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除夕,涅槃歸來林晚星睜開眼時,刺鼻的消毒水味混著廉價香水味撲面而來。
天花板是泛黃的石膏吊頂,吊扇慢悠悠轉(zhuǎn)著,卷起一陣灰塵。她動了動手指,
觸到身下硬邦邦的床墊——這不是市立醫(yī)院VIP病房的電動護(hù)理床?!巴硇牵憧伤阈蚜?!
嚇?biāo)缷屃?!”一個尖利又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林晚星猛地轉(zhuǎn)頭,
撞進(jìn)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女人約莫四十歲,燙著過時的泡面頭,廉價的胭脂涂得兩頰通紅,
眼角的皺紋里甚至嵌著沒揉開的粉膏。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紅格子襯衫,袖口磨出了毛邊,
正是她那個嗜賭如命、最后卷走她所有救命錢的母親,王秀蓮?!皨尅??
”林晚星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她記得自己明明死在了除夕夜,
被她一手提拔的“好閨蜜”蘇曼妮和她的白眼狼丈夫陳子默聯(lián)手推下了天臺。墜落時,
她看見蘇曼妮戴著她送的鴿子蛋鉆戒,挽著陳子默的手,笑靨如花。“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王秀蓮拍著大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醫(yī)生說你低血糖暈過去了,真是作孽哦,
大過年的……對了,子默在外面等著呢,媽去叫他!”陳子默?林晚星瞳孔驟縮,
猛地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狹小的病房,墻壁斑駁,
角落里堆著幾個印著“紅星百貨”的舊紙箱。床頭柜上放著一個豁了口的搪瓷杯,
里面泡著顏色寡淡的茶葉。她掀開被子,踉蹌著撲到病房唯一的一面鏡子前。
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瘦削的臉,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jì)。眉形清秀,
卻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顯得有些稀疏,一雙本該靈動的杏眼此刻布滿血絲,眼窩深陷。
嘴唇干裂起皮,下巴尖尖,鎖骨在洗得發(fā)白的病號服下清晰可見。
這不是她三十歲時叱咤風(fēng)云、保養(yǎng)得宜的模樣,這是她十八歲,剛剛考上大學(xué),
還沒被社會磨平棱角,甚至還對陳子默抱有幻想的樣子!她顫抖著抬手,
撫上鏡中自己的臉頰——溫?zé)?,有脈搏。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一九九七年的除夕夜?
“晚星,你怎么起來了?快躺下!”病房門被推開,陳子默端著一碗稀粥走進(jìn)來。
他穿著一件嶄新的黑色夾克,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
年輕時的陳子默確實英俊,鼻梁高挺,嘴唇偏薄,笑起來時眼角會微微上揚(yáng),
只是那笑意從未到達(dá)眼底。林晚星看著他,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就是這個男人,
在她創(chuàng)業(yè)初期耗盡她的積蓄,在她公司上市后竊取她的成果,最后為了和蘇曼妮雙宿雙飛,
不惜聯(lián)合外人做空她的公司,讓她身敗名裂,死于非命?!白幽绷滞硇谴瓜卵酆?,
掩去眸底翻涌的恨意與冰冷。她不能暴露,至少現(xiàn)在不能。陳子默將粥放在床頭柜上,
伸手想碰她的額頭:“還發(fā)燒嗎?看你臉色這么差?!绷滞硇遣粍勇暽貍?cè)身避開,
聲音帶著一絲刻意裝出來的虛弱:“沒事,就是有點暈。”她的動作讓陳子默的手僵在半空,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以前的林晚星,對他總是言聽計從,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何曾這樣避過他?“對了晚星,”陳子默收回手,狀似隨意地說,“我剛才碰到蘇曼妮了,
她說……想過來看看你?!碧K曼妮!林晚星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這個名字,
是她前世除了陳子默外,最信任的人。蘇曼妮家境貧寒,是她把蘇曼妮從工廠流水線拉出來,
給她吃穿,供她上學(xué),甚至把核心項目交給她負(fù)責(zé)。可最后,捅她最狠的,
就是這個“好閨蜜”。“不用了,”林晚星抬起頭,眼神平靜無波,“大過年的,
別麻煩人家了?!标愖幽屯跣闵彾笺蹲×?。這不像林晚星會說的話。以前蘇曼妮來,
她總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們感情好?!霸趺戳送硇??跟曼妮鬧別扭了?
