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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高能預(yù)警?!?/p>

舍彥谷頓時百思不得其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機(jī)器人笨笨?】

【什么是前方高能預(yù)警呢?】

【覺爾察·舍彥谷,前方高能預(yù)警?通俗的來講,就是前方有危險,可能會危及覺爾察·舍彥谷你的身家性命,也有可能前方是危險與機(jī)遇并存?!?/p>

【覺爾察·舍彥谷,請做好準(zhǔn)備?!?/p>

【‘?dāng)橙恕€有三分鐘,到達(dá)戰(zhàn)場……】

機(jī)器人笨笨尖銳、機(jī)械麻木、冰冷無情的聲音,在舍彥谷的腦海中回響著,舍彥谷心里頭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袖中的雙手,一顆心都快懸到了嗓子眼。

危及身家性命?

危險與機(jī)遇并存?

敵人?

還有三分鐘,到達(dá)戰(zhàn)場。

今夜,莫不是出師不利,出師未捷身先死?

“格格?!?/p>

小轎外,彩云腿肚子打顫、聲音顫抖:“格格,前面有刺客,打起來了!”

“……”

舍彥谷錯愕的瞪大了雙眼。

有刺客?

打起來了。

“呼”的深吸了一口氣,舍彥谷暗暗的告誡自己要鎮(zhèn)定,不可自亂陣腳,悄悄的將轎簾掀開了一條縫,朝著轎子外頭打斗的黑衣人,以及另一方人馬望去。

舍彥谷的目光,怔怔的看著被幾個侍衛(wèi)小心護(hù)在中間的,一身錦衣華服、尊貴不凡的男子。

此時此刻,舍彥谷的腦子里頭瘋狂的叫囂著。

這?

這人,不就是宮里頭,九五之尊的皇上嗎?

前世,她雖然不得寵,在皇宮里頭蹉跎了大半輩子,但是剛?cè)雽m、年輕時候也是承寵、侍寢伺候過皇上的,皇上年輕時候的樣子,她清楚的記在腦海里,化成灰都認(rèn)得。

皇上?

今夜,皇上不在宮里,怎么出宮了呢?

而且、

皇上在宮外,還遇到了刺客?

舍彥谷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 ?/p>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崔媽媽尖叫一聲,緊接著在一個黑衣人,亮晃晃的大刀直逼過來之時,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潛力,手腳并用、屁滾尿流的滾動著她那肥碩的身子逃跑了。

轎夫、小廝們也扔下舍彥谷和丫鬟彩云,作鳥獸四散跑開了!

“你們回來?”

“崔媽媽,格格還在轎子里呢?”

彩云面上血色全無,憑借著身子里頭的本能,挺身而出,張開雙手像是雞媽媽保護(hù)小雞一樣的護(hù)在轎子前,明明心里頭害怕不已,但是卻瞪大了一雙眼睛,眼神哀求的瞪著面前的黑衣人。

“大哥!”

“大俠,我們只是路過,路過。”

“大俠,你高抬貴手、大人有大量,就、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看見,放過我們吧?”

彩云聲音哆嗦。

“大俠,我、”

“大俠你要殺,就殺我吧?”

“大俠,求求你放過我家格格,我家格格就是一普通的閨閣女子……”

黑衣人的大刀,在距離彩云額頭,只有一拳頭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們?”

“是什么人?”

“為什么路過這里?”

清冷、皎潔的月光照射下,黑衣人的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眼瞇了起來,語氣清冷,眼神掠過彩云,打量著舍彥谷所在的這一頂粉色小轎。

行動之前,主子吩咐過了,不可傷及無辜。

這丫鬟、

還有這丫鬟口中的格格,與狗皇帝沒有關(guān)系,應(yīng)該算是無辜之人。

“回、回大俠?”

“……”

彩云語無倫次。

粉色小轎里的舍彥谷,偷偷拔下頭上的發(fā)簪緊緊的握在手心里頭,輕咳了一聲后掀開轎簾,強(qiáng)作鎮(zhèn)定、淡然的走了出來,不卑不亢的目光與面前的黑衣人對視。

月光下,舍彥谷明艷不可方物、神圣高潔,仿佛是從月宮里頭下來,不染塵埃的仙子一般。

黑衣人瞬間便看呆了眼。

好一個絕色美人?。?/p>

然而,就是黑衣人呆愣的一瞬間,一把大刀徑直的插進(jìn)了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睜著死不瞑目、驚艷的雙眼,在舍彥谷主仆二人面前,直挺挺的倒下了。

“啊……”

舍彥谷尖叫一聲,與丫鬟彩云抱成一團(tuán)。

。。

一刻鐘后。

花容失色,驚恐萬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舍彥谷和丫鬟彩云面前,器宇軒昂的康熙,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們。

“你們是什么人?”

