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百年難遇的“好孕圣體”蕭家花重金娶我進門只為讓我為病弱二少誕下子嗣。
可大婚當夜,夫君連蓋頭都未掀他大哥蕭沉沅卻站在喜房外,目光幽深:“弟妹若有需要,
盡管找我。”后來我果然有孕,蕭家上下歡天喜地。直到慶功宴上,
蕭梓恒當眾踹向我的肚子:“這肯定不是我的種!”再睜眼,我回到蕭家下聘那日。
看著溫潤如玉的蕭沉沅,我莞爾一笑:“蕭大少,
與其指望你那病秧子弟弟傳宗接代......”“不如,你親自來?
”1我是被窗外喜慶的鑼鼓聲驚醒的。睜開眼的瞬間,熟悉的閨房陳設(shè)讓我渾身發(fā)抖。
梳妝臺上那面鸞鳳銅鏡,是十五歲及笄時父親送的禮物。屏風(fēng)上繡著的百子千孫圖,
是母親特意請了十二個繡娘日夜趕制的。這些,明明都在我被蕭梓恒踹流產(chǎn)那日,
被他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大小姐,蕭家下聘的隊伍已經(jīng)到門口了!
”丫鬟春桃急匆匆跑進來,手里捧著那套我見過一次的緋紅衣裙。
我低頭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雙手,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疼,不是夢。我重生了,
回到了蕭家下聘這天。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作為百年難遇的“好孕圣體”,
蕭家花十萬兩黃金求娶我過門,只為讓我給病弱的二少爺蕭梓恒傳宗接代。可大婚當夜,
我的蓋頭都沒被掀開,蕭梓恒就急匆匆去了柳玉兒的閨房。后來我果然有孕,
卻在慶功宴上被蕭梓恒當眾踹中肚子:“賤人!你才不配生下我的孩子,只有玉兒才配!
”“大小姐?您怎么哭了?”春桃手忙腳亂地給我擦臉,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沒事,風(fēng)迷了眼?!蔽夷ㄈI水,唇角勾起冷笑。老天既然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輩子我定要讓那對狗男女血債血償。透過雕花屏風(fēng)的縫隙,
我看到蕭家聲勢浩大的下聘隊伍。一百二十八抬聘禮擺滿了前院,
為首的正是前世我的“好夫君”蕭梓恒。他穿著月白色長袍,面色蒼白如紙,
時不時用手帕捂著嘴輕咳,活脫脫一個病弱貴公子。只有我知道,
這副羸弱皮囊下藏著怎樣惡毒的心腸?!皩幚蠣?,這是家父特意從南海求來的血珊瑚,
據(jù)說放在新婚夫婦的臥房里,能保佑三年抱倆?!笔掕骱阏f著客套話,眼神卻飄忽不定,
頻頻望向側(cè)門。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柳玉兒那個賤人正躲在那邊暗送秋波。
前世我竟蠢到婚后三個月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奸情?!百t侄有心了。”父親捋著胡須微笑,
“只是這婚事還得問問小女的意思…”“我愿意?!蔽覐钠溜L(fēng)后走出,
滿意地看著滿堂震驚的表情。蕭梓恒手里的茶盞“啪”地摔在地上,
柳玉兒在門外倒抽一口冷氣。但我沒看他們?nèi)魏我粋€,
目光直直落在人群最后方那個修長身影上。蕭沉沅。蕭家大少爺,蕭梓恒的嫡兄。
前世那個站在我喜房外,目光幽深地說“弟妹若有需要,盡管找我”的男人。
此刻他穿著靛青色直裰,安靜得仿佛一抹影子。可當我出現(xiàn)時,
他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驟然聚焦,像蟄伏已久的猛獸發(fā)現(xiàn)了獵物。
“寧小姐是說…愿意嫁入蕭家?”蕭梓恒強壓喜色上前,虛偽地作揖。
我輕巧地繞過他繡著金線的衣袖,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徑直走到蕭沉沅面前?!笆挻笊贍?。
”我仰頭看他,他比我記憶中還要高大,身上帶著清冷的松木香,
“與其指望你那病秧子弟弟傳宗接代…”我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道:“不如,
你親自來驗證'好孕圣體'是真是假?”滿堂嘩然。蕭沉沅的瞳孔猛地收縮,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顫抖。但表面仍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寧小姐說笑了,
婚姻大事…”“我沒說笑。”我提高聲音,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要嫁,
我就嫁蕭家真正的掌權(quán)人。蕭大少爺,你敢娶嗎?”蕭梓恒的臉色瞬間鐵青:“寧語嫣!
