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軒的“事業(yè)伙伴”結(jié)婚了,新郎是我老公??粗笥讶锏南簿片F(xiàn)場照片時,
我正一個人選婚戒。我抖著手撥通電話,他卻理所當(dāng)然:“她那個渣男未婚夫放了鴿子,
事急從權(quán),我并沒有對不起你。”被掛斷電話,我直接群發(fā)消息?!靶吕蓜倓偨Y(jié)了婚,
原訂婚宴取消?!睖I目下,所有回復(fù)的消息卻都在指責(zé)我的不是。
他的好兄弟:“是朋友圈里的照片吧?白如霜陪著你家孟哥奮斗這么多年,
這種時候嫂子你再鬧,就是你不懂事了。”孟爸爸不屑一顧:“原本我就不同意,
你要取消正好!”我媽也來勸:“你這么多年沒上班,除了孟望軒,誰能養(yǎng)你?
”我萬念俱灰,一個發(fā)錯的號碼卻有了回復(fù)?!罢娴膯??不用取消,你有現(xiàn)成的新郎!
”……深夜,孟望軒倚靠在白如霜身上回來,像是每一個應(yīng)酬喝醉的晚上。只是這一次,
兩人一身新婚的裝扮。我站在門口,倒嚇了白如霜一跳。她一手扶住往下滑落的孟望軒,
一邊笑著看我:“嫂子你在這正好,孟哥喝醉了,我扶他進去,你給孟哥煮點茶。
”說著她自顧往前走,一點眼神都沒再給我。我站著沒動?!澳阋允裁瓷矸莞艺f?
”多少次,白如霜都是用著這樣高高在上的眼神吩咐我,似乎我是在幫她打下手照顧孟望軒。
我都忍了。她抬眼,吃驚問:“嫂子你今天抽什么風(fēng)?孟哥喝醉了,
你平時就在家里什么也不干,這時候就別添亂了吧?”她一臉顧全大局的隱忍模樣,
孟望軒也抬起頭,睜開迷蒙的眼,嘖了一聲:“又怎么了?”“岳心,
我天天跟白如霜累死累活,到家里你就不能讓我消停會?”“累死累活?”我眼眶一熱,
“你們是開會了,還是出差了?結(jié)婚結(jié)的累死累活?
”孟望軒眉頭夾起來:“這件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就非要趕著來戳如霜的傷口?
”他說完眼角就等不及的去瞥白如霜的臉色,果然看到她一臉難堪。
于是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迫不及待的去抱住別的女人,在她后背溫柔的輕拍。
“沒事沒事啊,如霜,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這一幕扎傷了我的眼。可,畢業(yè)十年,
我為這段感情放棄大好前程,全情投入,我不甘心!明明知道希望渺茫,
我也還是哽聲說:“行!你說是幫白如霜,我相信!你去朋友圈公示,你們結(jié)婚是假的!
我不追究,我全當(dāng)沒看到!”“公示?”孟望軒額頭皮膚一顫:“呵!我現(xiàn)在公示,
讓那個渣男怎么看如霜?”白如霜一手糾緊了孟望軒的衣角,
那張一貫大女人的臉上忽然變換可憐的神色,她面對著我,兩眼淚光閃爍?!吧┳?,我求你,
給我最后一點臉面。我一輩子要強,大哥是知道的,
我真的不能……”也許是大女人的柔弱格外讓人動容。
曾經(jīng)那個說為我偶然間的脆弱著迷的男人,現(xiàn)在也同樣陷入這種情感。只是對象不再是我。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轉(zhuǎn)頭一臉不耐:“心心,我剛和她完成了婚禮,你現(xiàn)在讓我公開,
豈不是讓我再對她當(dāng)眾打臉?如霜剛剛才受到這么大打擊,我做不出來這種事!
”我氣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是,我是惡人!孟望軒你今天可是大英雄!
”孟望軒面露尷尬,只是白如霜一個眼神,他又再次堅定起來:“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的老婆還是你!我不知道只是一個儀式,你就這么容不得如霜?”“那是婚禮!孟望軒!
