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親手把女主送上了男主的花轎。然后在新婚當(dāng)夜,被她一刀捅穿了肩膀。
“你害得我好慘?!蹦饺菅┑穆曇粝翊懔吮卜淇跒R滿我的血。
我癱坐在洞房的龍鳳喜燭前,看著這個本該含羞帶怯的新娘——她手里握著割喜袍的金刀,
眼底燒著我從未寫過的恨意。完了。女主覺醒了?!虑橐獜娜齻€月前說起。
我穿進(jìn)了自己寫的古早虐文《王爺?shù)膬A城雪》,成了臭名昭著的惡毒女配薛凝。原著里,
我因癡戀寧王玄離,多次陷害女主慕容雪,最后被玄離親手賜了鴆酒。
而慕容雪雖然當(dāng)上王妃,但難產(chǎn)血崩,死前還在問“王爺可曾愛過我”。多典的虐女文啊。
可惜現(xiàn)在典的是我自己?!靶〗悖x王爺?shù)礁狭?!”春桃慌慌張張沖進(jìn)閨房,
“說是來謝您上回的救命之恩!”我手一抖,眉黛在額角拉出長痕。
原著里這段該是慕容雪在獵場救下玄離,而我這個惡毒女配冒領(lǐng)功勞。但這次,
我特意把慕容雪引到獵場,還暗中割斷她的馬鞍皮帶——這樣玄離就會救她,
一見鐘情劇情就能完美觸發(fā)!可當(dāng)我趕到前廳,卻見慕容雪好端端站在玄離身旁,
袖口沾著血,正冷冷睨著我。“薛姑娘,”玄離遞來一個錦盒,
“多謝你昨日……”“是慕容小姐救的您!”我猛地拽過慕容雪的手,“她為了給您止血,
連帕子都撕了!”慕容雪的手腕在我掌心一僵。玄離愣住,原著里他本該厭惡慕容雪的清高,
此刻卻因她指尖的血痕瞳孔微縮:“慕容小姐竟懂醫(yī)術(shù)?”“略通皮毛?!彼榛厥?,
嘴角勾起我筆下從未有過的譏誚,“畢竟被設(shè)計多了,總要學(xué)點保命本事。”我后背發(fā)涼。
——三個月后,我站在寧王府的聘禮隊伍里,親自把鳳冠戴到慕容雪頭上。
“恭喜姐姐得償所愿?!蔽倚Φ谜嫘膶嵰狻V灰樌藿o玄離,我就能擺脫慘死結(jié)局。
蓋頭下傳來一聲輕笑。當(dāng)夜,我正打算功成身退,卻被拖進(jìn)洞房。慕容雪掀了蓋頭,
金刀抵在我喉間:“作者大人?!彼讣鈸徇^我慘白的臉,“這次,換你當(dāng)籠中雀如何?
”第二章:女主的復(fù)仇(上)那把金刀還抵在我的喉嚨上,刀刃壓出一道細(xì)細(xì)的血痕。
慕容雪的眼睛在燭光下黑得嚇人,像是要把我活活釘死在原地。我渾身發(fā)抖,
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和原著不一樣!"慕、慕容小姐......"我咽了咽口水,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誤會?"她冷笑一聲,刀尖在我脖子上輕輕一劃,
"你安排我救玄離,安排我嫁給他,現(xiàn)在跟我說誤會?"我的心跳幾乎要停了。
她怎么會知道這些?原著里的慕容雪明明是個單純的大家閨秀,連被人下毒都以為是風(fēng)寒!
"我......"我剛要開口,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怎么回事?!
"玄離一身喜服站在門口,目光在我和慕容雪之間來回掃視。當(dāng)他看到慕容雪手中的刀時,
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王爺!"我本能地喊出聲,"快救——""閉嘴。
"慕容雪一把掐住我的后頸,力道大得驚人。她轉(zhuǎn)向玄離,聲音冷得像冰:"王爺,
今晚的洞房花燭,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玄離瞇起眼睛:"慕容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當(dāng)然知道。"她扯下頭上的鳳冠,烏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散落,"這樁婚事,
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把鳳冠扔在地上,珍珠滾落一地。
這完全不是我筆下的慕容雪!原著里她應(yīng)該羞澀地低下頭,輕聲喚一句"夫君"才對??!