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蔽肄D(zhuǎn)身,裙擺劃出凌厲的弧度,“二少爺病體孱弱,
萬一洞房花燭夜咳血而亡,我們寧家可擔(dān)不起這責(zé)任?!薄澳?!”蕭梓恒氣得渾身發(fā)抖,
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帕子上竟真的見了血。柳玉兒再顧不得掩飾,
沖進來扶住他:“梓恒哥哥!”我看著這場鬧劇,心里冷笑。這才剛開始呢,親愛的未婚夫。
蕭沉沅突然上前一步,擋在我與蕭梓恒之間。他比我高出一個頭,
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線條分明的下頜?!凹热粚幮〗愫駩?,沉沅卻之不恭?!彼曇舨淮螅?/p>
卻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只是…”他俯身在我耳邊,
溫?zé)岷粑鼑姙⒃陬i側(cè):“弟妹可要想清楚,上了我的床,可就下不去了?!蔽逸笭栆恍?,
在袖中悄悄勾住他的小指:“求之不得?!?蕭家的聘禮在眾目睽睽之下?lián)Q了名字。
我倚在窗邊,
看著下人們手忙腳亂地把“蕭二少爺”的燙金名帖一張張換成“蕭大少爺”的字樣。
蕭梓恒那張蒼白的臉此刻漲得通紅,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皩幷Z嫣!
”他甩開柳玉兒攙扶的手,踉蹌著沖到我面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讓清甜的香氣在舌尖打了個轉(zhuǎn):“二少爺這話奇怪,
我不過是選了個更結(jié)實的夫君罷了?!蹦抗庖庥兴傅貟哌^他單薄的身板,
“畢竟…傳宗接代可是個體力活?!薄澳?!”蕭梓恒猛地咳嗽起來,帕子上又見了血。
柳玉兒立刻撲上來,用她那嬌滴滴的聲音喊道:“梓恒哥哥別動氣!
寧小姐她、她不是故意的…”我挑眉看著這個前世害我流產(chǎn)的賤人。
柳玉兒今日穿了身素白紗裙,發(fā)間只簪一朵小白花,活脫脫一朵盛世白蓮。
她故意把“寧小姐”三個字咬得極重,提醒眾人我尚未過門的事實?!傲媚?。
”我放下茶盞,瓷器與木桌相碰發(fā)出清脆聲響,“聽說你父親最近在求蕭家?guī)兔μ钛a虧空?
”看著她瞬間慘白的臉色,我莞爾一笑,“放心,等我嫁過去,一定讓沉沅多多照拂。
”蕭梓恒聞言更是氣得發(fā)抖:“玉兒清清白白的姑娘,豈是你這種…”“梓恒。
”蕭沉沅的聲音突然從廊下傳來,不緊不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注意你的言辭。
”我轉(zhuǎn)頭望去,陽光透過廊檐在他身上投下斑駁光影。他今日換了身墨藍色長衫,
腰間懸著一枚白玉佩,整個人如古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只是那雙眼睛,黑得深不見底,
正牢牢鎖在我身上?!按蟾纾 笔掕骱慵钡?,“這婚事是父親定下的,
她…”“父親那里我自會解釋?!笔挸零渚彶阶邅恚淇诎导y在陽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寧小姐慧眼獨具,是我們蕭家的福氣?!彼f這話時眼睛一直看著我,
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我忽然想起前世那個站在我喜房外的身影,喉頭莫名發(fā)緊。
“沉沅。”我故意親昵地喚他,伸出纖纖玉指勾住他的袖角,“聘禮都換了,
是不是該改口了?”滿堂賓客倒吸一口冷氣。未出閣的姑娘這般大膽,
在他們眼里簡直是傷風(fēng)敗俗。蕭沉沅眸色一暗,忽然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
剛好讓我掙脫不得?!胺蛉讼肼犑裁??”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溫?zé)釟庀姙⒃诙?/p>
“娘子?還是…寶貝?”這下輪到我耳根發(fā)燙了。前世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男人如此會撩?
