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就被拋棄,同狼一起長大,后來被義父收養(yǎng)。義父將我培養(yǎng)成了一個頂尖的殺手,
而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刺殺皇帝。我做了萬全的準備,結(jié)果不僅任務沒完成,
還把自己給賣了。這就是宮斗嗎?有意思。1.暮色沉沉,伸手不見五指。我翻過宮墻,
耳邊是嗚嗚的風聲。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今夜,
我就要去刺殺那個至高無上的天子。宮里的侍衛(wèi)也太廢了些,我從他們背后走過都沒被發(fā)現(xiàn)。
我輕輕松松的就到了長生殿。義父說皇帝最近極為寵愛阮貴妃,有極大的概率會來這里。
這位阮貴妃是當朝宰相之女,本名叫阮青竹,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才女。據(jù)說她膽子特別小,
居然連地上的螞蟻都不敢踩,希望一會兒她不會壞事。我很欽佩她的,實在不想殺她滅口。
悄摸溜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燈火通明,大門敞開,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端坐在屋子里,
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酒壺,此外再無他人。不知道為什么,她臉上戴著黃金做的蝴蝶面具,
冷聲開口:「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我左看右看,沒看到其他人影。摸了摸鼻子,
利落的跳了下去,走進去,刻意壓低聲線,模仿天璇的聲音,「草民見過貴妃娘娘?!?/p>
「你是男的?」雖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我只能繼續(xù)演,「是?!谷钋嘀癯聊耍?/p>
似乎有些失落,我聽見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是她」?!改锬锛热辉谶@里,
那應該知曉草民的目的。所以,他呢?他在哪兒?」「你來的不是時候,今日是十五,
他會和九千歲在昭陽殿徹夜飲酒,賞月?!刮姨ь^看了眼外面烏泱泱的天,一點兒光都沒有,
就這屋里的光,還能看到院子里那棵被刮的左搖右晃的樹。賞月?這是打算喝西北風呢吧?!
不過屋子里也確實沒有旁人。「既然天子不在,那草民就告辭了。再見?!刮遗ゎ^就走,
待不下去了,這也太尷尬了,怎么就被她給知道了呢?這大半夜不睡覺,點那么多蠟燭,
穿著那么端莊,怎么感覺有些滲人呢?我剛走到門口?!傅鹊?。」我機器的轉(zhuǎn)過身,
真的要哭了,這人到底想干嘛啊?!不對啊,我干嘛要聽話???不知道,我控制不住,
這人給我的感覺怎么感覺有些像義父呢?嗚嗚嗚……義父,救我啊!
我哭喪著臉開口:「娘娘……還有事?」阮青竹站起身,朝我走了幾步,
巨大的衣擺拖在地上,頭上的搖釵叮當作響,一步一步,搖曳生姿,「你……摘下面具?!?/p>
我立刻搖頭拒絕,這可不行!我是來殺天子的,不是來自投羅網(wǎng)的!「娘娘,
你這不是在難為草民嗎?」「你一口一聲娘娘,我卻沒聽出半分恭敬的意味?!?/p>
阮青竹又走近了幾步,我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還有濃濃的檀香,這兩種氣息混在一起,
是個人都知道不對勁吧?!改闳艨险旅婢邚牧宋?,我便幫你殺了他,讓你做天子,如何?」
這是何等的虎狼之詞??。÷犅犨@像話嗎?貴妃讓刺客從了她,還幫他登基稱帝,
這里一定有個人腦子有病了。病的肯定不是我。我要走??!快點放我走吧……義父,
這里有瘋子,快來救我啊……我后退兩步,險些被門檻絆倒,幸好我手快抓住了門,
才沒出糗,「娘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認錯?」阮青竹歪頭,
這本該可可愛愛的動作卻看得我毛骨悚然,但我更加堅定了一點,這人和義父不一樣,
她是個魔鬼!「不,我也不會認錯的,你就是我要變的人。」阮青竹說著就朝我撲了過來,
聲音尖銳刺耳,「是你!就是你!」我急忙閃身,出了院子,然后掠到了樹上。
阮青竹撲了個空,趴在地上,一會哭,一會笑,哭的凄厲,笑的瘋癲。
她宮里的下人應該是被她下了藥,到現(xiàn)在也沒動靜,一隊巡邏兵聽到動靜破門而入,
為首之人聽聲音有些熟悉,但我敢肯定我從沒見過那張臉。壓下重重的疑惑,我趁亂離開了。
2.昭陽殿,昭陽殿,昭陽殿……我在宮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是找不到這個昭陽殿。
當我第三次看到長生殿時,我就確信,我迷路了。欲哭無淚……第一次任務為什么就這么難?
