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半夏和季逸淵被帶走后,虞應棠便喬裝打扮了一下出門,按照虞半夏給的信件上的地址,到了一處隱蔽的小巷子。
巷子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土磚蓋的平房,現在日頭正盛,巷子里沒什么人。
虞應棠壓了壓頭上的草帽,順著布滿青苔的青石磚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商鋪門口,脫漆暗沉的鐵門上掛著大鎖。
她取出鑰匙打開了門,悄無聲息走了進去,屋子里光線不好,只能隱隱約約窺見一些米面的麻袋。
虞應棠穿過主堂屋,看到了后院還有一個鎖著的庫房,她用另一把鑰匙打開了庫房門。
十幾個樟木箱堆在了庫房里,最里面還有一張黃花梨拔步床,上面印有虞氏的雕花印。
這應該就是虞母留給自己女兒的嫁妝,虞應棠走了進去,逐一打開箱子檢查。
看到了絲綿被、龍鳳被面、龍鳳枕,都是成雙成對,一看就是極好的料子做的,刺繡精美,泛著隱隱的流光。
除此之外便是幾箱金銀珠寶,比起藏寶庫里面的更為稀罕,一看就是精品貨。
虞應棠抿唇,虞父虞母留給女兒的都是最好的東西,一想到原著中這些東西都進了女主一家子的口袋,還害死了原主,她就覺得給他們的教訓太輕了!
將樟木箱都收好,虞應棠注意到了最后一個箱子里的東西。
里面裝著虞家的地契,還有壓了一件華麗的霞帔。
虞應棠想起了她在喬白鳳夫婦房子里找到的那頂鳳冠,原來是虞母留給自己女兒的完整的嫁衣。
她正準備收起來,突然看到衣服的夾層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虞應棠檢查了下,是一封手寫信,她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越來越陰沉。
原來這封信是虞母的絕筆信,她當初意外發(fā)現喬白鳳和虞天德密謀要除掉虞父,匆忙一下將兩人的計策記錄了下來,沒等她把信送出去給出差在外的虞父,便收到了虞父意外出車禍身亡的消息。
虞母立即反應過來,喬白鳳和虞天德兩口子是提前動手了!
她本來準備帶虞應棠逃走,去尋求虞老爺子的幫助,并揭穿虞天德和喬白鳳的真面目,后來在去的路上也出了意外。
虞母有料到自己會被下毒手,于是提前就將虞家的地契和財產全權轉到了虞應棠的名下。
并且指定只能由虞應棠與其直系親屬支配財產,其他人都無權接管。
虞應棠收起了信,虞母的良苦用心在書里直到原主死都沒被知曉。
她握了握拳頭,輕聲對著空氣說道:“媽,我一定會保護好虞家的資產,好好地活下去!請您安息吧?!?/p>
話落,門堂外似乎有輕淺的風吹了進來,像先人的嘆息。
虞應棠將這些嫁妝都收了起來,將虞母的絕筆信放進了懷中,目光冷然。
接下來,她要去給喬白鳳和虞天德致命一擊,讓他們永遠都別想從監(jiān)獄中走出來!
虞應棠再次來到派出所的時候,王剛已經眼熟她了。
“小虞同志,你怎么來啦?”
虞應棠勉強笑笑:“公安同志,我這次是來報警的!我要指控虞天德和喬白鳳夫婦犯故意殺人罪!”
這一番話直接像石破天驚一樣,引爆了派出所,工作人員震驚地將目光都投了過來。
王剛一聽,立即嚴肅起一張臉:“小虞同志,怎么回事!走,我們進去說。”
這種案件通常都是刑偵部門接管,王剛剛好是這個部門的職員,將虞應棠帶到了刑偵部。
聽到虞應棠血淚泣訴以及那封絕筆信后,當初被斷定是意外死亡的虞父虞母的案件被重新翻了出來。
公安機構立即和國安部取得了聯系,合作提審虞天德和喬白鳳。
虞應棠從派出所出來后,心情很平靜,她知道,這次喬白鳳和虞天德絕對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投機倒把加上故意殺人,這兩樁罪名足夠他們在監(jiān)獄里面蹲到死為止。
解決了心中的一樁大事,虞應棠順路也路過了郵局,想看看云棲島那邊有沒有回信過來。
窗口的工作人員看到虞應棠,連忙揮手:“是你啊,你愛人這兩天發(fā)了七八封電報過來,我正想打電話通知你!”
虞應棠有些驚訝:“七八封??”
“是啊,你可真幸福,有這么在乎你的對象。諾,自己看?!?/p>
虞應棠接過白色的電報信封,果然有七八封,還都是同一天的時候發(fā)來的,第一封的內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上面問說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再后面幾封語氣又不一樣了:
【馬上向上級申請打結婚報告,盼速來】
【介紹信事宜可尋楊大嫂幫忙(楊紅英嫂子)】
【云棲島路途不便,火車轉輪船,不用帶太多東西,他會安排好】
……
虞應棠笑了笑,這個霍凜川還挺有意思的,不過讓她找楊主任幫忙的主意倒是和她不謀而合。
她謝過接線員,揣著電報立刻去了街道辦。
去的時候剛好在里面碰到了楊紅英,虞應棠有些意外:“楊主任!”
楊紅英正在和街道辦的工作人員說話,看到虞應棠也有些吃驚,那張向來嚴肅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笑意。
“應棠,你過來,剛好你上次托我的事情都辦好了,我就猜你這兩天就會過來,沒想到這么巧!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虞應棠笑靨如花:“我就說今天總感覺不得不來街道辦一趟,原來是您在背后想我!”
楊紅英搖了搖頭,她手里拿了一封蓋好章的牛皮紙信封:“你要的介紹信給你開好了!本來沒這么快,凜川那邊估計是收到了你的電報,也給我家那位發(fā)了加急電報,說一定要幫忙把你的事兒給辦好!”
虞應棠有些吃驚,沒想到霍凜川這都替她想到了。
她知道楊紅英的老公是第一炮校的校長,也是軍政委,和霍凜川曾經是上下級關系。
虞應棠雖然不了解霍凜川為人,但在原著中對他的描寫是個公私分明、鐵面無私的軍官,她倒是挺意外對方會為她開口說這件事。
楊紅英一看就知道虞應棠在想什么,對方那張花一樣的俏臉寫滿了吃驚。
“行了,以后你就知道凜川有多把你放在心上了!介紹信趕緊拿著,還有你工作的那件事兒我也問了,虞半夏已經徹底被革職了,剛好我認識一對面粉廠老員工夫婦家的小女兒,正愁著找工作的事,對方說愿意出錢買這個崗位,讓你盡管報價?!?/p>
楊紅英邊說邊將虞應棠領到了接待室,用搪瓷杯沖了兩杯糖水,遞給了虞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