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殘章濱海市的夏夜,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雷暴劈得七零八落。
豆大的雨點砸在“濱海檔案館”老舊的玻璃窗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林默指尖劃過一排排蒙塵的檔案盒,空氣中彌漫著紙張霉變的味道,
一如她心中積壓多年的陰霾?!傲帜掳嗔诉€不走?”保安老李探進(jìn)頭,手里晃著鑰匙,
“這鬼天氣,早點回家吧?!绷帜痤^,蒼白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榜R上就好,李叔?!彼曇艉茌p,
像怕驚擾了什么。她手中握著的,是一份編號“0714”的舊案卷宗,
標(biāo)注著“失蹤人口:林國棟”——那是她父親的名字。十年前,
身為考古學(xué)家的父親在一次野外考察后離奇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案卷里的照片已經(jīng)泛黃,父親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帆布外套,站在一片荒涼的山坳前,笑得溫和。
指尖觸碰到照片邊緣的瞬間,一股冰冷的刺痛猛地竄上林默的手臂!
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黑暗中,手電筒的光束劇烈晃動,泥土和鐵銹的氣味刺鼻。
“找到了……他們早就知道……這東西不能留……” 一只戴著手套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金屬碰撞聲刺耳,最后是重物落地的悶響,以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yuǎn)去?!俊斑?!
”林默猛地抽回手,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又是這樣,每當(dāng)她觸碰與父親相關(guān)的物品,
這種破碎的“記憶片段”就會如影隨形。這能力是父親失蹤后覺醒的,
像一個無法擺脫的詛咒,只給她帶來更多未解的謎團(tuán)。她深吸一口氣,將案卷放回原位,
剛要轉(zhuǎn)身,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沒有來電顯示,只有一串亂碼。
她遲疑了一下,接起。“喂?”對面一片沉默,只有電流的滋滋聲,以及……隱約可聞的,
雨水敲打金屬棚頂?shù)穆曇簦退丝趟幍臋n案館外的雨聲重疊,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誰?”林默的聲音不由自主地發(fā)顫。
“林默……”一個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的沙啞男聲響起,像指甲刮過玻璃,“十年了,
你父親藏起來的東西,該物歸原主了?!薄澳阏f什么?我父親藏了什么?他在哪里?!
”林默猛地攥緊手機(jī),指節(jié)泛白?!昂芸欤憔蜁懒??!睂Ψ捷p笑一聲,
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玩味,“記住,別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接近你的‘朋友’。
”電話戛然而止。林默呆立在原地,心臟狂跳。窗外的雷聲炸開,
慘白的閃電瞬間照亮檔案室內(nèi)一排排沉默的鐵架,如同無數(shù)雙窺視的眼睛。她沖出檔案館,
雨水瞬間將她澆透。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路燈在雨幕中暈開一圈圈模糊的光暈。
她下意識地望向街角那家熟悉的“靜思書店”——陳叔的店,此刻卻大門緊閉,燈也沒開。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男人,
側(cè)臉在光影中顯得棱角分明,眼神銳利如鷹。他看了林默一眼,遞出一把傘:“林小姐,
這么大的雨,需要送你一程嗎?我是刑偵支隊的江辰,有些問題,想找你了解一下。
”林默看著他警服上的肩章,又想起電話里那句“別相信任何人”,本能地后退一步。
雨水順著她的發(fā)梢滴落,模糊了視線。她不知道,這場雨夜的相遇,
將把她卷入怎樣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而父親失蹤的真相,以及那個神秘的“東西”,
早已在十年前就埋下了引線,只等此刻,被重新點燃。2 碎裂的線索冰冷的雨水混著寒意,
讓林默打了個激靈。她盯著江辰遞過來的傘,又看了看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審視,
喉頭滾動了一下:“江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江辰?jīng)]有收回手,
