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來馬島第三年,我終于放下對金燦燦的愛。白天我在斗獸場中跟虎狼搏命。
晚上我還要扯著笑臉?biāo)藕蚋袈房谖兜筱@的客人。我又一次幫她贏得富婆開心。
給顧宴之換來一次晉升院長的機(jī)會后,
她纖白的腳勾起我的下頜:“看在這三年你這么懂事的情況下,我就送你去見你女兒!
”我眼底濕潤等了一夜,卻不想第二天顧宴之竟將一小罐骨灰狠狠砸在我的腦袋上。
“宋云庭,就算你是心外科最有前途的醫(yī)生又如何?你嘴里的骨灰味道好吃嗎?
你還不是跟禽獸一樣吃了自己的女兒?”我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下,
金燦燦反而無比坦蕩:“誰讓你出軌那個小護(hù)士的?我就是要痛苦,要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你說過愛我一生一世,都是假的!只有讓你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我才會覺得消氣一點點!”她伸出手指略微比劃出一條縫隙來形容。馬島最奢華的拍賣場上,
全是對人體器官的盛大拍賣。我抱著女兒剩余的骨灰被她親手推上交易中心。
這晚南城最頂尖的地下馬島被海景攻破,我被買家臨時銷推下游輪。
敵視凌辱我三年的金燦燦卻紅了眼,發(fā)了瘋?cè)钦椅摇?/p>
......我被人齊齊丟盡浴池中時,金燦燦正依偎在顧宴之懷中滿面酡紅。
她唇角的口涎還沒擦干凈,氤氳的口紅被男人蹭到白皙的臉頰旁?!鞍阉麃G下去,
我倒要看看,他身上的皮子有多臟!”剛剛斗獸場內(nèi),我跟兩條饑腸轆轆的餓狼廝殺勝利。
全身上下外翻的皮肉一層傷疤疊著一層。75度酒精霎時穿透我全身的神經(jīng)末梢。
鉆心刺骨說不出的痛將我密密麻麻包圍住??墒怯^,
卻又被金燦燦喘著粗糲的氣息又澆灌了一桶高濃度八四消毒液。
瑩綠色的液體交雜我的翻卷的皮肉上。痛的我?guī)缀跻獙⒆约旱撵`魂撕裂。
恨不得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多彩的世界?!八卧仆?,你真下賤!”“就因為我延遲了婚禮,
你就在外面勾搭小護(hù)士給我難看?”“如果不是宴之需要一篇新的學(xué)術(shù)論文,
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她附身一寸寸欣賞我的傷疤。
凄楚的眼底好像有一點說不出的心痛和厭惡。我勉強(qiáng)抬頭:“求求你,讓我見見女兒。
”“我最近總是夢到她哭著要爸爸?!薄盃N燦,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要是不喜歡女兒,我甚至可以帶她遠(yuǎn)走高飛,
我們父女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打擾你跟顧宴之!”“啪!”她怒極,一道重重的耳光落下。
再起身時,薄唇輕啟:“一個下賤的馬島奴隸,還想跟我講條件?
”“你是想帶著你那個被千人騎,萬人睡的小護(hù)士一起離開我嗎?做夢!
”“好在我已經(jīng)徹底玩夠你了,你就等著被送上拍賣臺,被榨干你最后一絲價值吧!
”臥室的屏風(fēng)后,忽然有一道細(xì)碎的哭腔傳出來。我震驚看去,
竟然發(fā)現(xiàn)是我的小學(xué)妹洛楚楚!她此時衣著暴露,
一身粉紫色的小蝴蝶絲料紗衣幾乎沒什么遮蔽功能。一入眼,
我便看到她高聳不像話的豐盈玉兔。還有那鼓起來像是暴漲氣球一樣的肚腹!
無數(shù)羞辱記憶浮現(xiàn)眼前,我腰腹一下子就緊緊繃住。這三年,為了迎合好多顧客奇特的要求。
我一次次被推上手術(shù)臺。男人最驕傲,最光榮之處被若干所謂醫(yī)美專家品頭論足。
反復(fù)修改構(gòu)造。而,眼前,這個目光渙散,滿身青紫色痕跡的無助女孩。
她又是受了多少見不得光的罪孽?一個恐怖的念頭浮現(xiàn)在我腦海中。我驚慌不解看向金燦燦。
她居高臨下,用尖銳的高跟鞋后跟狠狠踩在洛楚楚的手掌中!“當(dāng)初,就是這個婊子勾引你!
