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空氣粘稠得像凝固的瀝青,黑板上的字跡在緩緩爬動,仿佛某種生物正在墻里蠕動。
“肖楠,你覺不覺得這教室的墻皮——”
魏小寶話沒說完,余光瞥見肖楠的刀身。
刀面上映出的教室倒影,正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蕩開墨色漣漪。
“墻皮底下有東西。”肖楠低聲說,手指緊緊扣住刀鐔,指節(jié)發(fā)白。
就在這時,魏小寶后頸一陣灼燒般的劇痛,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片貼在皮膚上。
他伸手去摸,觸感冰冷而滑膩——那是尸斑,已經(jīng)開始蔓延。
一臺老舊收音機的“滋啦”聲突然在他耳邊炸響,混雜著李航尖銳的笑聲,像電流一樣刺穿他的太陽穴。
就在這時最前排的課桌"咔"地裂開道縫,滲出的黑霧里浮起半截帶血的校牌——08屆高三(七)班,李航。
魏小寶突然彎腰。
一塊帶著腐臭味的黑板擦"嗖"地擦著他發(fā)頂砸在墻上,砸出個滲著黑血的窟窿。
窟窿里飄出張皺巴巴的紙,被風掀開,露出歪歪扭扭的字跡:"沒人記得我。"
"記得?"李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他的白襯衫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青紫色的尸斑,手腕上的刀疤像條活過來的蜈蚣:"她們關(guān)了廣播,她們堵著門笑,她們說'李航又在演苦情戲'——"他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泛著青黑的光扎向魏小寶咽喉,"現(xiàn) 在,該她們來記了!"
魏小寶沒躲。
他閉著眼,任由冷風刮過臉頰。
三百年間聽過的風聲在腦海里翻涌——荒村野墳的嗚咽,雷雨天的炸響,還有這靈音世界里,黑霧流動時帶著的、像指甲撓黑板的刺啦聲。
"在左邊。"他突然往右一閃,李航的指甲擦著他鎖骨劃過,在墻上留下五道焦黑的痕。
魏小寶反手拍向地面,尸斑里滲出的寒氣瞬間凝結(jié)成霜:"僵神震!"
地面像被敲了記悶鼓。
李航的身影被震得離地半尺,黑霧裹著他的慘叫四散。
肖楠趁機欺身上前,刀背重重磕在他胸口:"夠了!
你以為當年真沒人看見?"
她的掌心泛起淡金色的光。
這是"恒宇天功·逆流回聲"的征兆,魏小寶見過——上次她用這招時,忘了自己早飯吃的是小籠包還是燒麥。
此刻肖楠的太陽穴青筋直跳,顯然在硬撐:"看好了,你以為的'沒人管',是有人想管卻被當成了兇手!"
教室的空氣突然倒著流動。
李航手腕上的刀疤開始消退,他的白襯衫重新變得干凈。
畫面里,原來李航因一些事情心情極度低落,他來到廣播室,準備通過廣播訴說自己的心事。
幾個調(diào)皮同學(xué)來到廣播室附近,看到李航情緒激動的模樣,在門外嬉笑,還關(guān)掉了廣播。
混亂中,李航不慎撞到廣播室里尖銳的設(shè)備,頓時受傷流血。
這時,陳雨沖了進來,她和李航是好友,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狀態(tài)不佳的李航。
看到李航倒在血泊中,她立刻拿出手機開始錄像,想記錄現(xiàn)場證明李航不是自殺。
"李航!
李航你醒醒!"女生跪在血泊里喊,遠處傳來腳步聲,她猛地把手機塞進講臺底下:"不是我推的!
真的不是我!"
下一秒畫面破碎。
女生被保安拖走時,校領(lǐng)導(dǎo)捏著她的手機冷笑:"高三了還玩錄像?
處分!"講臺底下的手機閃了閃,徹底沒電。
李航的指甲"啪嗒"掉在地上。
他盯著自己透明的手掌,眼淚突然大滴大滴往下落——作為怨靈,他本不該有眼淚的:"原來...原來她是想救我?"
魏小寶摸出兜里的星芒碎片。
碎片不再發(fā)燙,反而涼得像塊冰,貼著掌心的紋路,像在給他指方向。
他往前走了兩步,鞋跟碾過地上的黑霧:"我活了三百年,見過太多'以為'。
你以為她們冷血,其實她們怕;你以為世界遺忘你,其實有人把你藏在手機里,藏了十四年。"
李航的身影開始變淡。
他看向黑板,"沒人記得我"的字跡正在慢慢褪色。
最后他沖魏小寶笑了笑,那笑容終于有了點活人味:"能幫我...找找那個穿藍外套的女生嗎?
