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国产精品一区二区制服高清_无码国产精成人午夜视频在线观看_国产一区二区AV福利_国产精品不卡不卡无码_精品无码乱码gv同性男男

精選章節(jié)

>>> 戳我直接看全本<<<<

他們稱我艾昭為大燕王朝的金牌女神捕,卻不知我才是影閣的閣主。十三歲那年,

我親眼看著全家被滅門,兇手卻逍遙法外。為復(fù)仇我加入影閣,成為最鋒利的刀。

十年后我潛入六扇門,一邊追查真兇,一邊親手制造更多血案。

直到那個新來的捕快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在我身份即將暴露時,我點燃了卷宗室。

火光中我看著他震驚的臉,終于說出真相:“當(dāng)年滅我艾家滿門的,正是你的父親。

”1 暗夜割喉案夜,濃得化不開。六扇門深處,驗尸房那扇沉重的木門被推開時,

發(fā)出干澀刺耳的呻吟,像瀕死者喉嚨里最后擠出的哀鳴。

一股混合著血腥、腐敗藥水和冰冷石壁的濁氣撲面而來。我走進去,

油燈昏黃的光暈在墻壁上投下巨大而搖曳的影子,也照亮了停尸臺上那具僵硬的軀體。

新任總捕頭趙鐵鷹跟在后面,腳步有些沉。他剛調(diào)來京城不過月余,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具被“影閣”割喉的尸體了。

影閣——大燕王朝最神秘、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殺手組織,如同附骨之疽,啃噬著京城的安寧。

趙鐵鷹那張向來沉穩(wěn)剛毅的臉,此刻也染上了濃重的疲憊和壓抑不住的焦躁?!鞍额^,

”他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你來看看?!蔽翌h首,

腳步無聲地停在冰冷的石臺邊。目光落在死者頸間。那道傷口,細、薄、深。

切口起始于左耳下方,以一個微小卻精準(zhǔn)的上挑角度,平滑地劃過整個咽喉,終結(jié)在右頸側(cè)。

手法干凈利落到了極致,沒有一絲多余的皮肉翻卷,仿佛那不是奪命的創(chuàng)口,

而是匠人精心雕琢的一道冷冽線條。指尖輕輕拂過傷口邊緣,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

我能清晰地“看”到刀刃切入的角度,感受到持刀者手腕瞬間爆發(fā)又瞬間收斂的力量,

甚至能“聽”到鋒刃切開皮肉、擦過軟骨時那細微到幾乎不存在的嘶聲。多么熟悉的手感。

三個時辰前,在城南廢棄的紙鳶鋪后院,黑暗將我完美包裹。

眼前這個叫“錢老四”的漕幫小頭目,正醉醺醺地對著墻角撒尿。他甚至沒來得及提上褲子,

更別說回頭。我的刀,就是此刻躺在驗尸臺上的這把薄如柳葉的短刃,

從背后悄無聲息地貼了上去。左耳下切入,手腕輕旋,力量瞬間迸發(fā)又瞬間消弭。

他甚至沒發(fā)出一聲完整的嗚咽,身體就像被抽了骨頭般軟倒,

只有喉間溢出的血沫在寂靜里發(fā)出輕微的“咕?!甭暋D锹曇?,

和眼前驗尸房里凝固的血液氣味混合在一起,構(gòu)成一種奇異的、只有我能品味的真實。

“影閣的手筆?!蔽沂栈厥种?,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一線喉’,

切口精準(zhǔn),力道控制妙到毫巔。是他們的頂級殺手慣用的手法。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從我口中吐出,砸在冰冷的空氣里。趙鐵鷹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眼神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尸體頸上的那道致命傷痕,仿佛想從中挖出隱藏的魔鬼。

“頂級殺手?”他聲音里的凝重幾乎要凝結(jié)成冰,“艾捕頭,你……似乎對影閣的路數(shù),

異常熟悉?”那目光隨即轉(zhuǎn)向我,帶著探究,如同實質(zhì)的針,試圖刺破我的表象。

驗尸房里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了一瞬,只剩下油燈燈芯燃燒時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

就在這時,另一個年輕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帶著初生牛犢般的直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是啊,艾捕頭,