你才在結(jié)婚現(xiàn)場拋下我,讓我成為所有人唾罵嘲笑的對象!”“這三年,
她一直在隔壁陪著你,你都沒聽出來嗎?”我咽下口中所有苦澀。
一切解釋和求饒在此刻都成了最無力,最蒼白的廢話。三年前,在我跟金燦燦的婚禮那天。
交換戒指那一刻,宴會廳大屏幕上傳來顧宴之直播跳樓的畫面。他站在22層高樓上,
俯瞰整個南城?!盃N燦,宴之哥哥真的不能沒有你!
”“宴之哥哥真的不能看著你今后嫁給別人!”“你已經(jīng)給宋云庭生了個女兒,
只要我一想到你的肚子為了別的男人大過一次,我就覺得無比惡心!
”“我在這個世界上再沒了重要的人。你就要屬于別人了,讓我去死了好了!
”金燦燦打掉婚戒,撤掉婚紗,更是讓婚慶公司連忙拆除掉現(xiàn)場所有的布置。
我苦苦拉住她的手苦苦挽留。金燦燦反手扇我一巴掌,
當(dāng)著所有賓客的面怒吼:“你算是什么東西,也配跟宴之相提并論?
”“我要不是為了你那個小孽種,還有拖油瓶奶奶,我才不愿意跟你結(jié)婚呢!
”她情急之下拋下我。小月亮哭著追上去:“媽媽,你別走,小月亮喜歡跟爸爸媽媽在一起!
”可女兒的呼喚,以及所有親朋的勸解都沒能攔住金燦燦離開的腳步。
奶奶年紀(jì)大了受不住她不經(jīng)意間的辱罵,當(dāng)場昏迷過去。之后的一個月,金燦燦消失不見。
朋友們紛紛在背地惋惜我頭上一片青青草原。顧宴之更是不間斷的給我發(fā)來挑釁的短信。
而我,只能用更加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連續(xù)一個月的加班忙碌后,
我收到洛楚楚的一杯奶茶。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我們倆站在醫(yī)院門口。
夕陽晚霞透著無數(shù)爛漫的放松消解著我的疲憊。洛楚楚提醒我要好好休息,
記得回家陪伴一下家人,別總是一個人憋著。我紅著眼沒接到那杯奶茶。
臉上就被金燦燦狠狠打了一巴掌!“賤人!我才不在家一個月你就敢在外面勾搭騷女人!
”“宴之身體弱需要熊貓血,原本我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放過你,現(xiàn)在看來不必了!
”她的保鏢不由分說將我送來馬島學(xué)規(guī)矩。我解釋過無數(shù)次,
我對洛楚楚只是普通朋友的關(guān)心。但金燦燦像是一夜之間得了失心瘋一樣,
一周前來抽血一次。到后面,顧宴之不要我的血了,他們又想出全新的法子折騰我。
讓我白天跟野獸下注斗毆,讓我晚上裝扮成兔女郎伺候往來客人。
金燦燦更是用女兒和奶奶的安危要挾我。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她就會斷掉我奶奶的藥,
讓女兒餓肚子。我所有的愛,也漸漸消散在一次次的折辱中。
顧宴之拿來一個棕色小泡菜瓶子狠狠砸在我腦袋上。殷紅的鮮血阻隔住我的視線。
我耳邊嗡嗡作響,雙手沾滿灰色的粉塵。直覺告訴我,這是……人的骨灰?“哈哈哈,
怎么樣?被你自己女兒的骨灰臨個滿頭,是不是感覺很爽?
”原來我心心念念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那我這三年的忍辱負(fù)重算什么呢?我的女兒,小月亮,
那么可愛的孩子啊!怎么可能會變成一堆……骨灰?我失去所有反抗的力量,
三年來第一次朝金燦燦發(fā)怒:“我們離婚吧!我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你!”“對!
