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校觀察后的日子,邢舟深居簡出,不得不說高一高二的學生們早上六點起床,而他還可以窩在床上時,總會生出一種莫名的爽感。
邢舟啊邢舟,你怎能如此墮落!
然后他就起來讀書了。
沒辦法,誰叫他頭上還懸著一把達摩利克斯之劍,他的咸魚翻身基礎終究源于文道星云,唯有更多的新知識才能讓他在文曲大陸安身立命。
“霜露降兮易水寒,匣中光動魚腸殘,彼督亢兮繪朱血,豈曰無衣渡秦關?!?/p>
這是文曲大陸的易水歌,也是最為常見的對敵戰(zhàn)詩之一。
一詩念罷,邢舟感覺心潮涌動,才氣緩慢增長,若非啟明境只增強體質,無法才氣引發(fā)異象,戰(zhàn)詩也能成為他的底牌之一。
日上三竿,一天的讀書任務結束,邢舟打開了明牖,此時正好傳來云悠悠發(fā)來的信息,她發(fā)過來一人的聯(lián)系方式,顯然便是邢舟用《滕王閣序》換來的保鏢。
加上以后,顯示出他的ID僅有“草廬觀”三個字,云悠悠之前說過,四象域內通常情況下能使用才氣的只有三類人員——域樞人員、執(zhí)行任務的斜封文人、洞觀內的道家人員。
顯然這個人便屬于第三種。
邢舟給他發(fā)一個信息打招呼:“你好,請問你叫什么?”
回信很快:“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你遭遇危險時,我會出手。”
我靠,這個人好裝比。
邢舟心中吐槽,但是最終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想法,不再繼續(xù)探究。想來云悠悠找來的人也不會不靠譜。
不再理他,邢舟選擇去做自己的事,搓了搓手,捻著手指將飄浮的界面拉大,像是一個筆記本的規(guī)格,而后將打字的界面垂直放置,儼然從手機變成了一個電腦的形狀。
一股熟悉感涌上邢舟心頭。
碼字,我要狠狠的碼字!
要寫的小說邢舟昨天已經想好,那就是武俠小說大師古龍所寫——《七種武器》。
《七種武器》由七篇層層遞進的短篇故事集合在一起,以武器為名寫七種人性品格。這部小說極具古龍?zhí)厣?,寥寥幾筆塑造出一個又一個精彩紛呈的人物,被譽為古龍的巔峰之作之一。
它以李白的詩詞作為開頭,展現出一股飄飄然的仙人之意。
古龍在寫《七種武器》的時候,寫錯了李白詩詞的原文,在網上也有人說是古龍有其他用意,但隨著古龍離世,再無人知曉。
邢舟還是決定沿用李白的版本。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fā)受長生。】
并非使用才氣所寫,所以未溝通天地大道,沒有產生異象,但是邢舟認為僅僅這四句,有“連城”之姿,若是將全詩補全,至少也能“鎮(zhèn)域”,用連城級別的詩詞寫小說,堪稱奢侈了吧,看我不驚呆你們文曲大陸本地人。
【黃昏。石板大街忽然出現了九個怪人……】
《七種武器:長生劍》描寫了幾個形象各異的武林高手作為開篇,從一場交易開始前,側面描寫他們的強大,但這一切都是為了主角白玉京出現所做的鋪墊,第一章最后用一場啼笑皆非的反轉來塑造白玉京的人物形象。
但,是否真的是白玉京也猶未可知......
《長生劍》就是如此反轉又反轉的短篇,像是一篇打著武俠旗號的偵探小說。
邢舟很快沉入劇情中,手指噼里啪啦的點在桌子上,啟明境的修為讓他不知疲憊,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寫下了三萬字左右。
《長生劍》全篇不到十萬,一個晚上就寫了三分之一,前世的邢舟有這種能力的話怕是早早出名,年入百萬了。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并未發(fā)生什么事情,邢舟就像平常一樣讀書睡覺。
第二天,早起讀書,碼字,《長生劍》進度到五萬字,無事發(fā)生。
第三天,早起讀書,碼字,《長生劍》進度到六萬字,肉眼可見的怠惰了,也有可能是化身四象機長的原因,但是依舊無事發(fā)生。
……
第五天,早起讀書,寫完《長生劍》,發(fā)布到“巷語”小說網上,但因為是新人作家,無人在意,還需要時間發(fā)酵。在出門吃飯時觀察到幾個長相極為成熟的同學,校服蓋不住一身腱子肉。
第六天,護身符和甩棍同時到達,將護身符貼身戴好,然后嘗試著使用甩棍。邢舟將才氣注入甩棍之中,甩棍陡然抽出立起,棍身霜寒,紫電環(huán)繞。
邢舟輕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紫電青霜?”
這絕不是幾百塊錢買下的甩棍所能擁有的特效,更何況它不是特效,是實實在在的才氣能量。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滕王閣序》中所寫“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p>
在滕王閣周邊《滕王閣序》賦予的三成戰(zhàn)力加成,可滕王閣不是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嗎?邢舟甚至還以為《滕王閣序》將失去戰(zhàn)力加成的效果,僅作為立志文章之用。
但是邢舟立馬就想到了丹田中的文宮,不正是滕王閣?但文宮再怎么厲害,也絕不可能跨越歷史長河與《滕王閣序》產生共鳴。
只能說這個文宮的誕生,依舊有著許多不可知的秘密。
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終究是一件好事,提升三成戰(zhàn)力,生存幾率又增加了,只可惜今日又是無事發(fā)生,不然邢舟還真是想看看由甩棍進階成電棍的威力如何。
時間很快到了第七天。
邢舟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判斷有誤,逆道文人根本不會出現了。早上又是平平無奇的讀書日。伸個懶腰,明牖少見的傳來來電信息。
一個陌生號碼。
接聽后,傳來少女清脆愉快的聲音:“哥!”
“邢負?你哪來的明牖給我打電話?”邢舟回問道。
“電話是啥?”邢負一懵,但又很快笑嘻嘻道:“這是我閨蜜的明牖哦,好不容易出來研學,班主任才發(fā)給她的。”
“你要不猜猜我去哪研學?”
“雀翼博物館?”邢舟說道。
“哥你真笨,要是這么容易我還要你猜啊。”邢負說道:“告訴你吧,其實是你學校哦!又要見到你可愛的妹妹了開不開心??!”
“我學校又不是什么景點有什么好研學的……”邢舟嘟囔道。
忽的,他想到某種可能,一股涼意從脊髓升至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