您簡直像是……親眼見過他們動手似的!”說話的是林風(fēng),

那個剛調(diào)入我手下不久的年輕捕快,此刻正站在趙鐵鷹身側(cè),微微歪著頭,

清澈的眼睛里滿是純粹的疑問和求知欲。兩道目光,一道是趙鐵鷹深沉銳利的審視,

一道是林風(fēng)純粹無垢的好奇,如同無形的網(wǎng),驟然收緊。我垂下眼簾,避開那探究的視線,

指尖在冰冷的石臺邊緣輕輕劃過。那涼意滲入皮膚,一路蔓延到心底,

稍稍壓下了瞬間涌起的、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冷嘲。熟悉?何止是熟悉。這每一道傷口,

每一處力道轉(zhuǎn)折,都早已融入我的骨血,成為我呼吸的一部分。他們口中的頂級殺手,

此刻就站在這里,穿著神捕的官服,用最平靜的語氣分析著自己三個時辰前留下的杰作。

“卷宗看得多了,死人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我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聽不出絲毫波瀾。

目光掠過林風(fēng)那張年輕、朝氣蓬勃,甚至帶著點莽撞無知的臉龐。這張臉……某些角度,

竟與記憶深處那張模糊又猙獰的面孔,有著一絲微妙的相似。這念頭像毒蛇的信子,

猛地舔舐過心尖,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猛地轉(zhuǎn)身,官服的衣擺帶起一陣微小的氣流,

拂過林風(fēng)的手臂。他的身體似乎不易察覺地繃緊了一下。我沒有看他,

徑直走向門口那沉沉的黑暗?!翱偛额^,此案牽涉影閣,干系重大。

屬下這就去翻閱近年所有相關(guān)卷宗,看看能否找出新的線索?!闭Z氣是公事公辦的恭謹。

“嗯,去吧。”趙鐵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揮之不去的沉重,“艾捕頭,辛苦。

影閣……務(wù)必要挖出他們的根!”沉重的木門在身后合攏,

隔絕了驗尸房渾濁的空氣和那兩束令人不適的目光。

幽深的回廊里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在回蕩,一下,又一下,敲打著冰冷的地面,

也敲打著我沉寂的心。走廊墻壁上掛著的火把光線昏暗,將我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扭曲不定,如同我此刻潛行于世的雙重身份。神捕的腰牌在腰間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青銅質(zhì)地,冰冷堅硬。指尖無意識地撫過上面深深刻著的“艾昭”二字。金牌女神捕……呵。

他們敬仰的,他們懼怕的,他們交付信任追查兇案的,恰恰是那暗夜中最致命的兇刃本身。

這諷刺像淬了毒的針,深埋在心底,每一次搏動都帶來隱秘的痛楚與快意。

推開那扇屬于我的、單獨存放機密卷宗的厚重鐵門,

一股陳年紙張、墨水和塵?;旌系臍庀涿娑鴣怼>薮蟮臅苌?,卷宗堆積如山,

沉默地記錄著這座城池的污穢與血腥。我走到最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手指在書架側(cè)板一處極其隱蔽的凹槽里輕輕一按,伴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機括輕響,

一塊沉重的木板無聲地向內(nèi)滑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進入的黑暗洞口。

一股更為陰冷、帶著鐵銹和血腥余韻的氣流從洞口涌出。這才是真正屬于我的地方。

點燃洞壁上的油燈,昏黃的光暈驅(qū)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這個狹小的密室。墻壁上,

掛著一件通體漆黑、毫無紋飾的夜行衣,薄如蟬翼,卻堅韌異常。旁邊立著一個兵器架,

薄刃短刀、帶有倒刺的細長鋼刺、淬著幽藍光澤的袖箭……每一件都散發(fā)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正中一張寬大的鐵木桌案上,攤開著一卷極其古舊的羊皮卷軸,邊緣磨損得厲害。卷軸旁邊,

靜靜地躺著一枚小小的物件,在油燈下反射著黯淡的光澤——半枚被利刃整齊切開的銅錢。

黃銅質(zhì)地,邊緣圓潤,切口卻異常光滑。我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半枚銅錢上。