"薛凝。"慕容雪突然叫我的名字,我渾身一顫,"你以為我不知道?
獵場那天的馬鞍是你動的手腳,
上個月的賞花宴上的毒酒也是你準(zhǔn)備的——雖然最后你沒讓我喝。"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她怎么會......那些明明都是我暗中做的......"什么?"玄離猛地看向我,
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薛凝,你竟敢——""王爺別急。"慕容雪輕笑一聲,
"她做的可不止這些。"她松開我的脖子,從袖中掏出一疊紙,
"這是她這三個月來所有的計劃,包括怎么撮合我們,怎么讓我'意外'救下你,
甚至......"她頓了頓,"怎么在新婚之夜給我下藥。"玄離接過那疊紙,
越看臉色越難看。我的心沉到谷底——那確實是我的筆跡,
是我為了確保劇情按原著發(fā)展做的筆記!"不是這樣的!"我慌忙解釋,
"我只是......""只是什么?"慕容雪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
"只是想讓我乖乖當(dāng)你的提線木偶?"她的呼吸噴在我耳畔,我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這個慕容雪太可怕了,她不僅知道劇情,還看穿了我所有的計劃!"來人!
"玄離突然大喝一聲,"把薛凝關(guān)進(jìn)地牢!""等等!"我掙扎著想要解釋,
卻被沖進(jìn)來的侍衛(wèi)一把按住。慕容雪冷眼旁觀,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
就在我被拖到門口時,她突然開口:"王爺,不如把她交給我處置?
"第二章:女主的復(fù)仇(下)我穿著慕容雪的嫁衣,戴著她的鳳冠,
像個木偶一樣被按在喜床上。"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慕容雪正在慢條斯理地?fù)Q上我的衣服,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怎么,
作者大人也會害怕自己寫的故事嗎?"我啞口無言。是啊,這一切都是我寫的,
可現(xiàn)在劇情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你知道嗎?"她系好最后一根衣帶,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是被別人寫好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殺的就是你。"我縮了縮脖子,
她的眼神太可怕了。"但后來我改主意了。"她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親自嘗嘗被命運擺布的滋味。
""慕容雪......"我鼓起勇氣抬頭,"如果......如果我道歉呢?
"她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笑聲里帶著幾分瘋狂:"道歉?
你以為這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事?"她猛地掐住我的下巴,"你寫我被玄離強(qiáng)暴的時候,
寫我難產(chǎn)而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道歉?!"我瞪大眼睛。強(qiáng)暴?
原著里明明是兩情相悅的洞房花燭夜啊!"看來你連自己寫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她松開手,
眼中滿是厭惡,"沒關(guān)系,我會讓你慢慢想起來的。"門外傳來腳步聲,
慕容雪迅速退到窗邊:"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慕容雪',寧王府的王妃。
如果你敢說漏一個字......"她晃了晃手中的金刀,"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說完,
她縱身跳出窗戶,消失在夜色中。房門被推開,玄離陰沉著臉走進(jìn)來。
我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按照原著,接下來就是洞房花燭的劇情了!"慕容雪。
"他冷冷地喚道,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今晚的事,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我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聲音。我該說什么?說我不是慕容雪?說真正的慕容雪已經(jīng)逃走了?"說話!
