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以愛為舟,莽撞駛入與南賀亭的婚姻深海,卻不知等待她的是白月光逝去后的滔天巨浪。
他將滿腔恨意化作利刃,刺向她赤誠的心,無數(shù)個被羞辱與冷漠籠罩的日夜,
蠶食著她對愛的信仰。當絕望將最后一絲希望吞噬,她在冰冷的浴缸中畫上生命句點。
南賀亭在空蕩的別墅里驟然清醒,卻發(fā)現(xiàn)悔恨如蔓,纏住的只有他一人,曾經(jīng)可以緊握的愛,
早已消散在恨意肆虐的那年,徒留無盡悵惘與救贖無門的悲涼。
1 錯緣初結婚禮的香檳塔折射著璀璨的光,林眠穿著潔白婚紗站在南賀亭身側,
指尖微微發(fā)顫。這場籌備半年的婚禮,承載著她對未來的所有憧憬,
然而身旁男人的冷漠卻如一盆冷水,澆得她滿心冰涼。賓客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夸贊這對新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只有林眠知道,南賀亭的手始終僵硬地搭在她腰間,
沒有一絲溫度。當神父念出那句“你是否愿意”時,
她幾乎是帶著祈求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卻只換來他敷衍的一句“我愿意”?;槎Y結束,
送走最后一批賓客,林眠站在豪華別墅的落地鏡前,小心翼翼地摘下頭紗。
鏡中的自己眉眼含笑,卻難掩眼底的緊張與期待。她輕輕推開主臥的門,南賀亭正倚在窗邊,
指間夾著的香煙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百R亭……”她輕聲喚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羞澀。
南賀亭緩緩轉過身,目光冰冷得讓人心顫。他一步步逼近,林眠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
那是白月光最愛的紅酒味道?!傲置撸阋詾橐粓龌槎Y就能抹去你犯下的罪孽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字字如刀。林眠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張了張嘴,
想要解釋那個雨夜的意外,卻被南賀亭一把推開?!皠e用你這張臉對著我,看到你,
我就想起若曦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三個月前的那個雨夜,
白月光蘇若曦出了車禍,而她,作為最后和蘇若曦見過面的人,成了南賀亭認定的罪魁禍首。
無論她怎么解釋那場車禍只是意外,南賀亭都不肯相信?!百R亭,我真的沒有……”“夠了!
”南賀亭怒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從今天起,你最好給我記住,
你不過是我留在身邊贖罪的工具!”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留下林眠呆立在原地,
淚水奪眶而出。她緩緩蹲下身,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仿佛看到了自己破碎的愛情。曾經(jīng),
她以為只要足夠愛,就能溫暖南賀亭的心,卻沒想到,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
窗外,暴雨傾盆而下,打在玻璃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林眠蜷縮在角落里,聽著雨聲,
感受著心底蔓延開來的絕望。這一夜,她獨自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淚水浸濕了枕巾。
而南賀亭,徹夜未歸。林眠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婚姻生活,
將是一場漫長的、充滿羞辱與折磨的噩夢。但她不知道的是,未來的日子,
遠比她想象的更加痛苦。2 冷雨寒夜晨光透過雕花窗簾灑進臥室,
在林眠浮腫的眼皮上投下細碎光斑。她摸索著床頭柜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時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南賀亭依舊未歸。冰涼的綢緞被面裹不住寒意,
昨夜蜷縮在墻角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膝蓋蹭過玻璃碎片的刺痛感還在隱隱作祟。