語氣平淡卻帶著職業(yè)性的壓迫感:“上車說吧,外面雨太大?!绷帜q豫了幾秒,
最終還是接過傘,坐進(jìn)了副駕駛。車內(nèi)暖氣很足,與外面的濕冷形成鮮明對比。
她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卻觸碰到口袋里一個堅硬的東西——那是她下班前,
從父親案卷里偷偷藏起來的一枚不起眼的青銅碎片,只有指甲蓋大小,邊緣磨損嚴(yán)重。
剛才觸碰照片時,那股強(qiáng)烈的“記憶片段”似乎就與這碎片有關(guān)?!傲中〗悖?/p>
”江辰發(fā)動車子,目光透過后視鏡瞥了她一眼,“你父親林國棟的案子,十年前是懸案。
但最近,我們在城郊廢棄的采石場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名男尸,初步鑒定,
死亡時間和你父親失蹤的時間高度吻合?!绷帜男拿偷匾怀粒讣獾那嚆~碎片硌得她生疼。
“無名男尸?和我父親有關(guān)?”“尸體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品,
但我們在他緊握的手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江辰從副駕駛的儲物格里拿出一個透明證物袋,
里面裝著一塊同樣銹跡斑斑的青銅片,形狀似乎能和林默口袋里的碎片拼接起來。
林默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她幾乎能肯定,這兩塊碎片來自同一個物體。
父親失蹤前說的“這東西不能留”,難道就是指它?“我們查閱了當(dāng)年的案卷,
”江辰繼續(xù)說道,“你父親失蹤前最后一次通話記錄,
是打給一個叫‘陳景明’的人——也就是‘靜思書店’的老板陳叔,對嗎?”林默點點頭,
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陳叔是父親最好的朋友,十年來一直對她照顧有加,
難道……“但我們今天去書店找他,他不在。”江辰的聲音冷靜得像冰,“而且,據(jù)鄰居說,
陳叔昨晚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像是人間蒸發(fā)?!薄安豢赡?!”林默猛地抬頭,
“陳叔他……他為什么要走?”“這正是我們想知道的。”江辰將車停在林默家樓下,
“林小姐,你父親當(dāng)年的失蹤,恐怕不像表面那么簡單。那塊青銅碎片,
還有陳叔的突然離開,都指向一個可能——有人在找你父親藏起來的東西。”他頓了頓,
目光銳利地鎖住林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你父親有沒有留給你什么特別的東西?
”林默的心跳如鼓,口袋里的青銅碎片仿佛燒紅的烙鐵。她不能說,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
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塊碎片的存在。她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搖了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父親失蹤時,我還小……”江辰盯著她看了幾秒,似乎在判斷她的話真?zhèn)?。最終,
他沒有再追問,只是遞過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想到什么,或者遇到任何不對勁的事,
立刻聯(lián)系我。記住,保護(hù)好自己。”林默接過名片,指尖冰涼??粗降能囅г谟昴恢?,
她才踉蹌著跑上樓。關(guān)上門,反鎖,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在地。
她顫抖著拿出那枚青銅碎片,放在臺燈下。碎片上刻著一些模糊的紋路,
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她深吸一口氣,再次將指尖貼了上去?!净鸸鉀_天,父親渾身是血,
將一塊完整的青銅器塞進(jìn)一個樹洞,用泥土掩蓋。他對著暗處急切地喊:“阿明!
帶著默兒走!告訴她,永遠(yuǎn)不要碰這東西,除非……除非找到‘鑰匙’!
” 身后傳來追趕的腳步聲,父親猛地推開陳叔,自己轉(zhuǎn)身跑向另一個方向,
背影消失在濃煙中?!俊案赣H!”林默失聲喊出,淚水模糊了視線。原來,父親不是失蹤,
而是為了保護(hù)什么東西,故意引開了追兵!而陳叔的離開,難道是因為當(dāng)年的秘密即將暴露?
就在這時,門鈴?fù)蝗豁懥??!岸_恕_恕痹诩澎o的雨夜中,顯得格外突兀。
林默猛地站起來,透過貓眼看去——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陳叔!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
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焦急,不停地拍打著門:“默兒,開門!快開門!他們來了!