“夜深人靜,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荒郊野外?”

康熙溫潤如玉的聲音,略微撫平了一些舍彥谷內(nèi)心里頭的驚恐。

舍彥谷腦子里頭快速的思量了片刻后,緩緩抬起頭來:“回公子,小女子是京郊覺爾察氏一族旁支的格格,小女子的家族,今夜來人接小女子,明日一早送小女子入宮侍奉皇上。”

“哦?”

康熙如沐春風(fēng)的勾了勾唇,清風(fēng)霽月的面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雙眼在觸及舍彥谷美艷無雙的一張臉時,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此女?

竟然是覺爾察氏一族,旁支的格格,是覺爾察氏一族,明日要送入宮中,侍奉他的女子?是個世間少有、嬌俏明艷,不可多得的絕色佳人!

清冷的月光中,康熙朗聲一笑,心里頭暗道,此女既然是覺爾察氏一族,即將送入宮中的女子,那么早一日、晚一日入宮,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姑娘,今夜本公子也算是救了你們主仆倆。”

“這古語有云,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

“本公子家里頭,正好缺一個紅袖添香的小妾,本公子瞧著姑娘生的貌美,不如姑娘就放棄進(jìn)宮去侍奉皇上,以身相許跟了本公子吧?”

搖晃著手中折扇,康熙吊兒郎當(dāng),故意‘色迷迷’的,直勾勾的盯著舍彥谷看。

舍彥谷震驚、詫異的瞪圓了雙眼。

“公子,這?”

“這、”

“恐怕不妥吧!”

微微低著頭,舍彥谷眼中迅速劃過了一抹疑惑,暗道宮里頭皇上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君臨天下、遇事處變不驚、見過形形色色的各類美人的。

怎么、

眼前的皇上,卻是個不著調(diào)的呢?

油嘴滑舌的說這些話?

莫不是?

重活一世,是自己認(rèn)錯人了。

眼前這男子,并非皇上,只是和宮里頭的皇上,生的一模一樣。

舍彥谷細(xì)若蚊蠅,輕聲道:“公子容稟,小女子是即將奉召入宮侍奉皇上,即便公子您對小女子有救命之恩,但小女子卻不能抗旨不遵,對公子您以身相許。”

“請公子恕罪?!?/p>

“哦?宮里頭的皇上?”

“若本公子告訴你,即便是宮里頭的皇上,見了本公子也要以禮相待、將本公子奉為座上賓,本公子看上了皇上的女人,皇上也得乖乖的拱手相送呢?”

康熙眼中來了幾分興趣,晃著手中折扇,目光輕佻。

甚至、

康熙還一個沒忍住,伸手挑逗、輕佻的,輕輕勾了一下舍彥谷的下巴。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懷呢?”

舍彥谷漲紅了臉,又羞又惱。

這人、

不管是不是宮里頭的皇上,但此時的言行舉止,好生無禮!

彩云憤憤的瞪大了雙眼,再次挺身而出將舍彥谷護(hù)在身后,疾言厲色道:“好你個登徒子,竟然敢調(diào)戲我家格格?我家格格那可是要入宮的。”

“你個登徒浪子,就不怕皇上知道,砍你的腦袋嗎?”

“喲!”

“這主子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丫鬟也是個兇悍潑辣的小野貓。”

“主仆兩人,都是有趣的?!?/p>

康熙面上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

“這樣吧!”

“這美人主子就給本公子做個紅袖添香、嬌香軟玉在懷的小妾,丫鬟呢?”

“東亭啊?!?/p>

“本公子記得你的原配發(fā)妻去世后,一直沒有再娶,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這小丫鬟呢?性子有幾分烈,是個牙尖嘴利的小野貓,就給你做個妾吧!”

“你……”

彩云氣紅了雙眼。

“你個登徒子,好生無禮!”

“青天、”

“朗朗、”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怎能如此無禮,調(diào)戲我家格格呢?”

