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一朝穿書,我成了自己筆下深情爽文女主。照顧男主、等圣旨、當皇后,
一切理應(yīng)水到渠成。 誰料地牢陰冷、男主求死,劇情翻車重寫。他登基那日,我梳妝以待。
圣旨如期而至,卻非封后,而是——賜死。01我穿成了自己寫的爽文女主。原小說中,
我甘愿去死牢給男主留種。他一心求死,我卻不離不棄,日夜照料。問斬前夜,
他仍未碰我一指。我紅著眼哀求:“妾慕君已久,望君成全。
”他卻低聲道:“此身將赴黃泉,怎敢辱你清白?若有來生,我必迎你十里紅妝,明媒正娶。
”次日,劊子手已磨刀霍霍。圣旨卻轟然而至——謝郁珩,乃流落在外的皇子!
太子篡位已死,大皇子身殘,老皇帝病危。那日,他牽我步入金鑾殿,天下歸他,
他歸我一人。想我活了 25 年,要工作沒工作,要對象沒對象,
小說寫了一年沒賺到一米。如今,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要輪到我了!我躺在地牢里,
四周陰暗潮濕,漆黑一片。遠處一絲微弱的光中虛晃著幾個獄卒的身影。“區(qū)區(qū)天牢,
何足掛齒!等來日,農(nóng)奴翻身把歌唱,嘿嘿嘿~”我流著哈喇子,撫摸著手邊毛茸茸的質(zhì)感,
美哉!不對,怎么還動了。啊——我的爹呀!是老鼠?。?!我尖叫著在牢里四處逃竄,
反倒是老鼠不慌不忙、悠哉得很。四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跌跌撞撞,
忽然被什么絆了一腳,整個人撲了下去——卻沒砸出預(yù)想中的疼,
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撞進了一團……肌肉?“唔?!鄙硐聜鱽硪宦暤蛺灥暮呗?。誰!哦,對了,
是我那便宜夫君,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尸求死中……穩(wěn)??!不能慌!這可是我寫的劇本!
早知道就把背景設(shè)定寫好點了?!澳?,那個對不起哈,你還好嗎?
”我為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而感到尷尬。良久,傳來一句幽幽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飄過來的。
“你走吧!不必在這里受苦。是我要把你趕出去,父親不會責(zé)罰你的?!薄澳窃趺茨苄校?/p>
”我走了,這破天的富貴不就拱手讓人了。我夾起嗓子?!版囊馑际?,妾是自愿的,
如果夫君能從了我,我便心滿意足了?!卑パ?,好羞恥呀!別說,我夫君這身材真是完美呀,
肱二頭肌、胸肌,我情不自禁摸了又摸。以后的幸福生活,嗷嗚~02謝郁珩果然求死心切,
我原打算按原劇情一步步誘導(dǎo)……但他實在太難搞了!
我掀起袖子沖他怒道:“不過是仕途無門,至于尋死覓活?”他嗤笑一聲,
眼神冷冷:“我謝郁珩自幼寒窗苦讀,只因出身商戶,便注定低人一等。既無登科之望,
茍活又有何義?”“你倒是硬氣!可憐你爹費了多少銀子幫你打點退路,
只要你肯說那篇文章不是你寫的,便可脫身而出——你卻偏要往死里走!
”“既是我筆下所出,怎能抵賴?男兒當如是?!薄澳袃寒斎缡牵俊蔽倚α?,
“大丈夫能屈能伸,茍且不丟人,死得毫無價值才是可笑!”我一步步逼近,俯身看著他。
“你若真死在這里,那不是風(fēng)骨——是窩囊!”他顯然沒想到我會有這番言論,一時語塞。
我蹲下扶他,他頓時全身繃緊,手撐著地,想躲。我拎住他衣襟,把他按回坐姿。
“你想做什么?”他聲音都變了。“清傷口、換衣服?!蔽依碇睔鈮?,
“都快死了還介意男女授受不親?”微弱的燭光下,他整個人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他咬牙轉(zhuǎn)頭不看,手指微顫?!叭讨c,會有點疼。”我小心翼翼地清洗每一處傷口,
像是在修補一件古董文物。清完最后一處傷,他早已昏死過去。我松口氣,
正好——褲子這一環(huán),省了麻煩。收工時,看著被我包成木乃伊的謝郁珩,我滿意地點頭。
盆里的水都染成了紅色。等他再次醒來,我正跪坐在桌邊狼吞虎咽?!澳阈牙??
