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好心把吃剩的牛排喂給老公青梅的狗。老公卻把我踹翻在地,說小狗只吃進(jìn)口狗糧。
我臨產(chǎn)無人問津,他卻調(diào)走私人醫(yī)生給狗洗胃。我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送進(jìn)病房后想看眼女兒。
他卻抱來狗崽讓我喂奶:“都怪你,小萌的狗難產(chǎn)死了。以后你就當(dāng)狗寶寶的媽媽。
”“至于你生的那個雜種,就送去給小萌當(dāng)狗?!蔽疫@才知道,他從來不相信我的清白。
我心如死灰,帶孩子離開那天,留給他的只有離婚協(xié)議。
......#正文生下女兒的喜悅被面前的小狗沖散。我難以置信盯著裴傅譯。
病號服在拉扯過程中被扯開,露出深深的傷口。這是他踹翻我時,磕到桌角上留下的。
一旁醫(yī)生匆匆勸解:“裴先生,裴夫人身上有傷口,人畜哺乳很感染禽類疾病。
”我匆匆拉起衣服哀求:“女兒是無辜的。
忍心讓女兒和狗一起喝奶嗎?我究竟是你的妻子還是這只畜生的奶媽?”“我從沒有求過你,
只要這次答應(yīng)我,我保證以后聽你的,再也不邁出家門一步?!北晃业难蹨I打斷節(jié)奏,
裴傅譯強(qiáng)硬的話語停留在嘴邊??删驮谖抑厝枷M麜r,
孟嬌嬌推開門:“難道因為吃壞肚子慘死的小白就不無辜了嗎?生下就沒媽的狗崽不無辜嗎?
”“希姐姐不肯,是覺得我的小狗臟嗎?可他們都打過疫苗,就連配種的公狗也是精挑細(xì)選,
不像某些人私生活混亂,老公不在身邊也能懷孕......”還沒說完,
裴傅譯的巴掌就落在我臉上。緊接著胸口一涼。
他當(dāng)著病房所有人的面扯開我的衣服:“裝什么無辜,你的所有苦難都是罪有應(yīng)得。
”大片衣服裸露,我失聲尖叫卻被捏住下巴。強(qiáng)迫著看向胸前的小狗。淚水模糊雙眼,
眾人各色眼神打在我身上,鄙夷,可憐,冷漠......哪怕裴傅譯擋在我身前,
但還是能看見我的脖頸,瑟瑟發(fā)抖的肩膀。有醫(yī)生避嫌要走,
可孟嬌嬌不肯:“醫(yī)生眼里哪有男女之分,你們看看希姐姐喂奶的姿勢對不對?
”而裴傅譯對這一切視若無睹。這樣的日子,是五年來的常態(tài)。
他總是縱容孟嬌嬌以各種理由羞辱我。我再也無法忍耐:“傅譯,
我真的沒有......”沒有出軌的后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嬰兒的啼哭。
我看見隔壁床鋪上,剛出生的女兒躺在上面。一條狗被孟嬌嬌遞到女兒嘴邊。女兒不肯,
哇哇大哭,換來的卻是孟嬌嬌的又掐又捏。我痛苦地嘶吼:“裴傅譯,
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做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們的女兒?”話落,下巴被裴傅譯狠狠抬起,
四目相對,他的眼里滿是瘋狂:“我們的女兒?你有什么臉這么說?”“你害死了嬌嬌的狗,
就由你的女兒給她當(dāng)狗,小狗喝狗奶很合理吧。”注視著癲狂的男人,我心痛到無法呼吸。
這就是我的丈夫?我女兒的父親?我以為生下女兒,會緩和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可誰知卻是添了一個人陪我受苦。還未徹底回神,余光中的一幕驚呆了我。