彩云想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奈何現(xiàn)在是黑燈瞎火、夜深人靜,最終囁嚅了許久,只能硬生生的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個大庭廣眾、眾目睽睽。

康熙身邊的魏東亭,身形踉蹌了幾下,震驚、詫異得眼珠子都快要驚掉出來了。

這?

這人,還是他們那不茍言笑、英明神武、威嚴(yán)的皇上嗎?

皇上不僅要‘強(qiáng)占’這美貌過人的覺爾察家旁支格格,要覺爾察家旁支的這位格格,以身相許做‘小妾’,還將這覺爾察家旁支格格身邊的丫鬟,賜給他為妾?

是剛才的刺殺,刺激到了皇上,皇上突然變了個人嗎?

舍彥谷眼角余光,悄悄摸摸的看了一眼被康熙稱之為‘東亭’之人。

如果、

如果說眼前這個,一口一個讓她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給他做紅袖添香、嬌香軟玉在懷小妾的登徒浪子,并不是宮里頭的皇上,只是和皇上長得一模一樣?

那么便不會有御前侍衛(wèi)魏東亭了?

‘東亭’?

魏東亭。

而且,這被稱之為‘東亭’的男子,和前世她見過的,宮里頭皇上的貼身侍衛(wèi)魏東亭,長得一模一樣。

“兄弟們?!?/p>

“時辰不早了,回、”

“回山寨!”

“記得帶上本公子新收的小妾?!?/p>

。。。

覺爾察氏,嫡支。

崔媽媽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的跌跌撞撞跑回來。

萬籟寂靜的夜色之中,崔媽媽面無血色,毫無形象可言的癱軟著身子,大口喘著粗氣,趴在覺爾察家大老爺、大太太烏拉那拉氏面前,咋咋呼呼的道:“老爺、太太,要了命了!”

“旁支二老爺家的舍彥谷格格,估計、”

“估計已經(jīng)沒命了?!?/p>

大老爺在崔媽媽‘瘋瘋癲癲’跑回來的時候,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此時聽到崔媽媽親口說出大事了,要了命了,她們準(zhǔn)備送進(jìn)宮侍奉皇上的旁支格格,估計已經(jīng)沒命了。

大老爺滿臉凝重,面上若有所思。

一旁的大太太烏拉那拉氏心里頭咯噔了一下,板著臉厲聲呵斥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到底是怎么回事?”

“讓你去接旁支的舍彥谷格格,你慌慌張張的自個兒跑回來,嚷嚷得府里頭人盡皆知,這會兒還胡言亂語的說什么旁支的舍彥谷格格沒命了?”

“回太太……”

崔媽媽憋著一口氣,張著一口大嗓門,跟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嘰里呱啦的將從頭到尾、事情的來龍去脈、起因經(jīng)過、事無巨細(xì)的詳細(xì)稟報。

大老爺、大太太烏拉那拉氏,聽后頓時面色煞白、滿眼的錯愕、不可置信。

這?

這也太巧了吧!

怎么好端端的去接旁支的舍彥谷,明日送入宮中侍奉皇上,在路上竟然遇到了黑衣人殺人掠貨呢?

還有、

這該死的崔媽媽,長得肥胖如豬、腦滿腸肥的,本以為是個膽大的,誰成想緊要關(guān)頭竟是個膽小如鼠的,竟然撇下她們要送進(jìn)宮侍奉皇上,給她們哈姬蘭做陪襯,幫助她們哈姬蘭在宮里頭爭寵、固寵的旁支的舍彥谷,自個兒跑回來了。

明日,就是宮里頭定下的,她們開國五大功臣家,送適齡女子入宮侍奉皇上的日子了。

眼下這關(guān)鍵時候,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一盞茶后。

大老爺陰沉著臉,偏過頭來冷聲對烏拉那拉氏吩咐道:“夫人,崔媽媽接的,咱們覺爾察氏一族旁支的這位格格,估計是兇多吉少了,明日送入宮中侍奉皇上的,還差一人?!?/p>

“此事,若傳揚(yáng)出去,恐怕會牽連咱們哈姬蘭的名聲,影響哈姬蘭入宮后皇上的寵愛?!?/p>

“事到如今,情況緊急,只能讓四弟家的烏那希頂替了?!?/p>

“老爺!”

