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在電競比賽的前一天被人綁架。我被折磨整整一夜,雙手盡斷。即使被救出來,
我也成了一個廢人。但我的未婚妻絲毫不嫌棄,在我的病床前承諾一定會嫁給我。
我的媽媽淚流滿面,跪在地上哀求醫(yī)生一定要救救我??蓻]過多久,
我還是因傷口惡化感染去世。死后,我的靈魂飄蕩出來,
卻聽到了未婚妻和母親在我葬禮上的談話:“阿姨,怎么會這樣,云帆怎么會死呢?
”“明明當(dāng)時讓人綁架云帆的時候都和他們說好了,不要傷他太重,只要廢了他的手,
讓他不能和青澤爭冠軍就好?!蔽疫@才知道,
原來這場綁架竟是我的未婚妻和母親共同策劃的,只是為了讓周青澤獲得電競比賽的冠軍。
在她們悲痛欲絕的哭聲中,我逐漸失去意識。再睜眼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被綁架那一天。
1再次恢復(fù)意識時,我聽到了醫(yī)生的聲音?!皩幣?,患者現(xiàn)在雙手的狀況非常糟糕,
必須盡快進(jìn)行接骨手術(shù),否則很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媽媽那略顯冷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再等等,現(xiàn)在還不行?!贬t(yī)生猶豫了一下,
還是說道:“可現(xiàn)在正是接骨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患者的雙手以后不但做不了精細(xì)動作,
就連拿東西都成問題……”“夠了!我們自己會想辦法。
” 媽媽拒絕的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惱怒。未婚妻在一旁緩緩嘆了口氣:“醫(yī)生,
您先去處理我未婚夫身上的其他傷口吧,用最好的藥,盡量減輕他的痛苦。
”我重生到了被綁匪綁架的這一天。這次我沒有坐以待斃,趁著綁匪不注意,
我強忍著劇痛掙脫繩索,跑了出去??蓻]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這一次,
我的傷勢雖不像前世那么嚴(yán)重,但雙手還是被打斷,身上也布滿了傷口。
回想起上一世的慘痛經(jīng)歷,我忍不住流下眼淚,內(nèi)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身上的傷口也疼得更加厲害。上一世,直到臨死前,
我都沒料到這一切竟是我的媽媽和未婚妻蓄意謀劃的。從小媽媽就跟我說,我沒有爸爸,
我們母子倆在這世上相依為命??山Y(jié)果呢,她為了初戀的兒子,竟這樣折辱我。
平日里對我百依百順的未婚妻,為了她的學(xué)長,也這般傷害我。這世界,
到底還有什么是真的?媽媽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吹轿依p滿繃帶、依舊可怖的雙手,
她瞬間崩潰大哭:“云帆?。《际菋寢尣缓?,怎么受傷的不是我呀!這可讓我怎么活??!
”媽媽撲到我身邊,緊緊抱住我痛哭起來。她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脖頸處,
可我心里卻毫無波瀾。未婚妻曲柔走上前,在病床邊跪下,不停地扇自己耳光,
乞求我的原諒:“云帆,真的對不起,那晚有個特別重要的會議。早知道會出這種事,
說什么我也不會答應(yīng)讓你獨自回家。”實習(xí)醫(yī)生上前把她們拉開,輕聲安慰了幾句,
然后拿起醫(yī)用棉給我的傷口上藥。當(dāng)掀開我的病號服時,她一下子愣住了,眼眶泛紅,
勸說她們到病房外等候。媽媽和曲柔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醫(yī)生的提議。但沒過一會兒,
房間里就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我知道,她們看到了我背上和胸前被刻下的血字:廢物。
未婚妻看到這一幕,眼眶也紅了,轉(zhuǎn)過頭不忍直視。
媽媽難以置信地捂住臉痛哭:“怎…… 怎么會這樣!他們怎么敢……”回想起那晚的遭遇,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下意識捂住還在滲血的傷口,
慘然地笑出了聲:“他們用沾著泥灰的刀在我身上刻字,把燒紅的炭按在我身上,
在我臉上亂畫。放老鼠啃我的肉,甚至還把蛇放……”曲柔再也聽不下去,
大聲打斷我:“夠了!”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我。我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
她想抱我卻無從下手:“云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眿寢屧谝慌阅蛔髀暎?/p>
她大概也沒想到那些人竟如此喪心病狂。我沒有回應(yīng)曲柔,而是看向媽媽:“媽媽,
真的能…… 過去嗎?”媽媽眼神閃爍了一下,低下頭哽咽著說:“會過去的!