衣帽間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林眠猛地坐起身。南賀亭倚在門框上,領帶松散地掛在頸間,
襯衫第二顆紐扣不翼而飛,領口沾著陌生的玫瑰香水味?!笆帐案蓛?,今晚有晚宴。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整理袖扣,皮鞋碾過地毯上未清掃的玻璃渣,發(fā)出細碎的碾壓聲。
林眠攥著床單的手指發(fā)白,喉嚨像被浸了鹽水的棉絮堵住。她赤腳踩過冰涼的地板,
彎腰時婚紗拖尾掃過腳背,勒出一道紅痕。昨夜的香檳塔殘骸還倒在玄關,
粉色玫瑰花瓣散落一地,與打翻的紅酒漬混在一起,宛如凝固的血痂?!百R亭,
我們能不能...”話未說完,南賀亭已經(jīng)轉身,西裝外套帶起的風掀翻茶幾上的請柬。
林眠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旋轉樓梯盡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結婚誓詞里“無論順境逆境”的承諾猶在耳畔,此刻卻顯得如此諷刺。
晚宴在南氏集團頂樓宴會廳舉行。水晶吊燈下,南賀亭摟著當紅女星的腰肢,
笑意盈盈地向賓客舉杯。林眠站在角落,香檳杯里的氣泡一個個破碎,映出她蒼白的倒影。
“聽說南太太和若曦小姐是大學同學?”有人突然湊過來,“若曦走得突然,
南總還能這么快振作,真讓人佩服。”林眠的睫毛劇烈顫動,紅酒順著杯壁滑落在手背。
她想起蘇若曦生前最討厭應酬,每次被南賀亭拉來都要偷偷躲在洗手間補妝。
此刻南賀亭卻像換了個人,觥籌交錯間,他的目光偶爾掃過她,卻比宴會廳外的冬雨更冷。
深夜回到別墅,林眠在玄關踩到濕漉漉的腳印。循著水痕推開浴室門,蒸騰的霧氣中,
南賀亭背對她站在花灑下,后腰處蜿蜒的疤痕赫然在目——那是為救蘇若曦車禍留下的傷。
“愣著干什么?”水流聲中傳來他的冷笑,“還不幫我擦藥?”冰涼的藥膏抹在傷痕上時,
林眠的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南賀亭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冰涼的瓷磚上:“林眠,
你以為嫁給我就能擺脫罪惡感?”他俯身逼近,呼吸噴在她耳畔,“記住,
你永遠是害死若曦的兇手?!贝巴怏@雷炸響,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林眠望著鏡中扭曲的倒影,
終于明白這場婚姻不是牢籠,而是南賀亭親手打造的刑場,而她,注定要在這漫漫長夜里,
獨自承受所有的冷雨與寒意。3 回憶成刺晨光再次穿透紗簾時,
林眠是被一陣清脆的鋼琴聲驚醒的。她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起身,循著聲音走到二樓回廊,
卻看見南賀亭倚在落地窗前,手機里正播放著蘇若曦生前彈奏的《月光奏鳴曲》。屏幕上,
蘇若曦穿著白色連衣裙,指尖在琴鍵上翩躚,而南賀亭望著畫面的眼神,
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霸绮驮趶N房?!蹦腺R亭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里帶著難得的繾綣,
卻不是對著眼前的人。林眠攥著睡衣的手指微微顫抖,轉身時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相框。
玻璃碎裂聲中,她瞥見照片里南賀亭與蘇若曦相視而笑的模樣,心口傳來一陣鈍痛。餐桌上,
南賀亭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忽然開口:“下周是若曦的忌日。”他放下刀叉,
目光如刀般剜向林眠,“你該去給她上柱香,好好懺悔。”林眠握著牛奶杯的手猛地收緊,
滾燙的液體濺出,在虎口處燙出一片紅痕。午后,林眠獨自在書房整理文件,
一本泛黃的日記本從書架上掉落。翻開扉頁,娟秀的字跡躍入眼簾——是蘇若曦的字跡。
“今天賀亭說要帶我去看極光,他眼里的星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字里行間滿是甜蜜,
林眠的眼眶漸漸濕潤。“誰允許你動她的東西?”南賀亭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
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沖上前奪過日記本,指尖撫過紙張的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珍寶,
“林眠,你連碰她遺物的資格都沒有!”說著,他將日記本緊緊護在胸前,轉身時,
林眠看到他后頸處還貼著她昨夜上藥時留下的創(chuàng)可貼。深夜,林眠被一陣爭吵聲驚醒。
