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內(nèi)張燈結(jié)彩,丫鬟仆從來回穿梭,為王爺蕭景珩的二十五歲生辰宴忙碌準(zhǔn)備。
我站在庭院中央,看著下人們將我最愛的海棠花一盆盆搬進(jìn)來,心里泛起一絲苦澀。"王妃,
這些花真的要擺在正廳嗎?
王爺不是說他不喜歡海棠..."貼身丫鬟青竹小心翼翼地提醒我。我撫摸著嬌嫩的花瓣,
輕聲道:"王爺三年前在詩會上初見我的時候,曾說我站在海棠花旁的樣子讓他心動。
今日是他生辰,我想讓他記起那時的感覺。"青竹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默默指揮下人將花擺好。我知道她想說什么,
自從三個月前王爺在宮中見到那個叫柳如煙的舞女后,他的心就再也沒放在我身上了。
"王妃,王爺回來了!"前院傳來通報聲。我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府門迎接。
蕭景珩一身墨藍(lán)色錦袍,面容俊朗如昔,只是那雙曾對我含情脈脈的眼睛,如今只剩疏離。
"王爺。"我福身行禮,他卻只是微微點頭,目光越過我看向府內(nèi)。"宴席準(zhǔn)備好了嗎?
今日我有要事宣布。"他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我不得不小跑幾步才能跟上。"都準(zhǔn)備好了,
按王爺?shù)南埠脗淞?..""如煙今日也會來。"他突然打斷我,
聲音里是我許久未聞的溫柔,"她第一次參加王府宴會,你多照顧些。"我腳步一頓,
心如刀絞。那個宮女...竟已被邀請到我的家中來了?"王爺,
這恐怕不合禮數(shù)..."我強壓著顫抖的聲音。蕭景珩終于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我,
眼神冰冷:"楚清棠,記住你的身份。我要娶如煙為側(cè)妃,今日就會宣布。你若識大體,
就該好好準(zhǔn)備迎接你的妹妹。"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卻感覺不到疼。一年前,他不顧太后反對,
執(zhí)意迎娶我這個五品文官之女時,也曾用這樣堅定的語氣對太后說:"清棠是兒臣此生摯愛,
非她不娶。"那時的誓言猶在耳邊,如今他卻要迎娶另一個女人。宴會上,
我強撐著王妃的體面,看著我的夫君當(dāng)眾宣布要迎娶一個宮女。
賓客們或驚訝或鄙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割在我身上,而蕭景珩卻渾然不覺,
滿眼只有那個依偎在他身旁的嬌小女子。"如煙雖出身不高,但她純真無邪,如月光般皎潔。
"蕭景珩握著柳如煙的手,聲音溫柔得刺耳,"我欲立她為側(cè)妃,望諸位同喜。
"柳如煙羞怯地低著頭,卻在無人注意的角度,向我投來一個勝利的眼神。宴會結(jié)束后,
我獨自回到寢殿,終于支撐不住癱坐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年,僅僅一年,他就忘了我們的誓言,
忘了我們曾多么艱難才走到一起...就在我淚眼朦朧時,
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一行彩色文字:【這王妃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女主吧?
追妻文女配還沒擺正自己的位置吶?】我驚得止住眼淚,伸手去碰,
那文字卻像霧氣般散開又重組。緊接著,更多文字浮現(xiàn):【王爺娶女主那天,
女配就應(yīng)該把東廠的都督請來參加,那可就有好戲看了!】【可不嘛?
畢竟這個小宮女可是東廠都督的對食對象呢!】我渾身發(fā)冷,這些是什么?妖術(shù)?
還是我悲痛過度出現(xiàn)了幻覺?"東廠都督...沈翊?"我喃喃自語。
那個以冷酷無情著稱的權(quán)宦,是柳如煙的...對食?文字再次變化:【對對對!