以后媽媽天天在家陪著你。”我閉上眼睛,對她們徹底死心了。
即便知道我遭受了如此殘忍的虐待,她心里惦記的還是看住我,好給她初戀的兒子讓路。
上好藥后,醫(yī)生再次把媽媽和曲柔叫走了。沒過多久,
我所在的電競戰(zhàn)隊的經(jīng)理江茵來到了病房。她了解我的遭遇,似乎有話想對我說,
卻又猶豫不決?!拔襾淼臅r候,
聽到你媽媽和未婚妻商量…… 要把你被欺辱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需不需要我?guī)兔μ幚硪幌拢?/p>
”我躺在病床上,眼淚奪眶而出。上一世,因為我傷得太重,
她們覺得我不會再對周青澤構(gòu)成威脅,所以沒把視頻放到網(wǎng)上??蛇@一世,
因為我提前逃了出來,她們怕我再次阻礙周青澤,竟想出這種惡毒的辦法,
想讓我徹底淪為被人辱罵的對象。我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們,
我生命中最親近、最愛的兩個人,竟要聯(lián)手把我推進(jìn)萬丈深淵。我對江茵說:“算了,
就算攔住了我媽和曲柔,也攔不住那幾個混蛋。等我把傷治好了再說吧。”江茵離開后不久,
門口又傳來動靜。我還以為是媽媽她們回來了,直到聽到照相機的聲音,才驚覺是記者來了。
我頓時手足無措,緊緊抓住身上的被子,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皩幭壬?,
請問您的手是真的受傷了,還是為了逃避沒能力參加比賽的丑聞?!”“寧先生,
網(wǎng)上流傳您被欺辱的視頻,是真的嗎?”……瞬間,我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一句句質(zhì)問讓我?guī)缀踔舷?。那晚的恐怖回憶瞬間涌上心頭,
仿佛又讓我置身于那些痛不欲生的場景中?!皾L!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我忍不住聲嘶力竭地維護(hù)著自己最后的尊嚴(yán)?!皩幭壬?,作為戰(zhàn)隊隊長,
請您正面回答一下。”突然,一個記者上前,故意扯掉我身上的被子。
我最后的遮羞布被無情地扯掉,身體上刻著字的傷痕在照相機下暴露無遺。
我被巨大的羞恥感籠罩,相機的 “咔嚓” 聲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向我。
眼眶中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澳銈冊诟墒裁矗。?/p>
”曲柔的怒吼聲瞬間吸引了大部分記者的注意力。媽媽也一下子沖進(jìn)來,
對著記者怒罵:“你們這些吃人血饅頭的記者!能不能別再打擾云帆的生活了!
他都受這么大傷害了!你們就不能放過他嗎!”記者們敏銳地捕捉到媽媽話里的意思,
紛紛開始采訪她:“這位女士,您的意思是,網(wǎng)上流傳的消息都是真的,是嗎?
”曲柔擋在媽媽面前,攔住采訪和拍照的記者:“這件事我們不想回應(yīng),請你們馬上離開!
