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男友摘下訂婚戒隨手一拋:“你這種素人,永遠別想進娛樂圈?!苯渲冈以谖益i骨上,
留下永恒傷疤。三年后我空降他新劇簽約現(xiàn)場。“演技太差,換人。
”他跪在暴雨中嘶吼:“投資方憑什么否決我?”“憑我是最大金主?!蔽逸p撫鎖骨舊痕。
“至于演技——”“連個戒指都扔不準的人,配演男主角嗎?”暴雨像是天穹崩塌的碎片,
裹挾著蠻橫的力道,狠狠砸在厲硯舟那座瑞士設計師操刀的別墅冰冷玻璃幕墻上。
屋內(nèi)巨大的水晶吊燈流淌著暖金色光芒,在我身上勾勒出狼狽不堪的輪廓。
雨水順著我濕透的長發(fā)滴落,在昂貴的意大利灰大理石地面上砸開一朵朵刺眼的水花。
行李箱像被丟棄的垃圾,歪倒在腳邊,箱身還沾著院子里新鮮的泥點。
厲硯舟就站在那片光芒的中心。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絲絨睡袍,
燈光為他深邃的五官鍍上一層近乎神性的輝光,只是那光芒此刻冷得刺骨。他指尖夾著煙,
猩紅一點在昏暗里明滅,裊裊煙霧模糊了他眼底最后一絲可能存在的溫度?!奥雇恚?/p>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嘩嘩雨聲,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厭倦,“我們結(jié)束了。
”空氣似乎瞬間被抽干,一股冰冷的窒息感扼住我的喉嚨?!敖Y(jié)束?
”我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理由呢?就因為昨晚那個飯局,
我沒給那個油膩的老總倒酒?”聲音里的顫抖,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昨晚那場應酬,
油膩老總王董那只肥厚的手幾乎要貼上我的腰側(cè),厲硯舟就坐在旁邊,
嘴角噙著一絲看戲般淡漠的笑意?!袄碛??”厲硯舟嗤笑一聲,緩步向我逼近,
屬于他的古龍水味道混雜著煙草氣息,此刻卻像毒氣般令人作嘔。他逼得很近,
近得我能看清他眼中清晰映出的、那個渾身濕透、臉色慘白的我自己?!奥雇恚闾煺媪?。
”他居高臨下,眼神像在審視一件不合時宜的瑕疵品,“在這個圈子里,沒背景、沒手段,
連當個花瓶都要學會彎腰??赡隳兀俊彼氖种?,帶著冰冷的觸感,輕佻地刮過我的下頜,
“清高?骨氣?呵,沒人教過你,這些玩意兒在名利場里,一文不值。
”他眼中最后那點稀薄的憐憫徹底消散,只剩下赤裸裸的審視。
“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需要能幫我更上一層樓的伴侶,而不是……”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我沾著泥水的廉價帆布鞋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如同掃過一堆礙眼的垃圾,
“一個只會拖后腿、妄圖攀附卻永遠融不進來的…素人。”“素人”兩個字,
被他刻意咬得很重,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一陣寒意從尾椎骨瞬間竄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僵冷了。厲硯舟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
落在他自己修長白皙的左手無名指上。那里戴著一枚鉑金鑲鉆的戒指,
切割完美的鉆石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銳利的光芒。那是我們的訂婚戒指,象征著所謂的承諾。
而現(xiàn)在,那光芒只顯得格外諷刺。他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
兩根手指極其隨意地捏住戒圈,輕輕一轉(zhuǎn),褪了下來。“至于這個,
”他掂了掂那枚冰冷的金屬圈,指尖優(yōu)雅地捻著,仿佛那不是什么信物,
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一個錯誤開始的紀念品,也該結(jié)束了?!痹捯袈湎碌乃查g,
他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絲毫猶豫。捏著戒指的手指倏然松開。那枚冰冷的鉑金戒指,
帶著一絲他指尖殘留的溫度——或許那只是我的錯覺——劃出一道短促而刺眼的銀光,
像一顆墜落的微型流星,“?!钡囊宦暣囗?,精準無比地砸在我毫無遮蔽的鎖骨窩上。
先是猛地一涼,緊接著,一股尖銳到幾乎撕裂神經(jīng)的劇痛驟然炸開!