冰冷的指尖觸碰上去,那金屬的寒意仿佛瞬間穿透皮膚,直抵骨髓深處。

十三歲那年冬夜的景象,毫無預(yù)兆地撕裂了時間的帷幕,

裹挾著刺骨的冰雨和濃得令人窒息的血腥氣,轟然撞入腦海。2 血雨夜屠門那雨下得邪性,

不是雨絲,是冰刀,裹著北地最凜冽的寒風(fēng),狠狠砸在臉上、身上,刺骨的疼。

我蜷縮在柴房角落那堆散發(fā)著霉味的干草里,小小的身體凍得像塊冰坨子,

牙齒不受控制地磕碰著,發(fā)出“咯咯”的輕響。

外面堂屋里爹娘的爭吵聲穿透風(fēng)雨和薄薄的板壁,清晰地鉆進耳朵?!啊樟值男笊?/p>

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爹的聲音嘶啞,帶著被逼到絕境的狂怒,拳頭砸在桌子上,

發(fā)出沉悶的“咚”一聲,震得頭頂?shù)拿┎蒹湎禄覊m,“那筆軍餉是兄弟們拿命換來的!

他吞了,還要倒打一耙,扣我們個‘監(jiān)守自盜’的死罪?做夢!”“當(dāng)家的,你小聲點!

”娘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隔墻有耳??!他林嘯天現(xiàn)在是督軍面前的紅人,

手眼通天……我們斗不過的!要不……要不我們走吧?連夜就走?離開京城,

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走?往哪里走?”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絕望的悲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姓林的會放過我們?艾家十幾口人的命,在他眼里……算個屁!

”就在這時——“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壓過了爹娘的爭吵,壓過了凄厲的風(fēng)雨!

柴房那扇并不結(jié)實的門板,連同門框一起,被一股狂暴無匹的力量從外面生生撞得粉碎!

木屑、泥塊、冰冷的雨水混合著刺鼻的火油味,劈頭蓋臉地砸了進來!

巨大的沖擊力將我狠狠掀翻,后背撞在冰冷的土墻上,眼前一陣發(fā)黑。

濃煙和灼熱的氣浪瞬間涌入這狹小的空間,嗆得我?guī)缀踔舷??;鸸猓?/p>

刺眼的火光透過破碎的門洞,瘋狂地舔舐著外面的雨幕,將黑夜撕開一道道猙獰的裂口!

“走水啦——!殺人啦——!”“救命啊——!

似人聲的慘叫、兵刃撞擊的刺耳銳響、房屋倒塌的轟鳴……瞬間交織成一片人間煉獄的交響!

透過門洞破碎的縫隙和滾滾濃煙,我看到外面院子里人影幢幢,全是黑色!

從頭到腳包裹在漆黑的夜行衣里,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雙毫無感情、冰冷嗜血的眼睛!

他們手中的鋼刀在火光映照下,流淌著妖異的紅光。爹怒吼著,揮舞著一根頂門杠沖了出去,

像一頭被逼瘋的雄獅:“林嘯天!你個狗娘養(yǎng)的畜生——!”寒光一閃!爹的吼聲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猛地僵住,頂門杠“哐當(dāng)”掉在地上。一道細細的紅線出現(xiàn)在他的脖頸上,

迅速擴大,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噴涌而出!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暴雨傾盆的夜空。“爹——?。?!

”我喉嚨里擠出一聲破碎到極致的哀嚎,卻淹沒在震耳欲聾的喧囂里?!爱?dāng)家的——!

”娘凄厲的哭喊從堂屋方向傳來,帶著撕心裂肺的絕望。隨即,那哭喊聲也像被利刃切斷般,

突兀地消失了。冰冷的恐懼像毒蛇,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幾乎要把它捏爆!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摳進臉頰的皮肉里,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尖叫出聲。

淚水混合著雨水和臉上的血污瘋狂流淌,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最后一片葉子。不能出聲!

不能動!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那些黑色的魔鬼在火海中穿梭,如同收割麥子的死神。

我看到了管家福伯被一刀劈開了胸膛,看到了廚娘張嬸被利箭釘死在門框上,

看到了護院李叔被幾個人亂刀砍倒……鮮血染紅了泥濘的地面,又被冰冷的雨水沖刷,

匯成一條條蜿蜒的血溪?;靵y中,一個身材格外高大魁梧的黑影,似乎是這群殺手的首領(lǐng),

正站在院子中央指揮。他手中并未持刀,姿態(tài)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殘忍。就在他抬手揮動,

示意手下清理殘局時,動作幅度稍大,袖口猛地一揚!一個黃澄澄的小東西,

被雨水浸得發(fā)亮,從他袖口里滑落出來,“叮”的一聲輕響,掉在滿是血水和泥濘的地上,

滾了幾滾,恰好停在一具尸體旁,被火光映照得格外刺眼。半枚銅錢!就是這半枚銅錢!

