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胃不太好，吃不慣外面的飯，工作忙的時候，我總在家里煮好飯送過去。
張秘書見了我，臉上帶著歉意地微笑。
“不好意思，溫太太。溫總一會兒約了客人?！?/p>
“沒關(guān)系，我等一下。”
徐曦熟練地推門進來，看到我時眉毛微挑，輕輕瞥了一眼，便徑直走入溫景琛的辦公室。
所謂的客人就是她。
張秘書去給我準備咖啡，等候室只我一人。
徐曦微微拉開百葉窗簾，玻璃窗正對著我的視線。
溫景琛拿給她一份文件，她指著文件低聲詢問，等他靠近時，猝不及防地親上了他的嘴唇。
溫景琛推開了她。
或許是太過突然，或許是有礙于工作場合。
我看不到溫景琛的表情，但我卻能看到徐曦微微仰著頭，和她彎起的唇角。
仿佛在說：“你的老公，我的裙下之臣?！?/p>
過往我忍了很久了，這次應(yīng)該不需要了。
我推開門，直接開口：
“溫景琛，我有事找你。”
溫景琛臉上閃過訝異，又立刻恢復(fù)冷靜，讓徐曦離開。
我開門見山：
“溫景琛，我是來拿離婚協(xié)議的，拿完就走。”
他避而不談。
“你在門外待了多久？”
“賀甜，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
“我不想了解你們之間的種種，我只是來拿我要的東西?！?/p>
溫景琛眉目蹙起，他眼神定住，漸漸變得鋒利。
“離婚協(xié)議在這。”
他高高舉起，卻沒有遞給我。
“我不同意離婚?！?/p>
“為什么？”
“這些年我為賀氏付出的心血，我放棄的一切，不可能就這么算了?！?/p>
“當年你父親逼我發(fā)了毒誓，讓我這輩子守護你和賀氏，現(xiàn)在卻要和我離婚？你們父女倆把我溫景琛當成什么了？”
“換言之，你們現(xiàn)在能離開我嗎？賀氏少了我誰來經(jīng)營？這個家少了我，你爸的醫(yī)療費、你隨心所欲的貴婦生活誰負擔？”
他步步緊靠，逐漸把我逼到了墻角。
“還有你賀甜，少了我，夜里能睡著嗎？”
溫景琛輕蔑地捏起我的下巴，昔日那雙動人的眉眼充斥著譏諷的意味。
一聲響亮，溫景琛的側(cè)臉留下我的指印。
“少看不起人了！”
我眼里噙著淚，努力不落下。
“我會證明的，沒有你，我們會活得更好！”
“好！有志氣?！?/p>
溫景琛思忖片刻，怒極反笑。
“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跪下來求我?！?/p>
他點了一支煙，離婚協(xié)議的一角燃起焰火，很快化為灰燼。
“離婚協(xié)議我要重新擬定。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
13.
手續(xù)辦得很順利。
離開民政局的時候，陽光明媚。
只需要過了三十天冷靜期，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這樣的好天氣，溫景琛心里卻一陣煩躁。
多年前那個同樣明媚的早上，琴島公園，陽光照進少女的瞳仁，她羞怯地說：
“溫景琛，我喜歡你很久了?！?/p>
那個當下，他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多年來埋頭苦讀，他只想實現(xiàn)自己的科研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