”我轉(zhuǎn)頭一笑,“今天伙食不錯,有紅燒肉、青菜還有湯!”“你不能吃葷的,
肉我?guī)湍愠粤?,湯歸你?!薄澳銊e亂動,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包好的,拆了我可不補。
”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我自顧自地說:“護理這活兒真不是人干的,我吃口飯再喂你。
”我端起湯:“來,張嘴?!彼蜒狸P(guān)咬得死死的?!胺蚓?,你莫不是想讓我嘴對嘴喂你?
”我含了一口湯,作勢就往他嘴邊湊。他眼睜睜看著我逼近,整個人繃得像根弓弦?!白∈郑?/p>
我自己吃!”我笑瞇瞇:“這才是我的好夫君嘛!不過暫時還是我喂你吧!”他耳尖發(fā)紅,
臉僵得像塊石頭?!胺蚓愕哪?、你的耳朵怎么都紅了?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我伸出手欲探他的額頭。他尷尬地別過臉說:“我沒事!”古代男人,真不經(jīng)撩,
真好拿捏!三天下來,他從抵觸到默許,雖然一言不發(fā),但張嘴速度越來越快。第四天,
謝家請來了個郎中,幫他重新包扎,還細心傳授我護理技巧。謝郁珩居然全程配合。
不對勁……原劇里他不是這樣的!我這波操作,會不會直接改了結(jié)局?
03打工人突然這么閑,反而坐立難安。我決定開始我的文藝復(fù)興事業(yè)——給他講故事。
先是“妖王愛上我”,再是“替身皇后翻身做主”,自我沉醉。我越講越興奮,
還邊演邊飆淚:“你若不娶我,我便跳崖給你看!
”對面牢房的老哥敲著碗激動地吼:“跳??!快跳??!這都第五次了!
”連獄卒都蹲在角落偷聽,眼睛亮得跟點燈似的。我仿佛一夜之間從死囚變成了臺柱子,
演得風(fēng)生水起。第七天,我講到女主奮不顧身撲進男主懷里,男主卻反手一劍穿心。
我剛準備爆哭,就聽到旁邊一聲壓抑的低?。骸啊髞砟??”我當即翻個白眼,
笑里藏刀:“想聽???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迸赃叒z卒“哎”了一聲:“別啊姑娘,
卡這么狠,咱也不容易啊!”牢房外,哭的、笑的、跺腳的,全成了我故事的腦殘粉。
就在氣氛最火熱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忽然響起?;鸸饣蝿?,有人一步步朝我們走來。
我定睛一看,是他!謝郁珩的父親謝文源。這來得比原劇情早了一個月啊……“棠兒?棠兒?
”“唉,在呢。”話脫口而出,我反應(yīng)快過腦子,連忙收斂神色,轉(zhuǎn)身朝謝父福了一禮。
“這段時日,多有勞煩?!薄斑@是棠兒分內(nèi)之事,不敢言辛。
”謝父目光投向角落里那道沉默的身影,語氣微沉又隱隱心疼:“珩兒,是為父考慮不周,
令你蒙冤受辱。”“你自幼心性剛正、有志于國,為父怎會不知?此番來,
是要告知于你——京中貴人已有回音,為父明日便可啟程去京都,你只管安心等待,
不可再起輕生之念?!眽堑娜松硇我徽?,指尖微動。我立刻垂首接過話頭,
柔聲道:“父親寬心,棠兒必傾盡全力,照料好郎君。他面子薄,心中有愧,
故不愿現(xiàn)身相見,還望父親莫怪?!敝x父點頭,眼中浮起一絲慰色,
語氣也溫了下來:“等珩兒出獄,為父定為你們二人辦一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喜事。”我喜不自勝,
盈盈一拜:“多謝父親成全?!敝x父剛走幾步,忽又停下腳步,回頭吩咐我道:“棠兒,
該做的事,莫叫為父失望?!?4“父親交代了你何事?”一道低啞清冷的嗓音,
在耳畔倏然響起。我身子一僵,強裝鎮(zhèn)定:“沒……沒什么要緊的事。
”這事兒我可不好說出口?!案赣H此番入京,可有風(fēng)險?”我笑著敷衍:“怎會?