”我一口氣堵在胸口幾乎說不出更多的話來。我甚至已經(jīng)問不出,他讓我一個人選酒席,
安排婚禮,買婚戒,卻能陪著另一個女人完成了婚禮,并且公告天下?!吧┳?,不怪望軒哥,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白如霜帶著哭聲,“行,我去說!我現(xiàn)在就去公司,告訴大家!
這都是我,是我被男人拋棄了,望軒哥只是來救我!”“我……”她抽泣著,
看起來比我可憐的多。話沒說完,她轉(zhuǎn)身往外沖,兩手蒙著面。只是,
那個不分前后腳就跟上去的人,是孟望軒。不等白如霜跑走,孟望軒已經(jīng)追上去,
一手“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他反身面對著白如霜,
那雙曾經(jīng)深情的眼心疼的看著另一個女人。白如霜抽泣著,
我看著孟望軒溫柔的抹去她的眼淚,說了兩聲:“好了好了。
”這才有空來回過頭看我:“夠了!岳心,你一定要逼死她嗎?”“她不像你,
她從來都比你堅強!現(xiàn)在她被人欺負(fù)成這樣,如果我不能給她出頭,我還怎么做她的上司?
”他情緒激動,憤憤不平。“跟她結(jié)婚來幫她出頭嗎?”我感到荒謬。只是不等我繼續(xù)發(fā)作,
白如霜望了我一眼,直直栽了下去?!叭缢?!”孟望軒腳步打跌的抱起白如霜,
目光似箭:“她心臟不好,你是要逼她死!”孟望軒抱著她走了,
臨走那聲震天的摔門聲讓我心臟一陣刺痛。我慢吞吞的挪到沙發(fā),哆哆嗦嗦的拿出藥來,
自己服下去。這些年來,我一心做他背后的女人,操勞過度,已經(jīng)提前有了心衰的癥狀。
只是未免他擔(dān)心,從沒有在他面前吃過藥。心緒沉重,藥也沒辦法讓我的心痛緩解,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他的消息發(fā)來?!靶男模k婚禮一開始我也不想,
你原諒我好不好?”鼻子一酸,我甚至想當(dāng)場回復(fù)他:“沒關(guān)系,你回來,
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只是,就像心口破了一個大洞,我知道,這次再想息事寧人,
假裝歲月靜好,也無法做到了。好在,也不用我再忍痛割舍。朋友圈里很快有了新的動態(tài)。
是孟望軒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靶呐K不舒服,他非要帶我去急診,雖然身體沒什么事,
但是看著某人的背影,真的開始很快的跳起來了呢?!笔敲贤幍馁~號。
我一時間不知是該驚訝于他居然也會下廚,還是他會把手機就這樣交給另一個女人,
而沒有說她疑神疑鬼。沒多久,我收到一條語音?!靶男模缢呐K不舒服,我不放心。
這幾天我就留在她家照顧,我們結(jié)婚的事再等等?!笔钦Z音。
無法欺騙自己是白如霜拿著手機發(fā)的。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去掏藥的時候,大門被猛然推開。
來的是孟望軒的好兄弟,也是他的副總。我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大喇喇的在客廳噼里啪啦的收拾著東西,路過臥室的時候,他偏過頭,正和我雙眼對視。
我看到不忍的情緒從他的瞳孔里一閃而過,很快又被一貫的輕視覆蓋?!吧┳記]睡?。?/p>
孟哥意思是嫂子跟著一起去,這段時間白如霜心臟不舒服,嫂子做點營養(yǎng)餐給她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
那你沒睡正好了,這就一起去吧!”去伺候白如霜,我怎么可能同意?可是他根本不聽我的。
“我做不了主,嫂子有什么話待會跟大哥直接說吧!
”我就這么被拖著一起去了白如霜的房子。我跟著他進了門,還沒走進客廳,
歡笑聲已經(jīng)傳來。“這樣就很好!我跟你媽看到你發(fā)那個朋友圈了!雖然是意想不到,
也是誤打正著了!如霜多能干!心心,雖然對你是癡心,可是這么多年在家里,
吃你的喝你的,還有臉說取消婚禮!我兒子可不求著她!
