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庭審那天,沈時川根本不配合。
律師極力想幫他脫罪,他卻一再將罪責往身上攬。
除此之外,傷害妹妹的那四個男人,因為受到沈禹川的敲打,沒敢撒一句謊。
唐心瑤的算計被證實了。
她不僅知道沈時洲偽造綁架,還暗地里給了錢,讓他們收拾我。
就連最后幾人逃出國時都有唐心瑤的協(xié)助。
多方指證,還有轉(zhuǎn)賬記錄為證,唐心瑤終于知道怕了。
她當庭扶著圍欄對我下跪。
“婉魚,魚姐,我知道錯了,我沒想傷害你妹妹的,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起訴我了好不好?求你了,我不想坐牢......”
她的話被法官的木槌聲打斷。
被禁聲后,她的眼神越來越絕望。
最后,在庭審的裁決下,四名歹徒因犯罪情節(jié)嚴重,各自被判十七年有期徒刑。
至于沈時洲,因為拒不配合律師,被判定詐騙及過失殺人,處以五年有期徒刑。
唐心瑤在明知犯罪的前提下介紹人犯罪,教唆犯罪,以及包庇罪,數(shù)罪并罰,處六年有期徒刑!
判決結(jié)果下來時,唐心瑤跌坐在地上,尿了一地。
反而是沈時洲,他無視了沈禹川憤怒的眼神,對著我含淚而笑。
“婉魚,我做錯了,所以我讓傷害過曉魚的人都受到應(yīng)得的懲罰了,你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等等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知道是什么讓他自信到以為害死了我全家后,我還會跟他在一起。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被押走。
心中無喜有悲。
就算他們一一被判決又如何呢?
失去的人不會回來,心里的傷痛不會淡忘!
一切都結(jié)束了。
我領(lǐng)回了妹妹的尸體,火化后抱著骨灰回到出租屋。
剛到門口,就看見段錦言坐在樓梯上。
看到我回來,他站起來,滿眼都是心疼與擔憂。
相顧無言,我沖他笑了笑。
他卻幾步下來,將我抱了個滿懷。
“江婉魚,是不是我不回來,你到死都不會給我打一個電話?”
我明白自己應(yīng)該推開他。
可當溫度隔著薄衫傳來,竟讓我無比貪念這一份溫暖。
僵住的手指緊緊拽住了他的衣襟,淚水溢出眼眶,我忍不住又往他懷里鉆了鉆。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與酸楚再也掩藏不住。
嘴唇無聲的開合,我在心底嚎啕大哭。
段錦言,我沒有爸媽,也沒有妹妹了,從今以后,我再也沒有家了。
段錦言,我不服氣,他們害死了我的妹妹,為什么不能判死刑?
段錦言,我好難過,我想他們,我想我的爸爸媽媽,我想我的妹妹......
段錦言嘆息著,下巴在我頭邊輕蹭,將我抱得更緊。
“江婉魚,你這個白癡,這么難過干嘛還要沖我笑?”
知道我失語后,段錦言紅著眼躲去了廚房。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他在廚房忙碌,不知不覺想到了從前。
我與段錦言是一棟樓里長大的小孩,從幼兒園開始,我們兩就在一個班。
我們約定一起上小學(xué),上高中,上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