“咳咳!”父親實在看不下去,出聲打斷,“既然兩家已經(jīng)說定,
三日后是黃道吉日…”“父親?!蔽覓觊_蕭沉沅的手,笑得明媚,“我想明日就過門。
”“什么?!”這次連蕭沉沅都露出詫異神色。我踱步到蕭梓恒面前,
看著他鐵青的臉:“二少爺身子骨弱,我怕他等不及三天就…”意有所指地頓了頓,
“早些過門,也好早些為蕭家開枝散葉不是?”柳玉兒在一旁絞著手帕,
我眼尖地發(fā)現(xiàn)那帕子上繡著并蒂蓮——正是前世蕭梓恒隨身帶的那條?!皩幮〗恪?/p>
”她泫然欲泣地開口,“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這不合規(guī)矩…”“規(guī)矩?”我輕笑一聲,
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剪刀,在眾人驚呼中“咔嚓”剪下自己一縷青絲,“我與沉沅兩情相悅,
要那些虛禮做什么?”說著,我把那縷發(fā)絲塞進蕭沉沅掌心:“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夫君,你說是不是?”蕭沉沅眸光驟深,修長手指緩緩收攏:“夫人盛情,為夫卻之不恭。
”蕭梓恒終于撐不住,一口血噴在柳玉兒雪白的衣裙上,當場昏死過去。滿堂大亂中,
蕭沉沅趁機將我拉進回廊轉(zhuǎn)角,一把扣住我的腰。“寧語嫣?!彼曇舻统?,
帶著危險的意味,“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戲?”我順勢貼上去,手指在他胸口畫圈:“怎么,
蕭大少爺怕了?”仰頭看他緊繃的下頜線,“還是說…你不行?”他眸色一沉,
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明日洞房,夫人自會知道為夫行不行?!碑斖?,
蕭家派人送來了明日大婚的喜服。我撫摸著那件繡著金鳳的大紅嫁衣,嘴角勾起冷笑。
前世那件嫁衣,最后被蕭梓恒用來給柳玉兒擦鞋。“大小姐!”春桃慌慌張張跑進來,
“蕭二少爺派人傳話,說、說…”“說什么?”“說您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根本不配進蕭家大門!還說、還說大少爺遲早會看清您的真面目…”我嗤笑一聲,
繼續(xù)往手腕上抹香膏:“去,告訴傳話的人,就說——”我故意提高聲音,
“多謝二少爺成全,不然我哪有機會爬上他大哥的床?”春桃羞得滿臉通紅,
跺跺腳跑出去了。我對著銅鏡細細描眉。前世我為蕭梓恒煎了三個月的藥,十指都燙出了疤。
這一世…“春桃,去廚房要二兩黃連來。”次日清晨,我穿著嫁衣踏入蕭家大門時,
蕭梓恒果然稱病沒出現(xiàn)。倒是蕭沉沅一身大紅喜袍,襯得面如冠玉,站在門口親自迎我。
拜堂時,我故意在“夫妻對拜”時腳下一滑,整個人撲進蕭沉沅懷里。他穩(wěn)穩(wěn)接住我,
掌心溫度透過層層衣料傳來?!胺蛉司瓦@么急著投懷送抱?”他在我耳邊低語,
聲音里帶著笑意。我借著起身的動作,紅唇擦過他耳垂:“急著給夫君生兒子呢。”喜房里,
蕭沉沅用喜秤挑開蓋頭的動作比前世溫柔百倍。燭光下,他的眉眼如畫,鼻梁高挺,
薄唇微抿,比記憶中還要俊朗三分。“看夠了?”他忽然開口,聲音微啞。
我舔了舔嘴唇:“夫君長得好看,自然要多看幾眼?!闭f著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不如…脫了看得更清楚?”他猛地按住我的手,眸色深沉如墨:“你確定?
”我故意歪頭:“怎么,夫君不會還是個雛兒吧?”這句話像捅了馬蜂窩。
他一把將我壓倒在喜床上,大紅帷帳層層落下。我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
混合著淡淡的酒氣,竟有些醺醺然。“夫人。”他咬住我的耳垂,“待會可別求饒。
”紅燭高燒,一夜被翻紅浪。次日清晨,我渾身酸軟地醒來時,
蕭沉沅已經(jīng)穿戴整齊站在床邊。他今日換了身月白色長衫,端的是翩翩公子模樣,
哪還有昨晚那副餓狼樣?“夫人醒了?”他俯身在我額上一吻,“母親讓我們過去敬茶。
”我懶洋洋地伸手:“夫君抱我去?!彼裘迹骸斑@么嬌氣?
”“還不是夫君昨晚…”我故意欲言又止,看著他耳根泛紅,這才滿意地起身。正廳里,
蕭父蕭母端坐上首,蕭梓恒臉色慘白地站在一旁,
柳玉兒居然也在——正“孝順”地給蕭母捶肩?!皟合苯o公公婆婆敬茶?!蔽矣掳荩?/p>
故意把“兒媳”二字咬得極重。
蕭母冷冷接過茶盞:“聽說你昨日就讓人去藥房抓了二兩黃連?”我抿唇一笑:“是啊,
兒媳聽說二少爺體虛,特意準備了些補藥?!薄澳?!”蕭梓恒猛地站起,又因頭暈扶住桌子。
柳玉兒立刻上前:“寧姐姐,梓恒哥哥的病需要溫和調(diào)理…”“柳姑娘?!蔽掖驍嗨?,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大清早出現(xiàn)在別人家內(nèi)院,不合適吧?”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
“這是我娘家?guī)淼陌采裣?,送你。”她疑惑地接過,
打開一看——里面赫然是幾朵干枯的白蓮花。蕭梓恒見狀,突然抓起茶壺朝我潑來。
滾燙的茶水眼看就要淋到我身上,蕭沉沅閃電般擋在我面前,
同時一把折斷了蕭梓恒手中的象牙扇。“再有下次,”他聲音冷得像冰,“斷的就是你的手。
”滿堂寂靜中,我施施然從蕭沉沅身后走出,端起那碗加了黃連的藥:“二弟,該喝藥了。
”蕭梓恒在眾人注視下不得不接過來,剛喝一口就吐了出來:“這什么鬼東西!