黃銅的質(zhì)地,邊緣圓潤,切口卻光滑如鏡!它就那樣躺在血污里,

像一只冰冷的、充滿嘲諷的眼睛!那個魁梧的黑影似乎并未察覺,指揮著手下,

冷酷地給地上每一具可能還有氣息的軀體補刀。確認再無活口后,他打了個手勢。

殺手們?nèi)缤瑏頃r般迅捷,無聲地退入火海與雨幕交織的黑暗中,消失不見。不知過了多久,

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雨勢漸小,火勢卻借著風(fēng)勢越燒越旺,吞噬著艾家殘存的屋宇,

發(fā)出“噼啪”的爆裂聲。濃煙嗆得我再也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像一條從淤泥里爬出來的小蟲,手腳并用地從柴房角落的破洞鉆了出去,

滾倒在冰冷的泥水里。整個艾家宅院,只剩下殘垣斷壁和沖天的火焰。滿地都是尸體,

被雨水浸泡,被火焰舔舐,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爹、娘、福伯、張嬸、李叔……所有熟悉的面孔,

都變成了地上冰冷的、殘缺的、焦黑的物體。我跌跌撞撞地爬向院子中央,

爬向爹倒下的地方。地上只有一灘被雨水沖得發(fā)黑的血跡。

我的目光瘋狂地掃視著泥濘的地面,尋找著……尋找著……終于,在爹倒下的位置附近,

一塊被血水浸透的泥洼里,我看到了它!那半枚銅錢!沾滿了泥漿和暗紅的血漬,

卻依舊頑固地反射著火光。冰冷、堅硬、帶著死神的氣息。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撲過去,

一把將它死死攥在手心!黃銅的冰冷和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那疼痛卻奇異地帶來一絲支撐。

就是它!從那個魁梧殺手袖中掉落的!它是證據(jù)!是烙印!

是刻在我靈魂里、永世不忘的復(fù)仇標(biāo)記!“林嘯天……”這個名字帶著刻骨的恨意,

從我咬出血的牙縫里,一字一字地擠了出來。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淚和毒汁。

冰雨無情地抽打在我臉上,混合著淚水,滾燙又冰涼。身后是吞噬一切的沖天烈焰,

映紅了半邊夜空。我死死攥著那半枚染血的銅錢,小小的身體在寒風(fēng)中搖搖欲墜,

如同狂風(fēng)巨浪中一片微不足道的殘葉?;钕氯?!我要活下去!不是為了茍且偷生,

是為了讓林嘯天!讓所有手上沾滿艾家鮮血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哪怕……墜入無間地獄,化身修羅惡鬼!

3 影閣的召喚指尖猛地從那冰冷的半枚銅錢上彈開,

仿佛被它殘留的十三歲那夜的寒意灼傷。密室里的油燈依舊昏黃,

卻驅(qū)不散驟然籠罩下來的沉重陰霾。每一次觸碰這枚銅錢,都像是親手撕開尚未結(jié)痂的傷疤,

讓那徹骨的恨意和冰冷的絕望再次洶涌而出,幾乎將我溺斃。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密室里陳腐的空氣帶著鐵銹和血腥的余味,沉甸甸地壓入肺腑,

試圖平息那幾乎要沖破胸膛的戾氣。就在這時——篤、篤篤。三聲極輕、極有規(guī)律的叩擊聲,

從密室入口那塊偽裝成書架的厚重木板外傳來。聲音很輕,在寂靜中卻異常清晰。來了。

影閣的召喚。我迅速收斂起所有翻涌的情緒,眼神在瞬間變得如同萬年寒冰。

手指在桌案下方一個極其隱蔽的凸起處一按。輕微的機括聲響起,

桌面上那塊攤開的古老羊皮卷軸連同下面的鐵木桌面,悄無聲息地向一側(cè)滑開,

露出一個狹窄的暗格。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幾件小巧的物事:一個裝著易容材料的皮囊,