這要是沒完成任務,天璇他們豈不是要笑我一輩子?!「快!你們?nèi)ニ汛炭停胰ケWo皇上。
」我驚喜的扭頭,聽聲音是剛剛的那個家伙。居然有人主動帶路!這可正合我意?。?/p>
我一路尾隨,他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我可真是太棒了!嘻嘻。
回去后一定要向天璇他們好好炫耀炫耀!看他們還怎么小看我,哼!走著走著,
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這怎么走到御花園來了?我眼睜睜看著那人在假石上鼓搗了一會兒,然后,
一個暗道就出現(xiàn)了??粗徊讲阶呦氯ィ夷康煽诖?。難怪我找不不到?。『现€有密道。
我就說嘛,我明明過目不忘,怎么就迷路了,連個宮殿都找不到。差點我就要懷疑自己了。
那人進去后,密道自動合上了。我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走了過去,學著他的樣子擺弄。
然后……沒有一點動靜……我盯著假石看??戳艘槐K茶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我放棄了,
就在一旁找了個地方躲著,我還就不信了,天子能一直在里面待著不出來。我等!
……清晨的陽光灑在我臉上,刺眼無比。我茫然的睜開眼,剛要伸個懶腰就反應了過來,
我還在御花園。?。?!我什么時候睡著的???!?。。?!我看了眼四周,確認沒人,
將外衣反穿,收起白玉骷髏面具,拿出隨身的簪子將頭發(fā)簡單挽起來,然后就走向?qū)m墻。
義父說過,無論成功與否,天亮了就必須回去。但有些人就是不打算讓我安生。
我還沒走出御花園就被叫住了,是個侍女,看上去有些稚嫩?!腹媚镎埩舨剑壹抑髯佑姓?。
」「你家主子?」侍女一直低著頭,「我家主子是東宮太子。」太子?我皺眉,
回憶之前看的東宮太子姓謝,單名一個璟,是阮貴妃之子,但被劃在了皇后名下。
他現(xiàn)在才五歲吧?他會找我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狗都不信吧?!附憬?,
太子殿下為何會找我?。俊埂高@……我只是個下人,不能去揣測主子的想法,
姑娘跟我來就是了?!埂附憬?,我……誒?疼疼疼,姐姐輕點?!?/p>
看著這個侍女長的挺柔弱的,怎么手上力氣這么大?重要的是,我手腕上還有傷??!
真的好疼……我這人最怕疼了。嗚嗚嗚……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么情況?。??
先是發(fā)瘋的阮貴妃,又是神秘的昭陽宮,現(xiàn)在又是莫名其妙太子爺和大力蘿莉小侍女。
我……「姐姐,你能不能輕點啊?我真的好痛??!」侍女搖頭,「不行不行不行,主子說了,
不能讓你逃走。」「……」侍女姐姐,你好可愛,可愛的讓我淚流滿面。
我感覺我的手要廢了……3.侍女姐姐的身份好像還挺高的,一路上不管是宮女還是侍衛(wèi),
都對她恭恭敬敬的。進了東宮,侍女姐姐把我領進了一間屋子,讓我坐下等候。
她捉著我的手不松。這到底什么情況啊?!怎么這么多人知道我的行蹤?是我功夫不到家,
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那……這幫人的反應也不對?。刻貏e是阮貴妃。
一想起她說的那句讓我從了她,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這么缺男人的嗎?
