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通電話響起的時候，我正在廚房給四歲的兒子小寶煮面條。"爸爸，有人找你。
"小寶舉著我的手機跑過來。我接過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喂？
""江澤嗎？你老婆蘇婉在我這里。"話筒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得意。
我愣了一下："你是誰？""我叫王碩，蘇婉應該跟你提過我。"王碩？我想了想，
確實聽蘇婉提過這個名字，說是她公司的大客戶。"有什么事嗎？"我問。"她喝多了，
在我這睡著了。你來接一下吧。"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半。蘇婉說今晚要加班，
怎么會在客戶那里喝酒？"地址發(fā)我一下，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
我趕緊給鄰居李阿姨打電話，請她幫忙照看小寶。開車趕到王碩給的地址，
是市中心一個高檔小區(qū)。我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穿著絲質睡袍。
"你就是江澤？"王碩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嘲諷。"蘇婉呢？
"我直接問。"在里面。"王碩側身讓開，"不過她還沒醒，你可以等等。"我走進客廳，
裝修得很豪華，茶幾上擺著兩個紅酒杯，還有女人的高跟鞋散落在地上。"坐吧。
"王碩給我倒了杯水，"蘇婉經常跟我提起你。""是嗎？"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說你是個好男人，就是太老實了。"王碩笑了笑，"像她這樣的女人，
需要的是能給她刺激的男人。"這話什么意思？我剛想問，就聽到臥室里傳來蘇婉的聲音。
"王碩，你在跟誰說話？""你老公來接你了。"王碩朝臥室方向喊道。幾分鐘后，
蘇婉從臥室里走出來。她穿著一件明顯不是她的襯衫，頭發(fā)凌亂，臉上還帶著紅暈?？吹轿遥?/p>
她愣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說："你怎么來了？""他給我打電話，說你喝多了。
"我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么。"哦，是喝了點酒。"蘇婉拿起包，"我們走吧。
"回家的路上，車里一片沉默。我?guī)状蜗腴_口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今天談的項目怎么樣？"我最終還是找了個話題。"還行吧。"蘇婉看著窗外，
"王碩答應考慮我們的方案。""在他家談項目？"蘇婉轉過頭看我："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有點奇怪。""江澤，你是不是想多了？
"蘇婉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我是為了這個家在努力工作，你不支持就算了，還要懷疑我？
"我沒再說話?；氐郊?，小寶已經睡了。蘇婉直接去洗澡，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今晚的一切都透著古怪。王碩的話，蘇婉的反應，還有她身上那件襯衫...我拿起手機，
想起王碩剛才說的話："她說你是個好男人，就是太老實了。
"蘇婦什么時候跟一個客戶談論我們的私生活？而且還是用這種口吻？洗澡的水聲停了，
蘇婉裹著浴巾走出來。"江澤，我有點累了，先睡了。""好。"她進了臥室，
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我在客廳坐了很久，腦子里一片混亂。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蘇婉工作壓力大，應酬多一些也正常。但是，那件襯衫...第二天早上，蘇婉起得很早，
草草吃了點早餐就走了。我送小寶去幼兒園后，路過蘇婉的公司，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江先生？"前臺小姑娘認識我，"您找蘇姐嗎？她今天請假了。""請假？"我愣了一下，
"她不是說要開會嗎？""沒有啊，她昨天下午就提交了請假申請，說有私事要處理。
"我走出公司大樓，心里一陣發(fā)涼。蘇婉撒謊了。2我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開車到了市里最大的商場。如果蘇婉真的請假了，她會去哪里？我想起昨晚王碩說的話，
心里越來越不安。決定給蘇婉打個電話試探一下。"喂？"蘇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
"婉婉，你在哪里？""公司啊，剛開完會。"又是謊言。"那好，我下班去接你。
""不用，我今晚還要加班。"蘇婉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手有些發(fā)抖。