”林默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電話里的神秘人,江辰的調(diào)查,
陳叔的突然出現(xiàn)……所有線索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緊緊纏繞。她該不該開門?門外的陳叔,
還是那個她認(rèn)識了十年的慈祥長輩嗎?3 書店的暗格門鈴還在固執(zhí)地響著,
陳叔的拍打聲越來越急促,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恐慌。“默兒!是我!陳叔!快讓我進(jìn)去!
”林默握著門把手的手微微顫抖。腦海里反復(fù)回響著電話里那個聲音:“別相信任何人。
” 還有剛才碎片中父親的叮囑:“告訴她,永遠(yuǎn)不要碰這東西,除非找到‘鑰匙’!
” 陳叔是父親的摯友,卻在警方調(diào)查時突然消失,如今又在雨夜驚魂未定地出現(xiàn),
這一切太詭異了?!瓣愂澹彼硕ㄉ?,隔著門問道,“你為什么突然走了?
江警官今天去書店找你,說你……”“來不及解釋了!”陳叔的聲音帶著哭腔,
“影子……是影子找來了!當(dāng)年的事瞞不住了!默兒,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
千萬不能讓他們拿到!”“影子?”林默心頭一震,“你認(rèn)識那個打電話給我的人?
”“電話?”陳叔愣了一下,隨即聲音更加急切,“他給你打電話了?糟了!
他已經(jīng)盯上你了!默兒,開門,我有東西要給你,是你父親當(dāng)年藏起來的‘鑰匙’!
”“鑰匙?”林默瞳孔驟縮。碎片中的記憶里,父親確實提到了“鑰匙”。
難道陳叔真的知道一切?她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擰開了門鎖。門剛開一條縫,
陳叔就猛地擠了進(jìn)來,反手把門關(guān)上,靠在門上大口喘氣,雨水順著他的頭發(fā)滴落在地板上,
形成一小灘水漬。他的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屋內(nèi),仿佛身后有惡鬼在追趕?!瓣愂?,
你到底怎么了?”林默遞過毛巾,“影子到底是誰?”陳叔接過毛巾,胡亂擦了把臉,
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林默:“影子……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組織,
十年前就盯上了你父親的考古發(fā)現(xiàn)。你父親找到的不是普通的青銅器,
而是一個能解開‘星淵’秘密的關(guān)鍵物品?!薄靶菧Y?”林默從未聽過這個詞。
“那是一個古代遺跡,里面藏著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也藏著……巨大的危險。
”陳叔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敬畏,“你父親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星淵的力量正在失控,
而那個青銅器,是唯一能暫時壓制它的‘封印’。影子組織想拿到封印,
利用星淵的力量達(dá)成他們的目的。”林默聽得心驚肉跳。父親的失蹤,
竟然牽扯到如此龐大的秘密?“那我父親……他還活著嗎?”她顫抖著問出最關(guān)心的問題。
陳叔的眼神黯淡下來,搖了搖頭:“當(dāng)年他引開影子的人,兇多吉少……但他臨走前,
把封印分成了幾塊,藏在了不同的地方,還留下了一把‘鑰匙’,
只有用鑰匙才能找到所有碎片,并重新激活封印。”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東西,
遞給林默:“這就是鑰匙。我本來想等你長大再給你,可影子已經(jīng)查到我頭上了,
我必須走了。默兒,你有你父親的智慧,一定要找到所有碎片,阻止影子!”林默接過油布,
觸手溫潤,像是某種玉石。她剛想打開,陳叔卻按住了她的手:“現(xiàn)在別看!
影子的人可能就在附近!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等我消息?!闭f完,他急促地走到窗邊,
撩開窗簾一角向外望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來了!默兒,記住,去書店!
我在書店的暗格里給你留了東西,關(guān)于星淵和影子的資料!快走!”林默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陳叔就猛地推開她:“別管我!快走!”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暴力撞開!
幾個蒙著面、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人闖了進(jìn)來,手中閃爍著冷光的匕首直指陳叔?!瓣惥懊鳎?/p>
交出鑰匙,饒你不死!”為首的人聲音嘶啞,和電話里的“影子”如出一轍?!澳瑑海炫?!
