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擔(dān)任傅長洲哨兵的專屬向?qū)А!?/p>
金銘放下茶杯,終于說出今日前來的目的。
“我?”
方然雙眼瞪大,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只是沒想到金銘會親自來當(dāng)說客。
“我拒絕?!?/p>
方然回答得很干脆。
“傅長洲哨兵......他還欠我一個道歉?!睙o論是那“反向凈化”,還是間接把他的腺體誘發(fā)出來。
“況且,他應(yīng)該匹配更高等階的向?qū)??!彼静幌肱c那瘋子捆綁在一起。
面對方然的一連串拒絕,金銘笑著搖頭。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rèn)為?!?/p>
“傅長洲八歲分化成哨兵,我從那時起就帶著他?!?/p>
“這人從小就抗拒凈化,唯有上次強(qiáng)制凈化后改變了態(tài)度?!苯疸懻f完,眼中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
方然猜他說得是上次凈化那事。
他事后才得知傅長洲已在分中心等了他兩日,怪不得那日同事們的態(tài)度如此奇怪。
“那您應(yīng)該知道,他的精神海是什么狀況?!狈饺婚_始據(jù)理力爭,“像我這種低階向?qū)?,根本沒辦法......”
“精神海?”金銘的目光一閃。
“哈!”他輕笑出聲,隨后又開始打量方然起來。
方然被他看得汗毛都豎起來,覺得自己仿佛是只踩進(jìn)陷阱的獵物,在獵人面前無力掙扎。
金銘一字一句地說道:“從來沒人進(jìn)過他的精神海。”
“包括我?!?/p>
他悠悠嘆了口氣,“你們果然很適合啊?!?/p>
“上次你在地下室暈倒,我們就懷疑是精神共感?!?/p>
“比起等級,精神力的契合果然更為重要?!?/p>
“主任!”方然連忙打斷他,“我與傅長洲哨兵的等級相差如此之大?!?/p>
“我不認(rèn)為......我們是合適的?!?/p>
“而且中央處那邊......會同意傅長洲匹配我這個低階向?qū)幔俊?/p>
“所以從臨時合同開始啊。”金主任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這只是一份為期三個月的臨時合同?!?/p>
“而且我留意到,方然向?qū)暾埩颂岣呙吭碌膬艋瘮?shù)。”
“如果為了聯(lián)盟幣,何必這樣麻煩。”他又端起茶杯,輕輕靠在沙發(fā)的靠背上,“若是成為傅長洲的專屬向?qū)В愕氖杖雽⑹乾F(xiàn)在的5倍。”
“即使是臨時的,也能得到三倍的補(bǔ)貼,我甚至可以豁免你每月的固定凈化任務(wù)。”
“就當(dāng)是給傅長洲一個機(jī)會?!?/p>
“外面對他的傳言很多,但眼見未為實?!?/p>
金銘笑得特別真誠。
“不知方然向?qū)?,是否同意??/p>
方然沉默了,這人似乎拋出了很多讓他無法拒絕了理由。
會客室內(nèi)安靜了一會。
茶桌的兩邊,一人繃著神經(jīng),另一人卻放松閑逸。
“為什么一定是我?”
“這就等他本人告訴你吧?!?/p>
......
方然從會客室出來的時候,個人終端上多了一份臨時合同。
金銘讓他好好考慮,可以先從臨時專屬向?qū)ё銎?,還說傅長洲這幾日都不會打擾他。
“我和他做了個交易?!?/p>
“他乖乖進(jìn)強(qiáng)制凈化室,我來當(dāng)說客?!?/p>
“你可以慢慢想清楚?!?/p>
這是金銘的原話。
可方然不知怎的,整日心緒不寧,連凈化效率都下降不少,下班時間要比平日晚一些。
也許是那份臨時合同的影響。
直到坐上回公寓的班車,他還是這樣想的。
跟往常一樣,方然一上車就徑直走向后排的靠窗位置。
窗外已是日落時分,路燈一排排亮起,夜色匆匆而過。
方然單手撐著頭,看著外頭不斷倒退的風(fēng)景。
車窗的玻璃上虛映著他的輪廓,還有一個逐漸放大的身影。
旁邊的座位微微一沉,有人落座在他身旁。
車上只有寥寥數(shù)人,一般人都會選個獨立的位置,方然還記得,剛剛那一站只有他一個乘客上車。
但那種危險又熟悉的壓迫感已近在咫尺。
他慢慢轉(zhuǎn)過頭。
哨兵笑了笑,“我還欠你一個道歉嗎?”
方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看來“乖乖”這兩個字,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這人的字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