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的爹,圣母的媽,綠茶的養(yǎng)妹,窩囊的她,哦!現在變成窩囊的我了。
當一陣不屬于我的記憶涌進我的腦子里時,我發(fā)現我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只看了開頭就看不下去的狗血小說里。哦,女主是那綠茶的團寵養(yǎng)妹。
只是因為原主怕"柔弱善良"的母親傷心,所以反對她的父親帶私生子認祖歸宗,
就被狠毒的父親用那個鑲金邊的水晶煙灰缸砸了,而原主的"好母親"沈玉華,
全程只一直摟著養(yǎng)妹林雪,說"你爸爸也有他的苦衷",她的聲音像浸了蜜的刀子,
一邊說一邊用繡著紫藤花的手帕給自己和女主林雪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原主看不透,
但我知道她就在等原主給她出頭,以免翻了她的人設。我強迫自己睜開眼,
額頭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手指摸到的不僅是黏膩的血液,還有一小塊凸起的骨茬。
梳妝臺的鏡子里,那張蒼白的臉上,左額角的傷口像一張獰笑的小嘴,
邊緣還掛著水晶煙灰缸的碎屑。鏡子里的女孩二十出頭,
杏眼里盛滿的不僅是驚恐——還有一絲不屬于原主的冰冷清醒。
這是我穿越后第一眼看到的自己,林晚,林家最窩囊的大小姐,沒人管她的死活,
但是沒關系,既然我占了她的身體,那我會讓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大小姐,
夫人讓您去客廳。"傭人站在門口,看到我的樣子,嚇得手指緊緊絞著圍裙邊緣,指節(jié)泛白。
她眼神中的憐憫底下,還藏著一絲恐懼——仿佛在看著一具會走路的尸體。我扯了扯嘴角,
這個動作牽動傷口,我嘗到了鐵銹味的血滑進嘴角?,F在那兇器應該正躺在書房的書桌上,
被傭人擦得锃亮。客廳里,原主的父親林志遠正摟著一個十六七歲男孩的肩膀,
他修剪整齊的胡須的臉上揚著笑,滿臉驕傲:"這是林耀,以后就是你們弟弟了。
"男孩眼神倨傲,與我對視時閃過一絲輕蔑,又迅速換上乖巧面具,變臉速度快得令人心驚。
沙發(fā)另一端,妹妹林雪正紅著眼眶依偎在母親懷里,她純白的雪紡裙擺鋪展開來,
像一朵有毒的白茶花,活像只受驚的小白兔——如果忽略她嘴角那抹冷笑的話。"爸,
我仔細想了想。"我按住傷口,指尖感受到顱骨不自然的凹陷,露出愧疚的表情,
"昨天是我不懂事。弟弟流落在外這么多年,一定受了很多苦。"我的聲音恰到好處地發(fā)顫,
像被雨淋濕的小鳥般可憐——這是剛剛觀察林雪學來的技巧。父親驚訝地挑眉,
母親也抬起頭,她脖頸上的珍珠項鏈隨著動作晃動,每顆珍珠里都映出我染血的臉,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姐姐怎么突然想通了?"林雪茶茶的聲音響起,
她手腕上的鉆石手鏈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是用原主鋼琴比賽獎金買的,
"該不會是...有什么別的打算吧?"她說話時,小指微微翹起,
指甲上涂著"意外"刮花原主畢業(yè)照時用的同款指甲油。我走到林耀面前,
握住他的手感動道:"弟弟,歡迎你回家,昨天是姐姐想岔了,多一個你,
爸爸媽媽只會多一份天倫之樂,我不該怕媽媽傷心就拒絕爸爸,媽媽那么善良,
連對孤兒院的妹妹都那么好,見到你只會高興都來不及呢。以后有什么需要你盡管跟姐姐說。
"他的手心細膩,肯定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養(yǎng)大的,這下就看他會不會跟林雪狗咬狗了。
然后轉向父親,"爸,弟弟這些年沒有父親長久的陪伴,肯定很不容易。
您應該多多補償他呀。"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雪腕間的手鏈。父親眼中閃過滿意,
他拍我肩膀的力道大得讓傷口再次滲血,:"晚晚你終于懂事了啊,小雪,
你也跟你姐姐多學學。"林雪的眼神瞬間陰冷下來,像條發(fā)現領地被侵占的毒蛇。她沒想到,
一直被她踩在腳下的廢物姐姐,竟然會支持私生子進門——這直接威脅到她在家中的地位。
"媽,您說是不是?"我轉向沈玉華,用她慣用的圣母語氣說道,
"弟弟和阿姨在外面無名無分這么多年,多可憐啊,畢竟您都占有爸爸這么多年了,
不如這樣...您和爸爸離婚吧,這樣弟弟就能有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了,