那力量遠超一枚小小戒指本身的重量,更像是一顆被惡意賦予動能的子彈。我猝不及防,
痛得悶哼出聲,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下意識地捂住鎖骨的位置。
溫熱的液體瞬間從指縫間滲出。厲硯舟甚至沒有看一眼那道因他而生的新傷。
他優(yōu)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睡袍的袖口,仿佛剛剛只是撣去了一?;覊m。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如同看著一個終于被徹底清除的麻煩,帶著一種徹底的、冰冷的解脫和微不可查的輕蔑。
“鹿晚,認清現(xiàn)實?!彼D(zhuǎn)身,走向光線更盛的客廳深處,聲音清晰地傳來,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片,“你這種一無所有的素人,永遠、永遠別妄想踏進娛樂圈半步。
那扇門,從你出生起,就為你焊死了?!薄皾L吧。
”別墅厚重的隔音大門在身后“砰”地一聲關上,那沉悶的巨響,
如同世界在我身后轟然坍塌。
門內(nèi)溫暖的燈光、昂貴的香氣、那個曾經(jīng)許諾給我未來的男人……所有的一切,
都被徹底隔絕。冰冷的鐵門緊貼著我的后背,傳遞著堅硬的拒絕。
世界只剩下傾盆的暴雨和我自己粗重渾濁的呼吸。鎖骨處的劇痛一陣陣地侵襲神經(jīng),
溫熱的血順著指縫蜿蜒流下,浸透了薄薄的衣衫,再被冰冷的雨水迅速沖刷、稀釋,
在胸前暈開一片刺目的淡紅。那枚被拋棄的鉑金戒指,靜靜地躺在腳邊渾濁的積水里,
鉆石的光芒在泥水中掙扎著閃爍了一下,隨即黯淡下去,像垂死的螢火。
雨水無情地敲打著它,也兇狠地砸在我身上、臉上,模糊了視線,分不清是雨還是別的什么。
行李箱孤零零地歪在幾步之外,拉桿被雨水打得冰涼刺骨。一無所有?素人?焊死的大門?
雨水嗆進口鼻,我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震動都牽扯著鎖骨的傷口,痛得眼前發(fā)黑。
一股腥甜的鐵銹味在喉嚨深處彌漫開。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更濃的血腥味。不,
不是雨水,是我自己咬破的嘴唇。一股從未有過的東西,在胸腔最深處,
在冰冷的窒息和尖銳的痛楚中,緩慢卻無比堅硬地凝聚、燃燒起來。那不再是悲傷,
不再是絕望。是恨。是淬了火的骨氣。是被徹底踩進泥濘后,以血為祭,
催生出的、毀滅一切的決心。好,厲硯舟。你說那扇門焊死了?我就偏要把它砸開!
碎玻璃也好,血肉模糊也罷,這扇門,我砸定了!冰冷的金屬鑷子尖端,
帶著消毒水特有的刺鼻氣味,小心翼翼地探進鎖骨上那道不深卻血肉猙獰的傷口里。
一陣尖銳的刺痛瞬間攫取了所有感官,我猛地吸了口冷氣,身體下意識地繃緊,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柔軟的肉里?!叭讨c,姑娘?!敝心昱t(yī)生的聲音透過藍色口罩傳出來,
帶著一種見慣傷痛的沉穩(wěn)麻木,“碎片卡在里面了,必須取干凈。這么深,又剛好在骨頭上,
以后肯定會留疤的。”鑷子夾著什么東西,用力向外一拔。
“嘶——”劇痛讓眼前瞬間白茫茫一片,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昂昧耍〕鰜砹?。
”醫(yī)生直起身,舉著鑷子讓燈光照亮尖端夾著的東西——一塊細小的、邊緣銳利的鉑金碎屑,
上面沾著暗紅的血絲。正是那枚被他隨手丟棄的戒指上崩裂下的碎片。它在我的骨頭上,
留下了永恒的印記。醫(yī)生熟練地清理、消毒、縫合。冰冷的針線穿透皮肉的感覺,
反而壓過了最初的劇痛。我躺在窄小的診療床上,
目光空洞地望著診所天花板上那盞布滿蠅屎的日光燈管,嗡嗡的電流聲在耳邊單調(diào)地回響。
厲硯舟冰冷刻薄的話語,戒指砸落時的銀光,后背撞上鐵門的鈍痛,
暴雨沖刷的冰冷……無數(shù)碎片在腦海中瘋狂旋轉(zhuǎn)、撞擊。一無所有?素人?焊死的門?
