謝珵延身后猛然被一具柔軟的身體貼住。
“阿延,你在說什么呢?”
謝珵延皺著眉:“有人打電話說棠棠遞交了我和她的離婚申請?!?/p>
安瀟瀟臉上一喜,放軟聲音:“估計是詐騙電話吧?!?/p>
謝珵延想了想,也覺得是騙子。
以棠怎么可能會離開他?離了他,她還能去哪?
安瀟瀟吻著他,小手不斷在他身上游離。
謝珵延一笑,抱著安瀟瀟去了床上。
他沒有再想起被關(guān)在暗室里的溫以棠。
溫以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回到房間的。
四肢的酸痛和眩暈的腦袋無疑是發(fā)燒了。
見她醒了,謝珵延自然的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探體溫。
“還有點發(fā)燒,先吃藥?!?/p>
謝珵延將她扶起,將藥遞到她嘴邊。
眼前他溫柔體貼的樣子與昨天截然不同,溫以棠更是覺得看不懂他了。
溫以棠拿過藥丸一口吞了下去,完全不似從前吃藥還要他哄著。
“我吃完了,你出去吧?!?/p>
她閉上眼,不再看謝珵延。
謝珵延蹲下身伸手想摸摸她的臉卻被她躲開。
“棠棠,你在生氣?瀟瀟是安家的人,你做了那種事,是公然打安家的臉,我必須有所表示?!?/p>
他握著溫以棠的手,手心貼在他的臉上傳來溫?zé)帷?/p>
“昨天的事是我太急躁了,我給你賠罪,明天晚上有個拍賣會我們一起去,你想買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開心。”
溫以棠看著謝珵延脖子上的吻痕,撇過頭不語。謝珵延卻伸手捧住她的臉,與她鼻尖相抵,溫?zé)岬臍庀娫谒钠つw上。
“棠棠,再不理我,我可就要親你了?!?/p>
她的身子后仰躲開了。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p>
拍賣會上雖然名流云集,但謝珵延的出現(xiàn)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更別提他身邊帶著溫以棠了。
有不少人看見溫以棠之后小聲交流起來,目光或譏諷或探究。
安瀟瀟也在場。
她就坐在謝珵延的旁邊,藏品一件又一件端上來,他們旁若無人地交流點評。
“最后一件藏品是由謝氏總裁夫人提供的翡翠手鐲一支,起拍價一億?!?/p>
主持人的話讓本在發(fā)呆的溫以棠皺眉。
她什么時候提供什么翡翠手鐲了?
安瀟瀟猛地站起,雙目通紅。
“阿延,那個鐲子是我媽媽的遺物!怎么會在這里?!”
安瀟瀟的話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扔下了一顆炸彈,瞬間點燃了現(xiàn)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溫以棠的身上。
明明不是她做的,她卻莫名的坐立難安。
“別人媽媽的遺物她也偷啊,還拿出來賣一億,窮瘋了?”
“這哪是窮瘋了,分明是故意羞辱安小姐的,能拍出那種視頻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來?”
溫以棠下意識辯駁:“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手鐲!”
安瀟瀟抓著謝珵延的衣袖委屈得直掉眼淚。
“阿延,我媽媽去世的時候只留下了這個鐲子給我,溫姐姐怎么可以偷偷把它賣掉,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謝珵延的臉色越來越沉,盯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小偷。
她心越是沉了下去,百口莫辯的無力感將她包圍,她只能拼命的挺直脊背。
“各位,這個鐲子是無意被弄混了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為了不擾了各位的興致,接下來各位出多少我都加雙倍。”
謝珵延冷笑著舉起手“點天燈”,其他人當(dāng)然不會摻和這種事,沒有人再喊價。
拍賣會結(jié)束,鐲子送到謝珵延的手中,安瀟瀟感動不已。
溫以棠看著謝珵延目光冰冷地看著自己,心中一陣酸澀。
“你不相信我?!?/p>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那是瀟瀟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你不該碰它?!?/p>
“你用的是哪只手。左手,還是右手?!?/p>
謝珵延微抬下巴,傭人上前壓住溫以棠。
閃著銀光的針刺入指尖,溫以棠痛叫出聲。
“我沒有拿她的鐲子!不是我!謝珵延,你可以查監(jiān)控!”
曾經(jīng)最親密的人不再信任自己,胸口的刺痛比手心更讓人難以忍受。
“不必,瀟瀟沒有理由污蔑你?!?/p>
謝珵延的懷里坐著安瀟瀟,就那樣冷眼瞧著她的手掌被扎得鮮血淋漓。
聽到他的回答溫以棠的呼吸一頓,鼻尖泛酸卻咬緊下唇不讓眼淚落下。
“溫姐姐,你如果缺錢可以跟我說,安家一億還是給的起的,但你怎么能把我媽媽得遺物偷走呢?”
安瀟瀟嬌滴滴的聲音撕碎了她最后的體面,說的每一個字都將她藏得最深的自卑剖開。
她咬著牙目眥欲裂。
“我根本沒有動過你的東西!是你賊喊捉賊!”
安瀟瀟頓時一副嚇到的樣子,倒在謝珵延的懷里。
謝珵延神色有一絲緊張:“怎么了?”
“就是被安姐姐嚇到了。”
“阿延,我不在意身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求名分??墒菧亟憬阍趺炊既莶幌挛遥洗问钦掌?,這次是手鐲,下次我不知道溫姐姐還會怎么對我……”
“一想到這些,我就突然肚子痛?!?/p>
“你是太緊張了,我讓醫(yī)生來給你看看,”謝珵延看著溫以棠,目光冰冷,“放心吧,瀟瀟,我不會再讓你有事的?!?/p>
他抱著安瀟瀟離開,卻沒喊停。
劇痛襲來,溫以棠徹底昏死過去。
意識落入黑暗之前,她看見有人朝她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