"他突然暴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不對勁,
瞳孔深處泛著詭異的紅光——這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
"王、王爺......"我艱難地開口,"妾身知錯了......""知錯?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那你知道該怎么彌補(bǔ)嗎?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原著里這段應(yīng)該是柔情蜜意的洞房戲,
可眼前的玄離怎么看都像要殺人!"妾身......"我急中生智,"妾身身子不適,
可否改日再......""呵。"他松開我的脖子,卻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你以為裝病就能逃過去?"我渾身發(fā)抖,終于明白慕容雪為什么那么恨我了。
我寫的到底是什么鬼東西?!這根本不是甜寵文,是恐怖片吧!就在玄離俯身壓下來的瞬間,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貓叫。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眼中的紅光漸漸褪去。"罷了。"他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愛妃身子不適,那就改日吧。"我長舒一口氣,
卻聽他繼續(xù)道:"但從今日起,你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若敢違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后果自負(fù)。"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重重地關(guān)上了房門。我癱軟在床上,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里衣。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
我寫的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人生。而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
第三章:被迫扮演王妃(上)天剛蒙蒙亮,我就被一群丫鬟拖起來梳妝打扮。"王妃,
王爺吩咐了,今日要進(jìn)宮謝恩。"一個圓臉丫鬟一邊給我梳頭一邊說。
我盯著銅鏡里的自己——鳳釵步搖,華服加身,活脫脫一個貴婦人的模樣??烧l能想到,
這副皮囊下是個冒牌貨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問那個圓臉丫鬟。"奴婢春杏,
是王爺特意派來伺候王妃的。"她恭敬地回答。春杏?我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我原著里給慕容雪安排的貼身丫鬟嗎?按照劇情,
她應(yīng)該是玄離的眼線才對!我頓時警惕起來:"王爺......平時都讓你做些什么?
"春杏的手頓了一下:"奴婢不明白王妃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轉(zhuǎn)過身直視她的眼睛,"除了伺候我,你還負(fù)責(zé)向王爺匯報什么?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王妃明鑒!奴婢絕對沒有......""行了。"我打斷她,
"我知道你是王爺?shù)娜?。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她警惕地看著我:"什么交易?
""你繼續(xù)向王爺匯報,但匯報什么......由我來決定。"我壓低聲音,"作為回報,
我不會揭穿你的身份。"春杏咬了咬嘴唇,最終點了點頭。我松了口氣。
至少現(xiàn)在有了一個可以"控制"的眼線,雖然不知道能瞞多久。梳妝完畢,
我跟著引路太監(jiān)往府門外走。一路上,我偷偷觀察著這座寧王府——紅墻金瓦,雕梁畫棟,
比我在原著里描寫的還要奢華幾分。"王妃,請上轎。"我抬頭一看,
只見一頂八人抬的鎏金大轎停在門口,玄離已經(jīng)騎在馬上等候。他今天換了一身靛藍(lán)色朝服,
襯得整個人愈發(fā)俊美無儔。可一想到昨晚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我就不寒而栗。
"愛妃昨夜休息得可好?"他俯身問道,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我硬著頭皮回答:"托王爺?shù)母#硭煤芎谩?"是嗎?"他輕笑一聲,
"那為何眼下有烏青?"我心頭一跳。這個玄離太敏銳了,我必須小心應(yīng)對。
"許是......許是初來王府,有些不適應(yīng)。"我勉強(qiáng)笑道。他沒有再追問,
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起轎。轎子晃晃悠悠地前進(jìn),我悄悄掀開簾子一角,
觀察著外面的街道。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慕容雪!
她穿著一身素色男裝,正站在一家藥鋪門口與人交談。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
她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轎子。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然后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嚇得趕緊放下簾子,心臟狂跳不止。她怎么會在這里?
是在監(jiān)視我嗎?"王妃,到宮門了。"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冠。
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要先應(yīng)付完這場宮宴。
第三章:被迫扮演王妃(下)皇宮比我想象中還要宏偉。朱紅色的宮墻高聳入云,
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侍衛(wèi)們穿著統(tǒng)一的鎧甲,手持長戟,
面無表情地站在各處。"寧王殿下到——"隨著太監(jiān)尖細(xì)的通報聲,
玄離牽著我的手走進(jìn)大殿。殿內(nèi)已經(jīng)坐滿了文武百官,見我們進(jìn)來,紛紛起身行禮。"免禮。
"玄離隨意地?fù)]了揮手,然后帶著我走到最前方的席位。我低著頭,生怕被人認(rèn)出來。
雖然我和慕容雪有幾分相似,但熟悉的人一定能看出差別。"寧王妃今日怎么如此安靜?