烏拉那拉氏驚呼出聲,滿臉不贊同。

“老爺,四弟妹家的烏那希,已經(jīng)和四弟妹娘家那邊,定下了口頭婚約,就等著烏那希及笄后,便和四弟妹娘家瓜爾佳氏一族那邊交換八字庚帖了?!?/p>

“讓四弟妹家的烏那希,頂替入宮,這宮里頭若追究下來,如何是好?”

語畢。

烏拉那拉氏微微低著頭,眼中迅速劃過一抹凌厲之色。

四房的烏那希?

那小賤蹄子,怎配和她的寶貝女兒哈姬蘭一同入宮,一同侍奉皇上呢?那小賤蹄子,心眼子多、賊精賊精的,若是入了宮,到時候家族里頭便不會全力支持她的哈姬蘭了。

沒有家族的全力支持,她的哈姬蘭,將來如何做皇后 、如何做太后呢?

大老爺皺眉看向烏拉那拉氏,冷笑一聲。

“事到如今,難道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旁支的舍彥谷,名字已經(jīng)送進(jìn)宮里頭去了,如今臨了臨了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讓老爺我去哪里找一個咱們覺爾察氏一族,同名同姓的女子送進(jìn)宮呢?”

“四弟家的烏那希,好歹是咱們嫡支的嫡女?!?/p>

“明日烏那希進(jìn)宮,老爺我立即上書一封向皇上請罪,雙管齊下,宮里頭才不會怪罪咱們覺爾察氏一族,保護(hù)即將入宮的‘宮妃’不盡心?!?/p>

“老爺,可是……”

烏拉那拉氏張了張口,奈何到了嘴邊的話,卻是如同鋸了嘴的葫蘆一般,怎么都說不出來。

事到如今,送她們嫡支四房的烏那希入宮,代替旁支的舍彥谷,是最好的選擇,一則向?qū)m里頭表達(dá)她們覺爾察氏一族的誠意,二則也是堵住悠悠眾口。

“行了!”

“此事就這么定下了,四弟家那邊,我會親自和四弟解釋?!?/p>

大老爺?shù)恼Z氣不容置疑。

烏拉那拉氏有一千個一萬個拒絕、阻攔的想法,但是卻不敢在這關(guān)鍵時刻觸大老爺?shù)哪骥[,只能在心里頭將旁支的舍彥谷、以及四房的烏那希,恨得咬牙切齒的。

。。。

金碧輝煌的乾清宮里。

舍彥谷緊張不安的低著頭,局促摳著衣角,面露‘震驚、不可置信’之色,一雙美目之中,滿是‘詫異’的抬頭看向康熙,驚呼出聲:“你、您是皇上?”

“嗯?!?/p>

康熙輕輕點了點頭,朗聲一笑。

“朕還是登徒子嗎?”

“朕提前將自己的妃妾帶進(jìn)宮來,還是強(qiáng)搶民女,挾恩圖報嗎?”

舍彥谷心里頭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呵呵!

皇上,您還知道您是皇上???

天底下,有那個皇帝,會在夜深人靜、荒山野嶺,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威逼利誘,貪圖弱女子的美貌,強(qiáng)行讓弱女子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

甚至,還故意混淆視聽,說什么要把她這弱女子帶回山寨。

這、

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恐怕早就被嚇破了膽,絕望無助的認(rèn)為真的遇到了土匪,被土匪搶去土匪窩里頭做‘壓寨小妾’了。

“皇上?”

“奴婢、奴婢不知道您是皇上?!?/p>

“奴婢有罪?!?/p>

‘撲通’一聲,舍彥谷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明面上是誠惶誠恐的,而心里頭卻是飛快的思量著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利用與皇上的這段特別的‘緣分’。

之前已經(jīng)決定入宮,如今又陰差陽錯的與皇上有這么一段特殊的‘緣分’,這一世必定和上輩子不一樣。

她要好好利用,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

丫鬟彩云,眼底深處驚恐害怕,‘咚咚’的磕頭求饒:“皇上恕罪,皇上恕罪?!?/p>

“奴婢、”

“奴婢冒犯天顏,奴婢該死?!?/p>

“奴婢死罪?!?/p>

“求皇上念在格格不知道是皇上您,不知者無罪,寬恕格格?!?/p>

“奴婢愿意替格格,以死謝罪!”

偌大的乾清宮里,除了彩云的磕頭聲音,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的。

許久。

康熙朗聲一笑,看著舍彥谷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名喚舍彥谷?!?/p>

“嗯?!?/p>

“好名字,舍彥谷?”

