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頂級實驗室開幕典禮,路清豐的繼妹撒嬌要看真人實驗。
路清豐溫柔至極地對她解釋:“技術還不穩(wěn)定,對人體有傷害?!迸⒘⒖叹锲鹱?,
眼眶蓄起淚水。路清豐瞬間神色緊張,指向我,對身邊人安排:“就她吧,
提取她的痛苦記憶片段?!彼腥硕枷蛭彝麃怼N艺酌?,
不可置信的問:“我的命比不上她的一滴眼淚嗎?”“幫你去掉痛苦還不好嗎?
反正你熟悉這項實驗,能有什么事?”路清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自嘲一聲,
走向了那實驗臺。既然如此,那我要完成最后一件事。1“還算懂事。
”路清豐像是夸獎一條聽話的小狗,“阿柔都生病了,
她的愿望我們這些做家人的應該一一滿足才對。”是啊,我都忘記了,
我和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一年了??墒窃诼芳遥l把我當做家人呢?路柔是路清豐同父異母的繼妹,
兩人都是私生子,攜手走過那段被排擠的歲月。而我不過是路清豐的同事,
不過是路柔眼中插足她和哥哥感情的第三者。我瞥見路柔那得逞的笑容,只覺得諷刺。
她確診抑郁癥的那天是我懷孕六個月產(chǎn)檢的日子。路清豐打來電話:“我不能陪你產(chǎn)檢了,
阿柔生病了?!蔽易猿耙恍Γz毫不意外。畢竟前面五次產(chǎn)檢,
她都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把路清豐叫走。第一次,我獨自找著路清豐預定的科室,
給路清豐打電話,問他什么時候來。那頭卻是路柔的聲音,帶著得意:“不好意思,嫂子,
我和人打架,哥哥被叫來學校了?!钡诙?,醫(yī)生問我丈夫呢,我低著頭苦笑,
只說:“妹妹睡過頭了,上學要遲到,老公去送她?!钡谌危啡嵬蝗惶崞鹨_家長會,
她哭著說:“嫂子,我只有哥哥一個家長了?!蔽乙呀?jīng)發(fā)現(xiàn)她對我的敵意,
隱晦地提醒路清豐:“怎么今天才說,家長會不都是提前發(fā)通知嗎?
”路柔紅了眼眶:“嫂子是罵我故意不讓哥哥陪你產(chǎn)檢嗎?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壞嗎?”說著,
她跑了出去,只撂下一句:“既然如此,我還是住校好了,我給自己開家長會。
”路清豐立馬變了臉色,直接甩了我一個巴掌:“你和一個高中生計較什么!為什么逼她!
你知不知道她有社交障礙!”第四次和第五次,路柔連理由都不找了,
只說:“哥哥有了孩子,就再也不會在意我了,現(xiàn)在他沒有出生,哥哥就先陪陪我吧。
”路清豐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承諾第六次一定陪我?!暗诹萎a(chǎn)檢就能看出男女孩了,
到時候我一定去,我連名字都想好了?!蔽疑钗豢跉獯饝?,甚至內(nèi)心也期待著,
或許真的會像路柔說的那樣。孩子出生,路清豐就會把心放在我們這個小家上。那次,
我深吸一口氣,問:“她生了什么???”路清豐沉默片刻,才說:“抑郁癥?!薄傲盅牛?/p>
我們別要孩子了?!币凰查g,我的心臟仿佛被一雙大手狠狠攥著。擰了又擰,再暴力撕開。
我顫抖著:“為什么,這和孩子有什么關系?”路柔的聲音傳來:“哥哥我不想活了,
我們明明剛團聚不久,你就要有孩子,再也不會關心我了?!甭非遑S問:“你聽見了嗎?
我不能讓阿柔有事,她媽媽去世不久,我把她接過來照顧,不能讓她傷心難過?!焙⒆記]了,
我卻怪不了任何人。直到那天路清豐出差。
明明有社交障礙和抑郁癥的路柔卻邀請了一大幫同學來家里聚會。把我鎖在房間里,
不許我打擾。我只能聽著她和同學們哭訴嫂子虐待她。我的心也徹底死了,
本就打算等路清豐回來提離婚??蛇€是忍到了實驗室開幕,畢竟這項目是我一手負責。此刻,
工作人員在旁邊勸著:“路總,這么多人……”路柔泫然欲泣:“多人不好嗎?
讓大家都看看路家的實力?!?路清豐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開口:“別廢話了,
我絕不會讓阿柔掉眼淚?!蔽夜创嚼湫Γ舆^工作人員手上的知情同意書。
這人和我也是同事,還是不忍心,勸說道:“路總,這個實驗不穩(wěn)定,
如果痛苦回憶中一個人出現(xiàn)的次數(shù)過多,那么關于這個人的所有記憶都會消失的。
”我垂下眼,這也是我要完成的事情。路清豐也有一瞬間呆愣,蹙起眉頭,似乎在猶豫。
下一秒,路柔徹底哭了出來:“那這有什么不好嗎?還是你覺得讓嫂子痛苦的人是我們?
