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棄醫(yī)院醒來,綁定了一個直播系統(tǒng)。>觀眾瘋狂打賞,夸我演技逼真。
>“主播別慫,那個縫合臉護(hù)士是道具吧?”>“新人演技炸裂,打賞冥幣鼓勵!
”>我躲在停尸柜里,看著彈幕苦笑。>你們夸的“道具”,正在用帶血的針線縫我的門縫。
>直到某天系統(tǒng)故障,畫面卡在我腐爛的尸斑上。>彈幕瞬間刷屏:“臥槽主播真死了?
”>“所以...之前打賞的冥幣,他真的能收到?”---冰冷的觸感,堅硬,
帶著一股透骨的寒意,像無數(shù)根鋼針扎進(jìn)我的骨頭縫里。意識從混沌的深淵里掙扎著上浮,
每一次掙扎都牽扯著太陽穴突突的劇痛。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一股濃烈的、混雜著消毒水腐敗后的刺鼻酸味和某種無法形容的、令人作嘔的甜膩腐臭,
瞬間灌滿了我的鼻腔和肺葉?!斑馈瓏I…”干嘔的沖動直沖喉嚨,我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黑暗,純粹的、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黑暗。我像是被塞進(jìn)了一個狹小的金屬盒子里,
手腳完全無法伸展,每一次呼吸都擠壓著冰冷的金屬內(nèi)壁??只畔癖涞亩旧?,
倏然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我下意識地掙扎,手肘狠狠撞在兩側(cè)光滑冰涼的金屬上,
發(fā)出沉悶的“咚”聲,在絕對的死寂中顯得格外驚心。就在這時,視野的正前方,
毫無征兆地,一片幽綠色的光芒憑空亮起。那光芒冰冷、虛幻,構(gòu)成一個懸浮的長方形屏幕。
屏幕頂端,
一行由流動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猩紅大字猙獰地浮現(xiàn):【歡迎綁定“絕境直播”系統(tǒng)!
新手場景載入:慈愛醫(yī)院(廢棄)】【核心規(guī)則:活下去。別讓‘它們’發(fā)現(xiàn)你是活人。
】【新手任務(wù):存活至天亮。獎勵:新手禮包×1】【當(dāng)前在線觀眾:1】慈愛醫(yī)院?廢棄?
這幾個字眼像重錘砸在我的記憶深處,卻只激起一片空白的嗡鳴。我是誰?我怎么在這里?
慈愛醫(yī)院…為什么聽起來既陌生又帶著一絲模糊的、令人不安的熟悉感?
沒等我理清這團(tuán)亂麻,那幽綠的屏幕下方,
一條孤零零的白色文字慢悠悠地滑過:【觀眾“午夜游魂”:喲,開播了?
這新人挺會挑地方,停尸柜視角?開局就躺平?有點意思。】停尸柜?!
寒意瞬間從脊椎骨炸開,直沖天靈蓋!胃里翻江倒海,
那股混合著福爾馬林和腐爛尸體的惡臭變得更加具體、更加難以忍受!
我甚至能感覺到身下金屬板傳來的、某種黏膩冰冷的觸感!
我瘋了一樣用手肘和腳后跟撞擊著身前的金屬門板。“咚!咚!咚!
”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沉悶地回蕩,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門紋絲不動,
沉重得如同澆筑了鉛塊。絕望的冰冷開始蔓延。“放我出去!有人嗎?!救命?。?/p>
”嘶啞的喊叫帶著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哭腔,在冰冷的金屬囚籠里顯得如此微弱無力。
就在我?guī)缀跻恢舷⒑涂謶謴氐淄淌蓵r,身前的門板,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不是被撞開的那種震動,更像是…某種極其沉重的、帶著粘滯感的力量,
從外面拉扯了一下門閂。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撞擊和嘶喊戛然而止,
整個人如同被冰封般僵在冰冷的金屬板上。耳朵死死貼在門板上,
捕捉著外面任何一絲微弱的聲響。死寂。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剛才那一下微不可察的動靜,只是我瀕臨崩潰時產(chǎn)生的幻覺。
但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瘋狂跳動的聲音,卻無比真實地提醒我,危險就在門外。
我死死盯著眼前那片幽綠的屏幕,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屏幕下方,又滑過一條彈幕,
依舊是那個“午夜游魂”:【午夜游魂:嘖,這新人叫聲挺慘烈啊,演技可以,
代入感拉滿了。打賞點‘冥幣’鼓勵一下?】隨著這條彈幕消失,
屏幕角落一個像素風(fēng)的銅錢圖標(biāo)閃了一下,旁邊一個數(shù)字跳動了一下:+10。
【賬戶余額:10冥幣?!口牛?!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沖淡了些許恐懼。這破系統(tǒng),
這鬼地方,連打賞用的都是死人錢?真是黑色幽默到極致了。但沒時間吐槽了。
剛才門外的動靜絕非空穴來風(fēng)。我必須出去!這個狹小的金屬棺材,一旦被堵在里面,
就是真正的絕境!我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肩膀死死頂住冰冷的金屬門板,
雙腳蹬住后面,每一寸肌肉都繃緊到極限,發(fā)出無聲的嘶吼。
“嘎吱——吱——”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在死寂中響起,沉重得如同推開地獄之門。
門板向外移動了不到一寸,
一股更加濃郁、仿佛沉淀了數(shù)十年的腐敗氣味夾雜著灰塵猛地灌了進(jìn)來,嗆得我一陣咳嗽。
縫隙!一道狹窄的、不足兩指寬的縫隙!我立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
將一只眼睛盡可能貼近那道縫隙。外面,是更加濃稠的黑暗。
只有極其微弱、仿佛從極遙遠(yuǎn)地方滲進(jìn)來的慘淡月光,勉強(qiáng)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似乎是一條空曠的走廊。冰冷的水泥地面,墻壁斑駁脫落,露出下面灰黑色的墻體。
空氣里彌漫著塵埃和濃得化不開的死亡氣息。視線掃過,我的心跳幾乎漏了一拍。
就在離我藏身的停尸柜不到五米遠(yuǎn)的地面上,月光恰好照亮了一小片區(qū)域。那里,
散落著一堆東西。幾根慘白的、細(xì)長的骨頭,像是…肋骨?旁邊,
一個布滿灰塵和暗褐色污跡的護(hù)士帽。最刺眼的,
是一把銹跡斑斑、但尖端卻詭異地反射著一點月光的——手術(shù)剪。
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爬上頭皮。這不是布景!那種腐朽到骨子里的真實感,
空氣里彌漫的絕望氣息,絕非道具所能營造!【午夜游魂:喲,出來了?
