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子時血契雪夜御書房,銅漏滴答。裴雪臣捏碎半枚鎏金玉佩,碎屑嵌入掌心血痕,
星圖紋路驟現(xiàn)。窗外風(fēng)雪中,白衣女子破窗而入,銀簪尖抵住他咽喉,
眼尾淚痣泛著幽藍(lán)——那是星核力量暴走的征兆?!靶呛说褂嫊r……七日。
”她嗓音沙啞如碎玉,敵國密語未落,子時三刻鐘聲突然炸響。女子瞳孔驟然渙散,
銀簪當(dāng)啷墜地,茫然抬眼:“你是誰?為何在此?”裴雪臣喉間翻涌腥甜,
后頸血痕燙如灼鐵。他認(rèn)得這雙眼睛——昨夜在貢院外,同樣的眼神曾隔著風(fēng)雪與他對視,
卻在瞬息間化作失憶的懵懂。“在下裴雪臣?!彼醋⊙g殘玉,指尖掠過“鏡像生”刻紋,
“姑娘可是來取這個?”女子踉蹌后退,狐裘掃過燭臺。火光搖曳中,
她掌心六芒星灼傷滲出血珠:“我……我叫雪鸮。”忽而按住太陽穴,睫毛劇烈顫動,
“太液池底……淑妃棺槨……”轟然巨響穿透窗紙。遠(yuǎn)處禁宮方向騰起沖天火光,
金吾衛(wèi)“走水了”的喊聲里,混著一道與裴雪臣一模一樣的笑聲。
他瞳孔驟縮——那笑聲分明來自御書房密道。雪鸮猛然抬頭,
銀簪再次抵住他心口:“密道里是誰?”“不知道?!迸嵫┏挤词挚圩∷滞?,
卻觸到她袖中跌落的青銅鈴鐺,“但你曾說,子時三刻去太液池底……”“放手!
”雪鸮驟然發(fā)力,銀簪劃破他衣領(lǐng)。月光映出他后頸麒麟血痕,她眼神瞬間清明,
又瞬間混沌,“血痕……為何與我玉佩紋路一樣?”密道深處傳來磚石挪動聲。
裴雪臣扯下腰間殘玉拋向密道,轟然炸響中,鎏金碎屑如流星雨般墜落。雪鸮趁勢推開他,
銀針已釘入密道陰影處——卻聽見玉佩落地的輕響,再無動靜?!八麄円牟皇怯衽?。
”裴雪臣擦去嘴角血跡,拾起她遺落的半枚墨玉,陰陽魚紋路與殘玉嚴(yán)絲合縫,“是血脈。
”雪鸮踉蹌著扶住桌案,指尖撫過墨玉內(nèi)側(cè)“雙麟滅”刻紋,
忽然劇烈顫抖:“我……好像見過這紋路。在夢里,
有個與你一模一樣的人……”窗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裴雪臣拽緊她手腕沖向暗格:“先躲起來!顧明淵的人來了!”“顧明淵?
”雪鸮被他按在暗格里,突然抓住他手腕,“這個名字……很熟悉。
還有你——”她指尖劃過他左眼尾疤痕,“這道傷,是我刻的?!迸嵫┏紲喩斫┳?。暗格外,
靴聲停在書房中央。“裴大人果然在此。”顧明淵的慈和笑聲傳來,“深夜留在此處,
可是在查什么有趣的東西?”雪鸮瞳孔驟然泛起幽藍(lán),銀簪已抵住裴雪臣咽喉,
卻在他耳側(cè)用敵國密語急道:“星核祭壇在太液池底第七根盤龍柱下,
用你的血痕——”話未說完,眼神再次渙散。裴雪臣咬牙推門而出,袖中殘玉突然發(fā)燙。
顧明淵身后,金吾衛(wèi)抬著具焦黑尸體,赫然與他生得一模一樣。“這是……”他喉間發(fā)緊。
“本宮的義子,長得很像裴大人,不是么?”顧明淵微笑著掀開白布,
尸體后頸同樣有枚麒麟血痕,“可惜命薄,走水時沒能逃出來。
”裴雪臣指尖掐入掌心:“首輔大人深夜造訪,就是為了展示一具焦尸?