以后弟弟繼承家業(yè)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爸爸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我的聲音像裹了蜜的刀,每個字都精準刺向她最在意的痛點,呵,這只是個開始。
沈玉華臉色刷地變白,精心保養(yǎng)的手指把真絲裙擺抓出蛛網般的褶皺,
手指絞緊了衣角:"晚晚,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是為您著想啊。
"我眨著無辜的眼睛,一滴恰到好處的淚水懸在睫毛上,要落不落,"您不是常說,
做人要將心比心嗎?阿姨一個人拉扯弟弟多不容易,您這么善良,
一定不忍心看他們繼續(xù)受苦吧?"我故意在"善良"二字上加重音,
看著她的瞳孔因為這諷刺而收縮。父親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目光在我和母親之間游移,像在權衡兩頭獵物的價值。而林耀則露出驚喜的表情,
嘴角咧開的弧度大得不自然,像戴了張劣質笑臉面具。林雪猛地站起來,
裙擺帶翻了茶幾上的骨瓷杯,紅茶在白色地毯上洇開一片血漬般的污痕:"林晚!你瘋了嗎?
""妹妹怎么生氣了?"我委屈地扁扁嘴,學著她的表情,哼,看我茶不死你,
"我只是覺得...媽媽這么善良體貼,對你一個孤兒都比對我這個親生的都好,
應該會愿意犧牲自己成全爸爸和阿姨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最后幾個字幾乎消失在唇邊,像原主每次被欺負時的樣子。"夠了!"父親打斷我們,
他拍桌子的力道震得茶杯叮當作響,卻意外地沒有指責我,反而對母親說,"玉華,
晚晚說得也有道理,這事我們改天再談。"他說"改天"時的語氣,
和當年推遲原主生日派對時一模一樣。我低頭掩飾嘴角的冷笑,第一步棋,走對了。
我被林志遠叫上樓,書房的紅木門在身后無聲閉合,將外界的光線隔絕在外。
他的書房彌漫著一種特殊的氣味——上等雪茄、皮革裝幀的書籍,
以及隱藏在紫檀木香下的血腥味。他遞給我的文件上燙金字體在臺燈下閃爍,
像一條盤踞的毒蛇。"晚晚,爸爸想讓你和趙氏集團的公子多接觸。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手指敲擊桌面的節(jié)奏暴露了他內心的急切。我翻開文件,
趙公子四十多歲的照片在紙面上對我微笑。照片邊緣有些卷曲,顯然被反復取出查看過多次。
他眼角的皺紋里藏著幾分殘忍。"爸爸,我知道了,我都聽你的。"我乖巧地點頭,
感覺到喉嚨發(fā)緊——原主的身體還記得上次違抗父親命令時的懲罰。"為了家族,我愿意。
不過我都畢業(yè)了,想先進公司的財務部實習,
等我嫁了趙家公子..."我故意讓尾音微微上揚,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額角的傷口,
那里的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劑。父親眼中精光一閃,他身體微微前傾,
真皮座椅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你想進財務部?"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弟弟還小,
妹妹又不懂這些,那我嫁進了趙家,也懂些財務,以后才能更好的幫助弟弟呀。
"我真誠地看著他,"我想為家里分擔。
"這句話讓書房墻上的家族合影突然變得刺眼——照片里身為養(yǎng)女的林雪站在正中央,
而原主被擠在邊緣。父親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掃過書架上那個剛被擦拭干凈的水晶煙灰缸。
"三天后去報到。"他最終說道。財務部的空調冷得刺骨。玻璃幕墻外是整座城市的燈火,
而我在最明亮的囚籠里翻閱著林家的秘密。周雯站在我身后,
她身上茉莉香水的味道與打印機油墨的氣味混合,形成一種奇異的腐朽感。
"這筆海外款項有問題。"我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液晶屏的藍光映得指甲泛出青白色。
"名義上是采購款,但供應商根本不存在。"我調出的海關記錄在投影儀上投出巨大的陰影,
