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端午節(jié),老婆在娘家打牌輸光了彩禮和嫁妝。甚至還欠了幾百萬的賭債。
女兒馬上上小學,小舅子卻酒后開車撞了人。他和岳母做局,
盯上了是我們夫妻剛買的學區(qū)房。“一個賠錢貨,上什么學,
還不如把房給我的寶貝兒子還債用!”“就是啊姐夫,你就是個窩囊廢,
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面對極品母子的嘲諷,我不但沒生氣,反而坐在了賭桌前面。
“再來一把。你贏了,房子就歸你?!边@娘倆笑我是個蠢豬??伤麄儾恢溃昵?,
我是紙牌俱樂部里的頂級魔術(shù)師。1.我從來沒想過,家破人亡,真就一眨眼的功夫。
端午節(jié),我老婆蔣玲提著粽子回娘家看岳母,走的時候還喜氣洋洋的。我還笑著讓她早點回,
說女兒芽芽眼巴巴等著晚上放孔明燈呢??烧l知道,老婆才回娘家呆了半天。一個電話,
天就塌了。電話另一頭,蔣玲哭得話都說不利索,聲音抖得像篩糠。
“姜晁...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這個家...我不是人...”我心一咯噔,
手都涼透了,不祥的預(yù)感瞬間炸開。芽芽抱著她的小熊,仰著小臉,不安地看著我。
“我...我在媽那兒...被小睿拉著打牌...輸了...”“打牌?輸了多少?!
”我嗓子眼發(fā)緊,手機差點被我捏碎。蔣玲平日里膽小如鼠,五十塊的娛樂麻將都不敢碰!
“二十萬彩禮...還有我攢的八萬塊錢嫁妝...都,都沒了...”她聲音越來越小,
帶著絕望?!斑€...還簽了一張欠條,一百萬...”一百萬!我腦子“嗡”的一聲,
炸了。一百萬,那是我們這個小家奮斗十年才能攢下的錢。我當年東拼西湊的彩禮,
她省吃儉用的嫁妝,還有芽芽未來的教育基金。居然一個上午就輸光了。
還憑空多出來一百萬的巨債。這怎么可能?!蔣玲絕不是會沉迷堵伯的人!這中間一定有鬼。
還沒等我從這晴天霹靂中緩過神,更大的絕望就在我心上壓了下來。
女兒芽芽再過幾個月就要上小學。我們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是我和蔣玲從牙縫里摳出來,
跟親戚朋友借遍了才湊夠首付買的學區(qū)房。是芽芽未來的希望,
也是我們夫妻倆奮斗的唯一念想。家里本就緊巴巴,現(xiàn)在這一百萬的債,
更要把我們家徹底砸爛。2.傍晚時分,蔣玲回來了。她整個人像被抽了魂,臉色慘白如紙,
眼睛腫得像兩顆爛桃子。一進門,她甚至不敢看我,雙腿一軟,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我面前。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姜晁,我對不起你!
媽...媽和小睿逼我,
他們說...說要把我們的房子...過戶給小睿用來抵那一百萬的債...”“什么?!
”我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腦門。我扶起她,看著她憔悴得脫了形的模樣,再看看躲在門后,
嚇得小臉發(fā)白,連哭都不敢出聲的女兒芽芽。憤怒和無力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嚨?!袄掀?,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為什么會突然輸?shù)裟敲炊??你跟我說實話!”我嘶吼著,
聲音卻干得像破鑼。蔣玲只是拼命搖頭,嘴里翻來覆去就那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眼神躲躲閃閃,根本不敢看我。這讓我心里的火燒得更旺,心里的疑團也越來越大。
可我對蔣玲一向愛護有加,看她這幅樣子,更是不忍心責備她??蓻]想到,半夜醒過來。
我睜眼想找點水喝,卻發(fā)現(xiàn)蔣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床頭柜上一張折疊的紙條。
是蔣玲的字跡,但寫的很潦草?!袄瞎?,我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芽芽,是我害了你們。
如果有來生,我再好好補償...”狗屁的來生。這內(nèi)容含糊不清,
但字里行間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絕望,像是要尋死。我拿著紙條的手開始發(fā)抖。
蔣玲雖然性格懦弱,但一向疼愛芽芽。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怎么可能輕易走上絕路?
