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終于知道那股隱隱的不安來自哪兒了。這“高級點心”和“關心”，

合著是鋪墊。王海波緊閉的房門紋絲不動，像是里面的人壓根不關心門外的戲碼。

“呵呵……”我干笑兩聲，嗓子眼發(fā)緊，想打個岔，“吳姐，那個廚房燈……”“燈壞沒事！

小問題！明天我叫人來修！”吳阿姨大手一揮，豪氣干云，

仿佛那是件比餅干屑還輕微的小事。她身體更傾近一些，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替我做主的篤定，“女人嘛，終究是要回歸家庭的！找個有本事的男人，

日子才有保障！你看我家海波，人聰明，前程又好，打著燈籠都難找。住一塊兒了，

以后接觸方便，你對他多照顧照顧，慢慢來……”照顧？慢慢來？

那些“老實”、“踏實”、“過日子一把好手”的標簽在我腦子里嗡嗡作響，

活像甩不掉的煩人蒼蠅。客廳角落里頑強長出的那攤霉斑，顏色似乎更深了。

墻上那只廉價掛鐘的秒針，“噠、噠、噠”，笨拙又執(zhí)著地往前蹦跶著。

客廳窗戶開了條小縫，窗外屬于老城區(qū)的夜并不安寧，

遠處依稀傳來大排檔食客酒醉的喧嘩和一聲拖著長腔的、被驚動的貓叫。

王海波那間儲藏室改造的房門緊閉著，門縫底下透出一點白慘慘的光。

我和小林各自窩在客廳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沙發(fā)兩頭，誰都沒說話。

小林把手機按得屏幕噼啪作響，在刷購物網站，眼神卻總時不時飄向那扇緊閉的門，

帶著審視。她剛在群里發(fā)了消息給我：【聽見沒？免費保姆+ATM機？

胃口不小啊這位精英?！课一亓藗€嘔吐的表情：【我媽什么時候跟她說的？她怎么知道的？

】【誰知道你媽什么場合顯擺她‘老實肯干’的女兒來著?！啃×执蜃诛w快，

【這局布得夠久。真行，租房變試婚，還他媽‘慢慢來’。你打算咋辦？】還能怎么辦？

我對著墻角那攤熟悉的霉斑發(fā)呆，心里盤算著這個月的開銷和卡上冷冰冰的數字。

直接撕破臉？押金和房租怎么辦？這老破地方好歹還能遮風擋雨。搬走？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