”王秀蓮連忙打圓場,“曼妮這孩子多好啊,剛才還說要把她新織的圍巾送給你呢。
”新織的圍巾?林晚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記得那條圍巾,
后來蘇曼妮“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上面,哭著讓她買一條一模一樣的名牌圍巾賠給她,
而那條所謂的“新織圍巾”,不過是用最便宜的腈綸線隨便織的,連標(biāo)簽都沒拆?!皨專?/p>
我累了,想睡會兒?!绷滞硇遣辉倏此麄儯匦绿苫卮采?,拉過被子蒙住頭。黑暗中,
她的眼睛亮得驚人。陳子默,蘇曼妮,還有那些曾經(jīng)踩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人……這一世,
她林晚星回來了。前世你們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一一討還!這一世,
她要的不僅僅是財富。她要站在世界之巔,讓所有背叛她、輕視她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腳下!
第二章 初露鋒芒,打臉極品林晚星“昏睡”到初一早上,王秀蓮終于熬不住回家做飯了,
陳子默也借口公司有事離開,病房里只剩下林晚星一人。她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
窗外是九十年代末典型的筒子樓,晾衣繩上掛滿了花花綠綠的衣服,
幾個小孩在空地上追逐打鬧,嘴里喊著“恭喜發(fā)財”。
空氣中彌漫著鞭炮殘留的硝煙味和各家做飯的油煙味,充滿了市井生活的氣息。深吸一口氣,
林晚星壓下心中的感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搞錢。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還住在醫(yī)院,
王秀蓮那個賭鬼指不定什么時候又會來要錢。而要在這個時代快速積累財富,
必須抓住幾個關(guān)鍵的機(jī)遇。她記得,再過一個月,股市會有一波小牛市,
幾只潛力股會暴漲;半年后,南方某個沿海城市會發(fā)現(xiàn)一個大型稀土礦,
相關(guān)股票會瘋漲;一年后,互聯(lián)網(wǎng)浪潮將席卷中國,
第一批做電商和搜索引擎的人將賺得盆滿缽滿。但現(xiàn)在,她連買一手股票的錢都沒有。
“叮鈴鈴——”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護(hù)士服的年輕女孩探進(jìn)頭來,
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林晚星,你的費用該續(xù)了?!绷滞硇腔剡^神,對護(hù)士笑了笑:“好,
我馬上就去。”護(hù)士走后,林晚星皺起了眉頭。她記得,前世她就是因為交不起住院費,
才提前出院,結(jié)果落下了病根。她摸了摸口袋,只有幾塊錢零錢。王秀蓮肯定不會拿出錢來,
陳子默……更不可能。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人。
她燙著波浪卷,化著精致的妝容,身上穿著一件當(dāng)時最流行的蝙蝠衫,
手里拎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巴硇?,你可算醒了!”女人聲音甜膩,正是蘇曼妮。
林晚星看著她,心中冷笑。果然來了。前世這個時候,蘇曼妮也是提著水果籃來看她,
然后“不小心”說漏嘴,讓陳子默知道了她家里藏著她外婆留給她的遺物——一對金鐲子。
后來那對鐲子被王秀蓮拿去賭輸了,蘇曼妮還假惺惺地安慰她?!奥?,你來了。
”林晚星語氣平淡,沒有往日的熱絡(luò)。蘇曼妮愣了一下,
隨即臉上又堆滿笑容:“聽說你病了,我可擔(dān)心壞了。這是我給你買的營養(yǎng)品,
你快補(bǔ)補(bǔ)身子?!彼f著,把禮盒放在床頭柜上,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林晚星的手腕。
林晚星心中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謝謝你,曼妮。不過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胃口,
你拿回去吧。”蘇曼妮的笑容僵住了:“晚星,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來看你,
你……”“我沒別的意思,”林晚星打斷她,眼神銳利地看向她,“只是覺得,
我們家境不同,你買的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受不起?!碧K曼妮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她最忌諱別人提家境,尤其是在林晚星面前。以前林晚星總是大大咧咧地給她買這買那,
從來沒說過這種話?!巴硇?,你是不是聽了什么閑話?”蘇曼妮咬著嘴唇,眼眶微微泛紅,
“是不是子默跟你說了什么?我和他真的沒什么,就是普通朋友……”又來了。
前世蘇曼妮就總是用這招,裝可憐博同情,讓她誤會陳子默,從而鞏固她們的“友誼”。
林晚星看著她精湛的演技,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拔液妥幽g的事,
就不勞你操心了?!绷滞硇堑溃皩α?,曼妮,你身上這件蝙蝠衫真好看,
是在百貨大樓買的吧?得不少錢吧?”蘇曼妮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
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也不貴,就三百多塊。我媽心疼我,非要給我買的?!比俣鄩K,
在當(dāng)時可是普通工人大半個月的工資。林晚星笑了笑:“是嗎?真羨慕你,
有個這么疼你的媽媽。不像我,我媽剛才還跟我說,等我出院了,
讓我把外婆留給我的那對金鐲子拿出來,說是要給我弟林小寶買個新書包呢。
”她故意提起金鐲子,果然看到蘇曼妮的眼神亮了一下。“金鐲子?”蘇曼妮裝作驚訝,
“就是你外婆留給你的那個傳家寶?晚星,那可不能給??!那是你的念想!