夫君安心便是?!彼Z氣一沉:“你一日不說,我便一日不進食。
”“你……”這小子還會耍起無賴來了?我瞇了瞇眼,忽而笑意加深,湊近他身側(cè),
柔聲道:“夫君想知道,妾告知便是?!闭f罷,我已悄然靠近他。
這胡子拉碴的臉著實下不去嘴,罷了……摸摸胸肌好了。我指尖順著他的衣襟一路滑下,
語氣曖昧又無辜:“父親交代之事,自是夫妻間的恩愛事。既然夫君這般心急,
那妾便如你所愿。”謝郁珩耳根染紅,猛地別開臉:“你、你莫胡來!”我樂不可支,
幾乎笑彎了腰。謝郁珩在我悉心照料下,身上傷勢漸漸痊愈。
我日日與他說話、講故事、逗他發(fā)笑,原本壓抑陰沉的氣息,也隨之慢慢散去。
可自謝父離去那日后,家中再無音信。轉(zhuǎn)眼入秋,天涼如水。謝郁珩的心緒也漸變得煩躁。
“夫君莫憂,想來近日便有父親的消息傳來。”我輕聲勸道。他卻一把揮開我:“棠兒,
不必再寬慰我?!蔽倚念^一緊。按照原文,是明日問斬。如今謝父提前入京,照理早該回來,
若真出了差池……我不敢想下去。當夜,謝郁珩滴水未進,我也無心進食。只趴在牢門處,
望著漆黑一片的死牢,盼著有信差快馬而至??芍钡缴钜?,仍未傳來半點消息。蠟燭將熄,
桌上佳肴冷卻,皆是獄卒好意送來。而他倚在墻角,背對著我,不知在想什么。我走過去,
輕輕躺下,從身后抱住他。懷中的人微微一顫。唉,我這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
竟然……哭了?!胺蚓?,你是天命所歸,真龍之身。蒼天怎會讓你就此殞命?”我輕輕安撫。
“棠兒,我死不足惜……只是愧對父母,叫二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彼统鲆环饧埞{,
放入我手中,嗓音喑啞:“這是休書。待我入土,你便重尋良人,不必念我。”我一怔,
下一瞬便將紙箋撕個粉碎?!澳阆胄菸伊砣??做夢!就是死,我也賴定你了。
”我用力將他抱緊?!皠e怕,睡一覺。醒來后……我們就能一起回家了?!薄疤膬?,
能在死前遇見你,我已無憾。若有來生,再做結(jié)發(fā)夫妻?!眲W邮质制鸬堵洌庹КF(xiàn),
濺我滿臉。我猛地驚醒,冷汗浸濕了后背。床邊空無一人,牢門大開。我驚覺不妙,
起身便沖了出去。只見謝郁珩已戴上鐐銬,正被獄卒押著往外走。我撲過去,
拽住獄卒的衣角:“此時未及卯正,怎就要行刑了?”“阮娘子,謝郎君不忍你送別,
吩咐我們提前帶他上路。”我瞬間紅了眼眶,哭著追上去:“謝郁珩!你怎能如此對我!
”他未回頭,只淡淡應(yīng)聲:“棠兒……你便當從未識我?!蔽易ё∷直郏?/p>
聲嘶力竭:“再等等,再等等,圣旨很快就到!”“別傻了……”他苦笑,“我等賤命,
怎勞得動天家?!豹z卒上前,將我一把拉開。“阮娘子,節(jié)哀些罷?!蔽业诘兀?/p>
淚流滿面。不、不可能……我是作者。我說了他不會死,他怎么可以死?
05菜市口人聲鼎沸,官兵列陣,刀斧森寒。我一身塵土跌跌撞撞趕到時,
謝郁珩已跪在行刑臺上,身著囚衣,枷鎖在身,背脊筆直如松。謝母哭得聲嘶力竭,
一手死死抓著刑臺的階沿,泣不成聲。我撲過去,紅著眼問她:“父親呢,
他不是去京城求救了嗎?”謝母眼神茫然,哽咽著搖頭:“……至今未有音訊傳來。
”我心頭一沉,一股冰涼直沖腳底。監(jiān)斬官看了眼天色,沉聲道:“午時三刻已至,
依律行刑!”長刀高舉,陽光下寒光四射——就在那一剎那,一騎快馬破開人群,
揚起滾滾黃塵!“圣旨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御前侍衛(wèi)飛身下馬,單膝跪地,
展開圣旨,聲如洪鐘:“謝郁珩,乃先帝遺孤。今圣上病危,太子謀逆已誅,大皇子身殘。
即日起,謝郁珩速速返京,候議大統(tǒng)——欽此!”全場死寂。監(jiān)斬官噗通跪下,長刀落地。
謝母捂嘴嗚咽倒地,我已淚流滿面。我抬頭看著刑臺之上那個本該赴死的男人,他緩緩起身,
神情肅穆。在重重目光之下,他終于回頭望了我一眼。那一眼,沉靜如月,震人心魄。他,
不只是活下來了——他將成為天下之主?;氐街x府,門前早已跪了一地人。誰能想到,
這個原本要問斬的死囚,一轉(zhuǎn)身竟成了皇子。若無意外,離那龍椅也只一步之遙。
一家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頭不敢喘氣。謝郁珩走上前,親自將母親扶起,語氣恭敬又堅定。
“母親若跪我,是兒子大不孝?!敝x母聲音哽咽,連連擺手:“好,好,不跪,
不跪……”謝母吩咐人端來火盆,讓我們跨過去去晦氣,又讓人安排內(nèi)院為我們沐浴更衣,
休整一番。我換完衣裳出來,正巧看見謝郁珩緩步而來——一身素衣,
卻掩不住那與生俱來的沉穩(wěn)鋒芒。我心頭微動:這男人,終于開始像個真正的帝王了。是夜,
我倆在湖邊亭子里小酌。月光灑在他輪廓上,清冷又溫柔,我心情太好,一杯接一杯。
“謝郁珩,你真帥!”“棠兒,你喝多了?!薄爸x郁珩,馬上你就要當皇帝了,高興嗎?