”“自然是為了救裴大人?!鳖櫭鳒Y湊近,袖口飄來安息香氣息,“太液池底的寒氣,
可不是書生能承受的?!毖^突然從暗格沖出,
銀簪直取顧明淵面門:“你身上有星核的味道!”金吾衛(wèi)瞬間拔刀。
裴雪臣本能地拽住她腰肢旋身,銀簪擦著顧明淵耳際刺入立柱,嗡鳴聲響徹書房?!靶呛耍?/p>
”顧明淵指尖撫過銀發(fā),“裴大人可知,市井傳言中,星核能讓人起死回生?”他忽然低笑,
“就像裴大人這位朋友,每隔十二時辰便能‘重生’一次——可惜記憶不全,
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毖^猛地按住頭:“你……知道我的事?
”“雪鸮姑娘可是敵國第一殺手,”顧明淵負(fù)手而立,“但在本宮看來,
不過是個被星核操控的傀儡。你以為自己每次失憶前留下的線索,真是你自己的意志?
”裴雪臣瞳孔驟縮——雪鸮每次清醒時的“巧合”,難道都是被設(shè)計的?“動手。
”顧明淵淡笑揮手。金吾衛(wèi)刀劍出鞘的瞬間,雪鸮突然拽住裴雪臣沖向窗口。
兩人墜入雪堆的剎那,裴雪臣瞥見她眼尾淚痣已染成赤紅,而顧明淵負(fù)手站在窗前,
掌心躺著枚完整的麒麟玉佩?!白訒r已過,裴大人最好在七日內(nèi),帶雪鸮姑娘來祭壇做客。
”顧明淵的聲音混著風(fēng)雪落下,“否則,這世上所有與你容貌相似的人,
都會成為星核的祭品?!毖^在他懷中劇烈顫抖,忽而抬頭,眼神清明如刃:“明日丑時,
太液池第七根盤龍柱。無論我是否失憶,你必須來?!迸嵫┏及醋∷鶝龅闹讣猓?/p>
觸到她掌心結(jié)痂的星核灼傷。遠(yuǎn)處宮燈將兩人影子拉得極長,
在雪地上交疊成扭曲的麒麟圖騰——正如他夢中那柄斷劍上的紋路,
和雪鸮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胎記,分毫不差。雪越下越大,掩蓋了密道深處的細(xì)碎腳步聲。
某個陰影里,沈墨轉(zhuǎn)動著鎏金面具,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詭譎弧度:“皇兄,這盤棋,
終于要開始了?!? 冰棺星圖丑時三刻,太液池面結(jié)著薄冰。
裴雪臣握緊雪鸮留下的半枚墨玉,指尖按在第七根盤龍柱裂縫處。身后傳來細(xì)碎腳步聲,
他反手甩出袖中銀針——卻見沈墨摘下面具,露出與他相似的眉骨線條?!盎市止粊砹恕?/p>
”沈墨晃了晃手中鎏金面具,“昨夜御書房的‘走水’戲碼,可還精彩?
”“你早就知道鏡像人的存在?!迸嵫┏及醋⊙g殘玉,血痕在寒夜中發(fā)燙。
沈墨聳肩:“顧明淵用星核制造偽麒麟,我不過是將計就計?!彼鋈粔旱吐曇簦?/p>
“真正的秘密在池底密室,而開啟密室的鑰匙——”冰面突然開裂。
雪鸮的白色狐裘破水而出,眼尾淚痣泛著暗紅,
手中攥著截腐朽的朱筆桿:“玉佩紋路……與筆桿吻合。
”裴雪臣瞳孔驟縮——那是昨日在御書房發(fā)現(xiàn)的朱筆,
此刻筆桿末端赫然刻著“麒麟銜燭”紋樣。“她又失憶了?”沈墨挑眉。
雪鸮茫然抬頭:“你們是誰?為何在此?”話音未落,指尖突然滲出血珠,
在冰面畫出星圖軌跡,“這個圖案……我好像見過。”裴雪臣將兩枚玉佩嵌入盤龍柱,
血痕與紋路瞬間共鳴。池底傳來齒輪轉(zhuǎn)動聲,冰層裂開丈許寬的縫隙,露出深幽水道。
“跟著我?!彼ё⊙^手腕躍入水中,沈墨緊隨其后。水下甬道四通八達(dá),
裴雪臣握緊雪鸮發(fā)涼的手掌,忽然觸到她袖口跌落的青銅鈴鐺。鈴聲輕響剎那,
前方石壁浮現(xiàn)熒光星圖,箭頭直指右方通道?!笆敲劁浿敢?。”雪鸮指尖撫過星圖,
記憶碎片突然涌來,“三年前,我第一次潛入御書房,就是為了尋找這個……”“小心!