“朕記得在滿語里,是‘白玉’的意思?!?/p>

“瑩白如玉、冰肌玉骨、美玉無瑕?!?/p>

康熙的聲音緩緩響起,緊接著在乾清宮里燃燒得劈啪作響、搖曳的燭光之中,康熙沉聲對一旁低眉頷首伺候這的梁九功吩咐道:“傳朕旨意,覺爾察·舍彥谷,毓秀名門、仙姿玉貌,特封為格格,賜居翊坤宮?!?/p>

“舍彥谷格格身邊的婢女?”

“朕之前金口玉言,已經(jīng)將其賜給魏東亭為妾了。魏東亭與朕從小一起長大,是朕的貼身侍衛(wèi),舍彥谷格格的婢女,給魏東亭做妾,高攀了?!?/p>

舍彥谷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明白了康熙今夜這一舉動的用意。

“皇上,彩云與奴婢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p>

“奴婢承蒙皇上厚愛,封為格格,賜居翊坤宮,彩云雖然是給魏東亭大人為妾,但彩云伺候奴婢多年,奴婢斗膽請皇上恩準(zhǔn)奴婢為彩云辦一個出嫁的婚禮,在翊坤宮送彩云出嫁?!?/p>

“可?!?/p>

康熙語氣停頓了一下,‘寵溺’的看著舍彥谷又道:“愛妃已經(jīng)是朕親封的格格了,從今往后在朕面前不必自稱奴婢?!?/p>

“愛妃的丫鬟彩云,既然與愛妃一同長大,情同姐妹,那便以愛妃義妹的身份,先嫁與魏東亭為妾,將來若有幸誕下一子半女,再抬為平妻。”

半個時辰后。

舍彥谷在彩云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出了乾清宮,因為夜色已深、不易興師動眾,故而舍彥谷并未被送去翊坤宮,而是被暫且安置在乾清宮偏殿的一間屋子里。

“格格?”

彩云面色依舊恍惚,低聲道:“奴婢聽聞,宮里頭嬪妃的位份,分別是皇后、福晉、格格、小福晉、小格格?!?/p>

“格格您生的美貌過人,皇上第一眼見到格格您便喜歡,皇上封您為格格,賜居翊坤宮,是情理之中的,可為什么皇上要將奴婢賜給魏東亭大人做妾?”

“皇上還讓奴婢以格格您義妹的身份,嫁與魏東亭大人,將來奴婢有幸生下一子半女,再抬為平妻呢?”

舍彥谷抬眸朝著屋外看了一眼,輕輕莞爾。

“彩云,如今你已是我的義妹了,不必再自稱奴婢?!?/p>

“皇上、”

壓低了聲音,舍彥谷低聲道:“皇上今夜,并非微服出宮?!?/p>

“皇上在宮外遇到了刺客,此事事關(guān)重大。”

“皇上或許是不希望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天下臣民們知曉今夜皇上在宮外遇到了刺客,而我正好是覺爾察氏一族即將送入宮中侍奉皇上的,所以皇上順其自然的便封我為格格。”

“至于彩云你?”

“皇上金口玉言,讓你以我義妹的身份,嫁與魏東亭大人為妾,應(yīng)該是讓你我將今夜所見之事,爛在肚子里頭。”

停頓了一下。

舍彥谷面色嚴(yán)肅,沉聲叮囑。

“彩云,你記住?!?/p>

“今夜之事,未經(jīng)皇上的允許,絕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乾清宮正殿里。

萬籟寂靜、鴉雀無聲的夜色之中,隱藏在暗處的黑影恭聲向康熙稟報乾清宮偏殿里,舍彥谷和彩云主仆二人的對話。

“嗯?!?/p>

“是個聰慧的?!?/p>

“梁九功,吩咐下去,明日新人入宮,你舍彥谷主子,是初次覲見皇后、與后宮妃嬪們見面,讓皇后敲打、警告宮中妃嬪們,不得為難?!?/p>

“舍彥谷初入宮中,對宮中規(guī)矩難免不懂,讓朕身邊的汀蘭去翊坤宮教導(dǎo)舍彥谷規(guī)矩。”

“另外、”

“讓人去查一查,覺爾察氏一族為何在送人入宮前夕,才去接人……”


更新時間:2025-05-31 08:0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