那條喂奶的狗因為不滿女兒哭鬧,居然張口就要咬了過去!母性的本能讓我飛撲過去。
胸口和胳膊同時傳來刺痛?!皝砣税?,狗咬傷孕婦了。”“身上本來就有傷口,
會化膿感染的!”腹部還沒愈合的傷口也一并崩開,失血昏迷前,我抱著女兒要遞給裴傅譯。
“滾,臟?!币磺袕?qiáng)撐在此刻化為惘然。我兩眼一黑,徹底昏死過去。2推進(jìn)手術(shù)室前,
我迷迷糊糊聽見醫(yī)生交談?!懊闲〗銊偛耪f,那些小狗沒過打疫苗。咬傷的位置特殊,
怎么辦?”“征求一下患者或家屬同意,直接切了吧。”哪怕知道這是為了我好,
但還是忍不住泛起悲涼。剛想告訴醫(yī)生我同意,卻又聽見他們說。
“征求同意做什么?孟小姐說了,直接連子宮也摘了?!眱?nèi)心的恐懼在此刻無限放大,
我睜大雙眼,向門口的裴傅譯大喊:“救我?!彼硇我徽穑易邅??!案底g,
他們要......”他掐住我的喉嚨:“剛剛因為你,嬌嬌的小狗又死了一只。
你到底要做什么!”求救的話中斷在嘴邊。我被捂著嘴,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小。
沒人會救我。等從手術(shù)室出來,我不僅沒了女性特征,就連子宮都切了。我還算女人嗎?
裴傅譯的姐姐裴清明捧著花推門而入?!拔衣犎苏f了,你給傅譯生下了女兒,
那小子現(xiàn)在肯定愛慘你了吧?!甭曇粼谒聪驄雰捍驳乃查g戛然而止。沒有孩子,
有的只是掛著孟嬌嬌狗牌的狗崽。沒等她開口,我的淚先流出來:“姐姐,
傅譯真的喜歡我嗎?”“我斗不過孟嬌嬌,姐姐我撐不住了?!彼w奔過來,
雙眼通紅地看著我胸口的繃帶。她也是醫(yī)生,最清楚這些位置的傷口是怎么回事?!疤K希,
我去幫你教訓(xùn)那個混小子。你想要把他怎么樣,姐姐都依你?!痹捯粑绰?,
我已經(jīng)搖頭:“我不要什么,我只想離婚?!背聊季?。她才平復(fù)心情:“蘇希,不要沖動,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薄翱山憬?,我考慮五年了?!蔽迥昵?,裴清明斷定裴傅譯喜歡我。
為幫他捅破窗戶紙,背著我給裴傅譯下藥?!疤K希,他真的愛你,
難道你忍心看他被藥效折磨嗎?”姐姐打電話詢問的空隙,裴傅譯已經(jīng)吻上我的唇。
一夜沉淪。第二天,他如預(yù)料一樣向我求婚??扇缃?,我常常想,也許早在那時,
他心底就埋下我是蕩婦的種子。以至于現(xiàn)在,我和別的男人說句話,他都要懷疑我出軌。
為此他不在,我都盡量不出門。直到十月前,他出差,喝醉給我打電話。我不遠(yuǎn)千里奔赴,
和他共度一夜。我哥在兩個省市間接送我來回。他是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的警察,
除我和早逝的父母外,沒人知道他的存在。這些年,
我們的秘密聯(lián)系一直被裴傅譯當(dāng)成私會偷情。我以為只要他執(zhí)行完任務(wù),回來和裴傅譯解釋,
我和裴傅譯的感情就會回到結(jié)婚前。但不可能了。我哥犧牲了。也就在那天,我查出懷孕。
可裴傅譯不承認(rèn)是他的種。我感受不到他的愛,也感受不到他對孩子的愛。想打掉孩子,
可姐姐裴清明說這只是暫時的。就算他嘴上厭惡我,可不也沒去找其他女人不是嗎?