可看著那歪歪扭扭、浸著淚痕的字,我又感到一陣陣后怕。
生怕這個家真的會因為簽下的賭債徹底破碎。就在我腦子里一團漿糊的時候,
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是我小舅子蔣睿打來的。我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姐夫,
這個點你還沒睡啊?”蔣睿那吊兒郎當?shù)穆曇魪穆犕矀鱽?,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蔑。
“我姐應(yīng)該都跟你說了吧?一百萬的欠條,你可得趕緊想辦法?!薄芭?,對了,
你要是實在拿不出錢,不如就把你那套寶貝學區(qū)房過戶給我,咱們就當兩清了。”“怎么樣,
我夠意思吧?”那輕飄飄的語氣,像一把鈍刀子在我心上反復(fù)拉鋸。我強壓著翻騰的怒火,
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蔣玲呢?讓她接電話!”“我姐?她現(xiàn)在可沒空跟你膩歪。
”蔣睿嗤笑一聲,背景音里似乎還有岳母尖酸的罵聲?!八谀锛掖煤煤玫模谐杂泻?。
”“你要是不想她出什么意外,就乖乖照我說的辦?!薄敖o你三天時間考慮,
三天后要是看不到房產(chǎn)證,我姐可就回不去家了哦?!彪娫捘穷^傳來蔣睿囂張的笑聲,
隨即被他狠狠掛斷。“爸爸...媽媽...媽媽去哪了?
芽芽想媽媽...”女兒芽芽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我身邊,小手緊緊拉著我的衣角,
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我一把將女兒緊緊摟在懷里,又是心疼又是憤怒。不行,
我不能就這么認栽。這件事肯定有貓膩。我要去岳母家,當面問個清楚,
無論如何都要把蔣玲接回來。3.我抱著女兒,打車沖到岳母家樓下。我砸了半天的門。
門很快被拉開一條縫,小舅子蔣睿那張令人厭惡的臉探了出來。他斜靠在門框上,
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眼神里滿是不耐煩?!皢?,這不是我那窩囊廢姐夫嗎?”“怎么?
想通了?是來送房產(chǎn)證的?”岳母也從里屋聞聲走了出來,她雙手叉在腰間,
臉上布滿刻薄與不屑。“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岳母尖著嗓子叫道,
一把將我往外推,試圖將門關(guān)上。根本不讓我進屋。“媽,蔣玲呢?我要見她!
”岳母那張老臉瞬間拉了下來,唾沫星子差點噴我臉上?!耙妭€屁!那死丫頭還有臉見人?
”“姜晁,你個窩囊廢!要不是看玲玲的面子,我早把你轟出去了!
”“每個月才賺那么點錢,你還有什么卵用!”她越罵越上頭,
手指頭幾乎戳到我懷里芽芽的鼻尖。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斑€有這賠錢貨!
”“我們蔣家真是倒了血霉,攤上你們這對討債鬼!”“還想住學區(qū)房?她也配?!
”“賠錢貨”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心口。我拳頭攥得死死的,
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蔣睿那小子在旁邊咧著嘴,皮笑肉不笑地幫腔?!敖惴?,
別怪我媽嘴毒,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嘛。”“趕緊把房本拿出來,過戶手續(xù)一辦,
大家都清凈?!彼祥L了調(diào)子,陰陽怪氣地瞟了我一眼:“不然,
我姐她...可就不好說了哦。”“蔣玲到底在哪兒?!
” 我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岳母估計是罵爽了,得意忘形地一撇嘴?!八茉谀??
在屋里好吃好喝伺候著呢!”她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要不是小睿喝了點酒,開車撞了人,
等著用錢去填窟窿,誰稀罕你那破房子!”話剛出口,岳母那張老臉立馬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橫樣。我腦子里“轟”的一聲,像炸了個響雷。
小舅子酒后開車撞了人?!急著用錢賠償?!電光火石之間,我全明白了。狗屁的賭債。
分明是這對母子,合起伙來做局。故意讓蔣玲“輸”掉一百萬,
就是為了拿我那套學區(qū)房出來給蔣睿賠錢。我死死盯著眼前這對貪婪又惡毒的母子。
他們算計我的房子,算計我的家,甚至拿蔣玲和芽芽當籌碼。
連親閨女、親外孫女都下得去手,根本就是兩個畜生。好。真是好得很。我突然咧嘴笑了。
岳母和蔣睿被我這一下,直接給整不會了?!澳阈κ裁??瘋了不成?”蔣睿眉頭擰成了疙瘩,
一臉的戒備?!澳銈z不就是要這套房子嗎?”“行!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我掏出手機,
點開微信錢包,還剩一千零八塊六毛?!拔疫@兒,就剩這么多了!”我聲音平靜得嚇人,
眼神卻像剛從冰窟窿里撈出來?!霸蹅冑€一把!”“就用這一千塊做本錢!”“我贏了,
蔣玲欠你們那一百萬,一筆勾銷!你們以后,永遠不準再踏進我家門一步!”“我要是輸了,
這房子,我當場簽字畫押,過戶給蔣睿!絕不放半個屁!