”沈墨突然揮劍斬向陰影處。無數(shù)青銅傀儡破土而出,掌心托著燃燒的星核碎片。
裴雪臣旋身護(hù)下雪鸮,袖中銀針精準(zhǔn)刺入傀儡眉心,卻見傀儡碎裂處滲出黑色紋路,
如活物般向他蔓延。“是星核侵蝕!”沈墨劍身震出清響,“這些傀儡是用活人祭煉的!
”雪鸮突然按住太陽穴,眼神清明:“用你的血?!彼н^裴雪臣受傷的手掌,
按在傀儡額頭,“以血為引,破星核之陣?!毖闈B入傀儡眉心,瞬間燃起金色火焰。
裴雪臣趁勢甩出袖中殘玉,玉屑紛飛間,所有傀儡轟然崩塌,露出盡頭的石門。“她清醒了?
”沈墨踹開傀儡殘骸?!爸荒芫S持半炷香?!毖^指尖撫過石門紋路,
與她掌心六芒星灼傷完全吻合,“這是守核人的印記?!笔T應(yīng)聲而開,寒氣撲面而來。
密室中央,淑妃冰棺懸浮在空中,棺中沒有尸身,只有一枚散發(fā)幽光的星核碎片。
雪鸮本能地伸手觸碰,冰層突然浮現(xiàn)血字:“守核人需以記憶為鎖,以血脈為鑰。
”“秘錄里說的鑰匙……是她的記憶?!迸嵫┏及醋”走吘墸叟c棺蓋紋路共鳴,
顯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蝌蚪文,“這是前朝文字,記載著星核宿主的轉(zhuǎn)生之法。
”雪鸮突然劇烈顫抖,眼尾淚痣轉(zhuǎn)為幽藍(lán):“我想起來了……十二年前,
顧明淵帶人屠我滿門,他說我體內(nèi)流著守核人的血,必須成為星核容器。
”沈墨皺眉:“所以你被抹去記憶,送去敵國做間諜?”“不止如此。
”雪鸮指尖按在星核碎片上,碎片突然投射出幻象——幼年的她被注入星核力量,
而一旁的顧明淵正與神秘組織首領(lǐng)交談,“他們要制造能控制星核的完美容器,
而裴雪臣的‘麒麟血脈’,不過是混淆視聽的誘餌?!迸嵫┏紲喩肀鶝觯骸拔沂羌俚镊梓胱??
”“你的血痕是我用星核力量刻下的?!毖^轉(zhuǎn)身看他,眼神中帶著痛楚,
“你是我創(chuàng)造的鏡像容器,用來吸收星核反噬?!泵苁彝馔蝗粋鱽礞i鏈拖地聲。
沈墨一劍劈開石門,卻見數(shù)十具身著官服的干尸手挽手堵住通道,掌心皆握著“赤龍金丹”。
“是歷任帝王?!毖^瞳孔映出干尸后頸的星核紋路,“他們服下金丹后,
都成了顧明淵的傀儡?!迸嵫┏嘉站o斷劍虛影:“顧明淵想讓星核徹底蘇醒,重塑王朝秩序。
而你——”“我是阻止星核的最后鑰匙。”雪鸮忽然抓住他手腕,將星核碎片按入他掌心,
“現(xiàn)在,用你的血激活鏡像陣法,送我回十二年前的記憶現(xiàn)場。”“你會被星核力量撕碎的!
”裴雪臣想掙脫,卻發(fā)現(xiàn)血痕已與碎片牢牢黏合。“這是唯一的辦法?!毖^眼尾滲出血淚,
“記得三年前你墜湖瀕死嗎?是我用星核力量救了你,卻因此留下后遺癥——每到子時,
記憶就會清零?!鄙蚰蝗恢赶蜻h(yuǎn)處:“顧明淵的人來了!皇兄,你帶她走,我斷后!