連續(xù)兩個謊言，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我想起昨晚王碩家里的情景，想起蘇婉身上那件襯衫，
想起她閃躲的眼神。真相已經很明顯了。我開車回家，小寶還在幼兒園，家里空蕩蕩的。
我坐在沙發(fā)上，回想著和蘇婉這三年的婚姻。我們是大學同學，
畢業(yè)后我進了一家普通公司做財務，她進了廣告公司做策劃。結婚后生了小寶，
我們一起買房，一起還房貸，一起為了生活努力。我以為我們很幸福。但是最近半年，
蘇婉確實變了。她開始注重打扮，買了很多以前舍不得買的化妝品和衣服。
她說是因為工作需要，要經常見客戶。她也開始經常加班，周末也要去公司。
她說是為了升職，為了給家里賺更多錢。我信了。我甚至還為她感到驕傲，
覺得自己有個上進的妻子。但現(xiàn)在想想，她的變化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從她提到王碩這個客戶開始的。"王碩真是個有趣的人。""王碩今天夸我的方案很棒。
""王碩說要帶我們團隊去五星級酒店吃飯。"我以前覺得這些話很正常，
現(xiàn)在聽來卻刺耳得很。手機響了，是幼兒園老師打來的。"江先生，小寶發(fā)燒了，
您趕緊來接一下吧。"我馬上開車去幼兒園接小寶，然后直奔醫(yī)院。在醫(yī)院排隊等待的時候，
小寶靠在我懷里，小臉紅撲撲的。"爸爸，媽媽怎么不來？""媽媽在工作。
"我輕撫著他的額頭。"媽媽總是在工作。"小寶悶悶地說，"昨天幼兒園老師說，
明天是母親節(jié)活動，要媽媽來參加。媽媽能來嗎？"我這才想起來，明天確實是母親節(jié)。
"爸爸問問媽媽。"給蘇婉打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什么事？我在開會。
"蘇婉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小寶發(fā)燒了，我們在醫(yī)院。""嚴重嗎？
""醫(yī)生說是普通感冒，不過明天幼兒園有母親節(jié)活動，小寶希望你能參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明天我有個重要的項目要談，去不了。""婉婉，小寶很期待的。
""江澤，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這是為了誰在努力工作？"蘇婉的語氣有些激動，
"你覺得我愿意每天這么累嗎？"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我看著手里的手機，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她真的是為了工作，為了這個家，我愿意理解。但如果不是呢？晚上回到家，
小寶燒已經退了，但還是有些蔫蔫的。蘇婉回來得很晚，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她平時用的那款。"小寶怎么樣了？"她簡單問了一句。"已經好多了。"我說，
"明天的母親節(jié)活動...""我說了，我去不了。"蘇婉打斷我，"你帶他去不行嗎？
""我不是媽媽。""江澤，你怎么變得這么矯情？"蘇婉皺眉，
"工作重要還是這些形式重要？"我沒再說話。夜里，蘇婉很快就睡著了，
我卻怎么也睡不著。我想起昨晚王碩的話，想起蘇婉今天的種種反常，想起小寶失望的眼神。
也許我該做點什么了。第二天是周六，我?guī)毴⒓幽赣H節(jié)活動。
看著其他小朋友都有媽媽陪伴，只有小寶孤零零地站在一邊，我心里難受得很。"爸爸，
其他小朋友都問我媽媽為什么不來。"小寶拉著我的手說。"媽媽在工作。
"我只能這樣回答?；顒咏Y束后，我們路過商場，我想給小寶買點東西。剛走進商場，
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婉正和一個男人手牽手從電影院走出來，兩人有說有笑，
看起來很親密。那個男人就是王碩。3我抱著小寶躲在柱子后面，
看著蘇婉和王碩親密地走向商場的珠寶店。王碩指著櫥窗里的一條項鏈，蘇婉開心地點頭。
然后王碩摟著她的腰，兩人走進了店里。"爸爸，我們不進去嗎？"小寶問。我看了看他，
強擠出一個笑容："寶貝，我們去吃冰淇淋好嗎？""好！"我?guī)е氹x開了商場，
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親眼看到和聽說是兩回事。
當我真的看到蘇婉和別的男人手牽手逛街買首飾時，那種背叛的痛苦幾乎要把我撕碎。
我們結婚三年，我從來沒有給她買過那么昂貴的首飾。回到家，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小寶在旁邊玩玩具，偶爾抬頭看看我。"爸爸，你怎么了？""沒事，爸爸有點累。
"晚上八點，蘇婉回來了，脖子上戴著一條新項鏈。"這項鏈不錯啊。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哦，公司發(fā)的獎勵。"蘇婉隨口說道，
然后去廚房倒水。又是謊言。我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女人真的是我的妻子嗎？那個曾經為了省錢買打折化妝品的蘇婉去哪了？