天子就一晚沒去就想成這樣?算了,不想了,不能再想下去了?!柑拥钕碌健?/p>
終于來了……再等下去我就要把頭發(fā)玩禿了。聲音落,
一個穿著紅色錦服的糯米團子就跑了進來,結(jié)果被門檻給絆了一下,驚叫一聲就往前栽去。
卻被一雙手接住了,那雙手上滿是老繭,一看就是常年練武之人,卻戴了個玉扳指,
穿的也比一般人要好?!柑拥钕?,要小心腳下啊?!怪x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謝謝魏公公?!刮汗??難不成是那位權(quán)傾朝野的九千歲,魏泱?
可這人看著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啊。那位九千歲應該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家伙吧?
難不成是同姓?一次面就被打臉,魏公公抱著太子坐在另一邊椅子上,拱手:「小的魏泱,
見過姑娘?!刮亦岬淖似饋?。這椅子太燙了。義父說過,他們這種人,
每個都有三千個壞心眼,若是對方特別恭敬,那就尤其要小心。侍女姐姐總算松開了手,
義父給我包扎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滾滾的流。我離遠了幾步,拱手抱拳,「草民魏小阮,
見過九千歲。」太子似乎和魏泱很熟悉,二人的相處很是親昵。魏泱逗小孩的同時,
抬眸看了我一眼,「魏姑娘不必拘謹,坐下吧。」我想走。我只是個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的殺手,
你們?yōu)槭裁催@么對我?我想家了。天璇,你快來救我?。??你不是說你很厲害的嗎?
怎么還不來???你不會沒發(fā)現(xiàn)我丟了吧?死天璇!壞天璇!看我回去怎么教訓你?!
如果我能回去的話……這人的氣場怎么感覺比義父還強呢?
我硬著頭皮開口:「不知九千歲為何找草民?」說完我就后悔了,
但接下來魏泱的話就讓我不解了。「不知魏姑娘可愿陪我做場戲?」我努力扯出一抹笑,
「九千歲莫不是在說笑?草民不過一介無名小輩,如何能幫到您?」
「魏姑娘可聽說過掌上舞?」「自然聽過?!乖?jīng)的太子妃曾憑獨門絕技掌上舞名傳天下,
和當時的太子、如今的天子情投意合,人人都稱是佳人配才子,只可惜紅顏薄命,
她在天子登基前就去世了?!肝汗媚锏拈L相,和當初的太子妃,阮扣竹,有幾分相似?!?/p>
干嘛?讓我做替身?4.這種事我肯定不能答應,但又不能拒絕。最后,我站在家門口,
在風中凌亂,身后放著一箱子綾羅綢緞。天璇打開門,我們面面相覷。天璇剛要說話,
我就大叫一聲推開他,跑回了房間,一頭扎到床上,把頭埋在枕頭里。完了,
我好想把自己賣了。九千歲幾句話就把我給繞進去了……我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答應了,
還被送了出來。我該好好讀書的。吱呀——「天樞?你還好嗎?」是天璇。
我此刻羞得滿臉通紅,自然不會讓他看見?!改愠鋈??!埂改闳ツ膬簱鞂氊惲??
不是說讓你天一亮就要回來的嗎?」我聽見了天璇的輕笑?!柑鞓校炱饋砹?,
義父還在等你呢!」我想哭,甩開他的手?!竸e煩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p>
我好郁悶……人怎么能做出這么蠢的事?我不要進宮!我討厭宮斗!啊啊啊啊啊啊?。。。?!
勿擾,我已哭暈……嗚嗚嗚……「你哭了?」天璇特別震驚,居然直接上手來扒我的頭。
我實在氣不過了,坐起來就是一巴掌。然后單手捂臉,「天璇你豈不是腦子有病?!