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也開始隱隱作痛。一個瘋狂的、帶著血腥味的念頭,在每一次心跳中,
在縫合線拉扯皮肉的節(jié)奏里,越發(fā)清晰、猙獰地扎根、膨脹。憑什么?憑什么他高高在上,
輕易就能碾碎別人苦苦支撐的一切?憑什么他的世界就鑲著金邊,而我連靠近都注定污穢?
憑什么?我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日光燈刺眼的光芒在濕潤的眼底暈開模糊的光圈。
診所窗玻璃上流淌的雨水痕跡,扭曲了外面霓虹閃爍的城市夜景。那扇門,我會砸開。
用最鋒利的武器砸開。錢。只有這個東西,才能砸碎那看似堅固的門檻,
才能把他引以為傲的“上層世界”踩在腳下!第二天,天色依舊陰沉。
我拖著那只沾滿泥水的廉價行李箱,回到了城郊那棟幾乎被遺忘的老房子。
推開布滿灰塵、吱呀作響的院門,院子里荒草瘋長,淹沒了童年的小徑。
記憶里爺爺精心侍弄的那一小塊菜地,早已荒蕪得看不出原貌。穿過同樣布滿灰塵的堂屋,
直走進光線昏暗的后屋。空氣里彌漫著經(jīng)年累月的塵埃和木材腐朽的氣息。我目標明確,
徑直走向墻角那個蒙著厚厚灰塵的紅漆木箱。這是爺爺留下的“百寶箱”,
據(jù)說里面裝著奶奶的陪嫁和一些舊物。沒有鑰匙,顧不得許多。
我抄起角落里一把銹跡斑斑的舊柴刀,對準木箱上那把同樣銹蝕的銅鎖,狠狠劈了下去!
“哐當!”一聲悶響,火星四濺。銅鎖應聲而落。掀開沉重的箱蓋,
一股濃重的樟腦和舊紙張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
東西不多:幾件疊得整整齊齊、但顯然過時了幾十年的舊綢緞旗袍;一個褪色的紅絨布盒子,
打開是一對成色普通的銀耳環(huán);還有幾本紙張發(fā)黃、字跡模糊的線裝舊書。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難道……只是空想?手指不甘心地撥開那些舊衣,在箱底摸索。
指尖突然觸到一層厚實的、蒙著灰塵的油紙。心猛地一跳!迅速掀開油紙,
底下露出幾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同樣布滿灰塵,但封口的麻繩系得一絲不茍。
我屏住呼吸,手指微微顫抖地解開第一個文件袋的麻繩,抽出里面一沓同樣泛黃的紙張。
不是現(xiàn)金。紙張?zhí)ь^的字跡褪色了不少,
但依然清晰可辨——“XX省XX市XX區(qū)人民政府土地產(chǎn)權(quán)證明”。
下面一行清晰地寫著:土地所有權(quán)人:鹿XX(爺爺?shù)拿郑?/p>
地塊位置:城北新區(qū)(原XX村)……面積:肆拾柒畝……登記日期……后面是大紅的公章。
后面幾個文件袋里,內(nèi)容大同小異,皆是不同位置、不同面積的土地產(chǎn)權(quán)證明!最早的一張,
登記日期甚至在四十多年前!我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捏不住紙。幾十畝地?