主播這探頭探腦的樣子,跟耗子似的,挺傳神。外面布景夠陰間啊,這骨頭道具做舊可以啊。
】【觀眾“愛吃席”:新人主播?膽子不小啊,敢半夜摸進(jìn)這種地方搞直播?敬業(yè)!
打賞10冥幣買杯熱乎的‘孟婆湯’壓壓驚!】屏幕上又閃過兩條彈幕,
那個銅錢圖標(biāo)再次跳動:+10?!举~戶余額:20冥幣。
】看著“道具”、“布景”、“敬業(yè)”這些字眼,我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你們夸得越歡,我心底的寒意就越重。這他媽哪是敬業(yè)?這是在玩命!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騰的胃液和恐懼,用最小的動作,像一片沒有重量的影子,
從停尸柜的縫隙里滑了出來。腳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一股寒意直沖頭頂。
走廊長得望不到盡頭,沉沒在無邊的黑暗里。兩側(cè)是一扇扇緊閉的、油漆剝落的木門,
門上模糊的編號牌如同墓碑??諝馑兰诺每膳?,只有我自己壓抑到極限的呼吸聲,
以及…心臟在耳膜上瘋狂撞擊的巨響?!疚缫褂位辏褐鞑Z了?別光站著啊,探索起來!
讓哥們看看這鬼屋到底啥成色。】【觀眾“墳頭蹦迪”:就是,走起來!搞點刺激的!
打賞20冥幣助助興!】余額跳動到40。刺激?我寧愿你們現(xiàn)在立刻馬上全體下線!
我貼著冰冷粗糙的墻壁,踮著腳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用盡全身力氣控制著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目標(biāo)只有一個:走廊盡頭那扇虛掩著的、似乎通往樓梯間的門。那是唯一的出路!
時間在極致的恐懼中被無限拉長。每一步都耗費著巨大的心神。
”牌子的、銹跡斑斑的鐵門時——“嗚哇…嗚哇…”一陣極其微弱、斷斷續(xù)續(xù)的嬰兒啼哭聲,
毫無征兆地從門縫里飄了出來!那哭聲虛弱、干澀,像是破舊風(fēng)箱在摩擦,
又帶著一種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感!在這絕對的死寂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瞬間在我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上狠狠劃了一刀!“嘶!”我倒抽一口涼氣,
整個人觸電般猛地向后彈開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堅硬的墻壁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糟了!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黏膩冰冷。育嬰室的門內(nèi),那微弱的哭聲…戛然而止。死寂重新降臨,比之前更加沉重,
更加令人窒息。仿佛有無形的眼睛,正透過那扇銹蝕的鐵門,冰冷地注視著我。跑!
必須立刻離開這里!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恐懼,我再也顧不得控制腳步,
轉(zhuǎn)身就朝著樓梯間方向發(fā)足狂奔!鞋底踩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
發(fā)出“啪嗒、啪嗒”的急促聲響,在這死寂的走廊里如同驚雷!【愛吃席:臥槽!
剛才那哭聲!主播安排的?有點東西?。∵@音效絕了!】【墳頭蹦迪:跑起來了跑起來了!
對味兒了!主播別慌,都是假的!打賞50冥幣買雙‘鬼影迷蹤’跑鞋!
】余額瞬間飆升到90冥幣。假的?我他媽倒是希望是假的!我像沒頭蒼蠅一樣沖過拐角,
前方是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慘淡的月光透過高處破損的玻璃窗灑下,
勉強(qiáng)照亮了中央一張巨大的、覆蓋著骯臟白布的手術(shù)臺。
周圍散落著各種扭曲生銹的金屬器械,影影綽綽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來不及細(xì)看!
我慌不擇路,只想找個地方暫時躲藏!目光急掃,
鎖定在手術(shù)臺旁邊一個半人高的、似乎是放置器械的金屬柜子!柜門虛掩著!就是它了!
我像一枚炮彈般沖過去,猛地拉開柜門,里面黑洞洞的,散發(fā)著一股鐵銹和機(jī)油混合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