”“良藥苦口啊。”我笑得無害,“對了,聽說柳姑娘最近在學(xué)女紅?
”我故意晃了晃手腕上蕭沉沅送的翡翠鐲子,“沉沅說我皮膚白,戴翡翠好看。
柳姑娘覺得呢?”柳玉兒盯著那價值連城的鐲子,眼中閃過嫉恨的光,
手里的帕子“刺啦”一聲被絞成了兩半。3大婚第三日,我腰酸得厲害。
蕭沉沅這個表面斯文的禽獸,每晚都變著花樣折騰我。“夫人醒了?”春桃端著熱水進來,
見我揉著腰,抿嘴偷笑,“大少爺一早就去書房了,說是有要緊事處理?!蔽覒醒笱蟮仄鹕?,
任由丫鬟們伺候梳洗。銅鏡中的女子眉目含春,脖頸上還有幾處曖昧紅痕,
哪里還像前世那個以淚洗面的怨婦?“去廚房?!蔽蚁岛靡聨В敖o二少爺煎藥。
”蕭梓恒這三天稱病不出,聽說我送去的黃連湯他一口沒喝,全倒進了花盆,
害得他院里幾株名貴蘭花都枯死了。我親自盯著藥爐,往里頭加了幾味“好東西”。
前世我為了討好蕭梓恒,苦學(xué)醫(yī)術(shù),如今倒成了報復(fù)他的利器?!按笊倌棠?。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奴婢來給二少爺取藥?!蔽肄D(zhuǎn)身,
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正是前世被蕭梓恒收用后又轉(zhuǎn)送給管事的那個可憐人。
“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奴婢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丑丫。”我心頭一刺。
這丫頭臉上有塊巴掌大的胎記,前世被柳玉兒當眾嘲笑“丑得讓人做噩夢”?!皬慕裉炱?,
你叫明珠?!蔽胰∠峦笊弦恢汇y鐲子戴在她手上,“去告訴二少爺,這藥必須趁熱喝,
否則…”我壓低聲音,“會加重病情?!毙⊙绢^感激涕零地走了。
我轉(zhuǎn)身吩咐春桃:“去打聽打聽,柳玉兒今天在哪兒?!贝禾液芸旎貋?,
說柳玉兒正在花園涼亭里繡花,身邊還跟著兩個丫鬟,時不時往大少爺書房的方向張望。
我冷笑一聲,回房換了身輕薄的紗裙。這裙子是江南新到的款式,走動時裙擺如水波蕩漾,
若隱若現(xiàn)地勾勒出腿部線條?!胺蛉诉@是要去哪兒?”春桃看得臉紅?!叭ソo夫君送茶。
”我端起早就準備好的茶點,“這么熱的天,他肯定渴了。
”蕭沉沅的書房在蕭府最僻靜的西院,要穿過一片竹林。我故意放輕腳步,
果然在竹林邊聽到了柳玉兒矯揉造作的聲音?!俺零涓绺?,玉兒有首詩不懂,能請教你嗎?
”我從竹葉縫隙看去,柳玉兒今天穿了身淡粉紗裙,領(lǐng)口開得極低,
正捧著一本詩集往蕭沉沅身上靠。蕭沉沅皺眉后退一步:“柳姑娘請自重。
”“玉兒只是…”她假裝腳下一滑,整個人往蕭沉沅懷里倒去。我猛地折斷一根竹枝。
“咔嚓“一聲,柳玉兒嚇得一個激靈。蕭沉沅趁機側(cè)身,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裙子都掀到了大腿根?!罢l?!”她狼狽地爬起來。我施施然走出竹林:“哎呀,
柳姑娘怎么坐在地上?”說著把茶盤遞給蕭沉沅,“夫君,喝茶?!笔挸零浣舆^茶盤,
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眸色微暗:“穿這么少,不怕著涼?”“熱嘛。
”我故意用團扇輕扇領(lǐng)口,“夫君幫我看看,這里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蕭沉沅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柳玉兒站在一旁,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寧姐姐,女子當以端莊為重…”“是嗎?”我挽住蕭沉沅的手臂,
“可我家夫君就喜歡我這樣?!毖鲱^問他,“是不是,夫君?
”蕭沉沅忽然攬住我的腰:“夫人說得對。”說著竟低頭在我唇上輕啄一下,
“為夫就喜歡你這樣?!绷駜菏掷锏呐磷佑衷饬搜?。“對了?!蔽覐男渲腥〕鲆环庑牛?/p>
“柳姑娘,這是你父親派人送來的。聽說他在賭坊又輸了三千兩?”柳玉兒臉色大變,
搶過信扭頭就跑。我看著她的背影冷笑,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蕭沉沅正若有所思地盯著我?!霸趺戳??