幾顆氣味刺鼻的藥丸,以及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薄紙。我拿起那張紙,展開。

上面沒有任何文字,

只有用極其特殊的、近乎透明的藥水繪制的一幅簡略地圖和一個標(biāo)記——城西,

慈恩寺荒廢的后山塔林。任務(wù)指令。無聲無息。指尖捻起一顆氣味刺鼻的藥丸,

毫不猶豫地塞入口中??酀晾钡奈兜浪查g在口腔彌漫開來,直沖鼻腔。緊接著,

熟練地打開易容皮囊,取出里面柔軟如同第二層皮膚的膠泥狀物,

對著角落里一面模糊的銅鏡,手指飛快地在臉上揉捏、塑形。鏡中的影像開始扭曲、變化,

屬于“艾昭”的英氣與冷峻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毫無特色、甚至帶著點病態(tài)蠟黃的平庸面容,眉眼耷拉,鼻梁塌陷,

扔進人堆里瞬間就會被遺忘。最后,扯下束發(fā)的銀簪,任由一頭青絲披散下來,

又從暗格里抽出一件半舊的深灰色粗布外衫套在官服外面。不過幾個呼吸之間,

那個令京城宵小聞風(fēng)喪膽的金牌女神捕艾昭消失了。站在銅鏡前的,

只是一個面容愁苦、身形佝僂、仿佛被生活重擔(dān)壓垮的貧苦婦人。推開密室入口的木板,

外面卷宗室一片死寂。我佝僂著腰,步履蹣跚地走到窗邊,側(cè)耳傾聽片刻。

確認外面走廊無人后,推開一扇不起眼的高窗。冰冷的夜風(fēng)灌入,帶著初冬的肅殺。

身形如同融化的陰影般滑出,落地?zé)o聲,迅速隱沒在六扇門高墻外更深沉的黑暗里。

慈恩寺的荒山塔林,在深夜里如同一片巨大的、沉默的墓碑群。

殘破的石塔在慘淡的月光下投下幢幢鬼影,夜梟的啼叫忽遠忽近,更添幾分陰森。

一道黑影如同沒有重量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從一座半塌的石塔后轉(zhuǎn)出,與我這“貧婦”匯合。

他全身包裹在夜行衣中,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伴w主。

”聲音低沉沙啞,如同砂紙摩擦。我微微頷首,屬于“艾昭”的聲線被刻意壓得沙啞而疲憊,

如同真正的老嫗:“說?!薄澳繕?biāo):吏部文選司主事,孫承恩。戌時三刻,

自‘醉仙樓’歸家,必經(jīng)柳條胡同?!焙谟把院喴赓W,遞過來一張更小的紙片,

上面寫著目標(biāo)詳細的外貌特征和習(xí)慣,“此人三日前,收受北境軍鎮(zhèn)都統(tǒng)林嘯天重金,

在即將外放的官員考評簿上,將其子林風(fēng)的名字,由‘丙下’改為‘甲上’,

頂替了本應(yīng)外放歷練的原定人選?!绷诛L(fēng)?!這個名字如同燒紅的烙鐵,

猝不及防地燙在我的神經(jīng)上!那個在驗尸房里,

用清澈又莽撞的語氣問我為何如此熟悉影閣手法的年輕捕快?

那個眉宇間帶著一絲令我心悸的熟悉感的年輕人?林嘯天的兒子?!

一股極其復(fù)雜、近乎沸騰的情緒猛地沖上頭頂!是荒謬?是滔天的恨意找到了新的宣泄口?

還是一種被命運惡意嘲弄的尖銳刺痛?林嘯天!那個名字早已刻入骨髓的仇人!他的兒子,

那個本該在邊陲苦寒之地熬資歷的紈绔子弟,竟然靠著如此齷齪的手段,

被安插進了……六扇門?而且,偏偏就在我的手下?!黑暗是最好的面具,

掩蓋了我瞬間扭曲的面容和眼中幾乎要溢出的寒芒。我伸出手,

枯槁的手指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片。指尖冰涼?!爸懒恕!蔽业穆曇舯冗@荒山的夜風(fēng)更冷,

“干凈些。老規(guī)矩?!薄笆??!焙谟肮?,如同來時般,悄無聲息地融入塔林的陰影,

消失不見。我獨自站在荒寂的塔林間,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

卻無法澆滅胸腔里那團驟然爆燃的、名為“宿命”的毒火。攥著紙片的手,

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白。柳條胡同。窄而深長,兩側(cè)是高聳的青磚院墻,隔絕了月光,

