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丈夫傅凌梟背叛了我99次。而第100次,
他毫無顧忌地在我面前上演了那不堪的一幕。那個名叫蘇晚螢的女人,仗著傅凌梟的偏愛,
冒犯了傅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我已懷胎八月,他卻逼我頂著瓢潑大雨,
去為那個女人登門謝罪?!把b什么清高?若不是我們傅家當(dāng)年援手,你早就曝尸街頭了!
”他將我猛地推倒在地,猩紅的血順著我的大腿內(nèi)側(cè)蜿蜒流下,我眼前一黑,
徹底失去了知覺。傅老夫人守在病床前,滿臉都是愧疚,而我的心,早已沉入死灰。
“傅家曾救我于水火,如今我一命抵一命,可以放我走了嗎?
”1第九十九次把傅凌梟差人送來的香檳玫瑰丟進垃圾桶后,我下樓去見了他?!凹叛?/p>
”他神色激動,試圖來拉我的手,被我側(cè)身躲開?!案盗钘n,你是否覺得,你背叛過多少次,
就能用多少束花來抵償?”我冷漠地注視著他。“寂雪,我知道我深深傷害了你,
但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個機會彌補……”他一邊說,一邊單膝跪地,取出一枚鉆戒。
若是從前,我或許會為之動容,可此刻,我只感到無盡的諷刺。
“你的祈求總是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只因那些切膚之痛,不曾落在你身上?!蔽依_衣袖,
讓他看我手臂上淡粉色的疤痕?!巴藛??我懷著孩子八個月的時候,
你讓我去救你的心上人,一命抵一命!”我再也沒看那枚戒指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只將他嘶啞的祈求拋在身后?!凹叛?!寂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我站在樓上,看著傅凌梟固執(zhí)地站在雨中不肯離去,思緒飄遠,
想起我也曾如他這般,低到塵埃里……那時,我剛從醫(yī)院醒來,向傅老夫人請求離開,
她拉著我的手,聲音哽咽,“寂雪,凌梟他只是一時糊涂......”話未說完,
電視里突然傳來的喧嘩聲打斷了她。傅氏集團的年會上,
傅凌梟正親密地摟著蘇晚螢一同出席。鏡頭給了特寫,蘇晚螢纖細的無名指上,
一枚價值不菲的粉鉆在聚光燈下璀璨奪目?!肮哺悼傄挼谜鎼?!
”蘇晚螢溫柔地依偎在傅凌梟的懷里。傅凌梟寵溺地凝視著她,在全場矚目下吻住了她的唇。
掌聲雷動。我看著傅老夫人手忙腳亂地關(guān)掉電視,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我也曾天真地以為,
自己能成為童話里的幸運兒?!皩Σ黄?,
寂雪......”傅老夫人的眼淚滴落在我的手背,“是我的錯?!蔽逸p輕抽回手,
心如死灰。“孩子呢?”話音未落,護士推門進來,懷里抱著一個了無生息的死胎。
“岑女士,孩子沒能保住?!边@一刻,我徹底墜入絕望的深淵。護士走后,
傅老夫人顫抖著撥通了傅凌梟的電話。“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妻子在醫(yī)院剛生完孩子?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媚的笑聲,傅凌梟不耐煩地答道:“媽,我在忙,
這種小事等我回去再說?!薄靶∈拢俊备道戏蛉藲獾脺喩戆l(fā)抖,“你老婆差點就沒命了,
你卻在外面......”傅凌梟冷笑一聲,“那個靠著我們家施舍才能活下來的女人?
讓她聽電話,我倒要問問她,還有什么臉面賴在傅家!”我默默地打開了免提,
任由他淬毒的話語灌入耳中,心臟已經(jīng)不會再感到疼痛了。三年來,
他早已將我的心碾磨成了堅不可摧的頑石。傅老夫人掛斷電話,紅著眼對我說:“寂雪,
等你休養(yǎng)好身體,就走吧。是我們傅家對不住你。”2出院那天,傅凌梟沒有出現(xiàn)。
只是讓他的助理送來了一束玫瑰。何其諷刺,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想起來給我送花。
我數(shù)不清他為外面那些女人買過多少珠寶,訂過多少花束。而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
連一份生日禮物都未曾收到過。從前,他但凡給我一個正眼,我都能開心得像個傻瓜,
把他隨手丟在桌上的便簽都視若珍寶地收藏。看著那捧嬌艷的玫瑰,我直接拒收。
“你這個賤人!”傅凌梟在電話里暴跳如雷,“連條狗都知道感恩,我真是瞎了眼!