”陳叔大吼一聲,猛地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那幾人,轉(zhuǎn)身從陽臺翻了出去?!白?!
”為首的人一揮手,兩人立刻追了出去。剩下一人則將目光投向了林默,一步步逼近。
林默心臟狂跳,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油布包裹。她看到客廳角落的窗戶沒有鎖死,
猛地轉(zhuǎn)身,用盡全身力氣撞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二樓的高度讓她腳踝一陣劇痛,
但她顧不上疼痛,抓起油布就往黑暗中狂奔。身后傳來那人大喊的聲音,以及急促的腳步聲。
雨還在下,夜色如墨。林默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聽不到追兵的動靜,
才躲進(jìn)一條陰暗的小巷喘著粗氣。腳踝的疼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但她知道不能停下。
陳叔說的書店暗格,還有那把“鑰匙”,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油布,
雨水打濕了邊緣,露出里面一塊墨綠色的玉佩,形狀像一把古拙的鑰匙,
上面刻著一個奇特的符號——一個圓圈中間嵌著一個五角星,
正是她在父親照片背景的山坳巖石上隱約見過的圖案。
星淵……影子……封印……林默咬緊牙關(guān),抹去臉上的雨水和淚水。父親的失蹤,
陳叔的囑托,還有此刻懸在頭頂?shù)奈kU,都讓她明白,
她再也無法回到過去那個沉默的檔案管理員了。她必須去書店,找到陳叔留下的資料,
解開這一切的謎團(tuán)。而此刻,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陰影里,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江辰靠在墻角,收起了手機(jī),眼神深邃。他剛才跟著陳叔的蹤跡來到這里,
沒想到正好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林默的隱瞞,陳叔的出現(xiàn),
還有那些神秘的黑衣人……這起十年前的舊案,果然遠(yuǎn)比他想象的更加復(fù)雜。他拿出對講機(jī),
低聲道:“總部,我是江辰,目標(biāo)人物林默已脫離危險,請求支援,
同時派人封鎖‘靜思書店’周邊區(qū)域?!庇昴恢校瑑蓷l不同的軌跡,
都指向了那家不起眼的“靜思書店”。而書店的暗格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林默握著玉佩的手,再次微微顫抖起來。4 暗格里的真相凌晨三點,
濱海市的雨勢漸漸小了,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林默一瘸一拐地躲在“靜思書店”對面的巷子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書店的卷簾門緊閉,
周圍一片死寂,只有街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昏黃的光暈。
她不敢確定影子的人是否還在附近,也不知道江辰是否還在跟蹤她。剛才逃跑時,
她隱約感覺到身后有另一道視線,冷靜而銳利,不像是影子那幫人的狠戾。難道是江辰?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心頭的疑云翻涌,但她沒有時間猶豫。陳叔說的暗格,
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她深吸一口氣,忍著腳踝的疼痛,繞到書店后門。
后門是一扇破舊的木門,掛著一把生銹的鐵鎖。林默記得,陳叔以前說過,
后門的鎖只用一根細(xì)鐵絲就能打開,是為了方便深夜送貨。她從頭發(fā)上拔下一根發(fā)卡,
學(xué)著記憶中陳叔的樣子,笨拙地捅進(jìn)鎖孔。試了幾次,“咔噠”一聲,鎖開了。她推開門,
一股陳舊的書香混合著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書店里漆黑一片,
只有窗外透進(jìn)的微光勾勒出書架的輪廓。林默不敢開燈,摸出手機(jī)打開手電筒,
光線微弱地掃過一排排書架。陳叔說的暗格在哪里?
