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顧晏將一疊不雅照重重地摔在我臉上。我去拉他的衣袖,他后退一步,
仿佛看我一眼都嫌臟?!耙幌驖嵣碜院玫暮渭仪Ы穑降紫戮褪沁@么放浪形骸的嗎?
”“放心,何與,我不會和你離婚,你不是喜歡顧太太的身份嗎?以后顧太太的名給你,
屬于顧太太的權(quán)利你休想再得到一分?!笨粗⒙湟坏氐穆豆钦掌?,
和眼里仇恨濃的化不開的顧晏,我徹底慌了。自新婚之夜以后,我便很少再見到顧晏,
只能從花邊新聞里看到左擁網(wǎng)紅,右抱模特的顧家大少,和被嘲諷獨守空房,
管不住自家男人的無能自己。我自覺虧欠,處處忍讓。
直到有天顧晏追求刺激竟將人領(lǐng)到家里,命令我去為他們放好洗澡水,
推搡之間我看到陌生女人脖子上的金鎖,
竟然和我被綁那天看到的那把一模一樣……1“起來,你還有臉?biāo)?!”半夜一點,
剛剛睡著沒一會兒的我,被突然的踹門聲嚇的一個激靈,
靠在門口的顧晏衣服領(lǐng)帶凌亂的纏在一起,滿臉通紅,一身酒氣?!昂闻c啊何與,
老公不在家,你還睡得著?”顧晏看著躺在床上的我,跌跌撞撞的走過來,
伸手就要掀開我的被子。我被他身上的酒氣熏得連連后退,顧晏突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躲什么躲?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清高的何與,真以為我還對你提得起興趣?你現(xiàn)在,立刻,
馬上去給我放一缸洗澡水,我和詩詩一會兒就要用。”“詩詩?
”我這才注意到顧晏身后陰影處站著的女人。
他這是明目張膽的把外面的女人直接領(lǐng)到家里來了。我掙扎著推開他的手,深吸一口氣,
仰頭將眼淚憋了又憋,試圖在顧晏面前維持著最后一絲體面?!邦欔?,新婚那晚你說過,
我們從今以后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所以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
可是現(xiàn)在你把人都帶到家里了,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過分?哪有你過分。
”顧晏眼皮都沒抬一下的嘲諷道。身后的女人聽到顧晏的話突然湊上前來,
瞪大眼睛無辜的地?fù)е母觳玻骸瓣谈?,姐姐做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呀?
”“她啊……”“你閉嘴!”我怒吼著阻止道。當(dāng)初我們達(dá)成一致,我不管他的私生活,
他也不會在外面暴露照片的事?!澳阕约翰粰z點拍艷照,你有什么資格對我喊!
”顧晏幾乎沒有一秒猶豫的對我吼回來?!芭尽钡囊宦暎覍驼坪莺莸厮υ陬欔棠樕?。
我揉了揉震的發(fā)痛的手腕,一年了,我忍氣吞聲一年換不來顧晏的回心轉(zhuǎn)意,
如今竟也換不來他的信守承諾。“何與,你敢打我?”顧晏手撫著臉,滿目震驚。
“你個潑婦,竟然敢打晏哥!”剛才還在顧晏懷里嬌滴滴的女人此時猶如一條瘋狗般沖上來,
將我推倒,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我被推的后腦勺重重著地,磕的我眼冒金星,
而壓在我身上的女人脖間的項鏈從領(lǐng)口滑出來,一把金鎖吊墜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突然間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襲來……是她?不應(yīng)該是他嗎?