”裴雪臣咬牙點頭,揮劍劈開干尸群。星核碎片在掌心發(fā)燙,
他聽見雪鸮在耳邊低語:“無論發(fā)生什么,記住,
真正的麒麟血脈在……”話音被爆炸聲吞沒。顧明淵的私兵破墻而入,為首者舉起弩箭,
瞄準(zhǔn)的卻是雪鸮?!靶⌒?!”裴雪臣本能地?fù)湎蛩蠹吝^他肩頭,
卻在觸到雪鸮的瞬間化作齏粉?!霸瓉砣绱恕!鳖櫭鳒Y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站在密道高處,
掌心托著完整的麒麟玉佩,“鏡像容器果然能替宿主承受傷害。雪鸮姑娘,
你以為創(chuàng)造他是保護(hù),實則是給了本宮最好的祭品。”雪鸮眼神驟冷,
指尖凝聚星核力量:“你以為控制了星核?其實你才是被控制的那個——看看你耳后。
”顧明淵瞳孔驟縮,伸手觸碰耳后,竟摸到細(xì)密的星核紋路。“當(dāng)年你為救太子,
自愿與星核簽訂契約,卻不知契約的真正代價,是讓你的血脈世代成為星核的奴隸。
”雪鸮緩步逼近,星核碎片在她身后凝聚成巨樹虛影,“而我,才是真正的守核人。
”顧明淵突然癲狂大笑:“守核人?你以為毀掉星核碎片就能阻止一切?”他捏碎玉佩,
鎏金粉末融入血液,“麒麟血祭,此刻開啟!”密室劇烈震動,干尸們紛紛站起,
掌心金丹發(fā)出刺耳尖嘯。裴雪臣握緊雪鸮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眼神再次混沌,
手中星核碎片已不知所蹤?!芭帷┏迹俊彼H豢此?,“我們?yōu)楹卧诖耍?/p>
”沈墨突然從后方?jīng)_來,甩出血珠在地面畫出陣法:“沒時間解釋了!帶她去祭壇中心,
我來拖住顧明淵!”裴雪臣咬牙抱起雪鸮躍向密室中央,卻見冰棺下方露出更深的祭壇,
十二根盤龍柱上刻滿星圖,正中央的凹槽與雪鸮掌心六芒星灼傷完美吻合。
“原來祭壇一直在這里。”他低語,將雪鸮輕輕放入凹槽。雪鸮忽然抓住他手腕,
眼尾淚痣再次泛藍(lán):“無論接下來發(fā)生什么,記住,你的血痕能關(guān)閉星核,
但需要付出代價——”顧明淵的攻擊轟然落下,沈墨的劍刃抵住他咽喉,
卻被星核紋路纏住手腕。裴雪臣握緊斷劍,血痕突然爆發(fā)出強光,
照亮了祭壇深處的終極秘密——那里立著兩面青銅鏡,一面映出裴雪臣的身影,
另一面則是雪鸮,而兩面鏡子中央,懸浮著一枚完整的麒麟玉佩,玉佩上刻著:“鏡像生,
雙麟滅,星核醒,天下劫?!? 貢院狼人殺卯時初刻,應(yīng)天府貢院外已聚滿觀榜的百姓。
裴雪臣站在貢院臺階上,掌心攥著半枚麒麟玉佩,血痕在晨光中隱隱發(fā)燙。
身旁的雪鸮裹著狐裘,眼尾淚痣呈暗紅色——這是她失憶狀態(tài)的標(biāo)志?!芭岽笕?,該放榜了。
”沈墨戴著新制的墨色面具,指尖把玩著鎏金折扇,“昨夜太液池底的‘驚喜’,
可還合顧明淵的心意?”裴雪臣瞥向遠(yuǎn)處街角的顧氏私兵,淡聲道:“他派來的傀儡,
此刻該在池底喂魚了?!辩娐暼?,貢院大門緩緩打開。世家子弟們推搡著涌向前方,
卻在觸到榜單的瞬間嘩然——榜首裴雪臣的名字旁,赫然貼著張血書:“陰陽卷現(xiàn)世,
科舉皆傀儡”?!笆裁匆馑迹俊比巳褐杏腥伺?。裴雪臣躍上案幾,
袖中“陰陽卷”凌空展開,墨汁飛濺在最前方的李姓舉人衣袍上,
顯露出顧氏商號的暗紋:“這是顧首輔送給諸位的‘見面禮’。”雪鸮歪頭看著他,
忽然拽住他袖口:“你要做什么?”“做個小實驗?!迸嵫┏济鲆幻而澭t珠,
在指尖轉(zhuǎn)動,“這是用星核碎片煉制的‘血驗珠’,遇罪血則赤,遇邪血則紫。
