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碼頭的倉庫存著十萬石賑災(zāi)糧，竹制軌道從倉庫延伸至城外，枕木間還殘留著昨夜調(diào)試時的桐油味。吳萌萌蹲在軌道旁，用游標卡尺測量竹軌接縫——銅制的連接件上刻著"大康科技軌道路橋公司"的字樣，而枕木縫隙里，竟埋著半塊沒吃完的肯德雞薯條。
"萌萌，這竹子做的軌道，真能跑糧車？"太子趙惇穿著改良版工裝褲，褲腿上還沾著鐵軌潤滑油，"我昨天讓工匠給車廂鑲了金邊，這樣災(zāi)民們收到糧食時，也能感受皇家恩典......"
"殿下，"吳萌萌打斷他，指著遠處正在裝載的糧車，"賑災(zāi)糧要的是效率，不是排場。這套竹軌運輸系統(tǒng)，理論上能讓運糧效率提升百倍，但前提是......"她突然壓低聲音，"別讓它顛得太厲害。"
三日后，首列竹軌糧車試運行。吳萌萌特意選了段坡度較緩的路線，還在車廂底部鋪了厚厚的棉絮。趙惇自告奮勇要當"首乘嘉賓"，臨上車前還不忘讓侍衛(wèi)送來一筐鍍金饅頭："萌萌，等會兒到了災(zāi)民安置點，我要親自發(fā)饅頭，順便宣傳你的軌......軌什么系統(tǒng)。"
"是軌道運輸系統(tǒng)。"吳萌萌無奈扶額，幫他系緊安全帶——那是用帆布和皮帶改制的簡易裝置，"殿下記住，全程不要松開安全帶，也不要......"
話音未落，蒸汽機車頭發(fā)出"嗤嗤"的汽笛聲，竹軌車猛地啟動！趙惇一聲驚呼，身體狠狠向后撞去，鍍金饅頭撒了一地。吳萌萌看著他煞白的臉，心中暗道不好——這竹軌雖然經(jīng)過加固，但接頭處的縫隙還是太大了。
果然，當車頭駛到第一個彎道時，竹軌車突然劇烈顛簸起來。趙惇被顛得彈離座位，腦袋差點撞到車頂，嘴里的金牙都險些磕掉。"萌萌！這......這比馬車還顛啊！"他緊緊抓住安全帶，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殿下堅持??！馬上就到直道了！"吳萌萌大聲喊道，自己也被顛得七葷八素。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竹軌接縫處傳來"咔嗒咔嗒"的巨響，仿佛隨時會散架。
就在這時，車頭突然軋到一塊凸起的石子，竹軌車猛地跳起半尺高！趙惇只覺得下身一熱，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工裝褲的褲襠處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
"殿......殿下？"吳萌萌目瞪口呆。
趙惇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這破車太顛了......"
恰在此時，竹軌車到達終點的災(zāi)民安置點。早已等候在此的御史大夫看到太子殿下從車里出來，褲襠濕漉漉的，立刻眼睛一亮，準備上前彈劾"玩物喪志，有失體統(tǒng)"。
不料，竹軌車剛停穩(wěn)，車底突然冒出一股白煙！災(zāi)民們驚呼著后退，以為是"妖器顯靈"。吳萌萌心中一動，立刻喊道："大家不要怕！這是軌道車運行時產(chǎn)生的'祥瑞之氣'！"
趙惇趁機挺起胸膛，雖然褲襠還在滴水，語氣卻十分鎮(zhèn)定："沒錯！此乃上天庇佑我大康，特意降下祥瑞，保佑賑災(zāi)順利！"
御史大夫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他看著車底冒出的白煙，又看看太子褲襠的水跡，突然福至心靈——這"祥瑞之氣"和"龍涎"，莫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更戲劇性的是，當工人拆卸竹軌檢查時，竟在枕木下發(fā)現(xiàn)了一塊閃閃發(fā)光的東西。挖出來一看，竟是一塊刻著"洪德通寶"字樣的金錠！