也隔絕了外界的視線。只有每隔一段距離懸掛在墻頭的、光線昏黃的氣死風(fēng)燈,

在夜風(fēng)中無力地搖曳著,投下?lián)u晃不定、忽長忽短的光斑,如同垂死者的喘息。

我像一道真正的影子,緊貼著冰冷粗糙的磚墻,融入燈影與黑暗的交界處。

感官被提升到極致,捕捉著遠處傳來的、微弱的腳步聲和含糊不清的哼唱。一股濃烈的酒氣,

順著夜風(fēng),先一步飄了過來。目標(biāo)來了。孫承恩,

吏部文選司那個手握一點小權(quán)便敢顛倒黑白的蠹蟲。他腳步虛浮,官帽歪斜,

肥胖的身體在狹窄的胡同里搖搖晃晃,嘴里還含糊地哼著不成調(diào)的艷曲,

顯然在“醉仙樓”喝得極為盡興。他完全沒注意到,死亡的陰影已無聲地籠罩在他的頭頂。

就在他經(jīng)過我藏身的那片最濃重的黑暗時,我動了。動作沒有一絲多余,如同演練過千百遍。

身影從墻角的陰影里鬼魅般滑出,左手閃電般探出,

準(zhǔn)確地捂住了他那張因驚駭而大張、正要發(fā)出尖叫的嘴!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他的下頜骨!

同時,右手中那柄薄如柳葉、在黑暗中不反一絲光華的短刃,

精準(zhǔn)地貼上了他肥厚的脖頸左側(cè)——耳垂下方。切入的角度,手腕旋轉(zhuǎn)的力度,

刀刃劃過的軌跡……與三個時辰前在驗尸房分析“錢老四”死狀時所說的,分毫不差!

“唔——!”孫承恩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瀕死的絕望。

他肥胖的身體劇烈地掙扎起來,喉嚨里發(fā)出沉悶的“嗬嗬”聲,

那是血液倒灌氣管的恐怖聲響。生命的氣息如同被戳破的皮球,迅速從他眼中流逝。

溫?zé)岬?、帶著濃烈酒臭的血液噴濺出來,

有幾滴不可避免地濺到了我的手腕和那件粗布外衫的袖口上。粘稠、溫?zé)?、帶著鐵銹的腥甜。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只剩下細微的神經(jīng)性抽搐。

如同丟開一件骯臟的垃圾,我松開捂著他嘴的手,

任由那張因恐懼和窒息而扭曲的胖臉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沒有停留,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我迅速蹲下,動作利落地在孫承恩身上翻找。很快,從他貼身的暗袋里,

摸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錦囊。打開,里面是幾張嶄新的、面額巨大的銀票,

還有一枚小巧的、刻著“林”字的私印。證據(jù)確鑿。我將錦囊和私印揣入懷中。站起身,

目光冷冷地掃過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溫度的尸體。最后,從袖袋里摸出一個東西,

輕輕放在孫承恩的尸體旁。半枚黃銅質(zhì)地的銅錢。切口光滑。做完這一切,

我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退入胡同深處更濃的黑暗,迅速消失不見。殺人,留證,

擲錢。一氣呵成。4 宿命交錯時血案的消息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天蒙蒙亮?xí)r便激起了層層漣漪,迅速在六扇門內(nèi)擴散開來,最終化為驚濤駭浪。

“柳條胡同!吏部孫主事!又是割喉!又是影閣的半枚銅錢!

”值夜的捕快連滾帶爬地沖進來報信,臉都嚇白了。整個六扇門的氣氛瞬間繃緊到了極致。

趙鐵鷹總捕頭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拳狠狠砸在桌案上,震得筆墨紙硯亂跳:“無法無天!

簡直無法無天!影閣這群雜碎,是當(dāng)我六扇門是擺設(shè)嗎?!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堂下噤若寒蟬的眾人,最后,

那沉甸甸的、帶著巨大壓力和期望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落在我身上?!鞍眩?/p>

”他聲音低沉而急促,“你經(jīng)驗最足,對影閣的路數(shù)也最熟!此案,由你主理!林風(fēng),

”他目光轉(zhuǎn)向站在我身側(cè)不遠、同樣臉色發(fā)白、眼神卻異常明亮的年輕捕快,“你心思細,

給艾捕頭做副手!務(wù)必給我挖出影閣的根!揪出那個該死的閣主!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屬下遵命!”我和林風(fēng)同時抱拳領(lǐng)命。

林風(fēng)的臉上混雜著初次接觸大案的緊張和一種被委以重任的興奮,他下意識地看向我,

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信任和依賴:“艾頭兒,我們……”“先去現(xiàn)場。”我打斷他,

聲音冷硬,沒有絲毫波瀾,率先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清晨凜冽的空氣吸入肺腑,

卻無法冷卻胸腔里那團越來越難以控制的、名為“宿命”的毒火。讓他參與?