"一個略帶嘲諷的女聲突然響起。我抬頭一看,只見對面席位上坐著一位華服女子,
約莫二十出頭,容貌艷麗,只是眉眼間帶著幾分刻薄。"這位是安陽郡主。
"玄離在我耳邊低聲道,"太后的侄女,一向與你不和。"我心頭一緊。安陽郡主?
原著里確實有這個角色,她是玄離的表妹,一直暗戀玄離,因此處處針對慕容雪。
但我記得這段劇情應(yīng)該是在大婚三個月后才出現(xiàn)的??!"郡主說笑了。
"我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妾身只是有些乏了。""乏了?"安陽郡主冷笑一聲,
"昨日大婚,今日就乏了?莫不是寧王殿下......"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玄離。
殿內(nèi)頓時響起幾聲竊笑。我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這分明是在暗示我不受寵!"安陽。
"玄離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注意你的言辭。"安陽郡主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但看我的眼神更加怨毒了。宴會正式開始,宮女們端著各式珍饈美味魚貫而入。
我食不知味地吃著,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盯著我。抬頭環(huán)顧四周,
果然發(fā)現(xiàn)安陽郡主正惡狠狠地瞪著我。就在這時,一個太監(jiān)匆匆跑進(jìn)來,
在皇帝耳邊說了什么?;实勰樕蛔儯S即宣布:"北境急報,鎮(zhèn)北軍叛亂,已經(jīng)連破三城!
"大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我驚愕地看向玄離——這段劇情我根本沒寫過!
原著里明明沒有這段?。?陛下。"玄離起身行禮,"臣請命率兵平叛。
"皇帝沉吟片刻:"準(zhǔn)奏。三日后出發(fā)。"宴會匆匆結(jié)束?;馗穆飞?,玄離一直沉默不語。
我也不敢說話,只能默默跟著。"愛妃。"快到王府時,他突然開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
你最好安分守己。"我心頭一跳:"王爺此話何意?"他勒住馬,俯身靠近我,
聲音壓得極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薛凝。"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他......他知道了?!"放心。"他直起身,又恢復(fù)了那副溫柔的模樣,
"我不會拆穿你。畢竟......"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留著你還有用。"說完,
他策馬先行,留下我一人呆立在原地?;氐酵醺伊⒖贪炎约宏P(guān)在房里。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太詭異了——慕容雪的威脅、安陽郡主的提前出場、突如其來的北境叛亂,
還有玄離那句"我知道你是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
夜深人靜時,窗欞突然被人輕輕敲響。我警覺地坐起身:"誰?""作者大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想活命的話,就跟我走。
"是慕容雪第四章:覺醒者的同盟(上)窗欞被輕輕推開,
慕容雪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冷峻。她穿著一身夜行衣,腰間別著那把金刀,眼神銳利如鷹。
"你......"我剛要開口,她一把捂住我的嘴。"閉嘴,跟我走。"她聲音壓得極低,
"玄離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視你了。"我心頭一顫,想起白天玄離那句"我知道你是誰"。
難道他真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是冒牌貨?慕容雪從窗外扔進(jìn)一套和她一樣的夜行衣:"換上,快。