”“可是我媽說了,弟弟是家里的根,他的事最重要?!绷滞硇菄@了口氣,
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是姐姐呢?!碧K曼妮眼珠一轉(zhuǎn),
連忙說:“晚星,你別難過。要不這樣,我先借你點錢交住院費?
你那個金鐲子可千萬不能動!”她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小心翼翼地打開,
里面包著幾張十塊的紙幣,數(shù)了數(shù),大概有五十塊。五十塊?林晚星心中冷笑。
前世蘇曼妮可不是這么說的,她當(dāng)時“義憤填膺”地幫她罵王秀蓮,
然后“好心”地說可以幫她保管金鐲子,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告訴了陳子默?!八懔?,曼妮,
我不能要你的錢?!绷滞硇菗u搖頭,“你家境也不容易,這錢你留著吧。我自己想辦法。
”蘇曼妮沒想到林晚星會拒絕,一時有些尷尬。她本來想借此機(jī)會表現(xiàn)自己的“慷慨”,
順便打探金鐲子的下落,沒想到林晚星油鹽不進(jìn)?!澳恰悄阌惺裁葱枰透艺f。
”蘇曼妮訕訕地收起錢,“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薄奥??!绷滞硇沁B眼皮都沒抬一下。
蘇曼妮走后,林晚星嘴角的冷笑再也藏不住。想算計她?下輩子吧!現(xiàn)在,
該想想怎么搞到第一桶金了。她記得,樓下的小賣部老板好像有個親戚在證券公司上班,
或許可以從他那里入手……就在這時,病房門又被推開了,這次進(jìn)來的是王秀蓮,
手里還拖著一個人——林晚星的弟弟,林小寶。林小寶今年十歲,
長得跟王秀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眼睛,塌鼻梁,此刻正撅著嘴,一臉不高興?!敖?,
媽說你有金鐲子,快拿出來給我買游戲機(jī)!”林小寶一進(jìn)門就嚷嚷道。
王秀蓮也跟著說:“晚星,你弟弟吵著要游戲機(jī),就差那點錢了。你那對鐲子放著也是放著,
不如先拿出來救救急?等媽有錢了,一定還你!”林晚星看著眼前這對極品母子,
心中一片冰冷。前世,她就是被這樣的親情綁架,一步步走向深淵?!皨專?/p>
那對鐲子是外婆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不能動。”林晚星語氣堅定。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王秀蓮立刻拉下臉,“我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
讓你幫你弟一下都不肯?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林小寶也在一旁起哄:“就是!
姐你真小氣!不給我買游戲機(jī),我就告訴所有人你不孝!”看著他們丑陋的嘴臉,
林晚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皨?,你想清楚,”她站起身,走到王秀蓮面前,
眼神銳利如刀,“那對鐲子是外婆的遺物,法律上屬于我的個人財產(chǎn)。你要是敢動,
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侵占他人財產(chǎn)。還有你,林小寶,”她轉(zhuǎn)向弟弟,“你再敢胡說八道,
我就把你偷偷去網(wǎng)吧打游戲、把學(xué)費都輸光的事告訴爸和老師?!绷中毮樕查g煞白,
他沒想到一向軟弱的姐姐會說出這樣的話。王秀蓮也愣住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冰冷、氣場全開的女兒,突然覺得有些陌生?!澳恪愀?!