她記得書店最里面有一個堆放雜物的小倉庫,難道在那里?她小心翼翼地穿過書架,
腳下的木板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斓絺}庫門口時,
她突然停下腳步——手電筒的光束照到地上,有幾滴暗紅色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倉庫內(nèi)。
是血!林默的心跳瞬間加速,握著手機(jī)的手微微發(fā)抖。她握緊口袋里的青銅碎片,
警惕地走進(jìn)倉庫。倉庫里堆滿了舊書和紙箱,空氣中彌漫著更濃的血腥味。
手電筒的光掃過角落,只見一個紙箱倒在地上,里面的書散落一地,而在紙箱后面的墻壁上,
有一塊磚塊顯得格外突兀,邊緣沒有灰塵。她走上前,試著推了推那塊磚,
磚塊竟然向內(nèi)凹陷,露出一個暗格!暗格里放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和一個U盤。
就在她伸手去拿的瞬間,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林默猛地回頭,
手電筒的光直射過去——“別緊張,是我?!苯秸驹趥}庫門口,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我跟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绷帜闪丝跉?,
但隨即又警惕起來:“江警官,你怎么會……”“我一直在附近?!苯?jīng)]有細(xì)說,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筆記本和U盤上,“陳叔留給你的?”林默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或許江辰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畢竟,他是警察,而且剛才并沒有阻止她,
反而像是在暗中保護(hù)她。“地上的血跡……”林默看向那幾滴暗紅,
“陳叔他……”“我剛才在附近找到一些打斗痕跡,但沒有發(fā)現(xiàn)陳叔的人影?!苯蕉紫律?,
仔細(xì)查看血跡,“血跡還沒完全凝固,應(yīng)該是剛留下的。影子的人可能來過,
但陳叔應(yīng)該暫時安全?!彼酒鹕?,看著林默:“打開看看吧,也許能找到線索。
”林默點點頭,在一堆舊書上坐下,打開了那個黑色筆記本。筆記本的紙張已經(jīng)泛黃,
上面是陳叔熟悉的字跡,
寫滿了她看不懂的內(nèi)容——星淵的地理位置、古代文獻(xiàn)的摘錄、還有一些復(fù)雜的圖案和公式,
以及“影子組織”的成員名單和代號?!靶菧Y……位于濱海市西郊的‘落星山’?
”林默看著筆記本上的地圖,心頭一震,“我父親當(dāng)年失蹤的地方,就是落星山!
”江辰湊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緊鎖:“落星山十年前就因為地質(zhì)災(zāi)害被封鎖了,
難道真的和什么古代遺跡有關(guān)?”林默繼續(xù)翻頁,
突然看到一張夾在里面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父親和陳叔,站在落星山的一處山洞口,
旁邊還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笑容溫和。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1998.7.14,星淵初探,與老周、阿明。”“老周?
”林默疑惑,“我父親的朋友里,沒有姓周的啊?!苯浇舆^照片,仔細(xì)看了看,
眼神驟然變得銳利:“這個人我認(rèn)識?!彼D了頓,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他叫周明遠(yuǎn),
是十年前市文物局的副局長,在你父親失蹤后不久,就因為‘意外’墜樓身亡了?!薄笆裁矗?/p>
”林默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意外?難道也是影子組織干的?”“很有可能。
”江辰將照片放下,“影子組織的目標(biāo)是星淵的力量,凡是知道秘密的人,
恐怕都被他們清理了。陳叔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绷帜挥X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蔓延至全身。父親、周副局長、現(xiàn)在可能還有陳叔……這雙手隱藏在暗處的“影子”,
究竟有多龐大,多狠辣?她拿起那個U盤,插入手機(jī)。里面只有一個加密文件,需要密碼。
“密碼會是什么?”林默喃喃自語,父親的生日?她的生日?試了幾次,都顯示錯誤。
江辰看著筆記本上的日期:“1998.7.14,是他們初探星淵的日子,
也是照片上的日期,試試這個?”林默輸入“19980714”,果然,文件打開了。
里面是一段模糊的視頻,拍攝于十年前的落星山。畫面晃動,能看到父親和陳叔穿著考古服,
拿著手電筒走進(jìn)一個巨大的山洞。洞壁上刻滿了奇異的符號,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臺,
上面放著一個流光溢彩的青銅器,正是林默在碎片記憶中看到的“封印”!突然,
視頻畫面劇烈抖動,傳來父親驚恐的喊聲:“能量不穩(wěn)定!要失控了!阿明,快!