都說了別煩我別煩我別煩我——!!」天璇捂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眼中淚光閃閃,
「天樞,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好像哪里不對,他怎么哭了?怎么還看上去挺委屈的樣子?
這樣子不像他啊……不對?這不就是我嗎?我頓時火冒三丈,指著他,「好你個天璇!
你敢打趣我!看我今天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我追著他打,他一路鼠竄,
最后竄到了義父身后,「義父,救命啊!我不過說了兩句話,天樞她就要打死我?!?/p>
「好你個天璇,你還惡人先告狀?!找打!」嘴上這么說著,我總不能真那么做,
畢竟我是義父的乖乖女嘛!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后乖乖低下頭,「義父?!?/p>
義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的頭抬了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義父笑的慈愛,「天樞啊,
外面那箱子綾羅綢緞……是怎么一回事?。俊埂噶x父,他們欺負我。」
我把在宮里的經(jīng)歷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義父。天璇噗嗤笑出了聲,得了我一記冷眼,捂住嘴,
轉(zhuǎn)過身,笑的顫抖不已。義父的臉好像有一瞬間的凝固,轉(zhuǎn)瞬即逝,就像是我的幻覺,
「小阮啊,你先去換身衣服吧,這件事義父會幫你的?!埂钢x謝義父,我就知道,
義父對我最好了!嘻嘻?!沽x父笑著,輕彈了下我的腦門。5.我換了身干凈衣服,
頭發(fā)也重新束了起來。我蹦蹦跳跳地去了義父書房。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了天璇的聲音,
我下意識以為是昨晚的那個帶刀侍衛(wèi)。我說怎么感覺他的聲音那么熟悉呢?
當時怎么就沒想到天璇呢?我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人特別的齊,
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瑤光都在,北斗居然聚齊了!?要說什么大事嗎?哦對,
我那件事就挺大的。九千歲調(diào)查過我,并且知道這里。說話的時候,
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家在哪兒,但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jīng)和天璇對視上了?!感∪顏砝??
進來吧?!沽x父沖我招手。我走進去問好,然后站在了義父側(cè)后方,拱手而立?!高@次的事,
剛剛天衡也說過了,你們怎么想?」瑤光姐搶先開口,「義父,不能想辦法拒絕嗎?
或者我去殺了九千歲那老家伙?!褂窈飧_口:「就是,義父,
天樞那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送她進宮那就是死路一條?。 刮以尞惖目戳诉^去。玉衡哥,
話能不能不要說的這么難聽?天權(quán):「義父,九千歲心術(shù)不正,喜怒無常,與此等人合作,
無異于與虎謀皮?!归_陽:「嗤,他都能查到這里,還會容我們拒絕?」
天璇和天璣一句不發(fā),天璣是啞巴我能理解,天璇居然沒說話!他個話嘮居然沒、說、話!
罕見?。∥铱戳怂豢?,他一臉平靜現(xiàn)在那兒,但感覺他的魂好像不在。這人在想什么?