”他躍下案幾,徑自走向人群。第一個觸碰的考生后退半步,
袖口朱砂墨痕與顧明淵書房的熏香氣息重合。血珠瞬間變紅,
裴雪臣低笑:“李公子昨夜替父親抄寫密信時,可曾想過東窗事發(fā)?”考生們頓時炸開了鍋。
裴雪臣如游魚般穿梭其間,每觸一人便報出姓名官職,當(dāng)?shù)?7次停在陳姓學(xué)子面前時,
血珠竟泛起紫光——那是被星核侵蝕的征兆。“陳大人果然忠孝兩全,
”裴雪臣盯著他后頸隱約的星核紋路,“為救染病的父親,甘愿成為顧明淵的活容器。
”陳公子瞳孔驟縮,突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刺來。裴雪臣旋身避開,
雪鸮卻在此時突然清醒,銀簪如毒蛇出洞,抵住陳公子咽喉:“星核傀儡,該醒了。
”人群尖叫著退散。顧明淵的轎子適時停在貢院門口,白發(fā)白須的老首輔掀開轎簾,
手中把玩著安息香:“裴大人這出‘滴血驗親’的戲碼,可曾想過后果?”“自然想過。
”裴雪臣擦去袖口血跡,“比如顧首輔會親自為涉事學(xué)子‘超度’?!鳖櫭鳒Y輕笑,
指尖拂過陳公子頭頂:“哀家慈悲,送你往生。”話音未落,陳公子七竅突然滲血,
后頸星核紋路如蛛網(wǎng)蔓延,最終化作一團(tuán)黑霧消散。雪鸮皺眉:“這是...星核吞噬?
”“顧明淵在用活人祭煉星核?!鄙蚰恢螘r站在二樓,折扇敲打著欄桿,
“那些看似暴斃的官員,實則都成了他的力量儲備?!迸嵫┏嘉站o雪鸮冰涼的手掌,
卻觸到她袖中秘藥粉末——那是能延緩失憶的“逆時散”。他心中一緊,
湊近她耳邊:“還記得昨夜太液池底么?
”雪鸮眼神迷茫:“昨夜...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你做得很好。
”裴雪臣松開手,轉(zhuǎn)身面對顧明淵,“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顧首輔如此忌憚星核秘密,
為何又默許沈墨助我?”顧明淵眼底閃過猩紅:“沈墨?他不過是廢太子余黨安插的棋子,
而你——”他忽然看向雪鸮,“才是打開星核祭壇的鑰匙?!毖^本能地后退,
卻撞入裴雪臣懷中。他袖中殘玉與她腰間墨玉再次共鳴,貢院地面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縫隙,
露出地下的星核紋路?!安缓?!”沈墨縱身躍下,折扇展開成軟劍,
“顧明淵要在這里啟動祭壇!”顧明淵抬手拋出數(shù)十枚赤龍金丹,丹藥落地化作黑煙,
凝成身披官服的干尸——正是歷年暴斃的官員。雪鸮瞳孔驟藍(lán),
銀簪爆發(fā)出星核光芒:“這些人...都被煉成了傀儡!”裴雪臣甩出銀針封鎖干尸行動,
卻見顧明淵指尖纏繞著黑色紋路,正向雪鸮逼近:“只要用你的血祭旗,
星核便能在正午蘇醒?!薄白鰤?!”裴雪臣橫劍阻擋,卻被干尸纏住手腕。
雪鸮在混亂中被撞向貢院影壁,額頭磕在麒麟浮雕上,鮮血滴落的瞬間,影壁竟緩緩轉(zhuǎn)動,
露出其后的密道入口?!笆莻鲊癍t的紋路!”沈墨揮劍斬斷干尸手臂,
“看來顧明淵早將祭壇設(shè)在貢院下方?!鳖櫭鳒Y陰鷙一笑:“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
那就一起陪葬吧?!彼笏樽詈笠幻督鸬ぃ墒瑐兺蝗蛔员?,星核碎片如暴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