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別過臉,看向壓在枕頭下三個月的癌癥診斷書。
很想告訴我哥,其實我大概沒什么以后了。
但是我沒說,說了也沒什么用,也許徒增他的傷心。
想到這是三個月來,我哥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又是為了錢。
我心里更悲涼。
到底是什么時候起?
我相依為命的哥哥,成了為了錢,可以不停把我往外推的人呢?
也許是大四畢業(yè)那時起,他染上賭錢的時刻起,他騙我送我去游樂場玩。
結果把我送到了沈總的酒局上去。
還記得我哥搓手討好的笑,他說:
“沈總,我妹妹第一次來KTV做公主,有不好的地方還請多擔待?!?/p>
我慌亂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哥:
“哥,你什么意思?不是送我去游樂場玩嗎?不是陪我好好過生日嗎?”
我哥像是看不到我,他轉身決絕地離開。
我的伸手哭喊他聽不到,我的”哥哥”叫不住他回頭。
我被逼著穿惡心的裙子,被灌酒,被迫依偎在油膩的中年男人身邊。
點煙,倒酒,被揩油。
我只能哭,逃不出去,被拍了視頻,更恐怖的是:
我親耳聽到——沈總,是沈修瑾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