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常陽還跪在地上,一臉迷茫。
他總覺得剛才好像遺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來。
而且,那位大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說話。
難道是自己剛才的話有問題?
安常陽心里沒底,也不敢貿(mào)然起身。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車輛來來往往,仿佛沒人察覺到這一幕的怪異。
大家默契十足地繞開這片區(qū)域,就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輕輕引導著,避開了一切可能的干擾。
不遠處的一棟高樓里,有個小伙子正拿著望遠鏡偷瞄這邊的情況。
他剛看一眼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但一扭頭,記憶卻瞬間模糊,忘了剛才看到的一切。
于是,他反復拿起望遠鏡,又震驚、又迷茫,機械般重復著同樣的動作。
“你心中所想,就是我想讓你去做的?!?/p>
蘇逸的聲音悠悠傳來,打破了沉寂。
安常陽愣了一下,腦海中思緒翻滾。
難道大人的意思是讓他去做自己心里盤算的事情?
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找到白梟,那個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為家人報仇!
難道大人是在暗示他殺人?
不對,或許,大人的意思是要他鏟除世間的邪惡?
畢竟,白梟那種人,連人都不能算作。
安常陽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似乎抓住了某些深意。
他抬起頭,正準備開口詢問,卻發(fā)現(xiàn)大人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其實,蘇逸根本沒有離開。
他只是使用能力二,將看見自己的人記憶消除而已,而安常陽沒有發(fā)現(xiàn)蘇逸,就誤以為蘇逸已經(jīng)離去。
而實際上,蘇逸就在旁邊默默觀察著。
安常陽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朝著蘇逸所在的方向鄭重磕了幾個響頭,隨后振翅飛向遠方。
不過,顯然他還不是很熟練,飛行途中時不時會摔下來一次。
看著安常陽跌跌撞撞地離去,蘇逸陷入了沉思。
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超凡的存在呢?
畢竟,他才剛開始接觸這個新世界,就遇到了一個所謂的“鏡中邪靈”。
但那家伙解決起來實在太容易了,而且獎勵的能量點數(shù)剛好是一千整,不多不少,恰好夠抽十次。
這事兒總讓蘇逸感覺就像是系統(tǒng)給新手準備的大禮包一樣。
可問題是系統(tǒng)也沒智能啊?
還是說單純的不想理自己。
畢竟,這可是個能讓自己連抽十次的怪物??!
怎么幾錘子就給解決了呢?
這也太輕松了吧!
不過,隨后蘇逸便搖了搖頭不想那么多。
想多了也改變不了什么,還不如好好享受這外掛。
不過話說回來,安常陽這次行動除了想看看融合人會引發(fā)什么變化之外。
其實蘇逸也想測試一下這個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超凡力量,以及這些力量到底有多厲害。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蘇逸想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被自己融合后的人,擊殺邪靈或者是人,會不會算在自己身上?
……
與此同時。
夜空中的安常陽正在努力熟悉石翼的操作方法。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白梟那副高傲的模樣,還有家人最后離別時的情景。
當然,還有那位“大人”……
突然間,安常陽愣住了,一種莫名的迷茫涌上心頭。
下一秒,他竟然直接從空中摔了下去!
好在沒過多久他就穩(wěn)住身形重新飛了起來。
但此時,安常陽才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完全記不起“大人”的外貌了!
雖然還記得與對方的對話和經(jīng)歷,可具體的樣子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就好像那段記憶被刻意抹除了一樣。
當然如果不仔細想的話還是能夠回憶起來,但一旦仔細去細想,卻突然就消失了。
可問題是他想要知道就得去想,可一想這些就消失。
那他是想還是不想???
就在安常陽陷入糾結的時候,“咔嚓”一聲刺眼的燈光打在他身上。
“媽媽,快看!天上有個會飛的怪物!”