讓他親手去查他父親犯下的罪孽、去觸碰我留下的死亡印記?

這念頭本身就帶著一種殘酷的、令人戰(zhàn)栗的諷刺。柳條胡同早已被衙役圍得水泄不通。

孫承恩肥胖的尸體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保持著昨夜倒下的姿態(tài),

脖頸間那道致命的傷口在晨光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周圍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發(fā)黑,

散發(fā)著濃重的腥氣。幾個仵作正圍著尸體低聲交談。我徑直走過去,目光銳利如刀,

掃過現(xiàn)場每一個角落。林風(fēng)緊緊跟在我身后,努力模仿著我的冷靜,

但他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眼神在尸體和那道熟悉的傷口間來回移動,

帶著震驚和一種初學(xué)者的專注?!鞍^兒,您看這傷口……”他指著孫承恩的脖頸,

聲音有些發(fā)緊,“和昨天錢老四的……簡直一模一樣!

位置、深度、角度……就像……”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

“……就像同一個人、同一把刀在同一時間刻出來的!”我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影閣頂級殺手的標(biāo)志性手法,自然有其固定特征。少見多怪。

”“是……是!”林風(fēng)似乎被我的冷意懾住,連忙低下頭,但眼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散去。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zé)搜查現(xiàn)場的衙役小跑過來,手里捧著一個用白布墊著的物件,

神色緊張:“艾捕頭!林捕快!有發(fā)現(xiàn)!在尸體右手邊的石縫里,找到這個!

”我和林風(fēng)同時看去。白布上,靜靜躺著一枚小巧的、刻著“林”字的私印。旁邊,

還有那半枚染著暗紅血漬的黃銅錢??諝夥路鹉塘?。林風(fēng)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枚私印上,

瞳孔驟然收縮!他的臉色在瞬間褪盡了血色,變得一片慘白!

身體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猛地晃了一下,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這……這是……”他的聲音干澀發(fā)顫,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目光猛地轉(zhuǎn)向我,

帶著一種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近乎絕望的求證,“艾頭兒!

這……這印……怎么會……”我的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搏動,撞擊著肋骨,發(fā)出沉悶的回響。

來了!終于來了!這宿命交錯的瞬間,比預(yù)想中來得更快、更猛烈!

我看著林風(fēng)那張瞬間失去血色的、寫滿驚惶與茫然的臉,

看著他眼中那點搖搖欲墜的、屬于“正義”的光。一股冰冷的、近乎殘忍的快意,

混合著連我自己都無法分辨的復(fù)雜情緒,猛地沖上頭頂。我面無表情地伸出手,

用戴著薄皮手套的指尖,拈起那枚冰冷的私印。目光銳利如刀鋒,

直直刺入林風(fēng)慌亂的眼眸深處,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狠狠砸下:“林風(fēng)。這枚私印,

你認得?”林風(fēng)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嘴唇翕動著,卻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巨大的恐懼和混亂徹底攫住了他。我逼近一步,氣勢如同出鞘的利劍,

帶著逼人的壓迫感:“昨夜案發(fā)之時,你在何處?可有證人?

”“我……我……”林風(fēng)被我的氣勢逼得又退了一步,后背幾乎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冷汗瞬間浸透了里衣。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被最信任之人驟然捅刀的痛苦和巨大的茫然,

“艾頭兒……您……您懷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昨夜……昨夜在值房整理卷宗,

王……王仵作可以作證!他后半夜當(dāng)值,給我送過熱水……”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聲音帶著哭腔。我沒有再看他。猛地轉(zhuǎn)身,

面向同樣臉色劇變的趙鐵鷹和其他聞訊趕來的捕快,聲音斬釘截鐵,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總捕頭!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證物!吏部孫主事遇害案,

與北境軍鎮(zhèn)都統(tǒng)林嘯天有重大關(guān)聯(lián)!其子林風(fēng),身為六扇門捕快,身涉嫌疑!依律,

當(dāng)立即停職收押,徹查其父林嘯天與此案、與影閣之關(guān)聯(lián)!”“艾頭兒——?。?!

