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著拿起手邊的一切東西瘋狂砸向他們。
他們在侮辱我的花田,也在侮辱我的母親,更是在侮辱我。
憤怒宛若潮海吞沒我的理智。
盧瀚音見重物飛來,連忙摟住盧惜霜。
回頭時的怒意和殺意在看見我蒼白的臉時崩裂瓦解。
他眸中閃過慌亂,緊接著聽到盧惜霜的痛呼,怒斥道:
“蘇鸞語!你非要這么咄咄逼人么?你知不知道你這一下,惜霜差點暈倒了!”
盧惜霜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公主殿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鮮血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下。
突然,她撲過來抱住我的腿,我突然感到腿上一陣劇烈痛苦。
她竟然用東西扎我!
我疼的吸氣,不受控制的踢出去。
剛好將她踢到身后極深的寒冰池里。
她在冷水里痛苦掙扎:“救命!公主您大人有大量……”
盧翰音急忙跳下去將她抱起,上岸時看我的眼神充滿厭惡:
“蘇鸞語,你真的太過分了!”
他猛地伸手將我推入池中。
“啊!”我咣的一聲撞到池壁上,冷水鋪天蓋地的從口鼻涌入,我哭著嗆水掙扎:
“盧瀚音!我不會游泳!”
他明明知道,他還不是將軍的時候就飽受嫡子欺凌,是我跳下去將他托舉上來。
自己卻沉入水中,險些丟了性命。
自此成了心里陰影,再不敢浮水。
是啊,他明明知道。
我剛夠到岸邊,他居高臨上的用腳死死碾磨我的手指。
我疼的松了手,窒息痛苦緊隨而來。
“你當(dāng)真是蛇蝎心腸,不配為我盧家婦?!?/p>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他前世冷酷殘忍的影子。
我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則是陛下震怒。
盧瀚音因為謀害公主,被打入監(jiān)牢,行刑一百五十大板。
而盧惜霜哭著跪地求饒,從街頭跪到皇宮前。
陛下念及盧老將軍年事已高,戰(zhàn)功赫赫,只好無奈釋放。
自此,京中我的風(fēng)評越發(fā)差了,不少人譏笑嘲諷:
“等著吧,再會什么神異之術(shù)也不過是個女人,她這么欺負(fù)盧大小姐,聽說盧將軍和夫人都很不喜,到時候嫁過去可有罪受了?!?/p>
“當(dāng)真是個心思歹毒的妖女,要不是陛下寵她,她算個什么玩意兒?”
皇兄竭力制止,卻不抵流言蜚語四起。
私下里滿臉愧疚的看向我:“鸞語,你受苦了?!?/p>
淚珠滑落,我什么都不想說。
只是低聲問:“皇兄,這些時日,我想出城散散心?!?/p>
第二天,我就收拾行囊南下了。
目的地是楚瀟然如今赴任的地點。
可流年不利,竟半路碰到劫匪。
就在逃亡之際,一雙大手從林后伸出。
我驚慌掙扎,卻聞到了矢車菊的味道。
男人低磁好聽的聲音響起:“昭華公主?”
是楚瀟然,他發(fā)現(xiàn)是我,連忙掃視我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見我愣愣的看著他,他耳尖微紅,松了手:
“抱歉,殿下,冒犯了?!?/p>
他眸里擔(dān)憂不似作假,我不由得想到前世他悲痛猩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