”“棠兒,你早知,我不會死?”他忽然問我。我打著哈哈:“這還用說?
我看中的夫君自是不同凡人?!薄爱斦妫俊薄氨日渲檫€真!”他沉默,我卻越喝越興奮,
不知不覺就醉了。再醒來時,天光透窗,腦袋仿佛被萬馬奔騰踩過。我捂著頭努力回憶昨夜,
只記得他好像反復(fù)在套我話——我……有沒有說漏點什么?06我正想著去找謝郁珩探口風(fēng),
謝母卻先遣人來喚我。堂中眾人正襟危坐,謝郁珩坐在主位,神情冷靜,目不斜視,
眼神自始至終未落我一眼。謝母輕嘆一聲,道:“棠兒,按理該為你們補辦婚禮。
只是如今……這事兒已非我能作主?;噬嫌H衛(wèi)還在府外等著,珩兒須即刻啟程回京復(fù)命。
你便隨他一道去吧。”我垂眸應(yīng)下:“是,母親?!币恍腥舜掖沂帐?,天未亮便啟程離府。
車廂中,謝郁珩自始至終一語不發(fā),我有些坐不住了,低聲喚他:“夫君,在想何事?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無事。”我猶豫了一瞬,
又問:“昨夜……我可曾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他目光沉了沉,
語氣不明:“棠兒一向與旁人不同?!边@……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我索性握住他的手,
柔聲道:“夫君不必憂慮,此去一定會一帆風(fēng)順的?!彼麤]說話,只是反手回握了我一下。
正昏昏欲睡間,忽聽他低喝一聲:“棠兒,醒醒!”我一個激靈坐起:“怎么了?
”“有人不愿我回京!”他目光凌厲,語氣森冷。話音未落,
車外便已喊殺震天——竟是伏兵截路!“殿下,這是官家欽賜令牌!憑此可直入宮門,
你們快走,我等斷后!”“殿下放心,宮中自有接應(yīng)?!敝x郁珩接過令牌,翻身上馬,
轉(zhuǎn)頭朝我伸出手?!疤膬?,快上來!”我猶豫了一瞬:“不如你先走,
我跟著只會拖你后腿——”“莫要胡說!”他沉聲喝斷,“你是我妻,豈能舍你獨行?
”我一愣,飛快握住他的手,躍上馬背。一騎絕塵,夜色如墨,風(fēng)聲獵獵,
我在他懷中緊緊攥住令牌,心跳如擂鼓。這劇情……真刺激了!