"今天項目談得怎么樣？"我繼續(xù)試探。"還行吧。"蘇婉坐下來，開始玩手機，"對了，
下周我可能要出差幾天。""去哪里？""青島，有個大項目。"我點點頭，沒再問。
但心里已經開始計劃了。當天晚上，我給我的朋友老李發(fā)了條微信。老李是我大學室友，
現(xiàn)在在一家私人調查公司工作。"老李，你們公司的業(yè)務范圍是什么？"很快，
老李回了電話。"怎么了兄弟？遇到什么麻煩了？"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懷疑蘇婉出軌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確定嗎？
""八成確定。我今天親眼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逛街買首飾。""這確實不正常。"老李說，
"你想怎么辦？""我想要證據。""明白了。不過兄弟，你要考慮清楚。有些事情，
知道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經回不去了。"我看了看正在玩手機的蘇婉，
"幫我查一下王碩這個人，還有蘇婉最近的行蹤。""好，給我三天時間。"掛了電話，
我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至少，我不用再活在懷疑和猜測中了。接下來的幾天，
我表面上和平時一樣，該上班上班，該帶孩子帶孩子。但心里已經在為最壞的情況做準備。
我開始在網上查閱離婚相關的法律條文，了解財產分割和子女撫養(yǎng)權的問題。
我還悄悄拍照記錄了家里的財產狀況，包括房產證、銀行卡、車輛登記證等重要文件。
蘇婉依然每天"加班"，回來得越來越晚。周三晚上，老李給我發(fā)來了調查結果。
看完那些照片和資料，我差點把手機摔了。王碩，35歲，離異，有一個投資公司。
最關鍵的是，他確實和蘇婉在一起已經有三個月了。照片里，他們在高檔餐廳吃飯，
在酒店開房，在商場購物，甚至在海邊度假。最刺痛我的是最后一張照片：蘇婉穿著比基尼，
躺在王碩懷里，兩人在游泳池邊接吻。照片的時間是上個月，
蘇婉說她去外地培訓的那個周末。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然后給老李打電話。
"還需要更多證據嗎？""不用了，夠了。"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們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根據我們的監(jiān)視，蘇婉明天會去王碩家，
時間大概是下午兩點。""好，我知道了。""兄弟，你要冷靜。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我知道。"但是當我看到蘇婉第二天中午就開始精心打扮，換上新買的連衣裙，
噴上香水時，我的理智差點崩潰。"我去公司加班了。"蘇婉拿起包，
在我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就像過去三年無數(shù)次那樣。但這一次，我感受到的不是愛，
而是欺騙和侮辱。4下午兩點半，我開車來到王碩住的小區(qū)。老李已經在樓下等我了。
"他們十分鐘前進去的。"老李遞給我一個小型錄音設備，"這個可以錄音錄像，
證據效力很強。""門進得去嗎？""王碩有個朋友是物業(yè)經理，我們已經搞定了。
"我們乘電梯上到27樓。老李用萬能鑰匙打開了王碩家的門。里面?zhèn)鱽硇β暫鸵魳仿暋?/p>
我深呼吸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客廳里，蘇婉正坐在王碩腿上，兩人抱在一起接吻。
蘇婉還穿著今天那件新連衣裙，但已經有些凌亂。王碩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兩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啪。"我故意弄出聲音。兩人瞬間分開，
蘇婉驚恐地看著我，臉色瞬間慘白。"江、江澤？你怎么...""我怎么在這里？
"我走近他們，聲音出奇地平靜，"我也想問問，我的妻子怎么在別的男人懷里？
"王碩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江先生，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談什么？
談你怎么勾引我老婆，還是談你們已經在一起多久了？"蘇婉想要解釋："江澤，
你聽我解釋，我們沒有...""沒有什么？"我拿出手機，翻出老李發(fā)來的照片，
"沒有在酒店開房？沒有去海邊度假？還是沒有在游泳池邊接吻？"看到照片，
蘇婉徹底慌了。"你派人跟蹤我？""我跟蹤我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問題嗎？"我反問，
"倒是你，以工作為借口，背著我和別的男人鬼混，這算什么？
"王碩在一旁看戲一樣地笑："江先生，感情這種事情勉強不來。蘇婉已經不愛你了，
你何必苦苦糾纏呢？"我轉頭看向他："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話？