如果我離開,就什么也沒有了。但只要生下孩子,她承諾這個孩子會是裴家的繼承人。
醫(yī)生也說,我的身體不適合流產(chǎn),如果孩子沒了,以后可能再無生育可能。可到頭來,
還是一樣結(jié)局。不僅子宮沒了,還失去了女性特征。如今,我倦了,也累了?!敖憬?,
幫我救回孩子,你答應(yīng)過,那會是裴家的繼承人?!迸崆迕骺戳宋以S久,重重點了點頭。
有了她的承諾,我終于放下心來。麻藥完全褪去,身體還沒從遲緩恢復(fù)過來。
卻聽見門口一聲怒吼:“你和我姐告狀了?”3“不就一個孩子嗎?裝什么委屈!
”“你想要,我再給你!”看著慢慢逼近的他,我驚恐地捏著被角。我剛做完手術(shù),
根本不能......思緒被丟過來的狗崽打斷?!拔媸裁矗课以趺磿瞿氵@么臟的女人?
”“想要孩子,這些都給你。”這不是孟嬌嬌的狗,是隨便撿的流浪犬?!笆俏姨v容你了,
你只配當(dāng)這種畜生的母親?!闭f話間,他開始拉扯我的衣服?!安?,我不能喂奶,
我剛做完手術(shù)......”孟嬌嬌家養(yǎng)的幼犬都會造成細(xì)菌感染,更何況垃圾堆的流浪犬?
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千鈞一發(fā)之際,裴清明從門口沖進(jìn)來。
一巴掌扇在裴傅譯臉上:“你做什么,她可是你的妻子!你當(dāng)初怎么求我撮合的你都忘了?
”裴傅譯捂著臉,自嘲一笑:“撮合?你所謂的撮合是讓她像個蕩婦一樣爬我的床?
”“爬床爬多了,都敢?guī)б澳腥嘶丶?。”裴清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你在說什么!
有什么證據(jù)這么污蔑小希?!薄白C據(jù)?”裴傅譯撲哧一笑,丟下一疊照片。是偷拍的照片。
我在家門口摟著看不清臉的男人痛哭。裴清明一愣,幽幽看向我?!靶∠#?/p>
這才是你要離婚的真正原因嗎?”現(xiàn)在,就連她也不信我了。而裴傅譯則壓著嗓子:“離婚?
她居然敢提離婚!”面色陰沉的可怕,他把照片摔到我身上:“是我太放縱你了?
以為離婚就能扯平一切,我會放任你去和狗男人在一起!”心臟委屈到快要爆炸:“裴傅譯!
我根本沒出軌,生下的也真的是你的孩子......”不等我說完,
他就打斷:“還在狡辯!是我眼瞎,認(rèn)不出和其他男人擁抱的是你,
還是說看錯了當(dāng)初那份醫(yī)學(xué)報告!”他沒有眼瞎。我的確暗中和哥哥見面,被他發(fā)現(xiàn)。
可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初孕時的DNA鑒定報告會顯示女兒不是他的孩子。我甚至覺得,
這些都是裴傅譯的借口。他只是想折磨我罷了?!皠e說了,離婚吧。
”我強(qiáng)忍身體的疼痛拿出離婚協(xié)議。更痛的是我的心。然而,離婚報告被他撕得粉碎。
他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緊接著被憤怒代替?!八妓懒四敲淳?,你還忘不了他嗎!