”林風(fēng)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嘶喊,如同瀕死的野獸,充滿了被徹底背叛和冤屈的絕望。

他猛地想沖過來,卻被旁邊的兩個捕快死死按住。趙鐵鷹臉色鐵青,

眼神在我、林風(fēng)、那枚私印和半枚銅錢間急速掃視,

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和決斷:“來人!下了林風(fēng)的腰牌!暫押待審!艾昭,

此案由你全權(quán)負責(zé),深挖到底!無論牽扯到誰,絕不姑息!”“遵命!”我抱拳,

聲音冰冷堅定。兩個捕快上前,動作粗暴地摘下了林風(fēng)腰間那塊嶄新的捕快腰牌。

林風(fēng)沒有再掙扎,他只是死死地、死死地盯著我,那雙曾經(jīng)清澈明亮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破碎的信任、滔天的冤屈和一種墜入深淵般的絕望。那眼神,像淬毒的針,

深深扎進我的眼底。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再看那雙眼睛。胸腔里那團毒火,

在成功將林風(fēng)推入深淵后,非但沒有熄滅,反而燃燒得更加猛烈、更加灼痛。快意嗎?

看著仇人之子身陷囹圄?是的,有那么一瞬間。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更冷的空虛,

和一種連自己都無法直視的卑劣感。“艾昭!為什么?!你明知道不是我!為什么?!

”林風(fēng)被拖走時,那絕望而不甘的嘶吼穿透清晨的薄霧,如同詛咒,

久久回蕩在柳條胡同的上空。為什么?我攥緊了袖中那半枚冰冷的銅錢,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因為你的父親,叫林嘯天。因為艾家那場大火,從未熄滅。5 復(fù)仇的苦澀林風(fēng)被下了腰牌,

暫時收押在六扇門后院的臨時拘押房里。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瞬間傳遍了整個衙門。

驚愕、猜疑、幸災(zāi)樂禍、兔死狐悲……種種目光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

我刻意避開那些探究的眼神,將自己關(guān)在存放機密卷宗的房間里,對著堆積如山的案牘,

仿佛在廢寢忘食地梳理線索,追查影閣和孫承恩案背后的林嘯天。只有我自己知道,

指尖翻動的卷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扭曲的爬蟲,一個字也進不了我的腦子。

耳邊反復(fù)回響的,是林風(fēng)被拖走時那聲絕望凄厲的質(zhì)問——“為什么?!”那聲音,

像一把鈍刀,反復(fù)切割著神經(jīng)。我煩躁地推開眼前的卷宗,霍然起身。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

稍稍壓下心頭翻涌的煩躁。走到窗邊,推開一道縫隙。后院的方向隱約傳來動靜。

是換班的守衛(wèi),還有……送飯的雜役?一個念頭如同毒蛇般悄然鉆入腦海:去看看他。

看看那個被自己親手推入深淵的、仇人的兒子,此刻是何等狼狽。

這個念頭帶著一種自虐般的誘惑力。我悄無聲息地離開卷宗室,像一個真正的幽靈,

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繞到拘押房的后窗。窗欞很高,蒙著厚厚的灰塵。我隱在墻角的陰影里,

屏住呼吸。里面?zhèn)鱽韷阂值?、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是林風(fēng)。

“……爹……為什么……艾頭兒……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聲音嘶啞,

充滿了巨大的痛苦和不解,如同迷途的幼獸。緊接著,是拳頭狠狠砸在墻壁上的悶響,一下,

又一下,帶著發(fā)泄不出的冤屈和憤怒?!拔也恍?!我不信艾頭兒會真的認為是我干的!

她一定……一定是有苦衷的!她一定是想查更大的案子!”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信任,隨即又低下去,充滿了自我懷疑的迷茫,

“可是……那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爹……你到底……做了什么?”苦衷?

這兩個字像燒紅的針,猛地刺進我的耳膜!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暴怒和荒謬的情緒猛地沖上頭頂!我?guī)缀跻刂撇蛔〉乩湫Τ雎暎?/p>

苦衷?他居然還在為我開脫?還在用他那愚蠢的、廉價的信任來揣測我?!就在這時,

里面的啜泣聲和自語聲停了。腳步聲靠近窗戶。我迅速將身體更深地縮進陰影里。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5-31 10:3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