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暖的視野突然被血色填滿。璃月冰冷的手指刺入她胸口的銀紋,
劇痛如巖漿般順著血管奔涌。她想要尖叫,卻發(fā)現(xiàn)喉嚨被無形的力量扼住,
只能發(fā)出“咯咯”的窒息聲。鎖骨處的同心草紋身瘋狂蠕動,根系從皮膚下暴凸,
與璃月的黑色紋路糾纏在一起——像是兩株植物在爭奪同一塊土壤。
祁墨的骨刃斬向璃月后頸,卻在接觸前被一道透明屏障彈開。整個倒懸空間劇烈震動,
天花板的磚石簌簌掉落,卻在即將砸中璃月時詭異地懸停,然后化為齏粉。“別白費力氣了。
”璃月的聲音忽遠忽近,帶著孩童般的頑劣,“在這里,我就是規(guī)則?!彼闹讣馔蝗话l(fā)力,
蘇小暖感到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劇痛中,
無數(shù)陌生記憶強行擠入腦?!г鹿蛟谌跛R前,用匕首剖開自己的胸膛。
她將跳動的心臟放入鏡中滄溟手中,嘴唇開合說著什么。鏡外的身體迅速枯萎,
而鏡中的滄溟卻漸漸有了血色......“看到了嗎?”璃月的聲音混在記憶里,
“我當(dāng)年自愿獻祭,就是為了今天......”蘇小暖的瞳孔開始擴散。
她感到自己的意識被一點點擠出身體,像是有人用勺子挖空她的腦髓。
就在即將失去意識的剎那,懷中突然傳來一陣震動——那塊銅鏡碎片。鏡面迸發(fā)出刺目白光,
照亮了璃月扭曲的面容。她尖叫著后退,手指從蘇小暖胸口拔出,帶出幾縷血色根系。
“藥郎的鏡子?!”璃月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裂痕,“他居然把這個給了你?!
”蘇小暖趁機滾到一旁,大口喘息。銅鏡碎片在她掌心發(fā)燙,映出的不是倒影,
而是一段動態(tài)畫面——年輕的藥長老將一枚青色鱗片塞入昏迷的祁墨懷中,
....此子與滄溟再無瓜葛......”“原來如此......”蘇小暖咳出一口血,
“藥長老早就......”她的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打斷。祁墨不知何時繞到了璃月身后,
左臂骨甲完全展開,形成一柄造型猙獰的巨刃。刃身上纏繞著銀金細線的延伸,
另一端仍連接著蘇小暖的手腕?!斑@是......”璃月瞪大眼睛,“雙生契的具象化?
”巨刃劈下時沒有風(fēng)聲,沒有光影,就像剪斷一根無形的線。璃月的身體從中裂開,
卻沒有流血,而是像打碎的瓷器般剝落,
露出里面蜷縮的孩童形體——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女孩,銀發(fā)金瞳,懷里抱著破舊的布偶。
她的下半身已經(jīng)透明化,像是即將消散的幽靈。
“真正的璃月......”祁墨的骨刃變回普通手臂,“只是一縷執(zhí)念?!迸⑻痤^,
眼中的金色褪去,變成普通孩童的黑色:“滄溟哥哥呢?”她的聲音稚嫩清脆,
與剛才的陰冷判若兩人。蘇小暖突然意識到,
這個才是璃月最原始的記憶碎片——那個為救兄長犧牲自己的小女孩,而非后來扭曲的怨靈。
“他......”蘇小暖不知如何回答?!八懔??!绷г?lián)u搖頭,
懷中的布偶突然變成一盞靈燭,“反正我也快消失了?!彼谄鹉_,
將靈燭遞給祁墨:“拿著這個,能找到出口。”燭火跳動,
映出一段隱藏的記憶——無歸城的中央廣場上,立著一座與弱水之鏡完全相同的黑曜石碑。
碑前跪著十二名仙族長老,正在舉行某種儀式。石碑表面浮現(xiàn)出滄溟的面容,
但眼神不像鏡中那般瘋狂,而是充滿悲傷。
“滄溟大人......”為首的長老捧著一枚血色晶石,
“請接受最后的祭品......”晶石被按入石碑的剎那,整個無歸城劇烈震動。
無數(shù)靈燭從地底升起,每盞燈中都飛出一縷孩童的精魂,匯入石碑之中。
滄溟的影像漸漸凝實,最終變成半透明的靈體狀態(tài)。
“原來是這樣......”祁墨握緊靈燭,“仙族用那些孩子......復(fù)活了滄溟?
....是他們騙滄溟哥哥......說這樣可以救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弱,
后幾乎聽不見:“快走......另一個'我'要醒了......”整個空間突然翻轉(zhuǎn)!
蘇小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視野恢復(fù)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正常的街道上,
頭頂是血紅色的天空。祁墨半跪在一旁,靈燭的火焰變成幽藍色,指向城市中心。
“那是......”廣場中央矗立著記憶中的黑曜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