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軟甲展開時,霍廷淵臉色比死人還白。
那上面的暗紋正是我曾給他描過的飛虎圖騰。
而左胸內(nèi)襯繡著的,赫然是我們當(dāng)年在寺廟求的平安符紋樣。
見此一幕,霍廷淵整個人怔在原地。
周憐瞬間急紅了眼,沖上來不顧規(guī)矩拉扯皇帝的衣袍。
“陛下,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宋若煙不過是將軍的下堂妻,此前都在邊疆軍營,如何能折回宮中救您啊?”
“她向來心思深沉,定是冒用了他人功名!上位事小,傷了真正救您之人的心才是大?。 ?/p>
她不開口還好,一出聲,倒是引得皇帝將怒火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盯著那張沉魚落雁的臉,皇帝眉頭緊緊皺起。
一腳踹在她肩頭。
周憐重重摔飛出去,白皙的臉頰瞬間被花刺劃破。
“你就是霍將軍的正妻?讓他寧肯拋棄功名也要朕賜婚之人?”
“朕當(dāng)是什么天仙般的人物,引得霍將軍連糟糠之妻也要忘卻,今日一見,竟是個連規(guī)矩都不懂的賤婢!”
“青樓妓子,不外其乎!”
霍廷淵沒想到周憐會觸怒皇帝,臉上血色瞬間退盡。
不可置信地抬眼:
"她她明明是知府之女,如何成了陛下的救命恩人......"
皇帝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朕與宋愛卿之間的秘密,難道也要告訴你?”
“霍廷淵,你在質(zhì)疑朕?”
“且不論救命一事,宋愛卿之父乃朕暗樁,三年前為護密信全家殉國,就此一樁,難道朕不該護著她?要護著你娶的這個身份不明的青樓妓子?”
皇帝語氣越來越冷,渾身威壓逼迫得眾人不敢抬眼。
“霍廷淵,朕還沒那么糊涂!”
皇帝指尖掠過我斷裂的指骨,聲音冷如冰錐。
"你說她是下堂妻?朕倒要問問,是誰在大婚日撕碎婚書,是誰深夜送密信求朕召見?婚宴尚未結(jié)束,你們的婚約已然作廢,何來下堂妻一說?"
周憐突然撲到我面前,指甲險些摳進我眼球:
"陛下明鑒!她婚前就與侍衛(wèi)私通,否則怎會突然退婚?求您為將軍做主啊!"
“莫要聽信這賤人讒言,毀了您與將軍之間的信任!”
"侍衛(wèi)?"
我突然笑出聲,喉間血沫濺在她臉上。
強忍著劇痛,我厲聲道:
"霍廷淵,你告訴陛下,當(dāng)年你給我下的藥,是從哪個敵國奸細(xì)手里買的...."
說完這句,渾身的力氣用抽空。
我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虛弱地癱在地上。
霍廷淵猛然拔刀砍向我脖頸,卻被皇帝身邊暗衛(wèi)一劍削斷手腕。
“多說無益,朕心中自有定論!”
“敢在朕面前拔劍,霍廷淵,你好大的膽子!”
“今日是要砍朕的愛卿,來日是否劍就該架在朕的脖頸之上了?”
他捧著斷手在地上打滾時,曹公公已帶著禁軍抬來龍輦:
"陛下有旨,霍廷淵以下人等全部押入天牢,太醫(yī)院若救不活九千歲,全體陪葬。"
話音剛落,方才還忙著討好周憐的貴女們都嚇白了臉色。
齊刷刷在皇帝面前跪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