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司馬青那幽幽的眼神,仇東方一個激靈,再不敢插諢打科,連忙正經(jīng)了些,“王爺,昨晚我略微試探了一下,酒月她似乎是……失憶的狀態(tài)?!?/p>
就是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了。
仇東方把昨晚同酒月聊天的話全都復(fù)述了一遍。
司馬青陷入沉思,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疑惑。
如果酒月是真的失憶,那平王是否知曉?
如果是假的失憶……那平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平王那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作了。
仇東方忍不住問,“王爺,你當(dāng)真要將酒月留在身邊?”
未知因素太多了,仇東方還是擔(dān)憂,“不然直接殺了她吧,免得夜長夢多,又扯出一堆麻煩來?!?/p>
司馬青卻想得更多一點(diǎn)。
對平王來說,酒月可不是一般的棋子……皇帝忌憚平王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今這情況,他倒還真有應(yīng)對之策。
將計(jì)就計(jì)。
或許,還能送平王一份大禮。
“無妨。”他淡淡一笑,“你只需要跟好她就行了?!?/p>
仇東方輕功好,擅暗器,行動起來比墨金他們要輕快許多。
“就跟著?”仇東方很難相信,為啥王爺這一次會這么心軟?放以前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砍了便是!
司馬青看了他一眼。
仇東方立馬又老實(shí)地低下頭去,“屬下知錯了,屬下一定會跟好她的,絕不會擅自做主壞了王爺?shù)拇蛩恪!?/p>
“你先下去吧,一會兒讓酒月來尋我?!彼抉R青說。
“是?!背饢|方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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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月吃過早飯后,被司馬青叫去了書房,接到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wù)!
“三天時間,要是做不好……”司馬青抬頭看她。
眼神里赤裸裸地寫著四個字:扣你工資。
酒月:“……”
酒月神情一肅,“放心吧王爺!保證完成任務(wù)!”
司馬青不想多看她,總感覺她無形中就讓人冒火……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本事。
“那你滾吧,仇東方會輔助你的?!彼抉R青抬抬手趕人。
酒月卻沒急著走,而是當(dāng)著司馬青的面把他給的紙條拆開了。
司馬青:“……?”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yàn),這一次,酒月無論如何也要當(dāng)著司馬青的面把任務(wù)確認(rèn)、確認(rèn)、再確認(rèn)!
紙條上還是簡簡單單幾個字:拿下馬大春。
酒月扶額,嗐,果然被她猜中了,她就知道這個任務(wù)又說得不明不白的!
于是,在司馬青略帶疑惑的注視下,酒月深吸一口氣,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王爺,馬大春是誰?她住哪兒啊?”
“我要怎么拿下她?你要活的還是死的?”
“拿下之后是把人帶回來你過目還是不用了?這次也需要我保潔嗎?”
司馬青:“……”
司馬青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哈哈,好久沒有遇到過這么愚蠢的手下了。
于是司馬青又被氣得站了起來。
酒月絲毫沒感覺到面無表情的王爺此刻是滿腔的無語和憤怒,看到司馬青“騰”地一下站起來,她還很捧場地“哇”了一聲。
“王爺!你又站起來了!這簡直就是奇跡!”酒月咂吧咂吧嘴,說完就一副乖巧神情看著他。
滿臉都寫著“期待您的回答”。
司馬青閉了閉眼,最后露出個微笑。
酒月很認(rèn)真地聽。
司馬青說:“滾?!?/p>
酒月:“……”
暗處的墨金:“……”
最后酒月是被身殘志堅(jiān)的王爺親自推出門的。
房門就在她鼻尖前一寸關(guān)上,酒月嘴角抽了抽,轉(zhuǎn)身理了理自己被吹亂的碎發(fā),心里忍不住吐槽這個雞毛陰陽師。
他一天天的怎么這么會生氣?
不就是問了問工作細(xì)節(jié)嗎?他不肯回答,是不是就等著扣她工資呢?
酒月心底腹誹,但還是馬不停蹄地去找了仇東方。
把紙條攤開給他看時,仇東方第一反應(yīng)是驚訝,“王爺竟然還會照顧新人,我們的任務(wù)紙條上一般不超過三個字。”
酒月:“?”
酒月難以理解,“莫非王爺手也殘了?”
多寫幾個字就會斷的那種?
仇東方:“……也不至于,就是為了安全起見,寫得越多越容易留下把柄,這個時候往往就需要靠我們的默契了?!?/p>
酒月大為震驚,隨后虛心請教,“所以,依你看,王爺讓我拿下這個馬大春,是怎么個拿下法呢?”
說到正事,仇東方就收起了那股吊兒郎當(dāng),他指尖點(diǎn)在紙條上,先問了一句:“你知道這個馬大春是誰嗎?”
酒月?lián)u頭。
仇東方:“……是煙雨樓的老鴇。”
酒月茫然,“煙雨樓?”
仇東方驚訝,“就是城西那處最大的青樓?!?/p>
酒月頓時有了印象,“我想起來了……”
仇東方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然后聽到她說,“我上次路過還差點(diǎn)被門口那姑娘訛上!她們可真壞。”
“……”仇東方的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但又接著往下說,“你可知道,這個馬大春是誰的人?”
酒月表情變得深沉,問,“誰的人?”
仇東方張口:“平王?!?/p>
酒月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平王?!”
仇東方眼神微閃,“你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酒月當(dāng)即從身上掏出了那塊寫著“平王”二字的令牌,仇東方臉色也變了,他語氣沒什么情緒地問,“這是?”
酒月皺眉,眉眼間都是厭惡,“我的仇人。”
仇東方:“……”
腦補(bǔ)了各種陰謀詭計(jì)的仇東方:“???”
“仇、仇人?”仇東方被她整不會了,“為什么平王會是你的仇人?”
不應(yīng)該是你的主子么?反目成仇???
酒月嘆息搖頭,“你還年輕,你不會懂的?!?/p>
仇東方:“……”他懂啊!他什么都懂的!
但酒月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仇東方也不好追著問,于是硬是轉(zhuǎn)移了話題,“平王此人,表面上溫和無害,暗地里干得全是害人的勾當(dāng)。”
酒月會意,“裝模作樣、表里不一、狼心狗肺的衣冠禽獸!”
仇東方:“……對沒錯,這個馬大春就是他手底下一個棋子,仗著煙雨樓的掩護(hù),暗地里給不少大臣官員送過小妾,意圖替平王拉攏那些人,近來更是變本加厲,連幼童也不放過。”
酒月一驚,“幼童?”
仇東方點(diǎn)頭,問她:“所以,你覺得該如何拿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