把封印分成碎片!”畫面中閃過刀光,父親和陳叔似乎在用工具分割青銅器。緊接著,
洞外傳來槍聲和喊殺聲,影子組織的人追來了!父親將幾塊碎片塞進(jìn)陳叔懷里,
自己則抱起最大的一塊,向洞深處跑去,陳叔含淚離開。視頻的最后,
是山洞深處傳來的一聲巨響,以及徹底的黑暗。“所以,封印被分成了至少三塊,
”江辰沉聲道,“你父親抱著一塊引開敵人,陳叔拿著幾塊逃走,
還有一塊……”“在那具無名男尸手里!”林默猛地反應(yīng)過來,“江警官,
那具尸體是不是手里也握著一塊碎片?”江辰點頭:“是的?,F(xiàn)在看來,
那具尸體很可能就是當(dāng)年被影子組織滅口的‘老周’——周明遠(yuǎn)。他可能也藏了一塊碎片,
直到十年后才被發(fā)現(xiàn)?!绷帜男呐K像被一只手緊緊攥住。原來,父親真的死了嗎?
那個在記憶碎片中渾身是血的背影,就是他最后的模樣?就在這時,
U盤里的文件突然自動刪除,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警告:資料已讀取,影子正在定位。
”“不好!”江辰臉色一變,“這個U盤可能被植入了追蹤程序!我們得馬上離開!
”他話音剛落,書店外面就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還有刺眼的車燈透過窗戶照了進(jìn)來。
“他們來了!”林默站起身,腳踝的疼痛讓她一個趔趄。江辰立刻扶住她,
眼神堅定:“跟我走,我?guī)闳グ踩牡胤??!眱扇藙傄獜暮箝T離開,
前門的卷簾門就被“嘩啦”一聲拉起,幾個黑影闖了進(jìn)來,手中拿著槍,直指他們!
為首的黑影冷笑一聲,聲音通過變聲器傳來:“林默,江警官,別來無恙啊。
交出鑰匙和資料,或許能給你們一個痛快。”林默握緊了口袋里的玉佩鑰匙,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第一次感到如此絕望。難道他們真的逃不掉了嗎?父親的秘密,
星淵的力量,難道就要落入影子組織的手中?而此刻,在書店對面的高樓頂上,
一個戴著兜帽的人正通過望遠(yuǎn)鏡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
他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目標(biāo)已鎖定,準(zhǔn)備收網(wǎng)。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尤其是……那個女孩?!? 落星山的陷阱書店內(nèi)的空氣瞬間凝固,
槍口的寒光映著林默蒼白的臉。她能感覺到江辰擋在她身前,身體緊繃,
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影子組織的人,”江辰的聲音冷靜得像冰,“你們綁架陳叔,
殺害周副局長,現(xiàn)在還想染指星淵的秘密,到底有什么目的?
”為首的黑影嗤笑一聲:“目的?等我們拿到星淵的力量,整個世界都會匍匐在我們腳下。
至于你們這些礙事的螻蟻……”他舉起槍,對準(zhǔn)了江辰,“給你們最后十秒,交出來。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交出鑰匙和資料,不僅前功盡棄,他們也必死無疑。
她悄悄將手伸進(jìn)口袋,指尖觸碰到那塊青銅碎片——或許,她的能力能幫上忙?就在這時,
江辰突然動作!他猛地推開林默,同時拔出自己的配槍,一個翻滾躲到書架后面,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對面的墻上,濺起火星?!翱熳撸 苯綄α帜蠛?。
林默顧不上多想,轉(zhuǎn)身就往后門跑。身后傳來密集的槍聲和書架倒塌的聲音。她沖出后門,
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雨巷,腳踝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站立。但她知道,不能停!