就是那個冷面閻王沈翊!女配快去抱大腿??!】我顫抖著站起身,
這些詭異的文字似乎知道些什么。
果...如果它們說的是真的...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心中成形:我要驗證這些"預(yù)言"。
如果柳如煙真與東廠都督有染,那么蕭景珩眼中的"白月光",不過是個虛偽的騙子。
而我楚清棠,絕不會坐以待斃。第二章我盯著銅鏡中的自己,
眼下兩片青黑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自從三日前那些古怪文字出現(xiàn)后,
我便再沒睡過一個好覺。"王妃,您這樣下去身子會垮的。"青竹將一碗安神茶放在我面前,
眼里滿是擔(dān)憂。我搖搖頭,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推給她:"青竹,你兄長在內(nèi)務(wù)府當(dāng)差,
能否幫我查查這個叫柳如煙的宮女,是什么時候入宮的?"青竹接過紙條,
手指微微發(fā)抖:"王妃,若是王爺知道您調(diào)查柳姑娘...""他不會知道。"我打斷她,
聲音比想象中更冷靜,"你只需告訴你兄長,是王妃想給未來側(cè)妃準(zhǔn)備些禮物,
需要知道她的喜好。"青竹猶豫片刻,終于點頭退下。我轉(zhuǎn)向梳妝臺,
從暗格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這三日我記下了所有出現(xiàn)的彈幕內(nèi)容,試圖從中找出線索。
最讓我在意的,是那條說柳如煙是東廠都督沈翊"對食"的消息。沈翊,當(dāng)朝東廠提督,
人稱"冷面閻王"。據(jù)說他手段狠辣,連朝中重臣見了他都要繞道走。這樣的人,
怎會與一個看似單純的宮女有瓜葛?"王妃!"青竹匆匆返回,臉色煞白,"奴婢兄長說,
柳姑娘是半年前入宮的,但..."她壓低聲音,"內(nèi)務(wù)府的記檔上,她的名字有涂改痕跡。
而且,她確實與東廠有往來!"我手中的茶杯差點滑落。彈幕說的竟是真的!就在這時,
眼前又浮現(xiàn)出新的文字:【女配終于開竅了!快去結(jié)交沈都督啊!】【對對對!
現(xiàn)在去東廠還來得及!】【急死我了,這女配怎么還不行動!】我深吸一口氣,
這些文字似乎能感知我的想法。它們催促我去見沈翊...這究竟是陷阱還是轉(zhuǎn)機?"備轎,
我要出門。"我猛地站起身。青竹瞪大眼睛:"王妃要去哪兒?
王爺說過...""王爺現(xiàn)在正陪他的新歡游湖,沒空管我。"我冷笑一聲,"去東廠。
"---東廠衙門比想象中樸素,黑漆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面無表情的番子。
我的轎子停在遠(yuǎn)處,我盯著那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門,心跳如擂鼓。"王妃,
我們回去吧..."青竹聲音發(fā)顫,"東廠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我搖搖頭,正要開口,
忽然看到一行彈幕閃過:【慫什么!直接報身份!沈翊就在里面!】我咬咬牙,
整了整衣冠走向大門。番子立刻橫刀攔?。?東廠重地,閑人免入。""瑞王妃楚清棠,
求見沈都督。"我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兩個番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轉(zhuǎn)身進(jìn)門。不多時,
一個身著褐色貼里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向我拱手:"王妃娘娘,督公有請。
"我跟著他穿過幾重院落,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東廠內(nèi)部比外面看起來大得多,
回廊曲折,偶爾有穿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匆匆走過,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怪物。終于,
引路人停在一間書房外,輕輕叩門:"督公,瑞王妃到了。""進(jìn)。
"里面?zhèn)鞒鲆粋€低沉的男聲。門開了,我獨自走進(jìn)去,身后的門隨即關(guān)上。書房內(nèi)光線昏暗,
三面墻都是書架,正中一張黑木案幾后,坐著一個身著暗紅蟒袍的男子。沈翊。
他比我想象中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只是那雙眼睛冷得像淬了冰。
他沒有起身,只是用那雙冷眼上下打量我,最后定格在我臉上。"王妃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我強迫自己與他對視:"沈都督,
我來是想問一個人。""柳如煙。"他嘴角微揚,仿佛早已料到。
我心頭一震:"你...知道?"沈翊站起身,緩步繞到案前,靠在桌邊。
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讓我不得不微微仰頭看他。"王妃為查一個舞女,
親自跑到東廠來。"他輕笑一聲,"看來瑞王府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我握緊拳頭:"都督既然知道我的來意,可否直言相告?""告訴您什么?"他忽然俯身,
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沉水香的氣息,"告訴您,您夫君的新寵,是我的對食?
