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雅在廢棄工廠聯(lián)手擊殺張勤時,她突然用冰墻擋住了我的致命一擊。
“他必須活著才能引出弦會組織?!彼潇o解釋,而我胸口剛愈合的傷口卻開始隱隱作痛。
三天前,我設(shè)計陷阱讓張勤以為勝券在握,最終以重傷代價反殺他。
張雅趕來后第一時間救了我,卻偷偷用治療能力復(fù)活了張勤。 我醒來質(zhì)問時,
她只含糊說“這是任務(wù)需要”。 如今張勤帶人再次襲擊穆靈,激戰(zhàn)中我即將終結(jié)他,
張雅卻又一次擋在他身前。 看著張勤趁機遁逃的背影,
我突然明白—— 在特勤局的命令和任務(wù)面前,我們的感情終究不值一提。
1 生死對決廢棄工廠的空氣,彌漫著鐵銹、新鮮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道。
江楓背靠著一根冰冷的水泥承重柱,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劇痛。三天前,
就在這里,他用近乎自毀的方式設(shè)下陷阱,讓張勤以為勝券在握,
最終以胸腹間那道幾乎致命的貫穿傷為代價,將匕首送進了那個男人的心臟。他贏了,
但也幾乎死了?,F(xiàn)在,他強壓下翻涌的氣血,目光死死鎖定前方。張勤站在那里,
氣息有些紊亂,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但那雙眼睛,
依舊燃燒著毒蛇般的陰冷和瘋狂。 “江楓,”張勤的聲音帶著一種金屬摩擦的嘶啞,
“上次的‘禮物’,我還沒好好‘回禮’呢。”江楓沒說話,
只是將手中的戰(zhàn)術(shù)匕首握得更緊。冰冷的金屬觸感傳遞著一種近乎麻木的鎮(zhèn)定。他不能退。
身后不遠處,是蜷縮在角落、臉色煞白的穆靈大小姐。她的保鏢已經(jīng)倒下了兩個,
剩下的也傷痕累累,勉力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防線。 張勤的目標(biāo),從來都是她?!皠邮郑?/p>
”張勤一聲低喝,他身后的幾名弦會成員如同鬼魅般撲出,
刀光與覺醒能力的光芒瞬間撕裂昏暗的空間。江楓動了。
他的身影在光線晦暗的廠房里驟然模糊,仿佛融入了一片流動的陰影。
這是他的能力——“影遁”。并非真正的消失,而是在光線與感知的縫隙間高速移動,
留下難以捕捉的殘影。一名揮刀砍來的弦會成員只覺得眼前一花,
冰冷的刀鋒已經(jīng)貼上了他的頸側(cè)。他甚至沒看清江楓是如何繞到他身后的。噗嗤。
匕首橫掃 血線飆出。那人捂著脖子倒下。 江楓毫不停留,匕首在掌心翻飛,
如同死神的獠牙。每一次影遁的閃爍,都伴隨著一聲悶哼或利刃入肉的輕響。
他像一道在戰(zhàn)場縫隙中游走的黑色閃電,精準(zhǔn)、致命,
將撲向穆靈方向的敵人一一攔截、放倒。不能停歇。然而,弦會的人太多了。他們悍不畏死,
攻擊如同潮水。江楓胸前的繃帶早已被滲出的鮮血染紅,每一次極限的閃避和發(fā)力,
都讓那道剛被張雅治愈不久的傷口傳來鉆心的痛楚,提醒著他三天前的慘烈,
也提醒著他醒來后與張雅那場不歡而散的質(zhì)問?!盀槭裁淳然钏??”病床上,
他盯著張雅的眼睛,聲音嘶啞。 張雅正在給他換藥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
隨即恢復(fù)流暢,語氣平靜無波:“任務(wù)需要。”“任務(wù)需要?”江楓幾乎要冷笑出聲,
“需要他活著再來殺穆靈一次?需要我差點死在他手上第二次?”“江楓,”張雅抬起眼,
那雙總是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帶著一種他看不懂的復(fù)雜,像是疲憊,
又像是某種不容置疑的堅持,“特勤局的命令是深挖弦會,徹底鏟除。張勤是關(guān)鍵線索。
讓他活著,才能引出更大的魚?!薄八晕业拿蚂`的命,都是可以拿來釣魚的餌?
”江楓的聲音冷得像冰。2 冰墻阻隔張雅心痛的低下頭,江楓冰冷的言語刺激著她。
沉默了。她沒有解釋,繼續(xù)處理他的傷口。那沉默比任何辯解都更鋒利,
在他心頭狠狠剜了一刀。 此刻,在刀光劍影中,那沉默帶來的寒意,
比胸口的傷更讓他窒息。 “小心!”一聲驚呼從穆靈的方向傳來。江楓猛地回神,
眼角余光瞥見一道熾熱的能量束正射向穆靈!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強行扭轉(zhuǎn)身形,
影遁發(fā)動到極致,幾乎是擦著那道能量束的邊緣掠過,擋在穆靈身前。
灼熱的氣浪燎過他的手臂,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不能再拖了!
