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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城,1949年1月,寒風似刀,割著每一寸裸露的肌膚,可城中百姓的眼中,卻隱隱透著劫后余生的欣喜與對未來的期冀。

某戰(zhàn)地醫(yī)院內(nèi),消毒水味與緊張的氣息交織,那煤油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直直打在手術臺上的陳朝陽。

他面色如紙,毫無血色,左肺中的彈片是殘酷戰(zhàn)爭留下的猙獰記念。曾用名周向陽的他,多年的革命歲月,讓傷痛成了他最熟悉的“老友”,可這次,命運仿佛格外殘忍,要在他身上鐫刻下更深的傷痕。

主刀的蘇聯(lián)軍醫(yī)瓦西里,額頭布滿細密汗珠,每一個動作都熟練且謹慎。

手術鉗精準地夾住彈片,緩緩用力。陳朝陽在劇痛中勉強保持著清醒,目光死死地盯著上方,即便他意志如鋼,疼痛感還是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思緒瞬間飄回數(shù)天前,激烈戰(zhàn)斗中,捷克式機槍瘋狂掃射,那奪命的7.92mm穿甲彈穿透他的左肺,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的生命就要終結在這黎明前的黑暗里。

慶幸的是,他活了下來。誰能想到,他本是21世紀985高校城鄉(xiāng)規(guī)劃專業(yè)的研究生,就在參與脫貧攻堅駐村工作時。

一場山體滑坡,讓他意外穿越到1942年這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

陳朝陽出身在昌平縣一個經(jīng)營煤炭生意的殷實家庭,是家中幼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可他是父親和姨娘所生,在這個封建大家庭里,毫無話語權。

穿越過來后,他呼喚過所謂的穿越者系統(tǒng),可卻連個雞毛回應都沒有。

索性,他加入了地方游擊隊。在知識匱乏的部隊里,他的學識成了最大的優(yōu)勢。1943年,他有幸前往抗大深造學習,開啟了他真正的革命征程。

“啊~”又是一陣劇痛襲來,陳朝陽忍不住痛呼。此時做手術的麻藥稀缺,不知被稀釋了多少次,藥效微乎其微。

“別動!”瓦西里的聲音急切又威嚴,按住陳朝陽抽搐的右臂,鑷子在胸腔里攪動,沉悶的聲響讓人頭皮發(fā)麻,

“見鬼,彈頭嵌在第三肋……”劇痛如洶涌的潮水,將他淹沒,他意識漸漸昏迷,腦海中走馬燈似的浮現(xiàn)出這些年的經(jīng)歷。

1942 - 1943年,他從平西游擊隊文化教員一路晉升為冀熱察挺進軍某連指導員;

1943年冬,抗大,寒風卷著雪粒灌進石砌教室,他裹著繳獲的日軍呢子大衣,在結業(yè)論文《論農(nóng)村合作社的軍事化改造》末尾畫上句號,這份超前二十年的戰(zhàn)略構想,雖引發(fā)爭論,最終被鎖進華北局保密柜,但卻彰顯了他的遠見卓識;

1944年秋,晉察冀反攻戰(zhàn)中,他自制的坑道爆破測角儀讓我軍兵工廠的迫擊炮命中率提升43% ,捷報傳至延安時,他還在炮彈殼上刻錄參數(shù)對照表;

1944 - 1945年,他因“坑道爆破測角儀”獲軍區(qū)表彰;

1946 - 1947年,他擔任東北民主聯(lián)軍第X師宣傳科科長(正營),首創(chuàng)“坑道廣播戰(zhàn)”,用廣播劇瓦解敵軍士氣,該戰(zhàn)術后被寫入《東北工作條例》附錄;

同期1945年8月20日,蘇聯(lián)軍隊進駐豐滿,1946年4月11日撤走時。他們以繳獲戰(zhàn)利品的名義要從豐滿拆走發(fā)電機、水輪機、變壓器及相應的高壓斷路器、輸電線高壓器具等,還有施工用的蒸汽機、內(nèi)燃機車等設備數(shù)十臺。

他率部保護這個電站,構建創(chuàng)新“三防體系”,用火車殘骸構筑環(huán)形工事的物理防護;

印發(fā)中俄雙語《告國際友人書》的輿論防護;改造日軍遺留測震儀預警爆破的技術防護;

護住了東三省電力命脈,該電站總發(fā)電占有東北全域總電的58%,獲老總親批“知識型指戰(zhàn)員的典范”,

后在1948年《我軍功績評定細則》,這次行動相當于1.5個特等功,還獲得“特殊貢獻人才”獎狀,首長特批"技術型政委可越級調(diào)用軍事資源"的權限;

1948年3月,他晉升為獨立第X團政委(正團),

同年11月,他被提拔為第四野戰(zhàn)軍特種兵縱隊政治部副主任,實際行使副師級權限,改編敵第207師技術兵種時,創(chuàng)造我軍史首例的“交叉整編法” 。

記憶突然被拉回1949年1月,他率突擊隊清掃城墻暗堡,敵樓射孔后閃動的捷克式機槍藍光,讓他想起三個月前改編敵207師技術兵種的場景。

“政委!是改造過的ZB - 26!”通訊員嘶吼著。

那挺機槍的槍機經(jīng)過特殊打磨,射速比常規(guī)型號快1.5倍,正是他“交叉整編法”中傳授給起義兵的技術。

剎那間,彈道穿透城墻垛口的青磚,他推開身旁的投彈手,灼熱的7.92mm子彈從左鎖骨下方貫入。

倒地瞬間,他看見彈頭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幽藍,那是臺灣兵工廠特制的“穿甲燃燒彈”,專為獵殺我軍高級指揮員。

不知昏睡了多久,陳朝陽悠悠轉醒,此時已是日上三竿。

“政委,您終于醒了!”守在一旁的警衛(wèi)員趙鵬眼眶泛紅,聲音里滿是激動與欣喜。

陳朝陽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扯動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他望著醫(yī)院斑駁的天花板,心中五味雜陳。

這場生死劫,是命運的又一次考驗,可他知道,只要他還活著,就要為國家的建設繼續(xù)貢獻力量,那些未竟的理想,還等著他去實現(xiàn),未來的路,雖布滿荊棘,但他會帶著滿身傷痛與堅定信念,大步向前。

“嗯,沒事了!想要老子命的家伙還沒出生呢?!?/p>

話剛落,病房門被猛地推開,一位身著軍裝的軍官大步跨了進來,他滿身塵土,軍裝上還帶著戰(zhàn)場上的硝煙氣息,神色間滿是焦急?!袄详悾伤阈蚜?!”那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

“首長好!”一直守在一旁的趙鵬條件反射般站起身,“啪”地一個標準敬禮,動作干脆利落。

陳朝陽望去,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老李,你怎么來了?!?/p>

來者正是李毅,他和陳朝陽是抗大時期的同窗好友,兩人在戰(zhàn)火紛飛中結下了深厚情誼。

李毅快步走到病床前,看著陳朝陽那憔悴虛弱的模樣,眼眶瞬間泛紅,聲音里帶著幾分埋怨和心疼:“你這家伙,總是這么不要命!

都去政治部了,就不能安安分分在后方待著嗎?還非要沖到前面去,你看看你現(xiàn)在……”說著,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更新時間:2025-05-31 17:4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