一個小女孩指著天空興奮地喊道。
小女孩的母親抬起頭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趕緊抱起孩子轉身就跑。
周圍的路人也開始驚慌失措地四散逃離,只有少數(shù)膽大的人或者想蹭熱度的網(wǎng)紅還留在原地,舉起手機瘋狂拍攝。
安常陽皺了皺眉,迅速提升飛行高度,確保自己不再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徑直朝一家酒店飛去。
……
另一邊,城市另一端的靈異調查局內(nèi)。
“叮叮叮!”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
“嗯,好的,我明白了?!?/p>
一名穿著黑色制服的女人掛斷電話后,轉身走向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
“局長,臨淵市上空出現(xiàn)了一個不明生物?!彼f過一張照片。
局長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眉頭越皺越緊:
“翅膀、狼爪?這是長著翅膀的狼人嗎?有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女人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收到相關報告,但目擊者稱它似乎在向市中心移動。”
局長聽完匯報,立刻下達指令:“馬上通知最近的小隊趕過去,一定要在他造成更多破壞之前解決掉!”
“明白!”那名女下屬應聲離去。
局長靠在椅子上,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低聲嘟囔道:
“最近超凡事件怎么越來越多了?難道臨淵市的臨界點也開始不穩(wěn)定了嗎?”
……
安常陽懸浮在酒店上方,目光如刀般俯瞰著下方的一切。
大廳里,白梟正摟著一個女人開懷大笑,杯中的紅酒泛起猩紅色的波紋。
這抹猩紅,讓安常陽瞬間想起了車禍當天,妹妹倒在血泊中的慘狀——那與眼前這一幕竟如此相似。
而制造這一切的兇手,此刻卻還在那里縱情享樂。
憤怒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安常陽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
安常陽展開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沖而下。
與此同時,白梟依舊悠然自得地品嘗著紅酒,身旁還抱著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
幾個馬屁精圍在一旁,不停地吹捧著他。
至于前幾天酒后飆車撞死一家三口的事情,白梟對于這種小事,早都忘了一干二凈了。
“今天比賽又拿了第一,心情不錯,大家隨便喝、隨便吃吧!”
白梟得意洋洋地說道。
“哇!白少爺真是厲害!”
“就是啊,這種水平,職業(yè)賽車手都比不上您呢!”
眾人紛紛拍馬奉承,白梟聽得眉開眼笑,滿心歡喜。
白梟舉起紅酒杯,正準備舉杯慶祝。
轟!
一聲巨響震徹整個別墅,墻壁被炸得粉碎,一道黑影閃電般沖了進來。
嗤——
還沒等白梟反應過來,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剛抬起的手臂已經(jīng)齊腕而斷!
手中的紅酒杯也隨之掉落,摔得粉碎,酒液四濺。
而站在他面前的那個馬屁精,則直接被撞成了肉醬。
白梟愣了一秒,隨即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鮮血從斷臂處噴涌而出,他臉色蒼白如紙,慌亂地連連后退,單手拼命按住傷口。
就在這時,門口的保鏢聞聲趕來,一擁而入。
一進門,眾人便被安常陽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樣嚇了一跳——他有著像狼一樣健壯的身軀,還有如同石雕般堅硬的翅膀。
“咕咚!”
幾名保鏢不約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喉嚨里發(fā)出清晰可聞的聲音。
“快!趕緊干掉這個怪物!”
白梟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得刺痛每個人的耳膜。
然而話音未落,一陣風聲掠過。
“?。。?!”
白梟再次慘叫出聲,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另一條手臂已經(jīng)不見了。
鮮血噴涌而出,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安常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他面前。
沒有任何預兆,對方舉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插了下來。
當狼爪穿透大腿時,安常陽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父母冰冷僵硬的手曾經(jīng)溫柔地撫摸過他的頭頂。
“這一爪,是為了我媽媽!”
他低聲咆哮著,語氣中充滿了仇恨與悲傷。
伴隨著一聲旋轉,白梟的大腿徹底變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