她下樓時,正看見南賀亭對著手機怒吼:“我說過不要動若曦的工作室!誰允許你們改造的?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南賀亭猛地將手機砸在墻上,轉身看見站在陰影里的林眠,
冷笑一聲:“看什么?是不是覺得若曦死了,她的一切都該消失?”林眠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聲音。南賀亭一步步逼近,身上濃烈的酒氣混著蘇若曦最愛的香水味,
將她籠罩:“你知道嗎?若曦最怕黑,每次打雷都要我抱著她……”他的聲音漸漸哽咽,
“而你,害死了她,卻還能心安理得地住在她的房子里!”窗外,雷聲轟鳴,大雨傾盆而下。
林眠望著南賀亭通紅的眼眶,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多余的人。每一次提起蘇若曦,
南賀亭的話都像一根根鋼針,精準地刺向她最柔軟的地方。這場婚姻,
早已成了一場用回憶編織的刑場,而她,注定要在這些回憶的利刃下,被凌遲至死。
4 暗涌翻涌深秋的風裹挾著細雨拍打著窗欞,林眠站在衣帽間前,
望著掛滿衣架的真絲睡裙怔神。這些裙子的款式、顏色,無一不是蘇若曦生前最愛的風格,
甚至連尺碼都與她分毫不差。南賀亭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指尖劃過裙擺,
語氣涼?。骸懊魈齑壬仆硌?,穿這條。”宴會廳內,水晶吊燈將林眠的影子拉得細長。
她站在長桌前,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南賀亭身旁的女人吸引——那個叫沈念的新晉模特,
側顏與蘇若曦有七分相似,此刻正笑著為南賀亭整理領帶。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涌來:“南總這是找了替身?
”“聽說這沈小姐連鋼琴都彈得極好……”林眠握緊香檳杯,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
她想起昨夜在書房,無意中瞥見南賀亭電腦里的照片——那是沈念在鋼琴前的側影,
角度、光線都與蘇若曦那張經(jīng)典照片如出一轍?!傲中〗阋瞾砜纯矗?/p>
”沈念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手腕上的鈴蘭香水味與蘇若曦如出一轍,
“賀亭說若曦姐最喜歡鈴蘭了?!鄙钜够氐絼e墅,林眠在玄關處發(fā)現(xiàn)一雙陌生的高跟鞋。
二樓傳來壓抑的爭執(zhí)聲,她攥緊裙擺緩緩上樓,透過虛掩的書房門縫,
看見南賀亭將沈念抵在書架上,神色晦暗不明:“別碰若曦的鋼琴。
”沈念委屈的聲音傳來:“賀亭,我只是想……”話未說完,門突然被風吹開。
南賀亭回頭的瞬間,林眠看到他頸間凌亂的領帶,與沈念耳后未擦凈的口紅印?!凹热恍蚜耍?/p>
過來收拾?!彼砷_沈念,漫不經(jīng)心地整理袖口,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林眠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只能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一張泛黃的演唱會門票飄落在她腳邊——那是蘇若曦生前最期待的演出,
日期赫然是車禍前三天。凌晨三點,林眠被浴室傳來的水聲驚醒。她赤腳走到門口,
透過氤氳的霧氣,看見南賀亭對著鏡子擦拭沈念留下的香水痕跡,
動作粗暴得像是要將皮膚刮破?!斑€站著干什么?”他突然轉身,目光如淬了毒的箭,
“去把沈念落下的耳環(huán)扔了。”林眠蹲在垃圾桶前,看著那對鑲滿碎鉆的耳環(huán),
想起蘇若曦也曾有過相似的款式。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雷聲中夾雜著南賀亭壓抑的低吼:“若曦……對不起……”她蜷縮在黑暗里,
終于明白南賀亭身邊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影子,而她,
不過是這些影子中最真實的替身,在暗涌翻涌的愛意與恨意里,逐漸失去自己的模樣。
5 裂痕難補隆冬的第一場雪簌簌落在窗臺,林眠裹緊羊絨披肩站在窗前,
看著南賀亭的黑色邁巴赫碾過積雪駛入車庫。她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里的體檢單,
紙角已經(jīng)被攥得發(fā)皺——確診妊娠的消息在她心里悶了整整三天,此刻卻像塊燒紅的烙鐵,
燙得她喉頭發(fā)緊。玄關傳來皮鞋與大理石相撞的聲響,林眠轉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