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古早虐文里的炮灰王妃,系統(tǒng)讓我攻略冰山戰(zhàn)神夫君。
>任務(wù)要求:「讓蕭絕說情話」。>我努力三個月,卻把「情話」錯看成「情畫」。
>天天教他畫愛心涂鴉,氣得他寫了十封和離書。>直到敵軍圍城,他血染戰(zhàn)袍策馬歸來。
>當眾撕碎和離書,舉起涂滿愛心的戰(zhàn)報:「此乃本王的情畫?!?「王妃教得好,
畫中全是她?!?--寒風卷著碎雪,狠狠撞在菱花窗欞上,發(fā)出嗚咽般的低鳴。
暖閣里熏籠吐著融融暖意,卻半分也透不進沈妙妙的心底。她僵立在書房門口,
像一尊被凍住的玉雕。視線死死釘在那張攤開的云紋玉版箋上,墨色淋漓,字字如刀,
狠狠剮著她的眼睛——“和離書”三個字,醒目得刺心。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紫毫,
筆鋒沉穩(wěn),正落筆于“七出之條”那冰冷的框架之后,尚未填上具體的“罪名”,但那姿態(tài),
已然是宣判。冷,一種從骨髓縫里滲出來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
比外頭呼嘯的北風更甚百倍?!班帧【?!警告!
”尖銳的機械音毫無預(yù)兆地在沈妙妙腦中炸開,刺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檢測到核心任務(wù)‘攻略目標蕭絕’即將遭遇毀滅性失?。?/p>
‘和離書’簽署完畢倒計時:一盞茶!任務(wù)失敗懲罰:宿主意識抹殺!重復(fù),意識抹殺!
”抹殺!沈妙妙渾身一激靈,瀕死的恐懼瞬間沖垮了那點被羞辱的難堪。
她像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沖了進去,帶起的風拂亂了書案上的宣紙。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手已先于意識行動——抄起桌角那只沉甸甸的端硯,用盡全身力氣,
“砰”地一聲砸在那張尚未寫完的、如同催命符般的和離書上!
濃稠的墨汁如同驟然炸開的黑色毒花,瞬間吞噬了“和離”二字,
濺起的墨點甚至有幾滴落在蕭絕玄色的親王常服袖口,洇開深色的斑點。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書案后,端坐如山的男人終于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足以令京華失色、也足以令三軍屏息的容顏。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如削,
薄唇緊抿,下頜線條繃得冷硬如鐵。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
此刻正映著她因激動而微微發(fā)紅的、帶著一絲孤注一擲絕望的臉。那目光里沒有驚怒,
只有一片冰封千里的漠然,沉甸甸地壓下來,帶著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壓?!吧蛎蠲?,
”蕭絕開口,聲音不高,卻像冰珠子砸在玉盤上,字字清晰冷冽,“你發(fā)什么瘋?
”硯臺墜地的悶響還在耳畔回蕩。沈妙妙看著他那張毫無波瀾的俊臉,
看著他袖口刺目的墨點,再對上那雙深不見底、毫無溫度的寒眸,
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憤怒和深入骨髓的恐懼猛地沖上頭頂,幾乎要沖破喉嚨?!鞍l(fā)瘋?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帶著破釜沉舟的尖利,“蕭絕!你才瘋了!你憑什么寫和離書?
就憑我……就憑我……”她卡住了,后面那個荒謬絕倫的理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就憑你,”蕭絕的視線掃過書案角落,那里凌亂地堆著幾張被揉皺又展開的宣紙,
上面畫滿了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紅色圓圈,
旁邊還配著極其抽象、勉強能認出是兔子的涂鴉——那是沈妙妙這兩個多月來,
堅持不懈“教導(dǎo)”他的成果。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像淬了冰的刀鋒,“每日辰時雷打不動,
闖進本王書房,擾我公務(wù),逼我畫這些……鬼畫符?”“這不是鬼畫符!
”沈妙妙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梗著脖子反駁,底氣卻虛得厲害,“這是……這是情畫!
我教你畫情畫有什么錯?”“情畫?”蕭絕的眉梢極其細微地挑了一下,
那眼神里的冰似乎裂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透出荒謬和一絲……難以理解的探究。
他緩緩站起身,玄色的衣袍無風自動,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
將嬌小的沈妙妙完全籠罩其中。那股迫人的壓力讓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昂?,
”一聲極輕的、帶著濃濃嘲諷意味的冷笑從他喉間溢出,“本王征戰(zhàn)沙場,
執(zhí)掌北境十萬鐵騎,你讓本王學(xué)畫這些稚童涂鴉,還美其名曰‘情畫’?”他逼近一步,
帶著戰(zhàn)場上淬煉出的鐵血氣息,“沈妙妙,你究竟意欲何為?是嫌本王太清閑,
還是你沈家覺得這王妃之位,坐得太穩(wěn)當了?”冰冷的質(zhì)問像巨石砸在沈妙妙心頭。
意欲何為?她腦子里那個該死的“甜寵攻略系統(tǒng)”還在瘋狂閃著紅光,
倒計時的滴答聲如同喪鐘!她只是想活命!“我……”巨大的壓力和恐懼之下,
沈妙妙腦子一熱,那句被系統(tǒng)任務(wù)扭曲過的核心目標沖口而出:“我就是想聽你說情話!