"我呼吸一滯,彈幕說的竟是真的!沈翊直起身,
轉(zhuǎn)身從案上拿起一份卷宗遞給我:"柳如煙,本名柳三娘,江南人士,半年前入宮。
曾在教坊司習(xí)舞,后調(diào)入尚儀局。"他頓了頓,"也是我東廠埋在宮中的眼線。
"我翻開卷宗,里面詳細(xì)記錄了柳如煙的來歷,甚至還有幾張她的畫像。
最后幾頁是她的任務(wù)記錄:接近瑞王蕭景珩,獲取信任。"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我聲音發(fā)顫,"若她真是你的...你的人,你應(yīng)當(dāng)護(hù)著她才是。"沈翊忽然笑了,
那笑容讓他整張臉都生動起來,卻更令人毛骨悚然:"王妃以為,'對食'是什么意思?
"我語塞。宮中太監(jiān)與宮女結(jié)為"對食",多是互相照應(yīng)的關(guān)系,但也不乏真情實意者。
"柳如煙確實為我東廠效力,但從未是我的對食。"沈翊眼中閃過一絲譏誚,"那些傳言,
是她自己放出去的,為了在宮中立足。"我腦中一片混亂。彈幕誤導(dǎo)了我?
還是..."那為何不阻止她接近王爺?"我追問。
沈翊走回座位坐下:"王妃今日貿(mào)然來訪,就為打聽這些閨閣私事?"我被噎住了。是啊,
我以什么立場質(zhì)問東廠都督?一個失寵的王妃,在他眼中恐怕還不如一個得力的探子有價值。
"我明白了。"我放下卷宗,轉(zhuǎn)身欲走。"三日后,太后在慈寧宮設(shè)賞花宴。"沈翊忽然道,
"柳如煙會隨瑞王一同出席。"我回頭看他:"所以?""所以王妃若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不妨好好準(zhǔn)備。"離開東廠時,我滿腦子都是沈翊最后那個眼神。
他分明是在...幫我?為什么?回府路上,彈幕又出現(xiàn)了:【啊啊啊沈翊好帥!
這對CP我磕了!】【記??!三天后宮中賞花宴是關(guān)鍵!】【女配要崛起了!期待打臉時刻!
】我閉上眼,這些文字似乎站在我這邊。三天后的賞花宴...看來我必須好好準(zhǔn)備了。
---柳如煙入府那日,整個瑞王府張燈結(jié)彩,比當(dāng)年娶正妃時還要熱鬧。
我稱病未出席納妾禮,卻在窗前看著蕭景珩親自將她從花轎上扶下,
一路牽著她的手走進(jìn)西廂院。那晚,蕭景珩破天荒地來了我的院子。"清棠,如煙年紀(jì)小,
不懂規(guī)矩,你多擔(dān)待。"他站在門口,連門都沒進(jìn),仿佛只是來完成任務(wù)。
我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臉,忽然覺得可笑。一年前,這個男人在太后宮外跪了三天三夜,
只為娶我;現(xiàn)在,他為另一個女人來求我的寬容。"王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柳妹妹的。
"我微笑道。蕭景珩似乎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走。我叫住他:"王爺可知道,
柳如煙與東廠的關(guān)系?"他身形一頓,回頭皺眉:"如煙確實曾為東廠辦過事,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單純善良,不像某些人,整日里算計來算計去。"我如墜冰窟。
他竟知道!而且...他口中的"某些人",是在說我?蕭景珩離開后,
我取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禮物。一對翡翠鐲子,是明日要"送"給柳如煙的見面禮。"王妃,
這鐲子..."青竹欲言又止。"很貴重,是不是?"我輕笑,
"正適合送給'單純善良'的柳姑娘。"第二日清晨,柳如煙來給我敬茶。
她穿著一身素白紗裙,弱柳扶風(fēng)般走進(jìn)來,跪下時還"不小心"絆了一下,
引得蕭景珩連忙去扶。"姐姐請喝茶。"她雙手奉上茶盞,聲音甜得發(fā)膩。我接過茶,
抿了一口,然后拿出翡翠鐲子:"妹妹初來乍到,一點心意。"柳如煙眼睛一亮,
卻在接過鐲子時"失手"將茶盞打翻在我裙子上。"啊!姐姐對不起!