我就是愛上了別人!離開你以后,我隨便遇到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你有魅力!
”我的脊背被金燦燦重重踩在腳下?!半m然賣掉你的腎確實殘忍了一點,但這都是你自找的!
”“你是我的老公,卻總是為了那個小白花處處跟我作對!”“各位,
熊貓血的腎臟可是極其珍貴的!”“今晚價高者得,這馬貨在我們島上生龍活虎,
每次人獸競斗他都能僥幸不死,身體格外健康!”金燦燦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半點的不舍,
她抿了抿唇:“而且,他已經(jīng)被整形的足夠好看。無論是取腎,還是留著他當(dāng)個床伴過夜,
都是個很好的選擇!”我目光呆滯抱著女兒剩余的骨灰倚靠在拍賣臺上面。
無比熟悉的競價拍賣中,我忽然就喪失了所有做人的尊嚴(yán)。
我木然的臉上除了責(zé)怪金燦燦之外,還多出好多說不出的心痛。
金燦燦在臺前慷慨激昂介紹著我。顧宴之像是看不夠我被凌虐的快樂。他一步步逼近,
做出一副表面關(guān)心我的真切摸樣?!霸趺礃樱阕约号畠旱墓腔沂遣皇呛塥?dú)特?
”“那個小家伙臨死之前還在喊著要爸爸!”“她竟然敢藏在我跟燦燦約會的車?yán)锩妫?/p>
想偷聽我們說話!”“那我就要裝作沒看到她的存在,一不小心把車開到深水灣里面。
”他臉上洋溢著幸福隨意的笑容。湊近我,一點點描繪出事當(dāng)天的更多細(xì)節(jié):“你知道嗎?
金燦燦真的是一個很沒有腦子的女人!我只要假裝幾聲無力呼救。她就放棄你女兒,
毫不猶豫游向我!”“那個小家伙啊,還沒撲騰幾回,就咽氣了!
”“金燦燦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轉(zhuǎn)頭就被我?guī)セ慕伎旎?!”“你知道浩瀚星空下?/p>
我倆一邊躲避過往車輛,一邊防備被游客偷拍到的刺激嗎?她現(xiàn)在,可是一條為了我,
什么都能做的發(fā)情瘋狗!”我腦子一瞬間在這一刻空白一片。在無盡的晦暗的畫面,
一點點拼湊出當(dāng)初女兒在深水灣無助求助的可憐慘淡。“就像今晚,
只要我說想弄來一篇高等學(xué)術(shù)論文,哪怕是賣掉你,金燦燦也樂意!
”我在彷徨無措中艱難找到自己的聲音?;煦鐫⑸⒌哪抗饫锶桥畠罕谎退涝谏钏疄车耐纯?。
可顧宴之美打算放過我,更是在握緊了拳頭游走在崩潰邊緣時,又附加一句:“洛楚楚?
那個一直在默默暗戀你的小學(xué)妹?”“你不知道,她的滋味可比山里的清泉還要鮮美。
這三年,我靠著她掙了八套豪宅!至于她肚子里面那個野種,今晚也會被當(dāng)成轉(zhuǎn)運(yùn)珠賣出去!
”“你看我多好,直接成全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畜生!
”我揮起拳頭朝著顧宴之打過去。熱血的噴張,憤怒在叫囂,委屈在吶喊。
我直覺我渾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寫滿了“窩囊”二字。一直束縛我的鐵鏈被我纏繞在拳頭上。
顧宴之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在他還來不及躲避的防衛(wèi)中,一拳,兩拳,三拳。
紛紛落在他臉頰,鼻子,還有腰腹間的鐵拳兩三下就見了血。而我一經(jīng)徹底被瘋狂占據(jù)。
猩紅的雙眼恨不得在此刻化作一頭瘋狂的野狼,兇煞的老虎,
將這對奸夫淫婦的沒一寸骨頭都撕咬殆盡!顧宴之鼻血橫流,
我壓抑在骨血中三年的獸性在此刻波濤洶涌。我只想用暴躁和狂怒解決這一切!“金燦燦!