想得要瘋了!”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完了!她怎么把“情話”說出來了?
系統(tǒng)任務(wù)明明是“情畫”?。」?,蕭絕的動作驟然頓住。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
冰層似乎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句狠狠鑿了一下,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愕然。他俯視著她,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名義上的王妃。想聽他說……情話?
戰(zhàn)場喋血、刀頭舔蜜的肅王蕭絕,說……情話?這念頭本身,
比敵軍十萬鐵騎壓境還要荒謬百倍。書房內(nèi)的空氣凝滯得如同鐵塊,
沉甸甸地壓在沈妙妙胸口。蕭絕那瞬間凝固的眼神,像兩道實質(zhì)的冰錐,刺得她無所遁形。
那句脫口而出的“想聽情話”在死寂中嗡嗡回響,羞恥感后知后覺地涌上來,
燒得她耳根滾燙?!班帧?!警告解除!和離進程中斷!任務(wù)續(xù)存!
” 腦中尖銳的警報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系統(tǒng)平板無波的電子音,
“新任務(wù)發(fā)布:請宿主于一個時辰內(nèi),引導(dǎo)攻略目標完成一幅‘情畫’,
并使其親口承認畫中內(nèi)容與宿主相關(guān)。任務(wù)獎勵:生命值+24小時。
失敗懲罰:電擊體驗(中級)?!鄙蛎蠲睿骸啊彼豢跉舛略诤韲道?,上不去下不來。
續(xù)命24小時?代價是繼續(xù)教這個冰山畫那些可笑的圈圈?還要他親口承認畫的是她?
這簡直是地獄難度的循環(huán)!蕭絕眼中的愕然已經(jīng)褪去,重新凍結(jié)成一片深不可測的寒潭。
他緩緩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帶來的壓迫感卻絲毫未減。他抬手,
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袖口上那幾點礙眼的墨漬,動作優(yōu)雅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疏離。“情話?
”他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卻字字清晰,“肅王府廟小,
供不起王妃如此……別致的心思。”他目光掃過書案上那幾張刺眼的涂鴉,
“至于這些‘情畫’……” 他頓了頓,那眼神里的冰寒幾乎要將紙張凍結(jié),
“本王最后一次告誡你,再敢踏入書房半步,擾我軍務(wù)——” 他目光如刀,
刮過沈妙妙瞬間煞白的小臉,“后果自負。”最后四個字,輕飄飄落下,卻重逾千斤,
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沈妙妙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方才那點僥幸續(xù)命的喜悅蕩然無存。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在蕭絕那毫無溫度的目光下,
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所有的勇氣和孤注一擲,都在那“后果自負”的威壓下化為齏粉。
她幾乎是踉蹌著后退,直到冰冷的門框抵住脊背,才找回一絲力氣,猛地轉(zhuǎn)身,
像逃離洪水猛獸般沖出了那間令人窒息的書房。寒風夾著雪粒子撲面而來,刮在臉上生疼,
卻奇異地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瞬。不行!不能放棄!放棄就是抹殺!她扶著冰冷的廊柱,
大口喘著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一個時辰……電擊……中級電擊……沈妙妙打了個寒顫,
想起系統(tǒng)模擬過的初級電擊那瞬間靈魂出竅般的痛楚,中級……她不敢想。必須完成!
書房進不去,那就另辟蹊徑!蕭絕……總有不在書房的時候!