"我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跟著她翻出窗戶。夜風(fēng)刺骨,我渾身發(fā)抖,
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跟緊我。"她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踩我的腳印走,
別觸發(fā)機(jī)關(guān)。"機(jī)關(guān)?我這才注意到,
王府的屋檐上竟然布滿了細(xì)如發(fā)絲的銀線——這根本不是原著里的設(shè)定!我們像兩只夜貓,
在屋頂間無聲穿行。慕容雪的動作矯健得不像閨閣女子,每一步都精準(zhǔn)避開巡邏的侍衛(wèi)。
我笨拙地跟著,幾次差點滑落,都被她一把拽住。"廢物。"她冷冷地評價,
"你筆下的人物可沒這么沒用。"我無言以對。確實,原著里的慕容雪可是能飛檐走壁的,
而我這個作者卻連翻墻都費勁。終于,我們停在一處偏僻的角樓。慕容雪在墻上摸索片刻,
按下一塊松動的磚石,墻面竟然無聲滑開,露出一個暗道。"進(jìn)去。"她推了我一把。
暗道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草藥和鐵銹的混合氣味。慕容雪點燃一支火折子,
昏黃的光線下,我看到墻上掛滿了各式兵器,桌上散落著藥瓶和圖紙。
"這是......"我驚訝地環(huán)顧四周。"我的地盤。"她冷笑一聲,
"你以為這三個月我只在準(zhǔn)備逃婚?"她走到一個鐵柜前,
從里面取出一疊紙扔給我:"看看你寫的'甜寵'到底是什么東西。"我顫抖著接過那些紙,
發(fā)現(xiàn)竟然是我原著的手稿!但上面多了許多朱筆批注,
字跡凌厲如刀:"此處玄離強(qiáng)迫慕容雪飲下落子湯,卻描寫成'他心疼地為她拭去淚痕'?
可笑!""獵場遇刺實為玄離自導(dǎo)自演,為測試慕容雪忠誠度,作者卻美化其動機(jī)。
""大婚之夜,慕容雪被鎖在房內(nèi)三日,無人問津,原文竟只字未提!"我越看越心驚。
這些......這些都不是我寫的?。∥业摹锻鯛?shù)膬A城雪》明明是個甜寵文,
怎么會有這些黑暗情節(jié)?"這不是我......"我剛要辯解,慕容雪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還想狡辯?"她眼中燃著怒火,
"你知道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和這本書對不上時有多崩潰嗎?我翻遍了所有版本,
終于在一個被刪除的草稿里找到了真相!"刪除的草稿?我腦中轟然一響。是了,
初稿確實寫過一些比較暗黑的情節(jié),但在編輯建議下都刪改成了甜寵向。
難道這個世界自動補(bǔ)全了所有設(shè)定?"慕容雪,"我艱難地開口,"如果我說,
我來到這個世界后,才發(fā)現(xiàn)事情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你以為我會信?
"她松開手,厭惡地擦了擦指尖,"你們作者不都這樣?為了所謂的'劇情',
可以隨意擺布別人的人生。"我無言以對。是啊,我當(dāng)初寫文時,
何曾想過筆下的人物會有自己的意志?"不過現(xiàn)在,"她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我們可以做筆交易。""什么交易?""你幫我徹底擺脫玄離的控制,"她直視我的眼睛,
"我保你不死。"我心頭一跳。這確實是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
但......"玄離已經(jīng)知道我是冒牌貨了,"我低聲道,"他說留著我還有用。
"慕容雪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什么時候說的?""今天回府的路上。
"她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他當(dāng)時的眼睛是什么顏色?""???"我一愣,
"就......正常啊。""仔細(xì)想!"她厲聲道,"有沒有泛紅?
"我努力回憶:"好像......在宮里時有一點,但后來就......""該死!
"她猛地捶了下桌子,"他已經(jīng)開始被'它'控制了。""它?"我渾身發(fā)冷,"什么它?