”可是我花粉過敏,結(jié)婚三年,他竟一無所知。晚上,傅凌梟帶著蘇晚螢回了家。
我安靜地坐在餐桌前用餐,仿佛對面空無一人。我的態(tài)度讓傅凌梟坐立難安,
他煩躁地躲去陽臺抽煙。蘇晚螢涂著猩紅蔻丹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用輕蔑的眼神打量著我。
“喲,剛出月子就這么吃?難怪你這身形,跟頭母豬一樣?!彼室鈸P高聲調(diào),
“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下面都松得能跑馬,你說凌梟哥會不會嫌棄?。俊比羰菑那埃?/p>
我早就失控地與她撕打起來。但此刻,我只是慢條斯理地夾著菜,
連一個余光都懶得施舍給她。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她?!把b什么清高!”話音未落,
她突然抓起面前滾燙的湯盅朝自己身上潑去。然后,她把空碗塞進我的手里,
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搬〗?,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不過是真心愛慕凌梟而已......”蘇晚螢是個小有名氣的設(shè)計師,
靠著精致的外表在圈子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此刻她渾身濕透,楚楚可憐地抽泣著。
聽到陽臺傳來的腳步聲,我知道傅凌梟要進來了。從前遇到這種栽贓,我總是慌亂地解釋。
但這次,我看著手中的湯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在傅凌梟踏進餐廳的瞬間,我抬手,
將碗重重地砸在了蘇晚螢的頭上。“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臉上。“賤人!
傅家怎么會有你這種歹毒的東西!”傅凌梟咆哮著,“給晚螢道歉!”我被打倒在地,
碎裂的瓷片扎進手掌。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但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蘇晚螢得意地俯視著我,
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道歉?好啊。我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菜肴,
一樣一樣地往自己身上倒去。滾燙的湯汁浸透衣衫,碎瓷片劃破皮膚?!斑@樣的道歉,
滿意嗎?”我冷冷地看著他們,“還要我怎么做?”“你瘋了!”傅凌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上,瞳孔驟然緊縮。這些針孔,是我這些年,
熬過無數(shù)個痛不欲生的夜晚的見證。每一次被他的女人傷害,每一次被他打罵,
我都只能靠止痛劑麻痹自己。但傅凌梟只是冷笑:“呵,現(xiàn)在學(xué)會自殘來博取同情了?
你以為我會心軟?”他一把將我推開,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無所謂了,
反正我馬上就要離開了。3送走蘇晚螢后,我獨自坐在偌大的客廳里。
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的婚戒,這枚戒指是我身為傅太太唯一的證明。戒圈太大,
我用細細的金線纏了好幾圈才能戴穩(wěn)。三年時光,廉價的鍍鉑金層早已斑駁,
露出內(nèi)里暗淡的白銀色。記得當(dāng)初挑選婚戒時,專柜小姐意味深長的眼神至今難忘。
“這么有錢,卻連個鉑金對戒都舍不得買,這女人,真是可憐?!奔幢闳绱?,
我還是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地戴上它。我買了一對,
可傅凌梟連看都不看男戒一眼。我軟磨硬泡地求他戴上,他不耐煩地說:“丟了。”就這樣,
這場婚姻里,我戴著劣質(zhì)的婚戒苦苦堅持。而他的無名指永遠赤裸,
仿佛從未被任何誓言束縛過。剪斷金線,取下戒指的瞬間,身后響起傅凌梟譏諷的聲音。
“怎么,終于想通了?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摘下嗎?”他倚在門框上吞云吐霧,眼神輕蔑。
這個場景,讓我想起新婚之夜。他帶著第一個女人闖入洞房,我瘋了般沖上去撕扯那個女人。
而他就是這樣冷眼旁觀,嘴角叼著煙?!按虬?,隨便打,傅家不差這點錢?!薄澳愦蜃咭粋€,
我能找一百個。女人嘛,多得是?!痹?jīng),我最痛恨他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仿佛我的痛苦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我繞過他,
走向衣帽間開始收拾行李。傅凌梟快步跟上來,一把合上行李箱?!笆帐笆裁??要去哪?
”他聲音里有一絲慌亂,但在我聽來可笑至極?!昂团笥讶ザ燃俅逋鎯商?。”我平靜地說。
他緊繃的肩膀松懈下來,諷刺地笑道?!拔揖驼f你死性不改,不可能真的離開我。
”我沒搭理他,他卻像抓住我的弱點一樣,笑得得意?!斑@戒指摘了是又要拿去保養(yǎng)吧?