一個大膽又卑微的計劃在絕望中迅速成型。她咬咬牙,提起被雪水微微濡濕的裙擺,
朝著王府西側(cè)蕭絕寢殿的方向跑去,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知是因為奔跑,
還是因為即將實施的、近乎自取其辱的計劃。暮色四合,沉重的鉛云低低壓著肅王府的飛檐,
細碎的雪沫被寒風卷著,在空曠的回廊間打著旋兒。沈妙妙像個幽靈,
悄無聲息地潛到蕭絕寢殿外那扇巨大的支摘窗下,
手里緊緊攥著一小盒朱砂和一支細毫筆——這是她下午溜進小廚房,
用一碟新做的梅花酥“賄賂”了管采買的小廝才弄來的。她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
寢殿內(nèi)一片沉寂,只有更漏滴答的單調(diào)聲響。蕭絕還未回來。她心跳如鼓,
手腳并用地爬上窗下堆疊的兩個石墩,勉強夠到窗欞。支摘窗并未關(guān)嚴,留著一條縫隙透氣。
她顫抖著手,將窗縫又推開寸許,小心翼翼地探入半個身子。寢殿內(nèi)陳設(shè)冷硬,玄鐵燭臺,
烏木大床,深色帳幔,唯一的亮色是書案旁一盆半枯的墨蘭。書案上整齊地碼放著幾份軍報,
旁邊是一方墨跡未干的硯臺。就是那里!沈妙妙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飛快地打開朱砂盒,用筆尖蘸了飽滿的、艷麗的紅色,手臂顫抖著,越過窗欞,
極力伸向書案上最上面那份攤開的軍報邊緣。她不敢畫在正文上,只敢在留白處,
用盡畢生“畫技”,哆哆嗦嗦地畫了一個……勉強能認出是愛心的歪扭紅圈。畫完一個,
她猶覺不夠,任務(wù)要求是“一幅”,一個圈能算一幅畫嗎?系統(tǒng)會不會判她作弊?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她心一橫,在那顆歪扭的愛心旁邊,又飛快地添了一只……嗯,
耳朵特別長、眼睛是兩個小黑點的兔子輪廓。兔子……代表她吧?
沈妙妙自己都覺得這聯(lián)想牽強得可笑。剛落下最后一筆,殿外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沉穩(wěn)有力,每一步都像踩在沈妙妙的心尖上!她嚇得魂飛魄散,手一抖,
朱砂筆“啪嗒”掉在窗下的雪地里。她再也顧不得許多,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縮回身子,
慌亂中腳下一滑,直接從石墩上摔了下來,重重跌坐在冰冷的雪水中。
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衣物,她卻感覺不到疼,只有心臟快要跳出喉嚨的恐懼。她手腳并用,
連滾帶爬地躲到旁邊一叢茂密的忍冬藤架后,死死捂住嘴,連呼吸都屏住了。
吱呀——寢殿的門被推開。玄色的身影踏入,帶著一身室外的凜冽寒氣。
蕭絕的腳步在門口微頓,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整個寢殿。
窗欞上那一道被推開更寬的縫隙,地上濺落的幾點新鮮雪泥,
空氣中一絲若有似無的、不屬于這里的甜膩氣息(大約是那盒朱砂的味道),
都清晰地落入他的感知。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書案上。那份攤開的軍報邊緣,
那抹鮮艷刺目的朱紅,以及旁邊那個不倫不類的長耳“怪物”,
在冷硬的墨字和玄色書案映襯下,顯得格外突兀和……可笑。蕭絕走到書案前,
沉默地注視著那幅“杰作”。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腹輕輕拂過尚未干透的朱砂。
艷紅的色澤沾染了一點在他冷白的指尖,如同雪地里綻開的血梅。寢殿內(nèi)死寂一片,
只有燭火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輕響。沈妙妙蜷縮在冰冷的藤架后,
身體因為寒冷和恐懼而瑟瑟發(fā)抖,牙齒不受控制地輕輕打顫。她死死盯著寢殿那扇敞開的門,
透過藤蔓的縫隙,只能看到蕭絕玄色衣袍的一角。他站了多久?他看到了嗎?
他是不是在醞釀滔天怒火?就在沈妙妙感覺自己快要凍僵或者嚇暈過去時,
殿內(nèi)終于有了動靜?!皝砣??!笔捊^的聲音響起,聽不出絲毫波瀾,卻像冰面下涌動的暗流。
守在殿外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趙錚立刻應(yīng)聲而入:“王爺?”蕭絕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那份軍報,
指尖捻著那抹朱紅,語氣平淡無波:“去查。一個時辰內(nèi),誰靠近過本王的寢殿。
特別是……”他頓了頓,目光似乎若有似無地掃過支摘窗的方向,“窗下。
”沈妙妙的心瞬間沉到了冰窟窿底。完了!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是!”趙錚領(lǐng)命,
聲音鏗鏘。“另外,”蕭絕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
似乎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難以分辨的情緒,“把府庫里的銀骨炭,
多撥一份到……攬月閣?!睌堅麻w,正是沈妙妙在王府的住處。藤架后的沈妙妙猛地一顫,
凍得發(fā)麻的身體似乎被一股微弱的熱流擊中。炭?給她?為什么?是……是怕她凍死,
不好向沈家交代?還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惻隱?
沒等她理清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是福是禍,腦中“嘀”的一聲輕響,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冰冷響起:“任務(wù)判定:完成度50%。引導(dǎo)目標作畫完成。
目標承認畫作與宿主相關(guān)部分缺失。懲罰:中級電擊,即刻執(zhí)行?!笔裁??!
沈妙妙瞳孔驟縮,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一股狂暴的、撕裂靈魂般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仿佛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又像被無形的巨手攥住狠狠撕扯!