"慕容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墻邊,掀開一幅山水畫,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線索圖。
中央畫著一個模糊的黑影,周圍輻射出無數(shù)紅線,連接著各種人物和事件。
"這個世界有個核心。"她輕聲道,"一個維持劇情運行的意志。我們叫它'天綱'。
"我瞪大眼睛。天綱?這不就是......小說世界的運行法則嗎?"三個月前,
我開始夢見一些奇怪的場景。"慕容雪繼續(xù)道,"夢見自己一次次死去,又一次次重生。
每次醒來,都會多出一些記憶碎片。"她轉(zhuǎn)向我,
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直到我在你書房找到那些被燒毀的草稿,
才明白過來——我不是人,只是你筆下的一個角色。"我的心像被重錘擊中。
雖然早知道這是小說世界,但聽她親口說出這種話,還是感到一陣刺痛。
"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她瞇起眼睛,"有些事連你的草稿里都沒寫過。
比如......"她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下方一個詭異的黑色印記,"這個。
"我倒吸一口冷氣。那印記形如鎖鏈,纏繞著一朵凋零的花,與我任何設(shè)定都對不上號。
"這是什么?""天綱的標(biāo)記。"她拉好衣領(lǐng),"每個試圖反抗劇情的角色都會被烙上。
玄離身上也有,就在后心。"我腦中突然閃過玄離眼中那抹詭異的紅光,
渾身一顫:"所以他現(xiàn)在......""正在變成天綱的傀儡。"慕容雪冷聲道,"而你,
親愛的作者大人,可能是唯一能改寫這一切的人。"第四章:覺醒者的同盟(下)"我?
"我指著自己,聲音發(fā)顫,"我能做什么?
"慕容雪從桌上拿起一本筆記扔給我:"這是我記錄的玄離行為變化規(guī)律。
從他眼中第一次出現(xiàn)紅光開始,他的言行就逐漸偏離你的原著。"我翻開筆記,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初五,玄離午時三刻突然改變主意,
取消與慕容家的會面(原定劇情:商定聘禮)。""初十,玄離在書房獨處兩個時辰,
出來后右手腕出現(xiàn)黑色紋路(疑似天綱侵蝕)。""十五,
玄離命人秘密抓捕城北一名道士(原因不明,道士后失蹤)。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頁的記錄:"大婚當(dāng)日,玄離在拜堂時身體僵硬如木偶,
眼中紅光最盛。喜婆觸碰其手,驚呼'冰冷如尸'。""這......"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這已經(jīng)完全不是我寫的玄離了。""當(dāng)然不是。"慕容雪冷笑,
"你筆下的玄離好歹還有人性,現(xiàn)在這個,只是天綱維持劇情的工具罷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但你可以改變這一切。""怎么改?""用你的作者權(quán)限。
"她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你知道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知道每個角色的原始設(shè)定。
如果能找到天綱的弱點......"我猛地想起什么:"等等,你說玄離抓了一個道士?
""對,城北青云觀的清虛子。"清虛子?這個名字讓我心頭一跳。在最初的世界觀設(shè)定里,
我確實寫過一位能"觀天象、測命數(shù)"的道士,但后來覺得與主線無關(guān)就刪掉了。
難道這個世界自動補(bǔ)全了他?"慕容雪,"我急聲道,"那個道士可能知道些什么!
玄離抓他一定不是巧合。"她瞇起眼睛:"你知道這個角色?
""我......我最初設(shè)定里有,但后來刪了。"我羞愧地承認(rèn),"如果他真的存在,
可能比我們更了解天綱的運作。"慕容雪沉思片刻,
突然從墻上取下一把短劍別在腰間:"那就去找他。""現(xiàn)在?"我瞪大眼睛,
"可玄離不是已經(jīng)......""玄離抓的是假道士。"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的清虛子早就被我藏起來了。"我震驚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到底暗中布置了多少?