”要是換作以前,我肯定會被她們的維護(hù)感動得落淚,可現(xiàn)在,
這只會激起我心中無盡的恨意。她們攔住了記者,卻任由沒走的記者肆無忌憚地拍攝。
最后還是醫(yī)生擠進(jìn)來,幫我重新穿好病號服,又給我蓋上早就被踩臟的被子。趁著混亂,
我給江茵發(fā)了條信息:“小茵,等我傷好了,就跟你離開?!鼻岚延浾呲s走了,
媽媽守在我的床邊,滿眼心疼地看著瑟瑟發(fā)抖的我。但我心里清楚,我再也不會相信她們了。
第二天一大早,媽媽還守在我的病床前。“阿姨,您看誰來了。
” 曲柔腳步輕松地推門進(jìn)來。只見周青澤穿著牛仔褲,搭了件白色 T 恤,
那純白的 T 恤把他襯得陽光又開朗?!鞍⒁?,曲柔,你們都累得臉色憔悴了,
我來照顧云帆,你們快去歇會兒吧。”周青澤聲音清脆,這話一出口,
媽媽和曲柔笑得更開心了。她們連問都沒問我一聲,就急匆匆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們倆,
周青澤立馬變了副嘴臉,聲音不再溫和:“喲,這不是咱們電競戰(zhàn)隊最厲害的隊長嗎?
怎么現(xiàn)在這么落魄了,恐怕以后連門都不敢出了吧?”我冷冷地看著他,
語氣波瀾不驚:“打敗我都得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是在顯擺自己有多卑鄙嗎?
”看著他氣得跳腳的樣子,我心里卻一點勝利的快感都沒有?!澳阋詾槟切┤私壖苣闶桥銮??
那都是你親媽找來的!那些視頻,還有那些記者,都是你自以為相愛多年的未婚妻找來的!
就連你身上刻的字,都是我指使他們干的!”“寧云帆,你的手、你的尊嚴(yán)、你的人生,
都比不上我掉的一滴眼淚。你就這么稀爛地過完下半輩子吧。
”周青澤以為他這些話能把我擊垮,讓我痛不欲生??晌以缇椭懒诉@一切,
對媽媽和曲柔最后的那點感情,也在記者的相機聲里消散了。周青澤沒等到我痛哭流涕,
見我就那么靜靜地坐著,直直地望著他,他反倒受不了了。“你憑什么!
憑什么還能這么淡定,就仗著你是寧氏集團的少爺?你現(xiàn)在就是條臭蟲,爛泥扶不上墻,
也配做寧氏集團的繼承人?”周青澤猛地沖上來,把我從床上拽下來,壓在他身上。
我對上他那雙滿是嫉恨的眼睛。下一秒,他突然扯著嗓子喊起來:“云帆哥!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求你別打傷我的手!”周青澤那委屈又痛苦的叫聲,
一下子就把媽媽和曲柔吸引來了。她們破門而入,目光瞬間就落在我身上。
兩人一把將我推開,我狠狠撞到了床腿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寧云帆!
我沒想到你這么狠!你受傷跟青澤有什么關(guān)系!”媽媽指責(zé)我的聲音里,都帶上火氣了。
“云帆,你不能因為自己手廢了,就要毀了青澤的人生吧!”曲柔這話,就像一把刀,
直直扎進(jìn)我那早就枯死的心里,斬斷了最后一絲感情。媽媽和曲柔帶著裝可憐的周青澤走了。
我坐在地上,止不住地笑。他們大概早忘了,我的手到底是被誰弄成這樣的!一個月后,
我手上和身上的傷開始潰爛??稍谥芮酀傻拇叽傧?,我和曲柔的訂婚宴還是如期舉行了。
訂婚宴上,我坐著輪椅,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身上原本該穿的定制西服,也因為穿不了,
被送給了周青澤。宴會上,曲柔穿著訂婚禮服,周青澤西裝筆挺??晌疫@個準(zhǔn)新郎,
渾身裹著滲血的白紗布,在輪椅上任人擺弄,一點尊嚴(yán)都沒有。周青澤推著我,
聽了一圈別人對他的夸贊,還有對我的嫌棄后,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來?!霸品阍趺礃??
訂婚宴是挺累人的,你要是不舒服,跟我說,我?guī)闳バ菹ⅰ!蔽疫€沒來得及開口,
周青澤突然往后一仰,摔倒在地,還把旁邊的紅酒塔給撞翻了。那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