“唔——!”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哼從喉間溢出,她眼前驟然一黑,
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猛地向前栽倒,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藤架木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殿內(nèi),正欲轉(zhuǎn)身的蕭絕身形猛地一頓。趙錚也聽到了外面異常的聲音,
警覺地按住腰刀:“王爺?”蕭絕抬手阻止了他,深邃的目光銳利如電,穿透殿門,
精準地投向沈妙妙藏身的藤架方向。那一聲壓抑的痛哼和磕碰的悶響,在寂靜的雪夜里,
清晰得如同擂鼓。他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那抹沾染在指尖的朱砂紅,
在燭光下顯得愈發(fā)刺眼。徹骨的寒意包裹著沈妙妙,身下是冰冷的雪水,
額角撞到藤架的地方傳來陣陣鈍痛,但這些痛楚,在方才那陣靈魂撕裂般的中級電擊面前,
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她蜷縮在藤架投下的陰影里,像一只被拋棄的幼獸,
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殘留的劇痛。
蕭絕那最后投來的、仿佛能穿透黑暗的銳利目光,讓她血液都快要凍結(jié)。
她甚至不敢去想他是否已經(jīng)確認了她的存在,只想立刻逃離這里,
逃回攬月閣那個勉強能稱之為庇護所的地方。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寢殿那邊再無聲息,
只有寒風刮過枯枝的嗚咽。沈妙妙才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掙扎著爬起來,
顧不得滿身狼狽和徹骨的冰冷,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攬月閣的方向逃去。
攬月閣內(nèi)果然比平日暖和了許多。新添的銀骨炭在獸首銅爐里燒得正旺,發(fā)出噼啪的輕響,
橘紅的火光驅(qū)散了些許寒意。
侍女云袖見她渾身濕透、臉色慘白、額角還帶著一塊青紫的撞傷回來,嚇得魂飛魄散。
“王妃!您這是怎么了?”云袖驚呼著沖上來,手忙腳亂地幫她脫下濕透的外袍,
又趕緊擰了熱帕子給她擦拭。“沒……沒事,”沈妙妙牙齒還在打顫,聲音虛浮,
“不小心……摔了一跤?!彼斡稍菩鋽[布,眼神空洞地望著跳躍的爐火。
身體在炭火的烘烤下漸漸回溫,可心里的恐懼和絕望卻越來越深。任務(wù)失敗了,
懲罰也嘗到了,下一次呢?蕭絕那邊……他會怎么處置她?
那份朱砂涂鴉的軍報……光是想想,就讓她不寒而栗。“王妃,您別嚇奴婢啊!
”云袖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得眼淚汪汪,
“王爺那邊……是不是又……” 她不敢說下去。沈妙妙無力地搖搖頭,
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她只想把自己埋進被子里,暫時逃避這令人窒息的現(xiàn)實。然而,
樹欲靜而風不止。翌日清晨,沈妙妙還在昏沉中掙扎,試圖擺脫噩夢的糾纏,
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刻意拔高的喧嘩聲吵醒。“喲,王妃姐姐這是日上三竿了還未起呢?
果然是王府主母,這氣派就是不同凡響?!币粋€嬌滴滴、帶著明顯酸氣的聲音穿透了房門。
是柳纖纖!
那個被太后硬塞進肅王府、仗著一點遠房表親關(guān)系就處處想壓沈妙妙一頭的柳側(cè)妃!
沈妙妙心頭一沉,強撐著坐起身。云袖一臉憤憤又無奈地進來通報:“王妃,
柳側(cè)妃她……她硬要進來,奴婢攔不住……”話音未落,
一身桃紅錦緞、滿頭珠翠的柳纖纖已經(jīng)搖著團扇,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身后跟著兩個捧著錦盒的丫鬟。她目光掃過沈妙妙蒼白的臉和額角的淤青,
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臉上卻堆滿了假笑?!敖憬氵@是怎么了?瞧著氣色不大好呀?
”柳纖纖故作關(guān)切,聲音甜得發(fā)膩,“妹妹聽說昨兒個夜里,
王爺寢殿那邊似乎……不太安寧?好像還驚動了趙統(tǒng)領(lǐng)去查什么人呢?”她湊近一步,
壓低聲音,帶著惡意的試探,“該不會……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或者……嗯?
”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沈妙妙一眼。沈妙妙心頭一緊,
面上卻竭力維持著平靜:“妹妹消息倒是靈通。王爺軍務(wù)上的事情,
豈是我們后院女子能妄加揣測的?妹妹還是謹言慎行的好。”她語氣冷淡,帶著疏離。
柳纖纖碰了個軟釘子,臉色僵了僵,隨即又掛上笑容,示意丫鬟把錦盒打開:“瞧姐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