一個便宜貨,也就你當(dāng)個寶貝一直帶著?!薄靶辛?,你安分點,我可以考慮給你買個真的。
”我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開,還聽見他諷刺的笑?!澳呐挛叶歼@么對你了,
你還舍不得我的錢,和這破戒指,岑寂雪,你可真下賤?!币估镂胰ピ∈覜_澡,
氤氳的水汽中,浴室門突然被推開。傅凌梟走進來,說要替我擦背,算是賠罪。
我厭惡地躲開他的觸碰,緊緊裹住浴袍?!澳愕臏厝徇€是留給蘇晚螢吧?!彼凵耜廁v,
冷笑著說:“裝什么清高?不就是吃醋了?今晚我好好疼你?!彼麖娦谐堕_我的浴袍,
我拼命掙扎,膝蓋狠狠頂向他的下體。傅凌梟躲開攻擊,
暴怒地將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砸得粉碎。“賤人!老子不稀罕!”他摔門而去,徒留滿地狼藉。
我蜷縮在浴缸里,渾身發(fā)抖。半夜,隔壁傳來令人作嘔的聲響。
那是我精心為死去的孩子準(zhǔn)備的嬰兒房。傅凌梟故意選在那里,就是要羞辱我。
我推開虛掩的房門,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直視著糾纏的兩人。傅凌梟看到我的眼神,
瞬間暴跳如雷。“滾出去!”我轉(zhuǎn)身離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沒關(guān)系,這種畫面,
我很快就不用再看了。4拖著行李箱,我在城郊一家小旅店住下。清晨,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我。除了閨蜜許念,沒人知道我在這里。門外,
許念神色慌張地舉著手機?!凹叛憧礋崴眩?/p>
”#傅氏總裁與設(shè)計師地下情曝光##傅太太忍無可忍深夜出走#手機屏幕上,
鋪天蓋地都是關(guān)于傅凌梟和蘇晚螢的緋聞。那些親密照片被媒體添油加醋,
蘇晚螢瞬間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呵,好一出苦肉計。這種炒作的把戲,
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罷了。但傅凌梟顯然上當(dāng)了。他暴怒著闖進旅店,
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百v人!你早就準(zhǔn)備好了是不是?故意放狗仔拍照,
想毀了晚螢的名聲!”“她現(xiàn)在被網(wǎng)暴得快崩潰了!你怎么能這么惡毒!
”“立刻跟我去記者會,給晚螢道歉!”惡毒?我摸著火辣辣的臉頰,笑得諷刺。
“她的名聲關(guān)我什么事?你們的丑事,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放出來的?”傅凌梟充耳不聞,
直接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拖出門。發(fā)布會現(xiàn)場,蘇晚螢素面朝天,眼睛哭得像兔子一樣紅腫。
她深深鞠躬,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態(tài)。記者們蜂擁而上。“傅太太,是您雇人跟蹤拍攝的嗎?
”“請問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要陷害蘇小姐?”傅凌梟的目光如刀般釘在我身上。
我扯出一抹笑,主動走向蘇晚螢?!皩Σ黄?,蘇小姐。是我的錯?!蔽疑钌顝澫卵?。
“都是我在嫉妒中失去理智,故意制造謠言污蔑您。您和傅總只是正常的工作關(guān)系,
是我太偏執(zhí)了?!闭f著,我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拔也辉撚眠@種卑劣的手段傷害您的名譽。
”又是一記耳光。蘇晚螢驚恐地后退:“你……你這是在威脅我!
”臺下立刻有人附和:“看她這陰陽怪氣的樣子,分明是變相報復(fù)!”蘇晚螢順勢一軟,
倒在傅凌梟懷里?!搬叛?!”傅凌梟咆哮,“給我跪下!
”蘇晚螢得意的眼神在他懷里閃爍。我望著眼前的閃光燈,想起半月前雨中的跪地求饒。
那時的屈辱還未消散,如今又要在萬眾矚目下重演嗎?傅凌梟冷笑著掏出一張工牌扔在地上。
是許念在傅氏的員工證。他這是在拿我閨蜜的飯碗威脅我。我仰頭,不讓淚水落下。
緩緩跪地的瞬間,全場嘩然?!拔医嗅叛?,是傅氏資助過的貧困生?!蔽业穆曇艉茌p,
卻異常清晰,“是我心機深重,用救命之恩脅迫傅老夫人,拆散了傅凌梟和蘇晚螢的真愛。
”傅凌梟震驚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自污。而我,終于讓眼淚滑落。從此,
我和傅家兩清了。發(fā)布會結(jié)束,我便消失了。傅凌梟心神不寧,眼前不斷浮現(xiàn)我跪在雨中,
跪在鏡頭前的畫面。那張平靜到絕望的臉。正當(dāng)他坐立不安時,秘書慌慌張張地沖進辦公室。
“傅總!不好了!夫人她……她乘坐的航班墜毀了!”5傅凌梟渾身發(fā)冷,耳邊嗡嗡作響。
“你說什么?”秘書顫抖著打開平板,調(diào)出航空公司的最新通告。
EU1801航班在起飛后不久墜毀,機上乘客全部遇難。乘客名單中赫然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