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曾經無憂無慮的笑容?？勺詮募藿o陳賀，她的衣柜、首飾盒、甚至手機殼，

全都被迫換成了藍色——何苗的藍色。她深吸一口氣，把藍色發(fā)繩塞進抽屜最底層，

戴上這枚塵封已久的橙色發(fā)卡。鏡中的女孩陌生又熟悉，像是被歲月掩埋的另一個自己。

“婷兒，早餐好——”何苗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她的發(fā)間，瞳孔微微震顫。

牛婷下意識想伸手摘掉，卻在半空中停住，勉強扯出一個笑：“……好看嗎？

”何苗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眼眶發(fā)紅：“好看?！薄@是三年來，牛婷第一次做回自己。

可當陳賀下樓時，他的視線像刀一樣刮過牛婷的發(fā)間，臉色瞬間陰沉?！罢恕！彼渎暤?。

牛婷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沒動。陳賀瞇起眼，伸手直接扯下她的發(fā)卡，金屬齒刮過發(fā)絲，

扯斷幾根頭發(fā)。牛婷疼得輕嘶一聲，卻咬著唇沒吭聲?！拔艺f過，”陳賀捏著她的下巴，

聲音輕柔得像毒蛇吐信，“你只適合藍色。”何苗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陳賀卻笑了，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怎么，

苗苗也喜歡這個顏色？”他隨手把發(fā)卡扔進垃圾桶，“可惜，贗品就是贗品，

再鮮艷的裝飾也變不成真品?！迸ｆ玫椭^，長發(fā)垂落，遮住她的表情。何苗死死攥著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下午，何苗強行拽著牛婷出門，打車直奔她們高中時常去的那家奶茶店。

店還是老樣子，連柜臺旁貼的便利貼墻都沒變，

只是當年她們寫的“何苗&牛婷一輩子好朋友！”早已被新貼紙覆蓋?！耙槐钦渲槟滩瑁?/p>

加雙倍珍珠。”何苗對店員說，轉頭看向牛婷，“你呢？

”牛婷條件反射般開口：“無糖茉莉花茶，加……”“不?！焙蚊绱驍嗨⒅难劬?，

“點你真正想喝的?！迸ｆ玫淖齑筋澚祟?，半晌，極小聲道：“……全糖珍珠奶茶，加布丁。

”何苗笑了，眼眶卻發(fā)酸。當奶茶遞到手里時，牛婷捧著杯子，像捧著一個久違的夢。

她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甜膩的滋味在舌尖炸開，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