”王秀蓮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你看我敢不敢。”林晚星逼近一步,“還有,我住院的費用,
你們自己想辦法。如果今天之內(nèi)交不上,我就去找院長,告訴她我媽虐待女兒,
不肯付醫(yī)藥費。到時候,看你們怎么在這條街上做人!”她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王秀蓮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林小寶嚇得躲到王秀蓮身后,不敢再說話?!澳銈冏甙?,我需要休息?!绷滞硇寝D(zhuǎn)過身,
不再看他們。王秀蓮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在接觸到林晚星冰冷的眼神后,把話咽了回去。
她狠狠地瞪了林晚星一眼,拖著林小寶走了。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
林晚星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額頭上滲出一層細(xì)汗。剛才她是在賭,賭王秀蓮在乎臉面,
賭林小寶害怕被揭穿。還好,她賭對了。但這只是開始。她知道,王秀蓮不會善罷甘休,
陳子默和蘇曼妮也會繼續(xù)算計她。不過沒關(guān)系,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陪他們慢慢玩?,F(xiàn)在,
該去賺她的第一桶金了。第三章 股市風(fēng)云,初獲資本林晚星以需要辦理出院手續(xù)為由,
向護(hù)士借了一身干凈的便服。那是一套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工裝,穿在她瘦削的身上更顯單薄,
但至少比病號服體面些。她揣著身上僅有的幾塊錢,走出了醫(yī)院。九十年代的街道上,
自行車流如織,偶爾駛過一輛桑塔納,都會引來路人的側(cè)目。
空氣中彌漫著煤煙和塵土的味道,街邊的小販扯著嗓子叫賣著瓜子糖果,
一切都顯得那么熟悉又陌生。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感慨,快步走向街角的小賣部。
小賣部老板姓劉,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戴著一副老花鏡,正坐在柜臺后打盹。“劉叔,
醒一醒?!绷滞硇禽p輕敲了敲柜臺。劉叔驚醒,看到是林晚星,揉了揉眼睛:“晚星啊,
你怎么出院了?身體好了?”“好多了,謝謝劉叔關(guān)心?!绷滞硇切α诵Γ?/p>
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劉叔,我聽說你有個親戚在證券公司上班?”劉叔愣了一下,
點點頭:“是啊,我外甥在市證券公司當(dāng)經(jīng)理,怎么了?”“是這樣的,”林晚星壓低聲音,
故作神秘地說,“我聽別人說,最近股市好像有點行情,我手里有點閑錢,
想問問能不能開戶炒股?!彼溃@個年代的人對股市既好奇又恐懼,
覺得那是投機(jī)倒把的地方,所以她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劉叔果然露出驚訝的表情:“晚星,
你一個小姑娘家,炒什么股???那東西風(fēng)險大得很,跟堵伯似的!”“我知道有風(fēng)險,
”林晚星裝作很懂事的樣子,“但我就是想試試,萬一賺了呢?也好給家里減輕點負(fù)擔(dān)。
劉叔,你就幫幫我吧,跟你外甥說說,看能不能幫我開個戶?!眲⑹蹇粗滞硇菓┣械难凵瘢?/p>
有些猶豫。他知道林晚星家里的情況,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現(xiàn)在想賺錢也情有可原?!靶邪?,
”劉叔嘆了口氣,“我給你外甥打個電話問問。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要是虧了,你可別怨我。
”“謝謝劉叔!我不怨你!”林晚星喜出望外。劉叔拿起柜臺上的老式撥號電話,
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后,他把電話遞給林晚星:“我外甥讓你聽電話。
”林晚星接過電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我是張健。你想開戶炒股?
”“張經(jīng)理你好,我叫林晚星?!绷滞硇沁B忙說,“我確實想開戶,但是我對這個不太懂,
想請你指點一下?!薄伴_戶很簡單,帶上身份證和銀行卡就行?!睆埥〉穆曇艉軠睾?,
“不過小姑娘,你真的想清楚了?股市有風(fēng)險,入市需謹(jǐn)慎啊?!薄拔蚁肭宄?,張經(jīng)理。
”林晚星語氣堅定,“我手里有五百塊錢,想先試試水?!彼室獍呀痤~說小,
打消對方的疑慮。“五百塊?”張健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行吧,你下午來證券公司找我,
我?guī)湍戕k手續(xù)。”掛了電話,林晚星向劉叔道了謝,然后快步離開了小賣部。五百塊?