你想離婚給那個野男人守寡是不是!”他不由分說拽起我,
不顧裴清明勸阻拉到郊外荒廢的施工地?!澳隳莻€野男人手腳不干凈,
說來你還要謝謝我當(dāng)初報警,混混們亂作一團(tuán)把他打死,不然他就是囚犯。
”“你的女兒也是囚犯的野種!”我失神地盯著裴傅譯。這里是哥哥犧牲的地方。
當(dāng)時已經(jīng)到最后收網(wǎng)的地步,如果不是有人報警打草驚蛇,
他根本不會暴露......父母從我小時就重病在床,是哥哥將我拉扯長大。
新婚前一晚上,他還握著我的手,眼中含淚:“對不起,哥哥身份特殊,不能參加你的婚宴。
你和妹夫遇到什么事,拼命也會幫忙?!倍F(xiàn)在,現(xiàn)實卻告訴我--我的丈夫,
居然是害死哥哥的真兇。我難以接受,崩潰的瞬間,裴傅譯卻拉著我的頭發(fā),
逼我看清遠(yuǎn)處的土堆?!澳闱颇瞧t褐色的地面,當(dāng)初他就是在那被那群混混打死的。
”我淚流滿面,他卻以此為樂。銹跡斑斑的鋼筋上,似乎還殘留著哥哥的鮮血。不,
該死的不是他。是我。我再也忍受不了內(nèi)心的掙扎,直直向鋼筋沖去。4就在撞上前幾秒,
裴傅清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入我耳中:“你就這么愛他!你死了,讓我怎么辦!”“你敢死,
我就把你女兒拉出去喂狗!”“只要你停下,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有些恍惚。
腳步遲緩下來的瞬間,裴傅譯從身后抱住我。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身軀在顫抖。
我的內(nèi)心近乎麻木:“你剛才說,只要我停下,什么都行對吧?”“放我和孩子離開吧。
”攬在腰上的胳膊猛地一緊。他鮮少失控,也鮮少抱我。自從懷孕后,這是他第一次抱我。
他開口,還沒說話就被特別設(shè)置的消息鈴聲打斷。語音消息里,孟嬌嬌和他撒嬌,
說給死去的狗狗舉行了葬禮,要他一定參加。還神秘兮兮說他送的新狗狗很乖。
我內(nèi)心涌起不妙的預(yù)感。低頭看去,她剛好給裴傅清發(fā)來戶口本的圖片。是女兒新上的戶口。
明明和裴傅譯這個戶主是父女關(guān)系,姓名卻是孟狗。裴傅譯惡劣一笑:“她是嬌嬌的狗,
叫這個名字不是很正常嗎?”內(nèi)心所有情感在這一刻消磨殆盡,我舉起手扇向裴傅譯。
卻被他輕而易舉抵擋:“剛剛不是求我放過你嗎?明天在葬禮上給小狗磕頭道歉,
我就放過你?!蔽沂竦乜粗壑袆澾^不忍,又定睛在我脖間的項鏈上。打開翻蓋,
里面赫然是我和我哥的照片。下一秒,我被推翻在地:“我真是瘋了,居然對你心軟。
你這種人,剛剛自殺也只是做做樣子吧。”“和我講,
你當(dāng)初是怎么和那個野男人混在一起的。你怎么勾引他的?”他突然開始大力撕扯我的衣服。
“別這樣,你不能在這......”可他更起勁了。我被動地承受他粗魯?shù)膭幼鳌?/p>
直到我還未康復(fù)的身體流出大量血液,他才離開?!懊魈煸缟狭c,在城郊的狗狗墓地,
不要缺席。”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醫(yī)院,醫(yī)生提醒我立馬住院??晌覜]有時間。
只是簡單處理,我就必須出發(fā)趕往城郊。如果我不去,我的女兒該怎么辦?
裴傅譯肯定會把氣全撒在她身上。我不敢賭。來到墓地,眾目睽睽之下,
我跪在孟嬌嬌的狗的墓碑前。有人詢問我是不是搞錯了,這是狗的墓地。
裴傅譯比我開口:“她害死了嬌嬌的狗,來贖罪的。”他云淡風(fēng)輕摟著孟嬌嬌,
而女兒則拴著狗鏈被扔在地上。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你就放過我,
放過孩子嗎?”他不悅,發(fā)泄似地踹在女兒身上。身旁孟嬌嬌攔住他:“傅譯,
她現(xiàn)在可是我的狗,踹壞了怎么辦?!薄皨蓩桑憔褪翘屏剂?,可惜蘇希這種白眼狼,
根本不會感恩你。”我苦笑。內(nèi)心的苦澀釀成毒藥,仿佛要把我殺死。可我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