”我伸手撫平他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皺。“你好像很了解柳家的事?!薄爸褐寺?。
”我踮腳在他耳邊輕語,“誰讓她惦記我夫君呢?”蕭沉沅眸色一深,突然將我打橫抱起,
大步走向書房?!鞍?!茶盤!”“不管它?!睍块T被他一腳踹上。我被他放在書案上,
紙墨筆硯嘩啦啦掉了一地?!胺蛉朔讲帕脼榉虻臅r候,沒想到后果?”他單手解開腰帶。
“想到啦?!蔽夜醋∷弊?,“所以才穿這條裙子來呀?!遍T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少爺!不好了!二少爺喝了藥突然吐血了!”蕭沉沅動作一頓。
我心中暗喜——藥起效了?!罢埓蠓蛄藛幔俊笔挸零涑谅晢?,手上卻不停,還在解我衣帶。
“請、請了…老爺讓您過去…”“知道了?!笔挸零涓┥碓谖掖缴现刂匾晃?,“晚上繼續(xù)。
”他整理好衣衫出去后,我從書案上下來,卻不小心碰倒了書架旁的一個木匣。匣子摔開,
露出幾本古籍。《奇體質(zhì)考》《圣體孕育錄》…全是關(guān)于“好孕圣體”的記載。我心頭一震。
蕭沉沅調(diào)查過我?翻開最底下那本,一張畫像突然滑落——畫中少女約莫十四五歲,
正在桃樹下蕩秋千,赫然是少女時期的我!畫像背面寫著一行小字:“寧氏有女,年十五,
圣體?!蔽沂忠欢丁J挸零渚乖谒哪昵熬椭牢沂呛迷惺ンw?
那他娶我是…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我慌忙把東西塞回去。剛整理好衣襟,蕭沉沅就推門而入,
臉色凝重?!拌骱阒卸玖?。”他直視我的眼睛,“大夫說是黃連與西域烏頭相克。
”我面不改色:“是嗎?那真是太不幸了?!薄拔饔驗躅^…”蕭沉沅慢慢走近,
“是他偷偷服用的'補藥'里的成分。除了他的貼身小廝,沒人知道?!蔽倚念^一跳,
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柳玉兒送的補藥?”蕭沉沅眸光一閃:“你怎么知道是柳玉兒?”糟糕,
說漏嘴了。“猜的。”我轉(zhuǎn)移話題,“二弟怎么樣了?”“死不了。
”蕭沉沅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夫人懂醫(yī)術(shù)?”“略通皮毛?!蔽覓炅藪?,沒掙脫,
“我外祖父是太醫(yī)?!边@是實話。前世我就是在流產(chǎn)之后,跟外祖父學(xué)了三年醫(yī)術(shù)。
蕭沉沅盯著我看了許久,忽然松手:“三日后揚州鹽商要來談生意,你陪我一起。
”我愣?。骸拔??”“聽說夫人精通算學(xué)?!彼庥兴傅乜戳搜郾晃遗鲞^的木匣,
“正好見識見識?!碑斖?,蕭梓恒院里燈火通明。聽說柳玉兒哭哭啼啼地守了一夜,
還指桑罵槐說我下毒。我裹著薄被靠在床頭,看蕭沉沅在燭光下處理賬本。
他側(cè)臉線條如刀削般鋒利,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胺蚓!蔽彝蝗婚_口,
“如果我不能生…”蕭沉沅筆尖一頓:“怎么突然問這個?
”“好孕圣體也不是百分百能懷上?!蔽叶⒅册?,
“如果我一直沒動靜…”他放下筆走到床邊,抬起我的下巴:“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肚子。
”燭光下,他的眼神太過認真,讓我心頭一顫?!澳且恰蔽衣曇舾p,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呢?
”蕭沉沅拇指撫過我的唇:“夫人還有什么驚喜是為夫不知道的?”我張口咬住他的手指,
舌尖故意掃過指尖:“多著呢,夫君要一一探索嗎?”他眸色一暗,吹滅了蠟燭。黑暗中,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來日方長?!?回門這天,我特意讓春桃準備了最華貴的行頭。
“夫人,這支金鳳步搖會不會太招搖了?”春桃小心翼翼地將發(fā)簪插入我的發(fā)髻。
銅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一襲正紅色織金馬面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勾起唇角:“要的就是招搖?!笔挸零鋸纳砗笞邅恚袢账y得穿了件靛藍色錦袍,
腰間懸著那枚白玉佩,整個人俊朗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的手搭在我肩上:“夫人今日美得讓為夫不想出門了。
”我側(cè)頭在他掌心輕吻:“那就不去?”“不行?!彼┥碓谖叶叺驼Z,
溫?zé)釟庀姙⒃陬i側(cè),“為夫迫不及待要讓全城看看,我娶了個多么好的夫人。
”馬車行至鬧市,我故意掀開車簾,讓路人看清我與蕭沉沅恩愛模樣。前世回門,
蕭梓恒稱病不來,我獨自一人忍受了多少閑言碎語。“停車?!笔挸零渫蝗环愿?。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街邊綢緞莊前,蕭梓恒正與柳玉兒并肩而立。他今日氣色好了不少,
竟能下地走動了,想必是柳玉兒又給他弄了什么“補藥”。“夫君,
“我拽了拽蕭沉沅的袖子,“我們?nèi)ゴ騻€招呼?”蕭沉沅眸色微沉,卻還是扶我下了馬車。
“二弟身子大好了?”我笑吟吟地走上前,故意提高聲音,“能出門了?”蕭梓恒猛地轉(zhuǎn)身,
臉色瞬間陰沉。柳玉兒則像見了鬼似的,手里的綢緞“啪”地掉在地上?!巴写笊┑母?。
”蕭梓恒咬牙切齒,“死不了。
”我故作驚訝地看著柳玉兒手中的月白色綢緞:“柳姑娘這是…給自己準備嫁衣?
