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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不答,他自顧自地繼續(xù)道:
“好了,別生氣了?!?/p>
“告訴你個好消息,其實我是億萬富翁。”
“這些年我裝自閉癥,設計讓你背債,不過是想測試你有沒有資格做我的妻子?!?/p>
陸川卡上余額顯示的那一長串數(shù)字,讓我有些頭暈目眩。
我攥緊了行李箱拉桿。
“資格?”
他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
“你該高興。我們家族的億萬財富是幾代人的積累,而你只用吃三年苦就能得到?!?/p>
見我不語,他皺眉。
“不滿意?那開個價吧,這三年你想要多少補償?”
他伸手想抱我,我猛地后退撞倒了書架。
泛黃的B超單和流產病歷散落一地。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陸川低頭看了眼屏幕,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那個深愛我的陸川。
只是如今,他所有的愛意都給了那個本該被稱作“繼母”的女人。
“這些廢紙留著做什么,又賣不了多少錢?!?/p>
“小媽懷孕了,你雖然流產了,但總歸有點經驗。跟我去醫(yī)院照顧她?!?/p>
地上那張顯示胎心正常的泛黃B超單被陸川漫不經心踩過。
我暗暗冷笑一聲。
他父親去世六年,可小媽卻懷孕了...
陸川大概是忘了。
我這個人,從來都是要么不要,要么就要全部。
當年能為他一句“想吃手工面”,在寒冬凌晨三點揉面到手指皸裂;
如今就能把離婚協(xié)議拍在他臉上,連一個眼神都不留給他。
我不愿再去糾結他和小媽之間有什么不可見人的關系了。
我只想離開。
“我要跟你離婚...”
話音未落,眼前驟然發(fā)黑。
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陸川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慌亂。
“沈暮雪!”
再睜眼,我已躺在病床上。
陸川在一旁假意吹著早已冷卻的白粥。
“醫(yī)生說你是因思慮過重才會暈倒。”
“不要再拿離婚的事情開玩笑了,下次我不會再這么輕易原諒你?!?/p>
“你的膝蓋需要手術,我已經把你父母接來照顧你了,你好好休息吧?!?/p>
走廊傳來急促的喊聲。
“陸川先生,洛菲小姐不舒服。”
他毫不猶豫離開。
我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中途,主刀醫(yī)生被緊急調走,換上了剛來的實習醫(yī)生。
“抱歉,有位重要病人需要全院專家會診?!?/p>
手術室的警報突然響起。
我從麻醉中緩緩清醒,低頭瞧見實習醫(yī)生正手忙腳亂地按住我噴血的傷口。
母親急忙推著我沖進擠滿醫(yī)生的vip病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求求你們分一個醫(yī)生給我女兒吧,她還這么年輕,她不能斷了腿啊...”
洛菲抓緊了陸川衣袖。
“陸川,你讓醫(yī)生們回去吧。”
“畢竟我懷著的只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罷了。怎么比得上...”
陸川果然停住了腳步。
他溫柔地摟住洛菲,轉頭對我冷聲道:
“別裝了,我問過醫(yī)生,你的腿根本就沒這么嚴重?!?/p>
手足無措的實習醫(yī)生在走廊中逃竄。
“我需要電鋸!患者右腿壞死,需要截肢!”
父親上前抓住他染血的衣領,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我女兒只是骨裂,怎么到你手上就要截肢了?!”
洛菲將實習醫(yī)生護在身后,眼眶通紅像只受驚的小兔。
“別動手動腳!我弟弟雖然剛進醫(yī)院實習,但也是正經讀了八年書的醫(yī)學生。你怎么能這樣冤枉人呢!明明是沈暮雪自己身體不好?!?/p>
“你們該不會是想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