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巷里的塵埃梅雨季的傍晚,蘇晚的帆布鞋踩過青石板上的水洼,濺起細碎的水花。
她攥著工資條的手微微發(fā)顫,3218元的數(shù)字在暮色中模糊成一片墨漬。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王芳的語音消息像冰錐般刺入耳膜:"蘇晚,再不把水電費轉來,
信不信我把你那些破書全扔出去?"老舊的居民樓里,燈泡在走廊搖晃出昏黃的光。
蘇晚推開鐵門時,油煙味混著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王芳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
猩紅的指甲敲著茶幾:"死哪兒去了?樂樂的鋼琴課明天就要交錢,
你是想讓我兒子輸在起跑線上嗎?""嫂子,
這個月工資剛到賬......"蘇晚話未說完,就見王芳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票據(jù),
肥厚的指尖在紙張上碾出褶皺:"三千塊?你當自己是在菜市場賣菜呢?"她突然提高音量,
"蘇明!你親妹妹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就眼睜睜看著她丟蘇家的臉?
"正在看電視的男人動了動,目光卻始終沒從屏幕上移開:"行了,別吵了,她愛干嘛干嘛。
"蘇晚攥緊書包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就是她的哥哥,
那個曾經(jīng)在父母墳前哭著說會照顧好她的男人,如今在妻子的頤指氣使下,
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砰"的一聲,臥室門被踹開。六歲的蘇樂樂舉著她的口紅蹦出來,
奶油色的膏體在昂貴的地毯上拖出歪扭的痕跡:"姑姑快看,我給芭比化妝啦!
"蘇晚的呼吸一滯,那支口紅是她攢了兩個月的錢買的,本想在面試時用,
此刻卻斷成兩截躺在地上。"樂樂!"她蹲下身,試圖撿起殘片,
卻被王芳一腳踢開:"不就支口紅?至于這么心疼?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女人肥胖的身軀擋住光線,陰影籠罩在蘇晚頭頂,"明天把樂樂的學費轉到我賬上,
少一分,你就別想進這個家門。"深夜,蘇晚躺在閣樓漏風的窗邊,
聽著樓下傳來的電視聲和王芳的抱怨。手機屏幕亮起時,她以為又是催款短信,
卻看見一串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蘇小姐,我是顧沉,想和你聊聊關于孩子的事。
"心臟在胸腔里猛地一跳,
三個月前慈善晚宴的畫面突然清晰——她穿著不合身的服務生制服,香檳杯傾斜的瞬間,
撞進了一個帶著雪松香氣的懷抱。男人西裝上的酒漬像朵枯萎的白玫瑰,
而他冷冽的目光掃過她時,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第二章:鍍金牢籠顧沉第一次見到蘇晚,是在慈善晚宴的露臺。她穿著不合身的服務生制服,
香檳灑在他定制的Armani西裝上,像朵枯萎的白玫瑰。她慌亂地道歉,
睫毛上沾著水光,讓他想起老宅花園里清晨的露珠。"顧總,那女孩懷孕了,是雙胞胎。
"林墨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老爺子臨走前最擔心的就是顧家斷后......"書房里,
顧沉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產檢報告,指尖摩挲著袖口的祖母綠袖扣。這是奶奶送他的成年禮物,
也是顧家繼承人的象征。遺傳病如同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每個顧家子弟都活在陰影里。
而蘇晚,這個偶然闖入他生命的女孩,竟成了打破詛咒的關鍵。"去查清楚她的情況。
"他放下文件,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順便,讓張媽收拾東廂房。
"當黑色邁巴赫停在巷口時,整條街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王芳扒在窗戶上張望,
眼神里閃過貪婪:"看不出啊蘇晚,平時裝得清心寡欲,原來是釣上金龜婿了?
"蘇晚提著行李箱站在別墅門口,雕花鐵門緩緩打開的瞬間,她仿佛看見另一個世界的輪廓。
顧沉站在臺階上,西裝筆挺如中世紀的騎士,只是眼神依舊冷冽:"進來吧,
張媽會帶你去房間。"客房里,天鵝絨窗簾過濾出柔和的光線,
梳妝臺上擺著整套孕婦護膚品。蘇晚摸著柔軟的床單,想起閣樓里硌人的棕墊,
突然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這時,敲門聲響起,顧沉走進來,
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這是婚前協(xié)議,你看看。"她翻開第一頁,
目光掃過"提供頂級醫(yī)療資源""生產后可獲得五百萬補償"等條款,
指尖在"無感情約束"幾個字上停頓:"所以,這只是一場交易?
