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服走向婚紗,我追了程安安十二年。終于擠走她的白月光,為她戴上專屬于我們的戒指。
可在新婚后十天,她每晚都叫來不同男人。當(dāng)著我的面,在婚房各處留下他們愉快的回憶。
甚至為了羞辱我,叫我親手換洗他們的衣物。我咬著牙把所有的屈辱咽進肚子里。
直到我撞見程安安和假少爺在嬰兒房里胡鬧。程安安跨坐在男人腿上,
毫不顧及已經(jīng)顯懷的孕肚?!拔也挪慌铝鳟a(chǎn),流了更好。”“一想到懷著他的孩子,
我就覺得惡心!”我目眥欲裂,沖上去廝打。卻被程安安舉起臺燈,狠狠砸向我的頭。
鮮血順著額頭滴落,我的視線也逐漸模糊。彌留之際,我看見程安安面目猙獰,神色恐懼。
身旁的假少爺毫不猶豫,奪過臺燈,再次沖我頭砸來。再睜眼,我回到嬰兒房門前。
里面的聲音仍舊火熱。這一次,我徹底清醒。孩子和程安安,我一個都不要了。
1.我睜著眼,親眼看著眼前黑影越來越重。下一瞬,眼前又重新亮了起來。
我站在嬰兒房門口,里面的聲音源源不斷傳來。“思源,我好喜歡你!”男人一陣輕笑。
“就算你不愛他,也不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程安安語氣帶有毫不掩飾的嫌惡。
“一想到懷著他的孩子,我就覺得惡心!”我靜靜聽著這一幕,心間泛起一陣刺痛,
慢慢往身上蔓延著。前世,我崩潰嘶吼,不顧一切沖進去捉奸。卻被砸得死不瞑目。
我的靈魂飄在天上,眼睜睜看著程安安和薄思源將我塞進后備箱。偽造出嚴(yán)重的車禍現(xiàn)場。
整個人變形到不能看的地步。而腹中孩子也因驚嚇過度順其自然流了產(chǎn)。
二人在我的葬禮上惺惺作態(tài),痛哭流涕的程度到所有人都認為這不過是一場飛來橫禍。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我出神想著,沒注意到房間已經(jīng)安靜下來。
程安安慵懶地攏著睡衣走出,脖子上露出紅痕。猝不及防地,我和她的視線恰好對上。
程安安一愣,臉上浮現(xiàn)被撞破的尷尬和薄慍。她下意識地收緊了衣領(lǐng)。我先她一步開口。
“這就忍不了了?當(dāng)著我的面,你們這是什么癖好?”程安安眉峰一挑,攏了攏衣領(lǐng)?!皩?,
如今他回國了,我們許久沒見,就不能深入交談了?”“當(dāng)初是你逼走他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這種情形你不應(yīng)該早就想清楚嗎?”“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她話里話外的諷刺像針密密麻麻戳在我心上。我強忍惡心和劇烈的頭痛,正要轉(zhuǎn)身離開。
卻見程安安一下子堵在我面前,將門內(nèi)場景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我怔愣一下,
隨即冷笑道:“放心,我沒這個愛好欣賞你們?!睆那拔覍Τ贪舶惨恢陛p聲輕語,
從來順著她的心意。如今被我這么一噎,她明顯反應(yīng)不過來。我沒空理她,
只想趕緊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環(huán)境?!暗鹊??!背贪舶脖荛_我的視線,猶豫著開口,
“我不是……”“安安姐!”被他一打斷,程安安立馬把一切拋在腦后,緊張地回屋。
我自嘲地笑著走開,卻笑得眼淚大顆大顆滾落。直到上輩子頭皮撕裂錐心的抽痛終于消失,
我這才對自己重生有了實感。我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放手吧,她真的不愛你。
我的十多年如大夢一場。直到鬼門關(guān)走過這一次,我才徹底清醒。這一次,孩子和程安安,
我一個都不愛了。2.走出別墅,我立馬向國外的一個號碼撥去?!皩?dǎo)師,我決定了,