上次我見到這把金鎖明明是掛在一個男人的脖子上。我被掐的喘不過氣,
大腦對這些突然涌入的記憶讓我失了神。看著目光呆滯毫無反抗的我,顧晏一瞬間慌了,
一把推開我身上的女人,用力搖晃著我的身體?!昂闻c!何與!你醒醒!”躺在顧晏的懷里,
我失神的眼睛漸漸對焦,看著面前男人焦急的神情,又熟悉又陌生,
上次他這樣緊張我還是在婚前我們初識的時候……“顧晏……”我喃喃道,
情不自禁撫上他的臉??粗仪逍堰^來,顧晏松了口氣,躲開我的手,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
又將我丟下,轉(zhuǎn)身去查看剛剛被他推到角落里的女人?!霸娫姡銢]事吧?還好她沒受傷,
這樣我就不用擔(dān)心你會受到牽連了。”顧晏心疼的將女人摟入懷中。“嗚嗚,晏哥,
嚇?biāo)牢伊?,我剛才真的沒用力。她裝的那么像我以為你真的信了?!薄霸趺磿?,
我只是擔(dān)心她有個三長兩短,萬一連累到我的寶貝這才過去看她的。
”顧晏輕拍著女人的后背,語氣是我從來沒感受過的溫柔。哈哈哈,
我摸著自己笑出來的眼淚,真好笑,我竟以為他還有一絲在意我。顧晏前腳扶著孫詩詩離開,
我還來不及感傷,手機就響起了一通海外的號碼?!拔??對,我是何與,
去年八月入住的你們酒店別墅區(qū)?!薄昂涡〗?,當(dāng)初入室綁架你的小混混抓到了,
不過情況有些復(fù)雜,我們最好當(dāng)面談?!薄翱梢??!蔽液鋈挥窒肫饘O詩詩脖子上的那條項鏈,
連忙追問道:“知道那個小混混叫什么嗎?”“孫樂樂?!睂O詩詩,孫樂樂?剎那間,
困擾了我一年的問題好像豁然開朗。2這次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孤身一人前往我和顧晏相遇的那個海島,有些真相,我要親自去查一查。
“何與的航班下午起飛,當(dāng)?shù)貢r間下午五點鐘落地。
”行程信息被轉(zhuǎn)發(fā)到公司系統(tǒng)外的陌生手機號碼上。纖細(xì)的手指敲打在鍵盤上,
熄滅的屏幕映照出女人獰笑的臉龐。“何與啊何與,敢搶我的男人,
你就等著我為你準(zhǔn)備的大禮吧哈哈哈!”我才剛進(jìn)入深度睡眠,就被飛機上的廣播喊醒,
下了飛機,深吸一口氣,空氣里有一股海島獨有的潮濕味。走出機場大廳,
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一堆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今天又是哪個明星來了?我看的暗暗好奇,
卻沒想到這一波火力是沖著我來的。“請問你是顧太太嗎?
”取完行李我站在航站樓出發(fā)口等著接機車輛,一個記者鼓起勇氣走上前來和我搭話?!班?。
”我禮貌地點點頭。得到我肯定的答復(fù),
后幾排本來還坐在地上等的百無聊賴的記者一瞬間像打了興奮劑一樣,連滾帶爬,蜂擁而上。
“顧太太請問你會離婚嗎?”“顧太太,請問你老公看到照片以后作何感想?
”“那些照片是你和前男友拍的嗎?可是當(dāng)初的婚禮上你不是說顧晏先生是您的初戀嗎?
”無數(shù)的閃光燈將機場門口照的仿佛T臺一般晃眼,我被人群擠得透不過氣,
甚至有幾架鏡頭直直的懟到了我的臉上。聽著他們嘴里說的照片,我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想要離開卻無法脫身。笛笛——突然間一道刺耳的喇叭聲震的大家同時捂住了耳朵,
極速奔馳而來的汽車在距離人群幾十米的地方才堪堪剎住,一陣尾氣揚過,
驚的前一秒還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四處逃散?!昂涡〗?,我是別墅管家,請跟我來。
”趁著慌亂沖進(jìn)來的男人對著我出示了身份牌,趕緊拉著我逃離了現(xiàn)場。“喂!快追快追!