”我掩唇輕笑,“可這顏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你爹戴孝呢?!敝車啡税l(fā)出低低的哄笑。
柳玉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寧姐姐說笑了,這是給梓恒哥哥做中衣的…”“哦?
”我挽住蕭沉沅的手臂,“我家夫君的中衣都是我親手縫的。”說著故意露出指尖的針眼,
“雖然扎了好幾次手,但夫君說,就喜歡我這份心意?!笔挸零渑浜系匚兆∥业氖?,
輕輕摩挲那些其實是被我故意用針扎出來的紅點。蕭梓恒盯著我們交握的手,
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大哥倒是好福氣,娶了個這么'賢惠'的妻子?!薄笆前 ?/p>
”蕭沉沅面不改色,“你大嫂最近還有喜了,雙喜臨門。
”我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我什么時候有喜了?!蕭梓恒如遭雷擊,
整個人晃了晃:“什、什么?”“怎么,二弟不為大哥高興?”我迅速調(diào)整表情,
手撫上平坦的小腹,“才一個月,還不顯懷呢。
”柳玉兒手里的帕子又成了犧牲品:“不、不可能!這才成親幾天…”“柳姑娘這話奇怪。
”我歪頭看她,“難道你比我還清楚我什么時候懷上的?”周圍路人開始指指點點,
柳玉兒羞憤欲死。蕭梓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這次竟真的咳出了血。“梓恒哥哥!
”柳玉兒慌忙去扶,卻被蕭梓恒一把推開。“滾開!”他惡狠狠地瞪著她,“都是你的破藥!
”我瞇起眼睛??磥磉@對狗男女之間,已經(jīng)有裂縫了?;亻T宴上,父親樂得合不攏嘴,
連連給蕭沉沅敬酒。母親則拉著我的手直抹眼淚:“嫣兒總算苦盡甘來…”我心頭一酸。
前世直到死,父母都不知道我在蕭家受了多少委屈。宴席過半,管家突然來報:“老爺,
柳通判帶著女兒來賀喜了?!蔽沂种锌曜右活D。柳玉兒竟還有臉來?
柳父一進門就朝我父親作揖:“寧兄,小女不懂事,前些日子沖撞了令愛,特來賠罪。
”我冷眼看著這對父女演戲。柳玉兒今日換了身素凈衣裙,眼睛紅紅的,活像個受氣小媳婦。
她一進門就偷瞄蕭沉沅,發(fā)現(xiàn)他正給我剝蝦,頓時咬緊了嘴唇。“寧姐姐。”她走到我面前,
竟撲通一聲跪下,“玉兒知錯了,求姐姐原諒…”滿堂賓客嘩然。
我慢條斯理地咽下蕭沉沅喂到嘴邊的蝦仁,這才開口:“柳姑娘這是做什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薄坝駜翰辉摗辉摗彼槌榇畲畹卣f不出完整話,
倒顯得我咄咄逼人。蕭梓恒突然拍案而起:“寧語嫣!你別太過分!
”我挑眉:“二弟這是心疼了?”轉(zhuǎn)頭對柳玉兒笑道,“既然二少爺為你說話,
那你們…”“我與柳姑娘清清白白!”蕭梓恒急赤白臉地辯解,卻更顯得欲蓋彌彰。
蕭沉沅忽然放下筷子:“二弟,你脖子上是什么?
”眾人齊刷刷看去——蕭梓恒衣領(lǐng)下赫然露出一塊紅痕,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我故作驚訝:“哎呀,這痕跡…怎么像是被指甲抓的?”看向柳玉兒,“柳姑娘,
你昨兒個指甲是不是斷了半截?”柳玉兒下意識把手藏到身后,臉色煞白。
滿堂賓客頓時議論紛紛。柳父面如土色,拽起柳玉兒就走。蕭梓恒站在原地,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竟氣得吐了口血,昏死過去?;馗鸟R車上,
我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夫君,我什么時候有喜了?