”第二章4.岳母和蔣睿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得意極了。在我岳母眼里,我就是個窩囊廢,
除了會顛勺哄孩子,一無是處。現(xiàn)在我這副六神無主、被欠債逼紅了眼的德性,
更讓他們堅信我是在做最后的掙扎?!百€?就憑你這一千塊?”蔣睿嗤笑一聲?!敖惴颍?/p>
你他媽是不是被嚇傻了?想靠堵伯翻本?行啊,老子奉陪到底!”他轉(zhuǎn)向岳母,“媽,
您說呢?”岳母那雙三角眼一瞇,算盤珠子在心里噼里啪啦響。“行!就依你!不過,
丑話說在前頭,輸了可別哭爹喊娘,跟老娘耍賴!”她巴不得我主動往套里鉆,這一千塊,
不過是塞牙縫的,房子才是她嘴里的肥肉?!昂?,那就賭吧?!蔽依淅溟_口。
他們根本不知道,十年前,我是紙牌俱樂部里小有名氣的魔術(shù)師。紙牌,骰子,
桌面上的那些門道,曾是我的飯碗。任何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樣,
那都跟三歲小孩過家家沒區(qū)別。我和岳母、小舅子圍著賭桌坐下。賭局剛要支棱起來,
里屋的門“砰”的一聲被猛地撞開。蔣玲披頭散發(fā)地沖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淚痕?!敖?!
不要!不要賭!”她哭喊著,瘋了似的撲過來想拉住我,眼神里全是焦急和暗示。
她在告訴我,這賭局就是個圈套,根本贏不了。我心口猛地一揪,還沒來得及吭聲?!芭荆?/p>
”一聲脆響。岳母那老虔婆,掄圓了胳膊,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老婆臉上!
力道大得讓蔣玲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嘴角當場就見了紅。“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賤貨!
”岳母指著蔣玲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娘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幫著外人數(shù)落自家人,
你還有沒有良心,給我滾回去!”蔣睿也跟著惡狠狠地瞪著蔣玲:“姐!你最好老實點,
不然,有你好受的!”蔣玲捂著火辣辣的臉,絕望地看著我,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我心里的火“噌”一下就頂?shù)搅四X門,肺都快氣炸了!
但我忍住了?,F(xiàn)在發(fā)作,正中他們的下懷。蔣玲還在掙扎:“老公,不能賭,
平時你連斗地主都不玩,你賭不過他們的!”我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把那股邪火壓下去,
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媽,小睿,別跟她一般見識,女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
咱們開始吧?!痹滥高@才滿意地點點頭,拉過一張破椅子坐了下來,一副吃定我的樣子。
“玩什么?”蔣睿搓著手,迫不及待地問。“你們定吧?!笔Y睿和岳母交換了一個眼神。
“行,那就玩吹牛吧,昨天我姐玩的也是這個?!蔽尹c點頭,心想著剛好可以看看,
這倆人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讓蔣玲半天時間輸了幾百萬的。岳母自然也沒二話。
5.第一局開始,蔣睿洗牌發(fā)牌,動作透著一股子不專業(yè)的油滑和得意。
我表面上裝得神情恍惚,注意力不集中的樣子,實際上大腦卻在飛速運轉(zhuǎn)。魔術(shù)師的基本功,
就是觀察,記住每一張牌的細微差別,計算每一種牌組的可能性。我只看一眼,就知道,
蔣睿壓根就不是什么專業(yè)的老千。他和岳母的手段,在我看起來就像過家家。我放松下來,
偷偷將手機開成錄像模式,擺在牌桌下面。游戲“吹牛”使用QKA和大小王共二十張牌,
隨機分發(fā)給每位玩家五張牌,并指定一張作為主牌。玩家在出牌時擁有撒謊的自由。
下一位玩家有權(quán)質(zhì)疑前一位玩家出牌的真實性,若質(zhì)疑成立,則可獲得對方的賭注。
若質(zhì)疑失敗,則賭注歸對方所有。我拿到牌,看都沒看,直接押了200塊。
岳母和小舅子對視一眼,全都樂了,然后一齊跟了二百。仿佛又看到一只傻傻的肥羊。
“三個6!”蔣睿得意洋洋地叫牌。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一拍大腿:“我不信,開!
”牌一亮,他手里只有兩個六?!敖惴?,運氣不錯啊,要不要趁熱打鐵,
繼續(xù)加注啊”“四個Q!”岳母挑眉,看了我一眼。如果他們沒作弊,
四個K的概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我卻裝作不懂的樣子:“算了,我不敢開,
我....我報四個K!”岳母差點笑出聲來?!斑@小子瘋了哈哈哈,
他還真是連撒謊都不會,還四個K,開牌!”蔣睿也樂瘋了:“姐夫,
你要是想給我送錢就直說!”可等我攤開牌,他倆徹底傻眼了。不多不少,正好四個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