"她驚慌失措地掏出手帕要給我擦拭,卻把妝臺上的胭脂水粉全掃到了地上。
蕭景珩皺眉:"清棠,如煙不是故意的,你別...""我沒事。"我笑著打斷他,
轉(zhuǎn)向柳如煙,"妹妹,把鐲子戴上讓我看看。"柳如煙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將鐲子往手腕上套。就在鐲子即將滑入手腕時,她突然尖叫一聲,像被燙到般甩開鐲子。
"這鐲子...這鐲子有問題!"她淚眼汪汪地舉起手腕,上面赫然出現(xiàn)一道紅痕。
蕭景珩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柳如煙抽泣著,
"鐲子一戴上去就火辣辣的疼..."蕭景珩撿起鐲子檢查,臉色越來越難看:"楚清棠!
你在這鐲子上抹了什么?"我平靜地看著他們表演:"王爺不妨聞聞那鐲子。
"蕭景珩狐疑地聞了聞,表情從憤怒變成困惑:"這是...姜味?
""昨日我切姜時不小心劃傷了手,可能沾了些姜汁在鐲子上。"我無辜地眨眨眼,
"柳妹妹皮膚嬌嫩,受不得姜的刺激也是正常。"柳如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解釋。"姐姐為何要在鐲子上抹姜汁?"她不甘心地追問。
我笑了:"我沒抹啊,只是不小心沾上的。
倒是妹妹..."我意有所指地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反應(yīng)未免太快了些。
姜汁要過一會兒才會刺激皮膚呢。"柳如煙一時語塞,蕭景珩也察覺出不對勁,皺眉看向她。
"王爺,我頭暈..."柳如煙立刻嬌弱地靠向蕭景珩,成功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
這場鬧劇最終以蕭景珩派人送我"回房休息"告終。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果然,
午后青竹急匆匆跑來報告,說柳如煙向蕭景珩哭訴我欺負(fù)她,
蕭景珩一怒之下命人杖責(zé)青竹二十板子,罪名是"挑撥主子關(guān)系"。我趕到時,
青竹已被按在長凳上,板子高高舉起。"住手!"我厲聲喝道。
行刑的婆子猶豫地看向蕭景珩,后者冷著臉:"打。""王爺!"我沖到蕭景珩面前,
"青竹是我的丫鬟,要罰也該由我來罰!""你?"蕭景珩冷笑,
"你只會縱容下人欺辱如煙。今日不罰,日后這府里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我看著他冷漠的眼睛,忽然明白,無論我說什么,他都不會改變主意了。
這個曾為我擋下太后責(zé)罰的男人,現(xiàn)在為了另一個女人,要當(dāng)眾羞辱我的貼身丫鬟。
板子落下,青竹的慘叫聲刺痛我的耳膜。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陷入掌心。二十板子打完,
青竹已經(jīng)昏死過去。我親自將她扶起,臨走時看了蕭景珩一眼:"王爺今日教誨,
妾身銘記于心。"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平靜。柳如煙則得意地依偎在他身旁,
對我露出勝利的微笑?;氐皆鹤樱颐苏垇泶蠓驗榍嘀裨\治。小丫頭趴在床上,
背上血肉模糊,卻還安慰我:"王妃別難過...奴婢不疼..."我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
心中有什么東西徹底死去了。彈幕恰在此時出現(xiàn):【虐死了!王爺眼瞎了嗎?