像張開的蛛網。周雯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她左手無名指的婚戒在鍵盤上磕出細小的聲響。
"大小姐,這些...您最好別深究。"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嘴唇幾乎沒動,
像是害怕被藏在通風管里的監(jiān)控設備捕捉。我甜甜一笑,
這個表情讓周雯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知道了,是爸爸的意思對吧。
"同時趁機將U盤插入接口,數據傳輸的進度條像一條蠕動的毒蛇。
窗外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響,每一步像是精心計算過的示威。林雪推門而入。
"姐姐~"她甜膩的聲音里裹著蜜糖般的惡意,香水味瞬間蓋過了房間里的茉莉香。
"我路過公司就想來看看你~"她的目光像探照燈般掃過我的電腦屏幕,我立刻切換屏幕,
彈出的財務報表上,一行標紅的數字正好映在她臉上。"妹妹你來得正好。
"我從抽屜取出絲絨盒子,"我給你帶了禮物。"林雪狐疑地打開盒子,
她的呼吸在看到內容物時明顯停滯——那里躺著她挪用孤兒補助金的交易記錄照片,
"姐姐真是...用心良苦。"她的笑容僵硬得像戴了面具,手指緊緊攥著盒子邊緣,
指節(jié)發(fā)白。"畢竟..."我站起身,讓她不得不仰頭看我,這個角度讓她的表情無所遁形。
"媽媽常說,孤兒院的孩子最需要關愛了,不是嗎?"我的手指輕輕拂過她腕間的手鏈,
那里的鉆石突然變得冰冷刺骨。與此同時,我開始對林耀關懷備至,今天送限量球鞋,
明天安排豪車接送,成功離間他和林雪的關系。當林雪在飯桌上再次裝可憐時,
我搶先一步道:"妹妹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好差。"我關切地遞上熱茶,
"是不是因為弟弟來了,你覺得爸媽不關心你了?
"林雪瞪大眼睛:"我沒有...""我理解。"我拍拍她的手,"突然多個弟弟分家產,
換誰都會難受的。但是姐姐只能站在弟弟這邊,畢竟他十多年都沒有父親和我的陪伴。
"父親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林雪百口莫辯,氣得在桌下狠踢我一腳,
我"不小心"打翻湯碗,熱湯全灑在她腿上。"?。×滞砟愎室獾?!"林雪尖叫著跳起來。
我立刻紅了眼眶:"對不起妹妹,
我不是故意的...你踢我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晚晚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父親厲聲呵斥林雪,轉頭溫和地對我說,"沒燙著吧?"林雪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
哭著跑上樓。我低頭喝湯,掩去嘴角的笑意——原來當綠茶這么爽。接下來輪到誰了呢?
沈玉華的精神狀態(tài)每況愈下。她最愛的茶具已經蒙上一層薄灰,
梳妝臺上的香水瓶也久未開啟。自從我開始每天在她耳邊念叨"小三多可憐",
"弟弟也沒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媽,你那么善良,要不就成全他們一家吧",
她保養(yǎng)得當的眼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細紋。"媽,您看弟弟多優(yōu)秀啊。
"我翻著林耀的奧數獎狀,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在寂靜的臥室里格外刺耳。"要是早點認回來,
說不定現在都能進公司幫爸了。"我故意將"早點"二字咬得極重,沈玉華機械地點頭,
她空洞的眼神落在床頭那張全家福上——照片里林雪笑靨如花,而我被擠在最邊緣。
"是啊...很優(yōu)秀..."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某種恍惚的顫音。
我繼續(xù)加碼,從包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對了,
阿姨一個人住在西郊別墅..."我緩緩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枚珍珠發(fā)卡——和母親年輕時最愛的那枚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