她叫陳雨,應(yīng)該...該結(jié)婚了吧?"
話音未落,教室的墻開始崩塌。
在靈音世界崩塌的混亂中,魏小寶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意識逐漸模糊。
天花板砸下的瞬間,魏小寶拽住肖楠的手腕往窗外跳。
風灌進耳朵里,他聽見肖楠罵:"魏小寶你屬狗的?。?/p>
拽這么緊!"可那聲音很快被靈音世界破碎的轟鳴蓋住。
再睜眼時,他們回到了現(xiàn)實的廣播室。
林婉兒正坐在椅子上揉眼睛,看見他們就撲過來:"我剛才...是不是睡了?
怎么廣播突然不響了?"
阿青的腦袋從門口探進來,手里舉著拍立得:"兩位爺可算出來了!
我在門外守了半小時,剛才這屋的陰氣突然跟被抽干了似的——"他盯著魏小寶鎖骨上那道淺淺的抓痕,樂了:"得,您這'玄幽僵尊'的面子,今兒算是栽在塊黑板擦上了?"
肖楠瞪了阿青一眼,轉(zhuǎn)身去檢查收音機。
那臺老古董此刻安靜得像塊磚,連雜音都沒了。
魏小寶摸出個小瓶子,接住空氣中最后一縷靈音波動。
瓶子里的光轉(zhuǎn)得很有規(guī)律,像某種摩斯密碼。
“我得去查看一下李航的舊案卷,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蔽盒殞πら桶⑶嗾f道。
“怎么?”肖楠湊過來,“又發(fā)現(xiàn)什么妖蛾子了?”
魏小寶盯著瓶子里的光,想起三百年前那個穿銀色甲胄的人。
當時那人說"別信時間",而他手里的星芒碎片,此刻正在口袋里輕輕發(fā)燙。
"沒事。"他把瓶子收進懷里,"就是突然覺得...這靈音世界的崩塌,太聽話了點。"
深夜,幻靈司的檔案室里。
魏小寶翻著李航的舊案卷,突然從夾層里掉出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穿藍外套的女生,舉著手機笑。
照片背面寫著:"2008年5月12日,我要證明李航不是自殺。"
他摸出那個裝靈音波動的瓶子。
瓶里的光突然加速旋轉(zhuǎn),和照片背面的字跡重疊——竟是完全一樣的軌跡。
"引導(dǎo)..."魏小寶低聲呢喃,"誰在引導(dǎo)?"
窗外的月亮又圓了,圓得像塊血玉。
第6章 誰在調(diào)頻搞事
魏小寶盯著那張泛黃的照片良久,直到瓶中的光緩緩平息下來。
窗外的月光依舊明亮,卻不再像血色,而是恢復(fù)了尋常的銀白。
他輕輕合上檔案袋,心跳仍未完全平穩(wěn)。
夜晚終究不適合思考真相。
他起身關(guān)窗,拉上窗簾,仿佛要把那些未解之謎也擋在外面。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百葉窗斜斜地灑在桌面,照在那個還微微發(fā)燙的瓶子上。
瓶子靜靜躺著,像沉睡了一般。
他正翻閱著肖姐提供的舊案卷宗,忽然聽見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魏……魏先生?”
聲音輕柔,像是怕驚擾什么似的。
他抬起頭,看見門縫間探進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她今天沒穿校服,一件潔白的毛衣袖口被細心地卷到手腕,露出顆宛如嬌艷草莓形狀的紅痣,那紅痣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視覺上極為惹眼。
“肖姐讓我來問問,您還要看多久資料?”她的聲音依舊帶著一絲怯意,眼神卻悄悄掃過桌上的瓶子,目光停留了一瞬。
魏小寶把照片塞進檔案袋,手中的光瓶在懷里輕輕發(fā)燙,那熱度透過衣服傳遞到皮膚上,帶來一種微妙的觸覺感受。
他想起昨晚李航消失前說的"陳雨",又想起三百年前那個穿銀色甲胄的人——那人說"別信時間"時,手里的星芒碎片也是這樣發(fā)燙的,那滾燙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記憶里。
"林同學(xué),"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你昨天在廣播室睡著前,真沒看見什么特別的人?"