在我們這個城市建設瘋狂擴張的市郊?爺爺……爺爺從來沒提過!記憶里,
他似乎只是嘟囔過幾次當年村里分地,
他分到了幾塊沒人要的“邊角料”……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血液奔涌的聲音震耳欲聾。
一股巨大的、不真實的眩暈感猛地攫住了我。我腿一軟,跌坐在冰冷布滿灰塵的地面上,
手里死死攥著那幾張輕飄飄卻又重逾千鈞的紙。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
一縷慘淡的夕陽余暉透過蒙塵的窗欞,斜斜地照射進來,恰好落在我手中的產(chǎn)權(quán)證明上,
也照亮了我鎖骨上剛剛縫合、還貼著紗布的猙獰傷口。那紗布下,
仿佛還殘留著鉑金戒指砸落時的冰冷劇痛。厲硯舟那句“一無所有的素人”,
帶著輕蔑的笑意,再次清晰地回響在耳畔。我低下頭,看著手中那幾張改變命運的紙,
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一個冰冷的名字,帶著前所未有的重量和決心,從齒縫間擠出。
“厲、硯、舟?!比辍r間足以沖刷掉許多東西。
比如城北那片曾經(jīng)布滿荒草和零星菜地的荒僻郊野,
早已被轟鳴的挖掘機和拔地而起的鋼鐵森林取代。曾經(jīng)的不毛之地,
如今已成為城市副中心最炙手可熱的核心商圈,道路寬闊,霓虹徹夜不息。
時間也足以改變一個人。
曾經(jīng)那個會在暴雨里無助發(fā)抖、只能靠著銹蝕柴刀劈開命運枷鎖的鹿晚,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巨大的落地窗如同無瑕的畫框,將城市璀璨的夜景盡收眼底。腳下是三十七層的高度,
車流如同發(fā)光的溪流在縱橫交錯的街道間流淌。辦公室里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薰氣息,
靜謐得能聽到昂貴石英鐘細微的走秒聲。我坐在寬大的皮椅里,
垂眸看著手中一份嶄新的文件封面。
燙金的標題在頂燈光線下微微反光:《暗河》影視項目投資可行性報告(終審版)。
項目總預算那一欄的數(shù)字,長到需要仔細數(shù)一下位數(shù)。而“星骸影業(yè)”的名字,
赫然列在主要投資方首位,后面的投資占比數(shù)字,格外醒目。
助理陳默的聲音在藍牙耳機里響起,清晰干練:“鹿總,沈確導演那邊已經(jīng)敲定,
下周一上午十點,在星塵酒店頂層會議室,舉行《暗河》項目簽約儀式暨主演見面會。
主要投資方代表、導演團隊、制片方核心成員以及初步確認的男一號厲硯舟先生都會出席。
這是流程和人員名單,已發(fā)您郵箱?!薄皡柍幹邸蔽逸p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鎖骨的位置。那里,一道淡粉色的、狹長的疤痕早已愈合,
摸上去只有一點點微微凸起的觸感。像一道永恒的封印,也像一個無聲的烙印。三年了。
這道疤早就不痛了,只是一個提醒?!爸懒?。”我的聲音透過耳機傳出去,平靜無波,
聽不出任何情緒,“男主最終簽約安排在儀式后?”“是的,鹿總。
簽約環(huán)節(jié)安排在流程最后,作為儀式高潮點?!薄班?。”我淡淡應了一聲,
目光掃過辦公桌上攤開的另一份文件——那是星骸影業(yè)剛完成的一項并購案總結(jié)報告,
對象是一家掌握著關鍵影視特效技術、被業(yè)內(nèi)巨頭爭搶的小型工作室。報告首頁,
被收購方負責人那張諂媚又帶著巨大喜悅的臉,
和我記憶中厲硯舟經(jīng)紀人王曼琳對著金主時如出一轍的笑容,微妙地重疊在一起。金錢,
真是塑造笑容的最佳模具。三年里,從手握那幾張泛黃的產(chǎn)權(quán)證時的手足無措,
資本運作——抵押、貸款、置換、收購、投資……每一步都踩在急速膨脹的城市地價風口上,
每一次決策都近乎瘋狂的精準。星骸資本從無到有,再到如今在多個領域嶄露頭角,
尤其在新興的文創(chuàng)影視投資領域,砸錢又快又狠,迅速成為不容忽視的存在。
而“星骸影業(yè)”,正是旗下最鋒利的一把刀。冰冷,高效,只為捕獵最大的價值。
“通知沈?qū)?,”我端起手邊的骨瓷杯,杯中是溫度剛好的普洱,湯色紅亮透徹,
“《暗河》這個本子,我很喜歡。尤其是男主梁遠這個角色,內(nèi)心掙扎復雜,
對演員的爆發(fā)力和細微情感的捕捉要求極高。”我抿了一口茶,溫潤的液體滑過喉嚨。
“所以,最終人選,必須通過我的最后確認。演技不過關,再大的名氣也不行?!彪娫捘穷^,
陳默顯然頓了一下。沈確導演是出了名的藝術偏執(zhí)狂,對選角有絕對話語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