江楓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人群后方的張勤。那個男人正冷笑著,指揮著手下,
自己卻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擒賊先擒王! 他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傷口的劇痛。體內(nèi)的力量被強行壓榨、凝聚。影遁的能力被他催發(fā)到極限,
身影在空氣中拉出一道道難以分辨真假的殘影,如同鬼魅般穿透了混亂的戰(zhàn)場,直撲張勤!
張勤顯然沒料到江楓在重傷之下還能爆發(fā)出如此速度,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反應(yīng)極快,
雙臂交叉格擋,一層無形的聲波護盾瞬間在身前凝聚,發(fā)出高頻的嗡鳴。 但江楓更快!
也更狠! 他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匕首放棄了所有花哨的技巧,凝聚了全身的力量、速度,
以及胸腔里那團燃燒的怒火和三天前幾乎死亡的怨憤,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黑色閃電,
直刺張勤的心臟!這一擊,是搏命,更是復(fù)仇!
他要徹底終結(jié)這個帶來無盡麻煩和傷痛的源頭! 匕首尖端,距離張勤的心臟只有毫厘!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就在這決定生死的瞬間,
一道冰藍色的光芒毫無征兆地在江楓和張勤之間爆發(fā)! 喀啦啦——!
刺骨的寒氣瞬間彌漫開來。一面晶瑩剔透、厚達半尺的冰墻憑空凝結(jié),
如同一座突然崛起的微型冰山,橫亙在江楓的匕首之前!3 決裂無言砰?。?!
灌注了江楓全部力量與意志的匕首,狠狠刺在堅硬的冰墻上。
巨大的反震力順著匕首傳回手臂,震得他虎口崩裂,鮮血直流。冰墻劇烈震顫,
表面蛛網(wǎng)般的裂紋瘋狂蔓延,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但終究沒有徹底崩解,
頑強地擋住了這必殺的一擊! 冰屑紛飛,寒氣四溢。江楓的動作僵住了。
他握著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反震的力道,
而是因為一股從心底最深處涌上來的、比工廠里的寒氣更刺骨的冰冷。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越過布滿裂痕的冰墻,看向冰墻之后。 張雅站在那里。
她的掌心還殘留著冰藍色的微光,臉色有些蒼白,
顯然瞬間凝結(jié)如此強度的冰墻對她消耗極大。她的眼神避開了江楓的目光,嘴唇抿得緊緊的,
那是一種近乎固執(zhí)的冷靜。“他必須活著?!睆堁诺穆曇繇懫?,
清晰地穿透了戰(zhàn)場的喧囂和冰墻碎裂的余音,敲打在江楓的耳膜上,冰冷而堅硬,
“才能引出弦會組織。”這句話,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江楓的心口。
三天前病房里的質(zhì)問,她沉默以對的場景,
瞬間與眼前這面擋下他復(fù)仇之刃的冰墻重疊在一起。胸腹間那道剛剛愈合的傷口,
在這一刻猛地爆發(fā)出撕裂般的劇痛,仿佛有無數(shù)根鋼針在里面瘋狂攪動。痛得他眼前發(fā)黑,
幾乎站立不穩(wěn)?!昂恰币宦暤蛦〉?、幾乎不像是從他喉嚨里發(fā)出的笑聲溢了出來。
那笑聲里沒有溫度,只有無盡的荒涼和自嘲。張勤從最初的驚駭中回過神,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冰墻和墻后的張雅,臉上瞬間掠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化為狂喜和怨毒。
他毫不猶豫,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身體猛地向后急退,同時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呼哨!“撤!
” 殘余的弦會成員如同得到赦令,立刻放棄纏斗,紛紛抽身,掩護著張勤,
如同退潮般向著工廠深處幾個黑暗的通道口涌去?!皵r住他們!
”穆靈身邊的保鏢隊長嘶聲大吼。 但已經(jīng)晚了。張勤的身影在幾個閃爍間,
便徹底消失在通道的陰影里,只留下一個充滿恨意和嘲弄的眼神,深深刺向僵立原地的江楓。
工廠里的戰(zhàn)斗聲漸漸平息,只剩下傷者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血腥味和寒氣混合在一起,
令人作嘔。江楓依舊站在原地,握著匕首的手無力地垂下。匕首尖端,一滴暗紅的血珠,
沿著冰冷的鋒刃緩緩滑落,滴在布滿灰塵和冰屑的地面上,洇開一小團刺目的紅。
他沒有看張勤消失的方向,也沒有看那些正在清理戰(zhàn)場的保鏢和特勤局人員。他的目光,
只是定定地、一瞬不瞬地落在張雅臉上。 那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熾熱,沒有了憤怒,
甚至沒有了失望。只剩下一種被徹底抽空了所有情緒后的空洞,深不見底,冰冷徹骨。
張雅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想要上前一步:“江楓,
我……”江楓擺了擺手什么都沒說,目光卻像一塊沉重的寒冰砸在她身上,
打斷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解釋。那目光里透出的疲憊和疏離,讓張雅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