原著里那個單純善良的慕容雪,怎么會變得如此......可怕又強(qiáng)大?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冷冷道,"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是被別人隨手寫就的玩笑時,
要么認(rèn)命,要么反抗。我選擇了后者。"我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是啊,如果我是她,
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走吧。"她推開暗門,"天亮前我們必須趕回來。
"夜風(fēng)更冷了。我們穿行在狹窄的巷道里,慕容雪的步伐又快又輕,我?guī)缀跻∨懿拍芨稀?/p>
轉(zhuǎn)過幾個彎后,她突然停下,示意我噤聲。前方巷口站著兩個黑衣人,正低聲交談。月光下,
我認(rèn)出他們腰間掛著寧王府的令牌。"巡邏的。"慕容雪在我耳邊輕聲道,
溫?zé)岬臍庀娫谖叶希?換條路。"她拉著我退后幾步,拐進(jìn)一條更窄的小道。
這里堆滿了雜物,我們不得不側(cè)身前行。突然,我的腳踢到一個空罐子,
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誰?!"巷口的侍衛(wèi)立刻警覺。慕容雪眼疾手快,
一把將我拽到一堆竹筐后面。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口。"老鼠吧。
"一個侍衛(wèi)嘟囔道。"檢查一下。"另一個聲音更謹(jǐn)慎。冷汗順著我的后背流下。
如果被發(fā)現(xiàn),不僅我會死,慕容雪的計劃也會暴露!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貓叫,接著是瓦片落地的聲響。"在那邊!"侍衛(wèi)立刻轉(zhuǎn)向聲源處,
匆匆追去。我長舒一口氣,卻見慕容雪臉色陰沉:"有人幫了我們。""誰?""不知道。
"她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但這不是好事。跟緊我。"接下來的路程我們更加小心。
穿過大半個城區(qū)后,終于來到一座破舊的祠堂前。慕容雪在門上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片刻后,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進(jìn)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道。祠堂內(nèi)光線昏暗,
只有一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供桌前盤腿坐著一個白發(fā)老者,面容枯瘦,
雙眼卻炯炯有神。"清虛子道長。"慕容雪行禮道,"我?guī)齺砹恕?老者抬頭打量我,
目光如炬:"這就是那個'作者'?"我緊張地點點頭。"有趣。"他示意我坐下,
"老道活了八十載,還是第一次見到'造物主'。
"我羞愧難當(dāng):"我......我只是個寫小說的,不是什么造物主。""在她眼里,
我們確實只是紙片人。"慕容雪冷笑道。清虛子擺擺手:"慕容姑娘,莫要急躁。天道有常,
萬物有靈。既然她能來到此界,必有其因果。"他轉(zhuǎn)向我:"姑娘可知'天綱'為何物?
"我搖搖頭:"我只聽說它似乎是維持這個世界運行的意志。""不錯。"清虛子捋著胡須,
"天綱即為此界法則,維系眾生軌跡。尋常人難違天命,只因天綱早已寫定其命數(shù)。
""但有些人,"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慕容雪一眼,"因緣際會,覺醒自我,
便會察覺命數(shù)被人操控之苦。"我心頭一震。所以慕容雪的"覺醒",其實是對天綱的反抗?
"道長,"我鼓起勇氣問,"天綱有弱點嗎?""有。"他斬釘截鐵,"天綱最忌'變數(shù)',
而你,姑娘,正是最大的變數(shù)。""我?""你非此界之人,卻知此界本源。
"清虛子解釋道,"天綱無法完全控制你,就像畫師難改已干之墨。
"慕容雪突然插話:"所以她才可能改寫天綱?""非也。"清虛子搖頭,"天綱不可改寫,
但可......"他頓了頓,"可替換。""什么意思?"我和慕容雪異口同聲。
老道從袖中取出一塊古樸的銅牌,上面刻著繁復(fù)的符文:"此物名'替命符',
可暫代天綱維系一方小世界。但需滿足三個條件:一,知曉世界本源者;二,
甘愿承受反噬者;三,得此界生靈認(rèn)可者。"他直視我的眼睛:"姑娘可愿一試?
"我張口結(jié)舌。這聽起來像是要讓我......替代天綱?成為這個世界新的法則?
"反噬是什么?"我顫聲問。清虛子沉默片刻:"輕則記憶全失,重則魂飛魄散。
"祠堂內(nèi)一片死寂。油燈的光搖曳著,在我們臉上投下變幻莫測的陰影。
"我......"我剛要開口,慕容雪突然站起身。"有人來了。"她警覺地轉(zhuǎn)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