”“阿柔別哭!”路清豐立刻踢翻了桌子,“阿柔說的對,我們對她這么好,
阿柔打工給她買禮物,我們談了七年!她忘了全世界都不可能忘記我!
”可語氣里一絲慌張和擔憂還是出賣了路清豐。我想他應該也知道吧。說是七年的戀愛,
實際上前五年都是他在強迫我。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繼承路氏集團,我還在上大學。
孤兒院出生的我,沒什么錢,一頓飯只打白菜,人窮志不短,我沉迷實驗。
而路清豐對我一見鐘情,見拿錢砸不管用,直接將我捆在身邊。大學畢業(yè)時,
他誘惑我:“只要和我結(jié)婚,你以后就能進入頂級實驗室。”直到一次被混混圍堵,
他沖上來護住了我。自那以后,我才愛上了他。我冷眼看著他。路清豐的語氣又放緩了,
見我遲遲不簽字,向前一步勸說道:“林雅,你很熟悉這個實驗,肯定沒事?!薄叭绻晒?,
那么我們就能把阿柔的抑郁癥治好,到時候我們就能有自己的小寶寶了?!蔽疑钗豢跉猓?/p>
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隨著最后一筆落下,微風瞇了我的眼睛。一滴淚落在那張薄薄的紙上。
我會把路清豐忘記嗎?連帶著那些他曾經(jīng)護著我,喘息著說這輩子只愛我一個,
哭著為我?guī)香@戒,鄭重承諾會幫我找到親生父母的時刻一同忘記嗎?我一步步走向試驗臺。
不再看路清豐一眼,在心里和他徹底告別。
工作人員開始朗讀注意事項:“痛苦記憶剝奪實驗,第一,實驗尚未成熟,嚴禁真人實驗。
第二,痛苦記憶以人為技術錨點,消除過程中有可能消除關于該人所有記憶。第三,
一旦完成消除,永遠不可能恢復?!薄傲盅沤憬悖荒闩馨?,這實驗是你帶領我們完成的,
它的危險,你最清楚啊?!边@句話是小聲說的??陕啡徇€是聽見了,畢竟她一直死死盯著我。
一瞬間,她哭吼道:“既然她怕疼,那我去!”路清豐臉色一變,緊緊抱住她:“別鬧,
你想要我的命嗎?小祖宗?!甭啡嵯蛭彝秮淼靡庖恍???谛褪牵骸翱窗桑绺缰牢kU,
所以不讓我去。”我只是輕笑了一聲,走進人體艙。3長筒狀的人體艙豎立著,面朝臺下。
讓我看清了所有人的表情。這時候,有狗腿子跑到路清豐身邊獻殷勤:“路總,
咱們這個實驗還可以實時播放,要不咱們整個直播?”路柔眼神一亮,
在路清豐猶豫的時機立刻幫他做了決定:“好呀!這樣所有人都能看見她的糗樣了!
”這話一說,路清豐立刻皺緊了眉頭。“阿柔,你怎么能這樣想?!甭啡峄帕艘凰?,
就挽著他的胳膊解釋:“我一時嘴快,我是想說這樣全世界都明白姐姐的奉獻了,
也知道哥哥作為路家的繼承人究竟有多厲害!”路清豐放緩臉色,
揉了揉她的腦袋:“哥哥永遠不會忘記你幫我拿到繼承權的那一天?!蔽艺驹谂搩?nèi),
勾起一抹慘笑。路柔紅著眼眶,大聲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怎么會像嫂子一樣,
知道你被關起來,就連夜買了飛機票去巴結(jié)顧家呢!”路清豐聞言神色又是一變,
終于對身邊的人說:“直播吧!這是她欠我的!”我只覺得諷刺至極。
原來我說什么路清豐都不會相信。他不信我只是去找顧望州幫忙。
他不信我的痛苦都是他們造成的。既然如此,不如眼見為實。我扯了扯嘴角,系好安全帶,
防止等一下結(jié)束時滑倒或癔癥。也等待他們操作無痛麻藥打入我的脊椎。
工作人員拿著十五厘米的針頭向我走去時。路清豐又攔住了,問:“這是什么針?