"天吶！軌道路基下埋著金錠！"
"是祥瑞！真的是祥瑞啊！"
災(zāi)民們跪拜在地，山呼萬歲。趙惇看著金錠，又看看自己濕漉漉的褲襠，突然靈機一動，大聲說道："此乃上天感應(yīng)到本太子愛民如子，特意降下黃金，資助賑災(zāi)！而方才那'祥瑞之氣'，正是上天給本太子的......給本太子的'警示'，讓本太子務(wù)必重視民生！"
御史大夫當場跪拜："太子殿下仁心感天，臣......臣愿上奏陛下，將此'祥瑞軌道'定為大康國運之兆！"
吳萌萌看著眼前的鬧劇，強忍著笑。她知道，所謂的金錠，不過是昨晚調(diào)試時，某個工匠不小心遺落的鍍金饅頭碎屑，被泥土包裹后看起來像金子。但此刻，卻成了最好的"祥瑞"證明。
"既然是上天庇佑，"吳萌萌適時開口，"那這軌道運輸系統(tǒng)，更要盡快推廣到全國。只是......"她故意頓了頓，"建設(shè)軌道需要大量竹子和銅鐵，還請朝廷撥下專款。"
"沒問題！"趙惇立刻接話，"本太子帶頭捐出東宮半年俸祿！御史大夫，你捐多少？"
御史大夫看著太子褲襠的濕跡，又看看災(zāi)民們期待的眼神，咬咬牙："臣......臣捐一年俸祿！"
于是，一場原本可能成為彈劾把柄的"太子尿褲子"事件，就這樣被硬生生掰成了"祥瑞顯靈"。當吳萌萌拿著朝廷撥下的十萬兩?？顣r，忍不住對趙惇豎起大拇指："殿下，服了你了，尿褲子都能尿出祥瑞來。"
趙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不是靠萌萌你反應(yīng)快。不過話說回來，那軌道車確實太顛了，能不能改良一下？下次我?guī)Ц富嗜ピ囎?，總不能讓他老人家?....."
"放心，"吳萌萌拿出圖紙，"我已經(jīng)讓工匠改良了軌道路基，還設(shè)計了彈簧減震系統(tǒng)。不過......"她壞笑道，"下次試坐，殿下還是穿條深色褲子吧。"
兩人相視而笑，陽光灑在竹軌上，反射出溫暖的光芒。遠處的災(zāi)民們正排著隊領(lǐng)取糧食，他們手中的饅頭雖然沒有鍍金，卻實實在在能填飽肚子。而關(guān)于"太子試坐軌道車，尿褲子引來祥瑞"的故事，也很快傳遍了大康王朝的大街小巷。
在皇宮里，皇帝看著御史大夫的奏折，上面把竹軌車吹得神乎其神，還附上了那塊"出土"的金錠。他拿起金錠掂量了一下，突然笑了："這玩意兒，怎么看著像朕去年賞給皇兒的鍍金饅頭？"
太監(jiān)總管躬身道："陛下圣明。據(jù)說太子殿下試坐時，確實......確實發(fā)生了點'小意外'。"
皇帝哈哈大笑："好！好一個'祥瑞尿褲子'！傳朕旨意，軌道運輸系統(tǒng)即刻推廣，就由吳萌萌負責。另外......"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笑意，"給太子殿下送十匹深色綢緞，就說......就說讓他做幾條'祥瑞專用褲'。"
宮外，吳萌萌正在指揮工匠鋪設(shè)新的竹軌。太子趙惇穿著嶄新的深色褲子，在一旁幫忙遞工具，褲腰上還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祥瑞運輸總監(jiān)"。一個小乞丐路過，看著忙碌的太子，對同伴說："看見沒？太子爺為了運糧食，連龍褲都換成粗布的了！"
吳萌萌聽見，忍不住笑了。她知道，這場由尿褲子引發(fā)的"祥瑞"鬧劇，只是她推行科技改革的又一個插曲。當傳統(tǒng)勢力還在沉迷于祥瑞之說時，她已經(jīng)悄悄鋪設(shè)好了通往未來的軌道。而屬于她的傳奇，才剛剛進入最顛簸，卻也最充滿希望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