林婉兒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顫了顫。
熱可可杯沿騰起的白霧,帶著淡淡的可可香氣,在視覺上模糊了她的表情,仿佛給她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紗:"其實...其實前天傍晚我值完班,看見廣播室門口有個人。"她手指不安地絞著毛衣下擺,眼神有些躲閃:"穿道袍的,袖口繡著金線,像...像 電視劇里的道士。"那金線在想象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給人一種華麗的視覺沖擊。
魏小寶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想起半個月前在義莊的經(jīng)歷:那天,他正替幻靈司執(zhí)行收伏邪物的任務(wù)。
義莊內(nèi)陰森寂靜,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他手持法器,小心翼翼地在各個房間搜尋著目標。
當他走到一個轉(zhuǎn)角處時,突然聽到了一陣微弱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嬰靈哭聲。
那哭聲仿佛來自地獄深處,透著無盡的痛苦與哀怨。
順著哭聲的方向,他發(fā)現(xiàn)了一只體型巨大的搏魂蛛。
這只搏魂蛛渾身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八只長腿上布滿了尖銳的倒刺,每一根倒刺都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
它的腹部高高隆起,里面似乎包裹著幾個若隱若現(xiàn)的嬰靈輪廓。
那嬰靈的哭聲正是從它的腹部傳來,顯然這只搏魂蛛正在啃食嬰靈。
魏小寶立刻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他迅速擺出戰(zhàn)斗的姿勢,準備與這只搏魂蛛展開一場惡戰(zhàn)。
就在這時,轉(zhuǎn)角處突然出現(xiàn)了個穿玄色道袍的身影,腰間掛著串青銅鈴。
風一吹,那青銅鈴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曧懀宕嗟穆曇粼诩澎o的義莊里回蕩,聽得人心慌意亂。
那身影只是短暫地停留了一下,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魏小寶顧不上多想,集中精力與搏魂蛛搏斗。
搏魂蛛十分狡猾,它不斷地吐出蛛絲,試圖纏住魏小寶。
那些蛛絲堅韌無比,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
魏小寶靈活地閃避著,同時尋找著搏魂蛛的破綻。
終于,他瞅準時機,用法器擊中了搏魂蛛的要害。
搏魂蛛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尖叫,癱倒在地,幾個嬰靈也從它的腹部掙脫出來,消散在了空氣中。
"肖楠!"他扯著嗓子喊,聲線里壓著點急切,那急切的喊聲在室內(nèi)回蕩,帶著一種緊迫感。
肖楠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帶著股風,那急促的腳步聲如同鼓點一般,預(yù)示著事情的緊迫。
她手里攥著臺平板,運動褲膝蓋處沾著監(jiān)控室地毯的絨毛,那絨毛在燈光下顯得毛茸茸的。
"剛讓阿青黑了校保衛(wèi)處的系統(tǒng)。"屏幕亮起的瞬間,發(fā)出輕微的“滋滋”聲,魏小寶湊過去——畫面里,凌晨兩點的廣播室門口,道袍下擺掃過地面的積灰,揚起一陣細小的灰塵,在監(jiān)控的微光下可見。
青灰色衣料在監(jiān)控里泛著冷光,腰間那串青銅鈴正隨著動作搖晃,每一下都在空氣里撞出細小的漣漪,那青銅鈴碰撞的聲音通過監(jiān)控隱隱約約地傳來。
"清虛子。"魏小寶咬牙,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帶著憤怒。
原來之前義莊那只搏魂蛛是可以勾魂的靈音廣播相關(guān)的餌,這老東西早就有了搞事的計劃。
他轉(zhuǎn)頭看向肖楠,后者正捏著平板邊緣,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從觸覺上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這孫子在搞什么?
之前就聽說靈音廣播有勾魂的邪門效果,但李航的執(zhí)念能凝成完整的靈音世界..."她突然頓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除非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引魚上鉤。"魏小寶摸出光瓶晃了晃,瓶里的光轉(zhuǎn)得像被抽了鞭子的陀螺,那旋轉(zhuǎn)的光在視覺上給人一種眩暈的感覺。"李航的靈音頻率,和我在義莊撿到的星芒碎片波動...一模一樣。"
肖楠的眼睛亮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你是說有人拿靈音當信標?"
"所以我們得當回餌。"魏小寶從口袋里掏出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表面刻著歪歪扭扭的符咒——是他用半塊冰箱壓縮機改造的"靈能共振儀",那金屬盒子在手中沉甸甸的,帶著一種冰冷的觸感。
"今晚把這玩意兒擱廣播室,開最大檔位。
清虛子要收信標,總得自己來拔插頭。"
經(jīng)過一番緊張的討論,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肖楠笑著說:“咱們這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我去買點吃的來?!?/p>
“買衛(wèi)龍?!蔽盒氻樋诮樱?你上次買的大刀肉太硬,硌著我牙床了。"
月光如同銀色的紗幔一般爬過廣播室的窗沿,灑下清冷的光輝。
此時魏小寶正蹲在收音機后面擰螺絲,他一邊擰著螺絲,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那螺絲轉(zhuǎn)動的“咔咔”聲在安靜的廣播室里格外清晰。
肖楠靠在門框上啃辣條,紅色油光沾在她嘴角,散發(fā)出濃郁的辣條香味,在味覺上刺激著鼻腔。
"我說你這破儀器真能引那老東西來?"