"男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顧家需要繼承人,你需要擺脫現(xiàn)在的生活。"他頓了頓,
"當然,如果你愿意留下......"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一縷月光斜斜切過他的側臉。蘇晚突然想起慈善晚宴那晚,他沒有讓她賠償西裝,
反而替她解了領班的責罵。那時她以為他只是個脾氣好的紳士,
卻沒想到會卷入這樣復雜的漩渦。"我簽。"她拿起筆,在落款處寫下自己的名字,
墨跡在紙面上暈開,像朵正在綻放的花。第三章:溫柔陷阱三個月后。
蘇晚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站在試衣鏡前。張媽選的孕婦裙是淡紫色的,襯得她臉色紅潤,
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營養(yǎng)不良的蒼白女孩。樓下傳來顧沉的聲音,他似乎在和誰通電話,
語氣里帶著少見的煩躁。"唐小姐,我說過了,我和蘇晚是認真的。
"他的聲音透過門縫飄上來,"希望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唐雨薇。
這個名字蘇晚聽過多次,是顧沉的青梅竹馬,唐氏集團的千金。
她曾在顧沉的書房見過兩人的合照,女孩穿著騎馬裝,笑容明媚如陽光,
而顧沉的嘴角竟也帶著一絲柔和。手機在梳妝臺上震動,是王芳發(fā)來的消息:"死丫頭,
聽說你住別墅了?趕緊給你哥轉兩萬塊,他最近生意不順。"蘇晚咬著唇,剛想回復,
就聽見樓下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顧沉,你就這么護著那個窮丫頭?
"唐雨薇的聲音帶著尖銳的質問,"她不過是個生蛋的母雞,你居然要和她結婚?""夠了!
"顧沉的聲音里帶著怒意,"蘇晚是孩子的母親,也是我認定的妻子。"蘇晚攥緊手機,
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原來在他心里,她始終只是"孩子的母親"。她想起這些日子里,
他會陪她產檢,會在她腿抽筋時替她按摩,會記得她喜歡吃不加糖的綠豆湯,
卻從未說過一句喜歡。深夜,顧沉走進臥室時,看見蘇晚蜷縮在床角,像只受傷的小獸。
臺燈在她臉上投下半邊陰影,讓他莫名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驚慌的模樣。"怎么還沒睡?
"他伸手摸她的額頭,卻被她躲開。"顧沉,"她輕聲說,"我們是不是該談談以后?
"男人的手懸在半空,沉默片刻后,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絲絨盒。打開的瞬間,
鉆石在黑暗中折射出璀璨的光:"奶奶說,下周舉行訂婚宴。"蘇晚看著戒指,
突然想起王芳說過的話:"男人給你花錢,才是真的愛你。"可為什么,
她此刻感受不到半點喜悅?"好。"她伸出手,任由他將戒指戴上,冰涼的金屬圈住無名指,
像道溫柔的枷鎖。第四章:血色陰謀訂婚宴當天,蘇晚站在鏡子前,
化妝師正在為她整理頭紗。鉆石耳釘在耳垂上閃爍,卻抵不過她眼底的疲憊。這半個月,
王芳以哥哥生意失敗為由,陸續(xù)向她索要了十萬塊,
而顧沉只是淡淡說了句"讓財務轉給你",便再無多言。"蘇小姐,該上場了。
"張媽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宴會廳里,水晶吊燈璀璨如星河,賓客們的目光紛紛投向她。
顧沉站在神父身邊,西裝是她親自選的深藍色,襯得他愈發(fā)挺拔冷峻。"接下來,
有請新娘的家人上臺致辭。"主持人的聲音響起時,蘇晚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王芳穿著不合身的紅色禮服,拽著蘇明走上臺,
臉上堆滿虛偽的笑:"感謝顧總不嫌棄我們家晚晚,她啊,從小就不懂事,
在外面野慣了......"臺下傳來竊竊私語。蘇晚攥緊裙擺,指甲幾乎刺破掌心。
顧沉的眉峰微蹙,正要開口,卻見王芳突然指向她的腹部:"不過現(xiàn)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