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談戀愛了？”
自認為腦回路還算比較清奇的柯靈，這會也沒跟得上她的思路。
她問，“為什么學習成績變差，就一定是談戀愛了？你有她談戀愛的證據(jù)嗎？”
彈幕區(qū)的水友們也有不少在跟著勸。
【無語，就算是談戀愛，談個戀愛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初中不讓談，高中不讓談，大學不讓談，畢業(yè)之后催結婚生孩子。笑暴富了，上哪找對象？我現(xiàn)在就完全不戀愛不結婚，我爸媽說他們愁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我給他們找了個夜班上，多賺點給自己攢點養(yǎng)老錢，指望誰都別想指望我。】
【絕！我婆婆說讓抱孩子，我給她找了個月嫂的活兒！】
【說可以談戀愛的年紀都不大吧？家長送你們?nèi)W校，就是為了讓你們談戀愛的？】
【依我看就是現(xiàn)在小說，電視劇把孩子帶壞了！不說了，現(xiàn)在去舉報去了。】
【能不能談戀愛這個我持保留意見，不過借著這個機會，多和孩子溝通溝通是真的?。〔灰^激，這樣會把孩子推得越來越遠?！?/p>
……
方富蘭完全聽不進去柯靈的話。
也聽不進去水友們的勸說。
她滿臉陰翳，咬牙切齒的模樣，讓大家毫不懷疑如果瑤瑤在這，她能將瑤瑤生吞活剝了。
“我看這就是賤！”
“你說什么？”
方富蘭說話快，語氣狠，讓柯靈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方富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話有什么問題。
“這不是賤是什么？長大了不就開始賤，開始談戀愛了嗎？”
這下，柯靈聽得清清楚楚。
之前柯靈還能好言相勸，現(xiàn)在聽到這么難聽的話，臉也不由地沉下來。
她語氣冷到不行。
“沒有半點證據(jù)的話不要亂說！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她談戀愛了？再說人長大，談戀愛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怎么就成賤了？這話別人說就算了，你是她媽媽，連你都要這么尖酸刻薄嗎？”
柯靈的話，方富蘭一句都聽不進去。
“你別想著為她說話，而且你都這么說了，她一定是談戀愛了?！?/p>
方富蘭說完，柯靈足足沉默了五秒才開口。
她實在不知道方富蘭是個什么腦回路。
“我連她長什么樣都沒看過，怎么會知道她有沒有談戀愛？”
柯靈的話，卻讓方富蘭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一拍大腿。
“對！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方富蘭現(xiàn)在也顧不上累了，撐著旁邊的凳子，一骨碌爬起來，“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學校找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找了個什么樣的野男人?！?/p>
“野男人”這三個字聽得柯靈直皺眉。
不過她沒對這三個字發(fā)表什么意見。
因為她知道。
即便自己說了，方富蘭也聽不下去。
想到方富蘭這個樣子沖到學校不知還會引起什么轟動，瑤瑤又要在學校遭受多少白眼，柯靈頗為無奈地說，“要給你女兒算的話，照片就行，不用去學校?！?/p>
柯靈說的用照片只是不想讓方富蘭這個樣子去學校。
誰知方富蘭又嘟囔起來了。
“我女兒不喜歡拍照，整天拍來拍去的，那都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該做的事?！?/p>
不用柯靈說話。
水友們先坐不住了。
【不行，我不看了，算下一個再看吧，再看下去我懷疑自己心臟病要出來了??！】
【強烈要求換劇本 [發(fā)怒]】
【哪個天殺的想出來這么氣人的劇本？？如果主播以后火了，不是全民乳腺癌的節(jié)奏嗎？把編劇換了，我是學編導的，讓我來寫！我寫出來的東西，會讓你深刻認識到什么叫便宜沒好貨?！?/p>
【我母胎單身到現(xiàn)在，旁的沒啥愛好就是喜歡拍照，現(xiàn)在你告訴我，我不是啥好東西？？】
【sos，這幸虧不是我媽[點煙]】
……
柯靈已經(jīng)閉嘴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和她掰扯。
不出大家意外。
瑤瑤的照片并不多。
方富蘭翻了半天，也就只翻到了一張很死板的證件照。
照片上的姑娘皮膚很白，微胖，馬尾梳得光溜水滑，一絲掉下來的頭發(fā)都沒有。一副黑色框架的近視眼鏡遮住了她的眼睛，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同時又顯死板，完全沒有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活力。
柯靈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不算太多，看了兩眼也就只覺得別扭。
水友們的感受則更加直觀。
【這個發(fā)型，是她自己愿意留的嗎？】
【我大侄女正在上高中，差不多的年紀她總喜歡在兩邊留兩個須須，從不會梳得這么光滑。而且，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真的有不喜歡拍照的嗎？】
【可能是覺得自己胖吧！我高中的時候外表跟這差不多，自卑得不行，整個青春期留下的照片少之又少。】
【你們怎么了？我真心覺得這樣挺好看的】
【是她自己喜歡的就算了，如果被媽媽強迫的……】
【劇本?。。〈蠹也灰敫刑珡?，要永遠記得這是劇本】
……
一直處于暴怒狀態(tài)的方富蘭在看到這張照片后。
臉色好看了不少。
因為照片中的女兒，正是按照她的喜好打磨出來的。
“你們都還小，不理解我這個當媽的心，不知道我為了女兒究竟付出了多少。從前她很瘦，是我每天按時按點的盯著她吃東西。好像是上高一的時候吧，她忽然留兩根須須，那妖里妖氣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兒？我要給她剪，她不愿意，我剪了不少自己頭發(fā)她才哭著同意。她從前喜歡拍照片，也是聽了我的話才停的?！?/p>
方富蘭幾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水友們已經(jīng)不想說什么了。
彈幕上現(xiàn)在刷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變態(tài)。
沒錯，除了變態(tài)，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不出還有別的什么形容詞，去形容方富蘭更合適。
在方富蘭拿出照片就已經(jīng)在默默推算的柯靈開口了。
她說，“按照規(guī)矩，先說一些基本情況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