但愿一切順利——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07謝郁珩被領(lǐng)進了殿,而我則被安置在殿外靜候。
按原劇情,父子重逢之后,老皇帝終于卸下傲骨,對謝郁珩的那篇諷世文章贊不絕口,
又從謝父口中得知謝郁珩多年品性剛正,心中感慨萬千。繼而當?shù)钯n位、允其繼承大統(tǒng),
自己則含笑撒手人寰。我正想著劇情該不會真這樣流暢推進,
耳邊忽地傳來“當——當——”喪鐘聲響,震得人心一顫。
宮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哭聲——皇帝駕崩。雖然劇情確有偏差,
但關(guān)鍵節(jié)點與時間線竟絲毫未亂。我暗自松了口氣:這波,總算沒崩。不久,掌事宮人前來,
將我引至偏殿暫歇。一連三日,不見謝郁珩半分蹤影。直到冊立大典前夜,他終于出現(xiàn)。
他一襲明黃色繡云紋便服,外罩玄錦披風(fēng),寬袖束腰,冠玉垂纓,雍容卻不張揚。我一抬頭,
差點沒把口水咽下去——天生帝王骨,這儀態(tài)、這氣場,果真不怒自威!“棠兒,幾日不見,
怎這般癡傻了?!蔽揖忂^神來,拍了拍羞紅的臉頰。“夫君如今越發(fā)英姿逼人,
讓人一時看癡了眼。”他似有心事,并未回應(yīng)?!胺蚓行氖拢俊彼鋈簧裆粩?,
聲音低沉了些:“棠兒,我……會是個好皇帝嗎?”我一愣,隨即眼眶發(fā)熱,
認真點頭:“當然。我的夫君學(xué)識淵博、膽識過人,又懂百姓疾苦,必是千古明君。
”他望著我,眉眼微動,像是將這句話刻入骨血?!拔掖饝?yīng)你,一定做個好皇帝?!薄班?,
我信你?!蔽逸p聲應(yīng)著,心臟怦怦直跳?!半捱€有事,明日再來看你?!蔽颐虼揭恍?,
朝他點點頭,眼里寫滿支持與信任。只不過——怎么也沒提明日冊封的事?
不是按劇情該有這一步么?唔……一定是他太緊張,忘了提。沒事,我懂的。我腦補完,
心滿意足地回了屋。08次日清晨,我早早便起身,坐在鏡前細細描眉理鬢,
心跳得像要躍出胸膛。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人來迎我。
眼看吉時將至,我忍不住讓婢女去探消息。不多時,她氣喘吁吁跑回來,滿臉喜氣:“娘子,
來了來了!”我緊張得坐回榻前,衣擺拂地,雙手攥著帕子,心跳得厲害。門被推開,
一名太監(jiān)捧著明黃圣旨走了進來,后頭還有幾名御前侍衛(wèi)。我起身,
滿心以為他是來宣我冊后圣旨的。太監(jiān)尖著嗓子,話音拖長:“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我卻一句都沒聽清,耳邊嗡嗡作響,只聽見……“賜——鴆——酒。
”我全身一震,臉色瞬間煞白。“娘子,領(lǐng)旨謝恩吧?!碧O(jiān)笑得意味深長,
語氣里滿是輕蔑與譏諷。我踉蹌地走上前,顫著手接過圣旨,
嘴里低聲念叨著:“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可那黃綾白字,字字如刀,
將我最后的希望割得支離破碎?!耙粋€奴籍出生的下賤胚子,也敢妄想登鳳位?識相的,
自己喝下去,好歹還能得個厚葬——也算你祖墳冒青煙了。”我怔怔跪坐在地,
良久說不出一句話。他見我不語,臉色更冷:“一刻鐘后,雜家來收尸。
”門被“哐”地一聲帶上,整個寢殿,歸于死寂。我坐在那里,
像是被封在了一口巨大的冰棺中。冷,靜,沒有聲音,也沒有希望。
我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原來,昨晚那一眼,是訣別。我笑了,
眼淚卻滾滾而落。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好一出“農(nóng)夫與蛇”。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了。
可這深宮之中,我無權(quán)無勢,連個親信都沒有。我該如何,在死局之中,活下去?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白衣如雪,眉眼如畫,
他安靜地坐在輪椅中被人緩緩?fù)迫?,明明不言不語,卻自帶一股沁人心脾的溫暖氣息。
是他——蕭硯之,皇長子。我心頭微震。原文中,他是個完美的工具人:貴妃之子,
母族顯赫,才華橫溢,只因雙腿殘疾,無緣皇位。他曾受我庇護,至今心懷情誼。
今天……本該是來為我“賀喜”的。太監(jiān)尖著嗓子說:“王爺,您長話短說,
雜家還得回去復(fù)命——”侍衛(wèi)青羽冷眼一掃:“王爺?shù)氖?,輪得到你個狗奴才插嘴?
”那太監(jiān)臉色一變,灰溜溜退了出去。殿內(nèi)重歸寂靜。
蕭硯之眼神柔和地落在我身上:“歸棠妹妹?!蔽疫B忙擦去眼淚,勉強行禮:“王爺。
”他看著我,語氣溫緩:“你可有未了的心愿?若是我能做到,必不推辭。
”我定定地看著他,聲音微顫,卻無比堅定:“我想活?!彼 :斫Y(jié)微動,
眼底掠過一絲復(fù)雜:“這可是滅族的大罪……”我望向他?!澳憔任乙幻?,我還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