】【女主快反擊??!賞花宴就在明天了!】【沈翊快出場救救我們王妃吧!】我擦干眼淚,
眼神逐漸堅定。明日太后的賞花宴,或許真是我的機會。既然蕭景珩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第三章"王妃,該起了,今日要進(jìn)宮赴賞花宴。"青竹輕輕推醒我,聲音還帶著傷痛的虛弱。
我睜開眼,窗外天色尚暗。青竹背上的傷還未痊愈,卻堅持要服侍我更衣。"你回去躺著,
讓紫蘇來就好。"我按住她要幫我穿衣的手。青竹搖頭:"奴婢不放心別人。今日賞花宴,
柳氏肯定要使絆子,王妃一定要當(dāng)心。"我心頭一暖。自從三日前青竹因我受罰,
我便暗自發(fā)誓,絕不讓身邊人再為我受苦。今日賞花宴,便是我的第一個反擊機會。梳妝時,
彈幕如約而至:【終于等到賞花宴了!女主反擊戰(zhàn)打響!】【太后最討厭別人碰她的牡丹,
柳如煙肯定會在這上面做文章】【記?。£P(guān)鍵證人是個穿綠衣的小宮女!
】我默默記下這些信息。經(jīng)過幾日觀察,我發(fā)現(xiàn)彈幕雖然時而戲謔,
但提供的信息都是真實的。它們似乎來自某個知曉未來的存在,而且...站在我這邊。
"王妃,王爺派人來催了。"紫蘇在門外稟報。我最后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
一襲湖藍(lán)色羅裙,發(fā)髻簡潔大方,既不搶風(fēng)頭也不失體面。腰間掛著一個精致的香囊,
里面裝著..."王妃,這是什么?"青竹好奇地看著我從梳妝臺暗格取出的一個小瓷瓶。
"姜粉。"我微微一笑,"有備無患。"---慈寧宮花園內(nèi)百花爭艷,太后坐在主位上,
周圍簇?fù)碇鞲蛉诵〗?。我隨蕭景珩行禮后,默默退到一旁。
柳如煙穿著過分華麗的桃紅色紗裙,緊緊挽著蕭景珩的手臂,引來不少側(cè)目。"景珩,
這位就是你的新寵?"太后銳利的目光掃過柳如煙,語氣不悅,"哀家記得,
今日只請了正室夫人。"蕭景珩連忙解釋:"皇祖母,如煙雖是側(cè)室,
但孫兒想著帶她來給您請安...""行了。"太后擺手打斷他,轉(zhuǎn)向我,"清棠,
到哀家身邊來。"我在眾人或同情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中走到太后身旁。太后拍拍我的手,
聲音不大卻足夠所有人聽見:"哀家就認(rèn)你這一個孫媳婦。"柳如煙臉色瞬間煞白,
蕭景珩也面露尷尬。我低頭謝恩,余光卻瞥見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賞花宴正式開始,
貴婦們?nèi)齼蓛稍诨▓@中漫步。太后最珍視的幾盆名貴牡丹擺在園中央的漢白玉臺上,
周圍有宮女專門照看。"姐姐。"柳如煙不知何時湊到我身邊,聲音甜得發(fā)膩,
"妹妹初來乍到,不認(rèn)識各位夫人,姐姐可否為我引薦?"我看著她假惺惺的笑容,
知道必有詭計,卻還是點頭:"好啊。"我?guī)е鐭熢趫@中走動,故意繞到牡丹附近。
果然,她眼睛一亮,拉著我往牡丹臺走去。"姐姐,這些牡丹真美,我們近些看看吧。
"我順從地跟她走到牡丹臺前。就在我們站定的瞬間,柳如煙突然腳下一滑,
整個人向牡丹臺倒去。"??!"她驚叫一聲,雙手"慌亂"地抓住臺沿,卻暗中用力一推。
太后最愛的"青龍臥墨池"應(yīng)聲倒地,花盆碎裂,珍貴的牡丹連根折斷。園內(nèi)瞬間寂靜,
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這邊。柳如煙立刻跪倒在地,淚如雨下:"太后恕罪!
是妾身不小心...是姐姐拉我過來看花,我一時站不穩(wěn)..."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射向我,
蕭景珩大步走來,臉色鐵青:"楚清棠!你明知這是皇祖母最愛的牡丹!