為什么這么長!”那人解釋道:“這是無痛麻藥,
這個記憶消失術承受的痛苦是生孩子的十倍,如果不打麻藥,人會疼死。
”路清豐眸子一暗:“為什么之前不說?林雅最怕打針了?!边@句話一出,
我的心臟不可抑制地一疼。他居然還記得。上次他母親出了車禍,是我主動獻血。后來,
他發(fā)現(xiàn)我居然渾身發(fā)抖,我才告訴他:“其實我最怕打針。”他心疼地摟住我,
承諾:“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打針?!倍丝蹋覅s要被十五厘米的針尖刺入最脆弱的脊柱。
路清豐咬牙:“不能口服麻藥嗎?”“效果可能沒那么好。”那人解釋完,路清豐正要妥協(xié)。
路柔突然腳下一歪,撲在了那人身上。“阿柔!”隨著路清豐的一聲驚呼。
伴隨而來的是“啪”的一聲。麻藥針碎成了一地。路柔一臉自責:“都是我不好,
我親手喂姐姐喝麻藥吧!反正她也害怕針管!”“你沒摔倒就好。
”路清豐抱著她安撫又贊揚,“難得你有這份心?!蔽铱匆娺@一幕頓時蹙緊眉頭,
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果不其然。路柔端來的居然是一盆橙黃色伴隨著腥臊味道的液體。
4“不!”我大喊著,“這不是麻藥!”我話沒說完,
路柔身邊的幾個保鏢就狠狠鉗住我的下巴。那一邊,直播開始了。
全球直播我被路柔灌下一大碗人體排泄物。我淚水糊滿了臉,哭著搖頭,求饒。這一瞬間,
我徹底慌了。我可以疼死,我可以忘記一切。但是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侮辱。
我的痛苦、我的狼狽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被所有人觀賞。路清豐看見我掙扎的樣子,
竟然還以為我只是記恨路柔。忍不住罵了句:“裝什么!又不是沒被人綁過?!币凰查g,
我瞪大了雙眼。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再提那件事。那個時候,我寧死不從他的追求。
他就租了一間房子,把我綁在里面,吃飯排泄都在一個角落。
路清豐像訓狗熬鷹一般折磨著我。
我花了好久才忘記的事情再一次被他以滿不在乎的語氣提及。即刻,
我失去了所有掙扎的力氣。隨著那些污糟的尿液劃過我的喉嚨。我的眼淚不斷滑落。救救我,
不管是誰。來救救我吧??擅媲爸挥新啡嵋粋€人。如同深淵來的惡魔,
陰毒無比的聲音一字一句:“就你還想和我搶哥哥?我實話告訴你,
他追求你只是因為我順口提了一句想要個嫂子罷了?!蔽乙呀?jīng)沒有力氣,頭癱軟在一邊,
可聽見這句話還是喃喃:“什么?”路柔冷笑著說:“我說想要個窮嫂子,最好是個孤兒,
這樣就可以毫無芥蒂地接受我?!币凰查g,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一切折磨、一切甜言都是一場為我精心設計的服從性測試。我徹底昏迷過去。
路柔一轉(zhuǎn)身對著所有人說道:“我用的最好的麻藥,姐姐卻嫌苦,現(xiàn)在藥效多好呀!
已經(jīng)睡著了!”她走到路清豐旁邊,男人一臉溫柔地宣布:“開始吧。”工作人員摁下按鈕,
數(shù)十根針扎入我的腦子。疼痛瞬間席卷全身?!鞍“““?!”我痛苦尖叫著,冷汗簌簌而下,
涕泗橫流。卻無人注意,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盯著另外一處的大屏幕上。是我的痛苦記憶。
路清豐和路柔以為會是我曾經(jīng)在孤兒院的日子。畢竟我無父無母,最苦的應該就是童年。
確實如他們所想。畫面中出現(xiàn)三五個片段,都是我在孤兒院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刻。
臺下、屏幕前,許多人流下了眼淚。“好可憐的孩子?!薄斑@技術真是好,要是能推廣,
或許世界就沒有痛苦了?!薄奥犝f路總是因為妹妹才決定出資研發(fā)的?!薄疤腥肆?,
他們簡直是在世菩薩。”而隨著這些話剛落下。我的痛苦記憶里卻突然出現(xiàn)路清豐的臉。
對方面目猙獰。一瞬間,所有人捂住了嘴巴。路清豐臉色霎時慘白如紙,
不自覺喃喃:“怎么會?”而我望著那一幕,終于漏出了笑?!奥非遑S,
從此以后你我恩怨兩清,永無瓜葛。”5畫面里,他神色兇狠,
惡狠狠地說:“我看上你是給你面子,你跟著我,吃喝不愁,還用得著吃糠咽菜?
”“你真當自己是什么美強慘白蓮花嗎?”說完,他一把打翻了我一天來唯一的一頓飯。
為了省錢尋找親生父母,我每天只吃這一頓。而現(xiàn)在,連一片菜葉子都沒了,
飯菜全部掉在地上。我怔怔地望著那攤食物,眼淚奪眶而出。他臉色一變,
不耐煩地撓了撓腦袋:“哭什么?大不了我?guī)闳コ院贸缘??!闭f著,不顧我的意愿,
強拽著我的手。畫面中,我的手腕被他拽出了紫青痕跡。我試圖逃跑,卻無濟于事。屏幕外,
周圍已經(jīng)有人開始議論:“好可憐的小姑娘,路總怎么是這樣的人?
”而從他開始強迫我的那一刻起,視頻里所有人的臉色都冷了下來。床單上殘留的血跡,
像扎在人們心里的一把劍。誰能想到,平日里看起來彬彬有禮的路氏集團繼承人路清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