我要前去進修?!睂γ嬉魂噰@息?!昂冒?,早就該這樣的。
當(dāng)初要不是為了你老婆……”“算了,你能想清楚就好!等這個學(xué)期開始,你就來吧。
”掛斷電話后,我立馬找來律師做離婚財產(chǎn)公證。忙完一切,
我這才發(fā)現(xiàn)程安安給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我剛回撥過去,對面立馬接通。
程安安語氣冷冽:“你究竟在胡鬧什么?”“十分鐘內(nèi)來宴會廳,今晚給思源開接風(fēng)宴。
”“不許再吃醋了,如果你敢讓思源難看?!背贪舶舱Z氣帶上明顯的警告,
“你今晚就不用回來了?!睕]給我拒絕的機會,她立馬掛斷了電話。我嘆了口氣。
避免在離婚前再惹是生非,我最終還是來到宴會廳。程安安一襲熱烈紅裙,
左手緊緊挽著薄思源手臂。二人不時耳鬢廝磨,逗得程安安張揚的紅唇一直上揚。
直到周圍人低聲暗示,程安安這才意識到我來了。她沒有絲毫收斂,攬著薄思源向我走來。
薄思源笑得張狂?!案?,好久不見?!蔽疑裆蛔儯骸拔覜]有弟弟。
”薄思源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僵硬下來。在場的人都知道,薄家有真假兩個少爺,
真少爺小時候被抱錯。假少爺就是今晚宴會的主角,剛從國外回來的薄思源。
程安安臉色也陰沉下來。她低聲威脅:“今天別惹事。”“你能不能拿出點大家之氣,
思源在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我表面云淡風(fēng)輕,實則死死攥緊,指甲幾乎掐進手心。
在我回家后,薄思源一直背地里陷害我。大事小事不斷。父母開始還對他存有養(yǎng)育之情,
后來這點恩情也被他親自消磨殆盡。這些事并不算難查,但程安安只相信他。
“薄家大少好可憐,自己老婆跟著假少爺跑了?!薄皣u,別說了!
誰不知道程家那女人把薄思源當(dāng)寶一樣在手心里捧著。”周邊議論這件事的人不在少數(shù)。
但程安安視若無睹,也毫不在意他們是如何議論我的。我強忍著周遭投射來可憐鄙夷的目光。
直到宴會過半,薄思源突然提議要同大家合照。他笑顏盈盈,
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得話有問題?!熬昂透?,你來替我和安安姐合個影吧?!敝茉忪o默一瞬。
我搖晃著酒杯,沉默地看向一旁的程安安。程安安臉色微變。薄思源聲音低了下去,
帶著委屈?!爸皇菑堈掌?,景和哥不會介意的吧!”程安安立馬心疼起來?!翱梢裕?/p>
就讓他拍,正好他拍照好看?!彪m然早知結(jié)果如此,但真聽到她回答的時候,
我的心還是不受控地刺痛。程安安自信張揚,喜歡拍各種照片。為了能給她出片,
我費盡心思,學(xué)會了一手拍照的好技巧。見我久不作聲,程安安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度極大。我神色平靜,點了點頭。3.程安安這才松了口氣,挽著薄思源各種找角度。
畫面中的二人親密相擁,距離越來越近。我麻木地摁著快門。直到薄思源彎腰,
在程安安臉頰上落下一吻。程安安一愣,很快面頰緋紅,一臉?gòu)尚???吹竭@一幕,
我喉嚨發(fā)緊。幾乎心如死水的心此刻也有了波動。畫面中程安安若有所感,
朝著鏡頭瞥了一眼。下一秒,她直接踮起腳尖,吻上薄思源的唇。薄思源也緊接著反吻回去。
我麻木地舉著手機,面色慘白,如墜冰窟。我只知道程安安將一顆心都獻給了薄思源。
卻不知她竟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要了。我氣到手都在發(fā)抖!程安安整理呼吸,面色不改。
“思源從國外回來,是會開放一些?!彼孕⌒愿駨垞P,舉手投足間都帶有女王的氣場。
直到她話音落下,周圍這才有人跟著附和。我頭皮發(fā)麻,只覺得匪夷所思。
我踉蹌著走到洗手間,冷水潑到臉上,這才讓我冷靜下來?!肮∩?,你這招真狠。