你不是一直都在懷疑我跟楚楚不清不白嗎?”“老子今天就告訴你,等老子出去了,
寧愿八抬大轎去了楚楚,也再不要你了!”拍賣會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暴走。
可下一瞬,我就被迎面而來的保鏢團(tuán)隊瘋狂反擊。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我身上。
所有人尖銳嘶鳴的狂歡里,金燦燦滿眼心疼的幫顧宴之清理傷口?!八卧仆ィ惘偭藛??
就那個婊子一樣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戀的?你要是喜歡孩子,大不了,我再給你生一個!
十個你也比不過宴之一根手指頭,你在狂妄什么?”“小月亮是怎么死的?”我厲聲質(zhì)問,
沙啞粗糲的聲音幾乎就要撕裂聲帶??山馉N燦眼中也只是有那樣一閃而過的心虛之后,
緊接著是帶著解脫一般的釋然:“你都知道了啊,那個討厭的小家伙整天吵著要爸爸,
吵得我頭疼!”“我不是已經(jīng)將她還給你了嗎?你怎么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死樣子?
”我全身上下溢出來滿是火熱的狂躁。將我競拍下來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我。
我像一條死魚軟軟倒在地上。就在一群蒙面的醫(yī)護(hù)人員準(zhǔn)備將我抽血麻醉時。
馬島外面的野獸齊齊發(fā)出驚恐無比的吶喊。我耳朵上的高級定位儀持續(xù)向遠(yuǎn)處傳遞信號。
在尖銳的針頭落在我身上之前。馬島就被一群刑警包圍起來。外面放哨的保鏢迅速集結(jié)掩護(hù)。
作為南城販賣頂尖娛樂的地下暗場,馬島縱橫十年都沒有任何問題。
可今晚四處鳴笛的警報聲,竟然來勢洶洶,前所未有的猛烈!無數(shù)兵荒馬亂中,
我拼盡最后一口氣護(hù)住全身瑟縮顫抖的洛楚楚。金燦燦目睹這一切后,
竟然又放下顧宴之回頭拉住我:“宋云庭!我不許你這樣維護(hù)這個賤女人!
”“你難道不知道她這三年陪過多少男人嗎?”“你現(xiàn)在要是乖乖向我道歉認(rèn)錯,
我還能放過你一馬。我最后再賣掉一次你的熊貓血,不賣掉你腎,你乖乖像以前一樣照顧我,
怎么樣?”顧宴之發(fā)了狠走過來:“燦燦,我們需要趕緊走,不然就要被警察抓住了!
”金燦燦好像沒聽清楚他的話。固執(zhí)的盯著我護(hù)著楚楚的動作。她好像這才意識到,
我剛才說要八抬大轎迎娶楚楚的話不是假的。“燦燦!再不走來不及了,
這個男人都被那些老太婆睡過無數(shù)遍,早就臟了臭了配不上你了,
你就不要再惦記他了!”金燦燦這才如夢初醒,使勁搖頭:“不,宴之哥哥,我現(xiàn)在才知道,
我同樣不能真正失去宋云庭!”顧宴之淹沒深深,沒拉住金燦燦的手。他站在金燦燦身后,
目光陰沉冷郁:“你真的要在這種時候站出來保護(hù)這個廢人?”金燦燦的微微頓住,
她沒看見,顧宴之高高舉起的水果刀正中她的背心。
銳利寒光的刀子仿佛一只即將飽食的野獸,正摩拳擦掌,蓄勢待發(fā)。而我,
將渾身顫抖不止的洛楚楚抱在懷中,迅速帶她去找個隱秘藏身的地方?!鞍?!
”金燦燦瞪圓雙眼緩緩回頭:“宴之哥哥?”她傷心又震驚看向顧宴之滿是鮮血的手。
鋒利的水果刀精準(zhǔn)插入金燦燦的后心。白刀子進(jìn)去,紅刀子出來。
噴涌的鮮血就飛濺到顧宴之臉頰上。他眉眼狠辣兇惡:“賤女人,去死吧!
”“在老子面前還給這個破爛貨拋媚眼,老子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