虧我之前叫了他那么多聲哥哥?!感辛?,都不用說了,我清楚了。天璇天璣?!?/p>
天璣走出一步。天璇沒反應,還是瑤光姐叫的他,他才呆呆的走了出去。
「你們?nèi)グ淹饷婺窍渥铀突厝グ伞!埂浮?。」他們走后,義父把其他人也支了出去,
只留我一個人?!感∪畎?。」義父語氣有些不對勁,感覺有些沉悶,聽的我很難受?!噶x父,
我在。」義父輕笑,「怎么又要哭了?」我急忙捂臉,「我哪有?」「小阮你記住,
無論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哭。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義父,告訴你瑤光姐姐他們,
我們一定是向著你的,明白嗎?」義父明明是笑著說的,而且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說了,
可我怎么感覺……有些悲傷呢?我真的要流眼淚了,開口有些哽咽,「……小阮明白?!?/p>
「你喜歡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嗎?」金碧輝煌的宮殿?我只看到了高大的圍墻,
和困在其中的瘋鳥。我搖頭,「不喜歡?!埂改悄阆矚g在陰暗中生活嗎?一輩子做個殺手。」
我愣住了。我確實不討厭黑暗,不討厭殺人,但喜歡……「我知道了。
那你想回到你真正的家人身邊嗎?回到那個溫暖的、自由的、光明的家。」我抬眸,
正對上義父的眼神,我說不清那是怎樣的眼神,里面的情緒就像一鍋雜燴湯,五味雜陳,
分不清,辯不明。突然好煽情?。 噶x父!你想送我走??。?!不可能?。 刮抑苯佣紫氯?,
抱住了義父的腿?!噶x父,你別想把我甩開?!沽x父看上去哭笑不得,
往日精明的眼睛此刻竟變得有些渾濁,還有點點的淚光。淚光?我眨眨眼,再度看去,
什么都沒有。果然是我的錯覺啊……嚇我一跳。「小阮,還記得你剛被我撿回來的時候?」
不是吧,真要煽情???!不要?。 噶x父,這事你都說了好多遍了。」「是嗎?」這一整天,
我都陪著義父說笑,但當義父站站在門口,夕陽灑在他的身上,我發(fā)現(xiàn),他的背好像彎了些,
皺紋也多了。難不成笑會催生皺紋?驚?。?!我急忙摸臉,隨后松了口氣,還好,
還是一如既往的嫩滑。6.不出所料,東西沒被送回去。不光沒送回去,
天璇天璣還落得一身傷,被人放在箱子里送了回來。我和玉衡分別為他們治療。
瑤光姐在屋外氣的咬牙切齒,開陽和天權(quán)也不知道是在拉架,還是勸架,
反正那話聽的我是怒氣更甚了。但我現(xiàn)在不能生氣,我要認真給天璣姐療傷。
天璣的傷勢其實還好,只是看上去嚴重,只需要簡單包扎就行了。突然感覺,
行醫(yī)好像比殺人簡單!但殺人更有趣。嗯,沒錯,更有趣。確實挺有趣,把自己都賣了,
能不有趣嗎?包扎完,天璣姐突然拉住我,認真的看著我,雙手比劃著?!肝覀兇虿贿^他?!?/p>
我沒反應過來,又重復了一遍,「打不過他?你們?nèi)ゴ蚓徘q了???」天璣點頭,
繼續(xù)比劃:「他們?nèi)硕?。」我一時哭笑不得,點著她的眉頭輕推了一下,「兩個傻瓜?!?/p>
「是魏泱說話太過分了,我們氣不過,就出手了?!埂刚f話太過分?他說了什么?」說實話,
我還從沒見過他們這么慘,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不能說,天璇說你會難過的?!?/p>
「……」你不說我更難受。但天璣姐是一定不會說了,只能去問天璇了。我聽了會難過的話?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九千歲又不是義父,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端著污水出門,
一個拳頭突然迎面打來,我成功躲了過去,但污水灑了我一臉。我拎著盆,站在原地,
抹了一把臉,呸了幾下,吐掉嘴里的污水,看向罪魁禍首——開陽。開陽嘴角掛著一絲血,
左臉紅腫,訕笑著從我手里拿過盆,放在一旁,「天、天樞啊,哥哥說哥哥是一下子沒收住,
你能原諒哥哥嗎?」我死死的盯著他,血水順著臉流下,揚起嘴唇,「開陽哥哥?!?/p>
開陽縮著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我、我我我在。」瑤光姐和天權(quán)站在一旁,
一個個都鼻青臉腫的,靜靜的看笑話。我一掌拍在開陽的肩膀上,沒用力,
但開陽明顯顫了一下?!搁_陽哥哥,我衣服臟了?!埂父?、哥哥給你買件新衣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