人跑了!”我剛坐穩(wěn),車門一關(guān),司機利落的掛擋起步,人群的喧鬧聲立刻被隔絕在車外。
“對不起,何小姐,我遲到了。”車內(nèi)傳來男人不急不緩的聲音,
我才注意到后排還坐著一個陌生男人?!拔沂锹戮频曦?fù)責(zé)人,程淵?!薄笆悄??!
”我又驚又喜,程淵是爺爺老友的孫子,之前一直在瑞士發(fā)展,沒想到如今竟會在這里相遇。
“何與姐姐,好久不見?!蹦腥艘娢艺J(rèn)出了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暖意。
“上次見面你還是個小朋友,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長得這么……”我用手比劃了一下,
本來想說高大威猛,可是看著面前男人黑色高領(lǐng)衫下若隱若現(xiàn)的胸肌輪廓,
手臂上青筋隆起的肌肉線條,突然意識到程淵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想夸的詞頓時有些羞于啟齒?!敖o你?!背虦Y將手機遞過來,打破了我的尷尬。
「豪門闊太欲求不滿,私會裸男艷照流出」「顧家大少慘遭背叛,當(dāng)街失心瘋暴打娛記」
看著八卦新聞醒目刺眼的標(biāo)題,我的心墜入冰窖,明明窗外三十度的氣溫卻讓我不寒而栗。
他說過,不會將照片公布;他說過,再恨我也會把我當(dāng)做唯一的妻子,不會允許別人踐踏我。
顧晏,你這個騙子。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的滑落,指甲狠狠地?fù)高M(jìn)真皮座椅里,
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3別墅的地上一片狼藉,跪坐在沙發(fā)旁的孫詩詩頭發(fā)凌亂,
捂著臉啜泣著。“晏哥,你竟然為了那個賤女人打我嗎?”“孫詩詩,
我有說過你可以亂翻我的東西嗎?”顧晏冰冷無情的聲音敲打在孫詩詩頭頂,
孫詩詩抬起頭看著面色陰沉的男人,男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晏哥,嗚嗚,我,
我只是太愛你了,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要不是她何與利用家族權(quán)勢威脅你結(jié)婚,
我又何必只能像現(xiàn)在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著你?”孫詩詩越說越委屈,最后變成嚎啕大哭。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孫詩詩,顧晏終究還是心有不忍,將女人攬到懷里,輕聲安慰?!霸娫姡?/p>
當(dāng)初我和何與承諾過,不會公開這些照片,現(xiàn)在照片被大肆宣揚出去,只怕何與會反擊啊。
”“晏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薄霸娫?,我死不足惜,
我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何與會對付你?!笨粗欔痰纳钋楦姘祝瑢O詩詩主動將吻送上去,
而后緊緊地?fù)ё☆欔痰牟弊?,在顧晏看不到的背后卻露出一縷得逞的笑容:“何與啊何與,
你看,就算我把你的艷照公之于眾他顧晏也舍不得傷我分毫,什么豪門千金,什么商界女強,
還不是我孫詩詩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掌中玩物?!薄安灰?,別過來!”我從噩夢中驚醒,
夢里我再次回到了被綁架的那一天?!鞍⑴c,我是程淵,你別害怕,有我在。
”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拿著毛巾正在為我擦汗的程淵?!拔疫@是……?
”我只記得看到艷照被公布到網(wǎng)絡(luò)上,然后坐在車?yán)镆恢笨蓿偃缓蟆蜎]了印象?!鞍⑴c,
你在車上哭暈了,我就先帶你回來休息了。”“阿與?你不是以前都喊我阿與姐姐的嗎?