""我算什么東西？"王碩冷笑，"我能給蘇婉她想要的生活，你能嗎？看看你們住的房子，
開的車，再看看我這里。蘇婉跟著你能有什么前途？"這話像一把刀子，直接插進我的心里。
是的，我確實沒有王碩有錢。我只是個普通的財務，月薪一萬出頭。
我們的房子只有80平米，還有20年房貸要還。我開的車是五年前買的二手車。但是這些，
就是蘇婉背叛我的理由嗎？"江澤，你別鬧了。"蘇婉站起來，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慌張，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好聚好散？"我冷笑，"蘇婉，
你還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言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要相愛相守。
現(xiàn)在富有的人出現(xiàn)了，你就要拋棄我？""江澤，你別說得這么難聽。"蘇婉皺眉，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感情了，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沒有感情？"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那昨天早上你還在我面前演戲？那些晚安吻是什么？那些我愛你是什么？
""那是我不想傷害你。"蘇婉說，"但是我不能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痛苦？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我在一起讓你痛苦？""是的。"蘇婉的話像冰刀一樣，
"江澤，你是個好人，但是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一輩子為了房貸車貸節(jié)衣縮食，
不想每次想買件稍微貴點的衣服都要猶豫半天。""所以你就出軌？""我沒有出軌，
我只是找到了真正適合我的人。"蘇婉看了王碩一眼，"王碩能給我我想要的一切。
"王碩得意地摟過蘇婉："江先生，感情不能勉強。蘇婉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我看著他們兩個，忽然笑了。"好，很好。"我拍拍手，"蘇婉，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離婚吧。"蘇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地同意。
"你同意離婚？""當然，既然你說我們沒有感情，既然你覺得跟我在一起痛苦，
那繼續(xù)糾纏下去有什么意思？"我說，"不過離婚可以，小寶必須跟我。""不行。
"蘇婉立刻反對，"小寶是我兒子。""你兒子？"我冷笑，
"那你這個當媽的在兒子生病的時候在哪里？在母親節(jié)活動的時候在哪里？
你在王碩床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小寶在等你回家？"蘇婉的臉色變了。
"你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難聽？"我拿出錄音設備，"事實本來就不好聽。蘇婉，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們好聚好散，你放棄小寶的撫養(yǎng)權，
我給你一筆錢讓你和王碩開始新生活；要么我把這些證據交給法院，
讓法官來判斷誰更適合撫養(yǎng)小寶。"王碩皺眉："你這是威脅。""對，我就是在威脅。
"我直視著他，"你有什么意見嗎？"5王碩和蘇婉交換了一個眼神。"你想要多少錢？
"王碩問。"我不要你的錢。"我看向蘇婉，"我只要小寶，還有我們共同財產的合理分割。
""什么叫合理分割？"蘇婉問。"房子歸我，車子歸我，存款一人一半。"我說，
"但是房貸還要我來還，這很公平。"蘇婉猶豫了。房子雖然不大，
但在這個城市也值三百萬。車子雖然是二手的，但也值十幾萬。"蘇婉，房子車子都給他吧。
"王碩在一旁說，"我可以給你買更好的。"看到王碩這么大方，我心里反而生出一種悲哀。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被金錢輕易地打敗了。"好，我同意。"蘇婉點頭，
"但是我要定期看小寶。""可以，但必須提前通知我，而且不能單獨帶走。""行。
"我們約定第二天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xù)。當天晚上，我回到家，小寶正在客廳玩積木。
"爸爸，你怎么回來這么晚？""爸爸有點事情要處理。"我抱起他，"小寶，
如果以后只有爸爸陪你，你會害怕嗎？""媽媽不在家嗎？
""媽媽...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工作。"小寶想了想："那爸爸會一直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