"太后也沉下臉:"清棠,怎么回事?"我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
眼前突然閃過一片彈幕:【右邊穿綠衣的小宮女看見了全過程!】【快找那個叫小桃的宮女!
她在假山后面!】【柳如煙上個月還偷過貴妃的玉佩!】這些信息如同救命稻草。
我環(huán)顧四周,果然在右側(cè)假山后看到一個穿綠衣的小宮女正怯生生地往這邊張望。"太后。
"我福身行禮,聲音鎮(zhèn)定,"請允許臣妾找個證人來,說明真相。"不等太后回應(yīng),
我快步走向假山。那綠衣宮女見我過來,嚇得轉(zhuǎn)身要跑。"小桃姑娘。"我喊住她,
"你剛才看見發(fā)生了什么,對嗎?"宮女渾身發(fā)抖,跪地磕頭:"王妃饒命!
奴婢什么也沒看見!"我彎腰扶起她,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若說實話,我保你平安。
若不說..."我壓低聲音,"柳如煙上月偷貴妃玉佩的事,我恰好知道。"小桃瞪大眼睛,
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微微一笑,拉著她回到眾人面前。"太后,這位宮女目睹了全過程。
"在太后威嚴(yán)的目光下,小桃顫抖著開口:"奴婢...奴婢看見柳姑娘自己走向牡丹臺,
然后...然后故意推倒了花盆...""你胡說!"柳如煙尖叫起來,
"你這賤婢竟敢污蔑我!"蕭景珩也怒斥:"哪來的賤婢,敢誣陷主子!""夠了!
"太后一拍桌子,"哀家還沒老眼昏花到辨不清是非!"她冷冷看向柳如煙,"來人,
把這沒規(guī)矩的東西趕出宮去!"柳如煙哭喊著被拖走,蕭景珩想要求情,
卻被太后一個眼神制止。我站在太后身旁,表面平靜,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彈幕又一次幫了我!"清棠。"太后忽然喚我,"陪哀家走走。
"我恭敬地攙扶太后在園中漫步,遠(yuǎn)離了人群。太后拍拍我的手:"你今日做得很好。
那宮女...是你事先安排的嗎?"我心頭一跳:"不是,
臣妾只是...恰巧看到她目睹了一切。"太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無論怎樣,
你比那個柳氏強百倍。景珩這孩子...唉,跟他父皇一樣,容易被美色所迷。
"我低頭不語。太后又說了幾句,便讓我退下。獨自走在回廊上,我終于松了口氣,
卻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王妃今日好手段。"我猛地回頭,只見沈翊一襲墨藍(lán)錦袍,
負(fù)手而立,唇角微揚。陽光透過廊檐在他俊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襯得那雙鳳眼更加深邃。
"沈都督怎會在此?"我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東廠負(fù)責(zé)宮中守衛(wèi),我出現(xiàn)在哪里都不奇怪。
"他緩步走近,聲音壓低,"倒是王妃,如何知道那個宮女目睹了一切?
又如何知道柳如煙偷過貴妃玉佩?"我心跳加速,
強裝鎮(zhèn)定:"沈都督不是早就知道柳如煙的底細(xì)嗎?""我知道。"他微微俯身,
呼吸拂過我耳際,"但我沒告訴過你。"我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廊柱,無路可退。
沈翊卻忽然笑了,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我。"王妃不必緊張。這是柳如煙近期的動向記錄,
或許對你有用。"我遲疑地接過信:"為什么幫我?
"沈翊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轉(zhuǎn)身欲走,
又停下腳步:"對了,王妃腰間香囊里的姜粉,下次可以換成辣椒粉,效果更好。
"我震驚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怎么會知道我準(zhǔn)備了姜粉?
難道他連我梳妝時的一舉一動都...彈幕適時出現(xiàn):【啊啊啊沈翊好帥!
】【這對CP我磕定了!】【女主快抱緊這條金大腿??!】我搖搖頭,將信塞入袖中。
彈幕似乎對我和沈翊的關(guān)系格外熱衷,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蕭景珩肯定在宮門口等著興師問罪,我得想好對策。---果然,我剛出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