”孟爸爸的聲音還是一貫的中氣十足?!熬褪?,”這個是他媽媽,
“我就看不得岳心那副高傲的樣子!是!她讀書時是厲害!這都多少年了?天天在家里,
什么事也不干,現(xiàn)在還好意思跟我兒子鬧!你也別去求和,我看她傲到哪一天!”心臟鈍痛,
我不得不停下來靠著門框。想起剛畢業(yè)時,孟媽媽求著我扶持他兒子,
從開始創(chuàng)業(yè)時我到處拉人,幫他想點子、做策劃,到后來公司漸漸大了,她說年齡到了,
讓我專注生孩子。我把孟望軒照顧的面面俱到,讓他專注拼事業(yè)。到頭來,事業(yè)有了,
我們相處的時間甚至不如他和白如霜。當(dāng)然不會有孩子,現(xiàn)在,連孟望軒也要沒有了。
我聽到白如霜和孟爸爸、孟媽媽談笑風(fēng)生,這樣的氛圍,是不會有婚后婆媳煩惱的吧?
直到我走進去。原本溫馨的氛圍一滯?!澳銇碜鍪裁??”孟媽媽不顧形象,白眼一翻?!昂牵?/p>
問你兒子。”心被傷成灰,我也不慣著她了。大概是沒想到我居然會這么頂嘴,她瞪大了眼。
白如霜趕緊插進來:“哎呀,嫂子心里不舒服,不是有意的,阿姨您別氣。
”說著她殷勤地給孟媽媽撫著背。我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倒是孟望軒站到了我旁邊。
“過來累了嗎?你先休息一下。如霜心臟不舒服,你不是會做營養(yǎng)餐嗎?
這幾天拜托你給她調(diào)理一下。”“我那是專門為你學(xué)的!”為了在照顧他的間隙學(xué)這個,
我活生生累出了心衰?!鞍パ?,都一樣,照顧好白如霜。她心臟犯病也和你有關(guān)!
”他很隨意的擺手,壓根不知道這對于我是什么意義?!八懔?,”白如霜又插進來,
她兩手抱住孟望軒的胳膊,我親眼看著他的胳膊碰到她的柔軟,
看到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收縮。白如霜嘴上說著勸解的話:“算了,都是我身體不好,
不關(guān)嫂子的事。嫂子每天忙著呢,我這點小事,哪能勞動她?”“怎么了!怎么了!
誰都不能勞動她?我倒要看看她有多金貴!”孟媽媽沖過來,一手拉住白如霜,
一邊怒瞪著我:“望軒!你跟她說!我說她是不聽的!白如霜給你幫了多少忙,
要她伺候兩天怎么了?”一個在公司做起來才進來的女人,現(xiàn)在成了最大的功臣。
我只感到好笑??墒敲贤巺s望著我:“心心,如霜畢竟是因為你……”我答應(yīng)了下來。
如果白如霜真的是因為我而犯病,照顧她這段時間,也算是為我和孟望軒的感情畫一個句號。
只是我什么也沒收拾,正想著要不要回去拿東西。白如霜卻一臉歉意的說:“嫂子,
我這里小,只有一個臥室,這幾天你就和孟哥住進去,我收拾一下,嗯,我不講究,
住書房也行?!薄安恍?,說好了照顧你!”孟望軒大手一揮?!澳窃趺崔k呢?
”白如霜柔情一瞥:“如果孟哥不在,我難受起來真不知道找誰了?!薄昂恰!蔽依湫σ宦?,
看著孟望軒沉思了一會,轉(zhuǎn)過頭來對我說:“心心你先回去,三餐你做好送來。
這段時間我答應(yīng)了照顧好如霜。你放心,她身體一好我就回去?!蔽沂裁匆矝]說,
乖乖點頭回去了。就像是這后面幾年來一樣乖巧,我看到他松了一口氣。
我的心卻像被石頭堵住。后面這幾天,我兢兢業(yè)業(yè)地做營養(yǎng)餐給白如霜。
也看著他們越來越親密。直到那天,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望軒……嗚……”癲狂、混亂。我血液上涌,直接推門而入??粗采峡褚暗漠嬅妫?/p>
我直接吐了出來。“??!”我聽到尖叫聲。孟望軒手忙腳亂的勾起地上的床單蓋住白如霜,
看著我,就像我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惡人?!鞍。阕屗?,讓她走!”她躲在孟望軒的身下,
而我的未婚夫,正一臉厭惡的望著我:“岳心,你要做什么?”“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