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被賊首當(dāng)街羞辱,后日便是被流氓貪圖美色。
前世盧瀚音在與我成婚前,就已經(jīng)與那位養(yǎng)妹親昵至極。
這是第幾次了?
這樣的事發(fā)生太多了,我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記憶里我還攔過他,那時他滿臉刺骨殺意,看著我不像看妻子,倒像看仇人:
“蘇鸞語,你以為惜霜有你這樣的歹毒手段自保?她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p>
“她跟你截然不同!”
想到這里,我心口仿佛悶著一口悶氣。
我真不明白,究竟是從什么時候,當(dāng)年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變成如今這樣。
不過也沒必要知道了,前世的血海深仇,我今生必報。
兄長見我臉色不好,打圓場:
“鸞語,你既然在意盧翰音,就不要勉強(qiáng)了。不如我擬旨給你們賜婚,有了婚約男人自會收心?!?/p>
呵呵,賜婚再被他折磨致死么?
我扯了扯嘴角,聲音艱澀:“不,兄長。除了楚瀟然,我誰都不要?!?/p>
旨意擬好了,大婚之期還有一個月余的時間。
我恍惚走出皇宮,溫暖的陽光照在我臉上。
不知為何。
我淚流滿面。
突然,一只手狠狠攥住我的手腕。
我抬眼,是盧翰音。
他本是怒氣沖沖的樣子,見了我臉上的清淚,不由得臉色一僵。
伸手想要為我拂去眼淚,被我厭惡躲開。
他的臉色驟然鐵青,死死拽著我冷笑:
“怎么?見了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就這種態(tài)度?”
“蘇鸞語,你真的很會以退為進(jìn)?!?/p>
盧惜霜柔軟的身子依靠著他,楚楚可憐。
盧翰音淡聲道,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
“鸞語,惜霜她身體不好,我記得你那里還有不少對身體有益的蠱藥,今日怎么沒送過來?”
要是從前,我早該將那些藥物都送過去。
可他不知道,那些蠱藥養(yǎng)育不易,尤其是被稱為神藥的蠱藥,更是需要人花費(fèi)大量心血培養(yǎng)。
我低頭凝視手腕上的疤痕,扯了扯嘴角。
曾經(jīng)我擔(dān)憂他戰(zhàn)場受傷,每每都用自己的血喂養(yǎng)那些藥物,只為讓他少遭些罪。
未曾想,這些年我精心熬制的藥物都進(jìn)了盧惜霜的肚子。
我看著她小臉紅潤的模樣,嘲諷道:
“我看這面色紅潤,氣血十足,倒是比本宮這個金尊玉貴的公主活得都要好了。”
他臉色驟變:“蘇鸞語!”
她連忙摟住他的臂膀,小聲抽泣:
“兄長,不要——”
盧瀚音死死盯著我,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發(fā)疼:“她是我妹妹,將來也是你的家人,你就不能懂點(diǎn)事?”
我嗤笑一聲,狠狠甩開他的手,“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他瞳孔一縮,像被刺痛似的:“你發(fā)什么瘋?就因?yàn)樯洗蜗獢嗔四愕陌l(fā)簪?你那些破首飾堆得滿屋子都是,借她戴戴怎么了?!”
盧惜霜適時地啜泣起來,可憐兮兮:“兄長,算了……公主金枝玉葉,我我本來就不配……”
我氣的兩眼發(fā)黑。
那哪里是一只發(fā)簪?那是我母親彌留之際所贈的最后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