她拐進(jìn)一條更窄的巷子,突然看到前方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是江辰的車!車門沒鎖,
鑰匙還插在點火器上。顯然,江辰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林默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發(fā)動車子。
后視鏡里,她看到幾個黑影追了出來,正對著她的車開槍。子彈打在車窗上,
濺起蛛網(wǎng)般的裂痕。她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咆哮著沖出巷子,匯入凌晨的街道。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回自己家,也不能去警局,
影子組織的手說不定已經(jīng)伸到了那里。她下意識地看向方向盤上的導(dǎo)航,
輸入了一個地址——落星山。筆記本上寫著,星淵位于落星山深處,
而父親和周副局長都在那里失蹤或死亡。也許,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個被封鎖的地方。
而且,陳叔留給她的地圖上,標(biāo)記了一個“安全屋”,就在落星山腳下。車子一路向西,
遠(yuǎn)離市區(qū)。雨已經(jīng)停了,天邊泛起魚肚白。林默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
腦海里不斷閃過父親的臉、陳叔的囑托、江辰的背影,還有那些窮追不舍的黑影。
她不知道江辰是否安全,剛才的槍聲太密集了……一股擔(dān)憂涌上心頭。
江辰是為了救她才留下斷后的,如果他出事了,她……“不,他是警察,一定有辦法脫身的。
”林默喃喃自語,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F(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必須盡快找到安全屋,
然后想辦法進(jìn)入落星山。幾個小時后,車子駛進(jìn)了連綿的山區(qū)。道路越來越崎嶇,
最終被一道寫著“前方施工,禁止通行”的警戒線攔住。林默下車,
看到警戒線后面是一條通往深山的泥濘小路,路邊立著一塊褪色的木牌,
上面寫著“落星山”三個字。她拿出陳叔給的地圖,對照著周圍的地形,
很快找到了地圖上標(biāo)記的“安全屋”——那是一間隱藏在樹林里的破舊小木屋,
周圍長滿了齊腰的野草。小木屋的門沒有鎖,林默推開門,里面積滿了灰塵,
只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個掉了漆的柜子。但柜子里卻整齊地放著一些罐頭、飲用水,
還有一把手電筒和一把軍用匕首。顯然,這是陳叔早就準(zhǔn)備好的。她太累了,
靠在門上滑坐在地,狼吞虎咽地吃了點罐頭,喝了幾口水。
身體的疲憊和精神的緊繃讓她幾乎虛脫。她拿出那個黑色筆記本,
再次翻看上面關(guān)于星淵的記載?!靶菧Y之力,源于天外隕石,蘊(yùn)含巨大能量,可造福,
亦可毀滅。封印碎裂,能量失衡,唯有集齊所有碎片,以‘星鑰’(即玉佩鑰匙)激活,
方可重新封印?!薄坝白咏M織,代號‘裁決’,目標(biāo)奪取星淵之力,其首領(lǐng)身份神秘,
代號‘君主’?!绷帜粗熬鳌眱蓚€字,眉頭緊鎖。影子組織的首領(lǐng)是誰?
難道是她認(rèn)識的人?就在這時,小木屋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林默猛地抬頭,
握緊了身邊的匕首——門口站著的,竟然是江辰!他臉上有幾道擦傷,警服也破了幾處,
但眼神依舊銳利??吹搅帜?,他明顯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薄敖?!
你……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林默又驚又喜?!澳愕能嚿涎b了定位器,我是警察,
這點手段還是有的。”江辰走進(jìn)來,關(guān)上門,“剛才我引開了影子的人,
他們暫時不會追過來。”他看到林默腳踝的傷,皺了皺眉:“傷得很重,我?guī)湍闾幚硪幌隆?/p>
”說著,他從背包里拿出急救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幫林默脫下鞋襪。
她的腳踝已經(jīng)腫得像個饅頭,呈現(xiàn)出青紫的顏色?!翱赡苡悬c疼,忍著點。
”江辰拿出碘伏和紗布,動作輕柔地幫她消毒包扎。林默看著他專注的側(cè)臉,
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在這樣危機(jī)四伏的時刻,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像一道光,
照亮了她絕望的處境。“謝謝你,江警官。”她輕聲道?!敖形医桨?。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溫和了些,“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包扎好傷口,
江辰拿出一張地圖:“我查了落星山的資料,十年前這里發(fā)生過小規(guī)模的地震,
很多區(qū)域都塌陷了,只有一條舊礦道可能通往星淵所在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