怎么現(xiàn)在連姐姐都不叫了?!焙戎虦Y喂到我嘴邊的熱湯,我感覺恢復(fù)了些力氣,
也有心情開起了他的玩笑。程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潮紅,接著提醒起我這次過來的目的。
“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扣下,等你休息好我?guī)闳ヒ娨??!薄安唬椰F(xiàn)在就去。
”聽到罪魁禍?zhǔn)椎南?,我多一分鐘都忍不了,我倒要看看把我害成這樣的人究竟是誰。
程淵拗不過我,只得帶我出發(fā),一路左拐右拐,最終停到一個廢棄倉庫前面。大門打開,
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倉庫中間的男人被黑布蒙著臉,手腳捆在凳子上,
坐著的舊椅子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粗媲澳腥耸煜さ纳硇?,
我強忍著惡心走過去掀開對方頭上的黑布。男人顯然對眼前剛恢復(fù)的光亮無法適應(yīng),
使勁眨巴著眼睛,待看清我的臉之后,眼里閃過一絲驚慌,又強裝鎮(zhèn)定?!澳銈兪钦l!
綁我來干什么!綁架是違法的你們不知道嗎!”男人扯著嗓子開始大聲呼救。
“想不到你還懂法?”看著男人拙劣的演技,我有些不屑。我走到程淵面前,
低聲問道:“確認(rèn)是他嗎?”程淵低頭俯在我的耳邊,弄得我耳朵癢癢的?!暗艿苻k事,
你不放心?”抬頭對上程淵的篤定的眼神,我心了然。再次走到男人面前,我拉下他的衣領(lǐng),
一把將他脖子上的金鎖項鏈拽下來,男人的脖子被弄出一道血痕?!澳愀陕?,金鎖還給我,
那是我爸給我的傳家寶!”男人眼見金鎖被奪走,急得前后亂蹬,
卻因繩子綁的太緊不僅毫無用處,倒顯得有些滑稽??粗腥私辜钡臉幼?,
我拿著金鎖在他面前晃了晃:“說,去年綁架是誰指使你的?!薄拔衣牪欢阍谡f什么。
”“聽不懂?所以如果不是你,那你的意思是還有別人也有這把金鎖咯?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忽然齜著牙笑到:“一個項鏈能證明什么?你連綁架的人臉都沒看到,
單憑一個項鏈就能證明是我?”“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沒看到臉?”“不可能,
我戴…”男人說到一半才發(fā)覺被挖坑,再閉嘴已經(jīng)來不及了。4“他太蠢了,
幕后之人不可能是他?!被氐杰嚿希液统虦Y說著我的結(jié)論。程淵欣賞的眼神落在我臉上,
讓我有些不自在?!澳銈€小朋友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就是在想,幾年前你雙學(xué)位畢業(yè),
24歲創(chuàng)業(yè)公司成功上市,25歲回來繼承家族企業(yè),幾年內(nèi)實現(xiàn)公司盈利翻倍,
明明可以獨當(dāng)一面,卻最后選了那樣一個男人結(jié)婚,我還以為你降智失心瘋了,
現(xiàn)在看起來另有隱情?”“你很了解我?”看著程淵將我婚前的經(jīng)歷倒背如流,我有些訝異。
程淵猶豫了一下,再次吐露出口讓我震驚的另一個秘密?!澳闶俏业陌駱?,阿與。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一直在默默地關(guān)注你,但是我知道我年紀(jì)太小,所以本來……”“停,
你上次說情況有些復(fù)雜,需要面談,所以應(yīng)該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吧?
”我適時的打斷了程淵的真情流露,我能猜到他的意思,但眼下,太亂,不適合想太多。
程淵歪頭失笑,絲毫沒有因為被我打斷而感到不快,反倒主動和我討論起另外一件事情。
“這次網(wǎng)上傳的那些照片,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這個照片是在我新婚當(dāng)晚有人匿名寄到顧晏那的,也只有他有。但,
我們兩個之間有協(xié)議,不可能是他。”程淵聽罷挑了挑眉:“看來你們兩個之間另有隱情?
”我不置可否,并未打算回答。程淵不在意的繼續(xù)說道:“確實不是顧晏。是孫富群,
你們公司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部的員工?!薄皩O富群?我對這個人有印象,他工資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