"信我。"魏小寶頭也不抬,專注地擺弄著儀器,"他要的是完整的靈音頻率,李航的執(zhí)念碎了,總得找新的。"
魏小寶一邊調(diào)試著共振儀,注意力漸漸從手上的動作轉(zhuǎn)移到周圍的環(huán)境中。
這時,他突然察覺到空氣里有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像燒過的艾草混著銅銹,那獨特的氣味在嗅覺上讓人警覺。
"來了。"他輕聲說,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絲緊張。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那聲音悠長而刺耳。
清虛子站在門口,道袍還是半舊的青灰色,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黯淡。
腰間銅鈴在夜風里輕響,那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里飄蕩。
他手里捧著個黑陶香爐,爐身刻滿魏小寶看不懂的咒文,那咒文仿佛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
爐口飄出的不是煙,是一縷縷銀線似的光,那銀線般的光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小友好手段。"他笑起來,眼角皺紋里堆著泥灰,那笑容在昏暗中顯得格外陰森。"用假共振儀騙老道,當我是三歲小孩?"
魏小寶直起腰,后背抵著冰涼的收音機,那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肖楠的桃木劍已經(jīng)出鞘,劍尖微微發(fā)顫——那是她運起恒宇天功的征兆。
"您老不也用縛魂蛛當餌?"他歪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不過您要的不是靈能,是外神意識吧?"
清虛子的笑容僵住,臉上的肌肉瞬間緊繃。
銀線突然從香爐里暴射而出,帶著“嗖嗖”的聲響,纏向魏小寶的手腕。
后者側(cè)身避開,指甲在墻面刮出火星,那火星在黑暗中閃爍著短暫的光芒。
"靈音頻率能穿透維度屏障,您想拿這當鑰匙,喚醒沉睡的外神?"他想起三百年前那個銀色甲胄的人,想起對方說的"別信時間","可外神哪是您能喚醒的?
您不過是個...傳信的。"
此前,魏小寶曾聽聞過一些關(guān)于外神和神秘經(jīng)文的傳說,此時他聯(lián)系起自身的一些奇異現(xiàn)象,心中有了些猜測。
"住口!"清虛子甩出三張黃符,符紙在半空燃成藍焰,那藍焰燃燒時發(fā)出“呼呼”的聲音,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
肖楠的劍迎上去,恒宇天功運轉(zhuǎn)時,她發(fā)梢泛起金光,那金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魏小寶!儀器!"
魏小寶撲向共振儀,指尖掐訣按在開關(guān)上。
儀器發(fā)出刺耳的蜂鳴,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讓人的耳朵生疼。
銀線突然纏成亂麻,香爐"當啷"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清虛子踉蹌后退,嘴角滲出黑血,那黑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
"你以為你只是個僵尸?
你身上一直隱隱有著奇異的力量,那輪回因果經(jīng)...根本就是外神留下的鎖!"
魏小寶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種強烈的刺痛感從太陽穴傳來。
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里翻涌,像被壓在深海三百年的沉船突然浮起——是段咒文,古老得像從地縫里滲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雷劈般的刺痛,那刺痛感仿佛要將他的腦袋撕裂。
他捂住額頭,指甲深深掐進皮膚,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你...你說什么?"
"等它醒了,你就知道了!"清虛子撞開窗戶躍出,道袍下擺被風掀起,露出小腿上猙獰的鱗片,那鱗片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肖楠沖過去扒著窗戶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那影子在地面上顯得格外孤寂。
"跑了?
這孫子腿倒挺快。"她轉(zhuǎn)頭看向魏小寶,后者正盯著自己的手,指縫里滲出的不是血,是點點金芒,那金芒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你剛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魏小寶沉默片刻。
金芒消失得干干凈凈,像從沒出現(xiàn)過。
他摸出兜里的星芒碎片,碎片此刻燙得驚人,幾乎要穿透布料,那滾燙的觸感讓他的手一陣刺痛。
"不是我想起了什么..."他抬頭,眼睛在黑暗里泛著幽光,那幽光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是它,正在蘇醒。"
窗外的月亮又圓了些,血玉般的月光里,星芒碎片的熱度順著魏小寶的掌心往上爬,像條正在蘇醒的蛇,那溫熱的觸感讓他的手臂一陣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