”“我看薄景和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北∷荚囱笱蟮靡?,聲音慵懶。
“他薄景和是薄家親生的又如何,他放在心尖上十幾年的女人,還不是我勾勾手就來了。
”“程安安肚子里的種還不一定是他的。”我死死攥緊手指,心跳如鼓。
薄思源說到這停頓片刻,“嘖”了一聲似在回味?!吧洗卧谒依锔?,我說不夠刺激。
她直接提出去嬰兒房。”“說房間里的一點一滴全是她老公親手布置的。
”衛(wèi)生間里驟然響起調(diào)侃又惡心的笑聲。我如遭雷擊。
原來程安安竟很早之前就和薄思源搞在一起。一字一句,聽得我心底發(fā)顫。我雙腿發(fā)軟,
蹲在走廊盡頭。薄思源甩著手上的水星,臉上帶著嘲笑。我腦子“嗡”的一聲,
不受控地沖上去給了薄思源一拳。薄思源悶哼一聲,眼神變得狠厲而決絕。下一秒,
他突然轉(zhuǎn)變了神色。“哥,我回來不是和你爭家產(chǎn)的。”“我也知道她已經(jīng)和你結(jié)婚了,
我只是……太愛她了?!蔽艺龤庋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下一秒,
程安安就怒氣沖沖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面前?!芭荆 彼帽M十足力氣,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啪!”“啪!”每一下都下了死手。我眼前發(fā)黑,耳邊一片嗡鳴,嘴角也滲出血絲。
“薄景和,你要記得你搶了誰的位置!”她咬牙切齒,聲音狠厲?!皬慕Y(jié)婚那天起,
你就應(yīng)該有自知之明!”我面色慘白,心中麻木?!昂谩!蔽衣曇羝届o,“那我們離婚。
”4.程安安登時變了臉色,她掀起眼皮,目光如鷹?!半x婚?你想得美。
”“我就是要讓你親眼看著!沒有我的同意,你休想離開!”我扯了扯唇角。
程安安聰慧至極,也善于利用一切資源。薄思源到底不是親生兒子,
只有和我結(jié)婚她才能最大條件攀上薄氏的資源。我垂下眼皮,掩去眼中的算計。
程安安看著我臉上的紅痕,語氣生硬。“這幾巴掌就當(dāng)你還給思源的了。這件事我不再追究。
”她語氣放軟。“下次吃醋不許再提離婚了。”我沒回答,
只是盯著眾人疑惑看戲的眼神回了別墅??蛷d里還放著含苞待放的紅玫瑰。
前天程安安一句想吃梅餅,我從北城連開三個小時買來最正宗的梅餅,路上半點沒敢休息。
雜物間還有堆放的快遞,里面是給寶寶買的搖椅。我喉結(jié)干澀地滾了滾。不過三天,
我死過一回又重生。卻像是經(jīng)歷了大半輩子的事。但我的心早已麻木,忽然疲憊不堪。
一躺到床上便沉沉睡去。只是沒過多久,我便被人粗暴拽起。一路拖進車?yán)?。對方人高馬大,
來勢洶洶。我被撞得頭昏眼花,到處都是青紫。幾個人語氣冰冷。
“程小姐命令你立馬趕到醫(yī)院,多有得罪了?!币宦牭结t(yī)院,我的心立馬揪起。
下意識地為程安安擔(dān)憂。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刹还芪以趺磫枺瑢Ψ蕉疾辉倩卮鹨痪?。
直到進了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我正要下車。卻被一個麻袋套住,幾個悶棍下來,
我便了無動靜。迷迷糊糊間,我聽到醫(yī)生焦躁的聲音?!俺绦〗?,一定要這樣嗎?
”“抽這么多血,人會受不了的??!”我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感受到渾身無力。程安安語氣冰冷,
狠厲而決絕?!俺?!我要讓他知道,動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醫(yī)生還是猶豫道:“程小姐,薄先生傷勢不重,其實用不到這么多血的?!薄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