”蕭沉沅把我抱到腿上:“今晚努力一下,說不定就有了。
”我戳了戳他胸口:“騙人可是要遭報應(yīng)的?!薄澳蔷妥寛髴?yīng)來得更猛烈些。
”他低頭吻住我,大手撫上我的小腹,“為夫等著當?shù)?。”當晚,蕭沉沅果然說到做到,
折騰到后半夜才放過我。我累得手指都抬不起來,他卻精神奕奕,
還親自打了熱水給我擦身子?!叭蘸笫俏疑??!彼鋈徽f,“家里要辦宴席。
”我昏昏欲睡地“嗯“了一聲。“夫人可要好好準備?!彼谖叶叺驼Z,
“為夫等著看驚喜?!贝稳找辉?,我強撐著酸軟的身子去了趟城中最有名的煙花鋪子。
蕭沉沅生辰這天,蕭府張燈結(jié)彩。蕭梓恒稱病沒出席,柳玉兒倒是厚著臉皮來了,
還送了幅自己繡的《松鶴延年》圖?!坝駜豪C了整整一個月呢?!彼龐陕晫κ捘刚f,
“每一針每一線都帶著對沉沅哥哥的祝福?!蔽依溲叟杂^,等她表演完了才拍拍手:“來人,
把我給夫君準備的禮物抬上來。”八個壯漢吭哧吭哧抬進來一座巨大的煙花架,足有兩人高。
“這是…”蕭沉沅難得露出驚訝神色。我踮腳在他耳邊道:“夫君等著看驚喜。”入夜后,
全府上下都聚在庭院里。我親自點燃引線,剎那間,無數(shù)絢爛的光束沖天而起,
在夜空中綻放出巨大的圖案——先是“沅“字,然后是“愛“字,最后是一個“寧“字。
“沅愛寧“三個大字照亮了整個蕭府上空,全城百姓都能看見。
蕭沉沅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把將我抱起,大步走向臥房。
身后傳來柳玉兒氣急敗壞的尖叫和蕭母的訓(xùn)斥聲,但誰在乎呢?房門一關(guān),
蕭沉沅就把我壓在門板上狠狠吻?。骸胺蛉诉@份禮物,為夫很喜歡。
”我喘息著推開他:“還沒完呢…”說著從枕下抽出一本賬冊:“揚州鹽商的賬目有問題。
他們私販官鹽的罪證,全在這里?!笔挸零浞_賬冊,瞳孔微縮:“你怎么…”“我說過,
“我勾住他的脖子,“夫君的驚喜多著呢?!彼簧?,正要俯身,
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大少爺!不好了!二少爺他…他闖進密室了!”蕭沉沅臉色驟變,
丟下我就往外跑。我連忙跟上,心中驚疑不定——什么密室?等我們趕到書房時,
蕭梓恒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蕭沉沅迅速檢查了書架后的暗門,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看到了多少?”我聽見蕭沉沅低聲問心腹。“回主子,
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蕭沉沅轉(zhuǎn)頭看見我站在門口,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夫人…”我假裝沒聽見他們對話,關(guān)切地問:“二弟怎么了?
要不要請大夫?”“不用?!笔挸零渌闪丝跉?,“他只是舊疾復(fù)發(fā)。
”說著示意下人把蕭梓恒抬走。
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那個密室——門縫中隱約可見墻上掛著一張地圖,上面標著幾個紅點,
像是…進攻路線?深夜,我假裝熟睡,等蕭沉沅悄悄起身離開后,立刻跟了上去。
書房亮著燈,我透過窗縫看到蕭沉沅正與一個黑衣人交談。那人單膝跪地,
恭敬道:“三殿下,計劃有變,皇帝已經(jīng)起疑…”我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三殿下?
什么三殿下?5我整夜未眠。“三殿下”三個字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蕭沉沅是皇子?
