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為所動,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陸薇薇淺笑著開口:“婉寧姐,我記得你酒量很好啊,要不然也不會……”
她話沒說完,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容,引得人浮想聯(lián)翩。
而那個想灌酒的人臉上也擠出一個獰笑:
“你他媽裝什么清純!這里誰不知道你和野男人鬼混,孟團長都不要你了!”
“跟奸夫能喝,跟我們就不能喝了?”
周圍一片哄堂大笑。
我抬頭看向孟宇驍。
他正站在不遠處,陸薇薇緊緊挽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懷里,看向我的眼神無比得意。
孟宇驍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他不耐煩開口:“別裝了,省的拖延了鬧洞房的吉時。”
我心中一陣苦澀,將滿杯的酒一飲而盡。
隨后是第二杯第三杯……
酒過三巡,眾人開始起哄。
甚至有人撒著酒瘋,伸手就往我衣服里鉆:
“聽說你和野男人鬼混,今兒就讓兄弟們也開開眼!”
我拼命掙扎,想要站起,可酒勁上頭,身體竟然開始發(fā)軟。
而孟宇驍,自始至終都牢牢護著陸薇薇,沒看我一眼。
不知誰推了我一把,腹部猛地一陣劇痛。
我彎下腰,冷汗瞬間打濕了后背,渾身發(fā)顫。
“她裙子上有血!”
一聲驚恐的呼喊,讓亂糟糟的婚房突然陷入了平靜。
我后知后覺地低頭,只看見裙擺染上了大片的紅。
那一刻,我意識到,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救救救我的孩子……”我踉蹌著向前,想要去找孟宇驍。
陸薇薇卻笑著說:“婉寧姐,你是不是來月事了?趕緊去處理一下吧?!?/p>
孟宇驍將陸薇薇護在身后,冷冷地看著我。
“夏婉寧,你夠了!今天是我和薇薇的大喜之日,你非得弄出這些幺蛾子來?自己滾去處理,在這兒裝什么裝?”
“我沒裝……我真的流產(chǎn)了……”我聲音微弱,整個人搖搖欲墜。
可孟宇驍卻沒有半步靠近,只冷冷地說了一句:“帶她帶到外面的柴房去,好好關(guān)著,別讓她再攪和了!”
于是,我被扔進了潮濕陰冷的柴房里。
而門外,嗩吶還在喜氣洋洋地吹著,一片歡聲笑語。
我蜷縮在角落里,雙手捂著淌血的下腹,冰冷的淚水一滴一滴滑落。
孩子,我的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覺得耳邊有“咚咚咚”的敲門聲,夾雜著一個焦急的聲音。
“小夏?你在里面嗎?”
柴門被推開的一刻,我看到支書驚恐的臉。
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有人在耳邊喊:“病人流產(chǎn)嚴重失血!準備手術(shù)——”
再醒來時,支書站在床邊,眼中滿是憐憫。
他輕輕將一疊文件放在我枕邊:“這是你的戶籍轉(zhuǎn)出證明,我已經(jīng)簽好了。你……你以后還會有孩子的,千萬別想不開啊……”
我木然地點了點頭,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孟宇驍和陸薇薇,應(yīng)該已經(jīng)拜堂入洞房了吧……”
窗外已經(jīng)是深沉的黑夜,萬籟俱寂。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汽車的鳴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