她哪里有五百塊?但她有腦子。她記得,離醫(yī)院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廢品收購站。
前世她為了湊學(xué)費,曾去那里撿過廢品。她來到廢品收購站,跟老板商量,
能不能讓她幫忙分揀廢品,按小時計費。老板看她是個小姑娘,起初有些猶豫,
但林晚星態(tài)度誠懇,又說不要太多錢,只要夠吃飯就行,老板這才答應(yīng)了。整整一個下午,
林晚星都在廢品堆里忙碌。她戴著手套,將廢紙、塑料瓶、易拉罐分門別類。
九十年代的廢品種類還不多,但灰塵和異味卻不小。不一會兒,她的臉上就沾滿了灰,
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fā),貼在皮膚上,癢癢的。中間有好幾次,她都累得直不起腰,
前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這種苦力。但一想到前世的屈辱和未來的目標(biāo),
她就咬牙堅持了下來。傍晚時分,老板看著堆得整整齊齊的廢品,滿意地點點頭,
遞給林晚星十塊錢:“小姑娘,你挺能干的,這是你的工錢?!笔畨K錢,
在當(dāng)時可以買好幾斤肉了。林晚星接過錢,手心被磨出了幾個水泡,火辣辣地疼,
但她臉上卻露出了笑容:“謝謝老板!”拿著這五塊錢,林晚星沒有去吃飯,
而是直奔附近的菜市場。她記得,有個菜農(nóng)大叔每天傍晚都會來賣剩下的菜,
價格比白天便宜很多。她用四塊錢買了四十斤土豆,又用四塊錢買了二十斤白菜。
剩下的一塊錢,她買了兩個饅頭,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吃飽了飯,力氣也恢復(fù)了一些。
她找了個板車,花了一塊錢租了下來,然后把土豆和白菜裝上車,拉著板車,
朝著居民區(qū)走去。九十年代的居民區(qū),很多家庭還沒有冰箱,喜歡買新鮮的蔬菜。
林晚星拉著板車,在各個樓道間穿梭,大聲叫賣:“新鮮的土豆白菜,便宜賣了!
土豆一毛五一斤,白菜一毛錢一斤!”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小姑娘,
你這土豆新鮮嗎?”一個大媽走過來,拿起一個土豆端詳著。“大媽,你看這土豆,
表皮光滑,一點芽都沒有,絕對新鮮!”林晚星連忙說,“我爸是菜農(nóng),今天沒賣完,
讓我便宜處理了。”她給自己編了個身份,省得別人問東問西。大媽猶豫了一下,
稱了五斤土豆:“才七毛五,真便宜?!薄笆前∈前?,大媽你買得越多越便宜!
”林晚星連忙推銷。很快,她的土豆和白菜就被搶購一空。四十斤土豆賣了七塊五,
二十斤白菜賣了六塊錢,她現(xiàn)在手里有十三塊五。雖然離五百塊還差得遠(yuǎn),
但這是她靠自己雙手賺來的第一筆錢,意義非凡。接下來的幾天,
林晚星白天去廢品收購站打工,晚上就去賣菜。有時候她也會去撿一些易拉罐和塑料瓶,
拿到廢品站去賣。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停地旋轉(zhuǎn)著。她的手磨出了厚厚的繭子,
臉上也曬黑了不少,但她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堅定。
陳子默和蘇曼妮來看過她幾次,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打發(fā)走了。王秀蓮也來找過她要錢,
被她用同樣的方法懟了回去。漸漸地,他們也懶得再來煩她了。兩周后,
林晚星終于湊夠了五百塊錢。她小心翼翼地把錢藏在貼身的口袋里,來到了市證券公司。
張健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在當(dāng)時算是很時髦的了。他看到林晚星,
有些驚訝:“小姑娘,你真的想好了?”“想好了,張經(jīng)理。
”林晚星把五百塊錢和身份證遞給他,“麻煩你幫我開戶?!睆埥〗舆^錢和身份證,
熟練地幫她辦理了開戶手續(xù)。當(dāng)他把股東卡和資金賬戶卡遞給林晚星時,
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小姑娘,股市風(fēng)險大,這五百塊錢你可得想清楚怎么花。
”“謝謝張經(jīng)理,我心里有數(shù)?!绷滞硇墙舆^卡,緊緊地握在手里。走出證券公司,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將徹底改變。
她沒有立刻去買股票,而是先去了一趟圖書館。她需要查閱一些資料,
確認(rèn)一下那幾只潛力股的具體信息和上漲時間。在圖書館里,她一待就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