那蕭家是怎么回事?前世直到死,我都不知道這個秘密。晨光微熹時,蕭沉沅才回到房中。
他輕手輕腳地上床,將我摟入懷中,身上還帶著夜露的涼意?!靶蚜??”他察覺到我的僵硬,
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我轉(zhuǎn)身埋進他懷里,不讓他看到我的表情:“嗯,做了個噩夢。
”蕭沉沅的手輕輕撫過我的長發(fā):“什么夢?”“夢見你不要我了?!蔽野胝姘爰俚卣f。
他低笑一聲,抬起我的下巴:“傻夫人?!币粋€溫柔的吻落在我眉心,
“為夫這輩子都賴定你了?!蔽夷曋铄涞难劬Γ抢锸M了我看不懂的情緒。
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夫君?!蔽夜室庥萌鰦傻恼Z氣問,“過幾日皇家狩獵,
你會去嗎?”蕭沉沅的手指在我腰間微微一頓:“你想去?”“聽說獵場風(fēng)景極好。
”我眨眨眼,“而且…我想看夫君騎馬射箭的樣子。”他眸色轉(zhuǎn)深:“如你所愿?!比蘸?,
蕭梓恒的病奇跡般地好轉(zhuǎn)了。他不僅能下床走動,甚至還能拉弓射箭。
柳玉兒逢人便吹噓是她從西域求來的“神醫(yī)“功勞?!皩幗憬??!彼室庠谖颐媲盎斡疲?/p>
“梓恒哥哥現(xiàn)在能拉開兩石弓了呢,沉沅哥哥怕是要被比下去了。
”我慢條斯理地品著茶:“是嗎?那真是恭喜了?!狈畔虏璞K時“不小心“碰翻了墨汁,
潑了她一身?!鞍パ?,手滑?!蔽液翢o誠意地道歉,“不過這墨色襯你,
黑心肝就該配黑衣裳?!绷駜簹獾脺喩戆l(fā)抖,卻礙于蕭母在場不敢發(fā)作?;始裔鳙C這天,
我特意穿了身火紅色騎裝,將長發(fā)高高束起,英姿颯爽。蕭沉沅則是一身玄色勁裝,
寬肩窄腰,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胺蛉私袢崭裢鈩尤恕!彼鑫疑像R時,
手指在我腰間曖昧地摩挲。我俯身在他耳邊輕語:“夫君也是,讓人想把你…就地正法。
”蕭沉沅眸色一暗,差點把我從馬背上拽下來。獵場上旌旗招展,王公貴族齊聚。
蕭梓恒果然來了,還帶著柳玉兒。她穿了身素白騎裝,矯揉造作地依偎在蕭梓恒身邊,
活像只發(fā)情的母貓?!澳遣皇鞘捈叶贍攩??”有人議論,“聽說病得快死了,
怎么突然…”“聽說是柳小姐從西域求的藥,嘖嘖,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啊?!蔽依湫σ宦?,
策馬跟上蕭沉沅。狩獵開始后,蕭沉沅箭無虛發(fā),很快就獵到了幾只野兔。
我則瞄準了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前世這狐貍被五公主射中,做了件披風(fēng),
沒少在我面前炫耀。弓弦震動,箭矢破空而出,正中白狐后腿。“好箭法!
”蕭沉沅驚喜地看著我。我得意地揚起下巴:“夫君不知道的多著呢。”正要上前取獵物,
一道鞭影突然襲來,差點抽到我臉上?!皾L開!這白狐是本公主先看上的!
”五公主騎著一匹棗紅馬,趾高氣揚地喝道。我瞇起眼睛。這位五公主前世可沒少刁難我,
就因為蕭梓恒曾經(jīng)對她有過非分之想。“公主殿下。”我不卑不亢地行禮,
“這狐貍是臣婦先射中的?!薄胺潘?!”五公主揚起鞭子,“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
”我直視她的眼睛,“您是當今圣上的五公主,封號'淑儀',今年十七歲,
最愛吃甜食卻因為怕胖不敢多吃?!蔽骞縻蹲×耍骸澳恪阍趺粗??”我笑而不語。
前世為了討好蕭梓恒,我可是把這些皇室成員的喜好背得滾瓜爛熟。“寧語嫣!
”蕭梓恒突然策馬而來,“你敢對公主無禮?”柳玉兒也跟在一旁,假惺惺地說:“寧姐姐,
快給公主賠罪吧。”我正欲反駁,蕭沉沅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旁。他翻身下馬,
單膝跪地:“公主恕罪,內(nèi)子初次狩獵,不懂規(guī)矩。”五公主看到蕭沉沅,
眼睛一亮:“你是…”“草民蕭沉沅?!薄笆挕蔽骞魍蝗粔旱吐曇?,
“你長得真像…”像誰?我豎起耳朵,卻聽不清后半句。蕭沉沅面不改色:“公主謬贊。
”氣氛一時僵持。我靈機一動,從腰間解下一個歪歪扭扭的荷包:“公主若喜歡這白狐,
臣婦愿意相讓。只是這荷包…是臣婦親手繡的,
想送給夫君…”五公主看了眼那個針腳亂七八糟的荷包,
噗嗤一笑:“這么丑的東西也好意思送人?”“心意無價?!笔挸零渫蝗唤舆^荷包,
鄭重地系在腰間,“多謝夫人?!标柟庀?,那個丑荷包與他華貴的裝束形成鮮明對比,
卻莫名和諧。五公主撇撇嘴,丟下一句“沒意思“就策馬離開了。
蕭梓恒盯著蕭沉沅腰間的荷包,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大哥什么時候這么…兒女情長了?
”蕭沉沅淡淡掃他一眼:“二弟身子大好了?”“多虧玉兒的藥。
”蕭梓恒得意地摟住柳玉兒的腰,“我現(xiàn)在能拉開兩石弓了?!薄笆菃??”我笑瞇瞇地插話,
“那二弟應(yīng)該不介意比試一番?”蕭梓恒臉色微變,但眾目睽睽之下不好拒絕,
只得硬著頭皮答應(yīng)。比試結(jié)果毫無懸念——蕭沉沅三箭皆中靶心,蕭梓恒勉強射中靶子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