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你說那些有奇效的蠱藥都是鸞語割血喂養(yǎng)的?”
他像是徹底瘋了,大聲笑起來,笑聲里滿是蒼涼:
“真是可笑,我竟錯把魚目當(dāng)珍珠……”
陛下正有相削弱盧家權(quán)力過大的心思,趁此機會,將他調(diào)去邊疆。
至于盧翰音,自然也是同去。
盧父厭惡地看了眼哭哭啼啼的盧惜霜,“既然是倒貼門,婚禮就一切從簡,擇日便啟程吧?!?/p>
盧惜霜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
她算計至今,是想平步青云,做將軍夫人。
而不是做一個邊疆戍邊小官的平頭妻。
至此,兩人這輩子也算是鴛鴦成雙。
不枉前世盧瀚音為盧惜霜大費周章。
盧惜霜面如死灰,而盧瀚音卻死死的扯著她。
眼珠猩紅,死死盯著她:“怎么?惜霜?你算計這些,跟兄長在一起不愿意么?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這樁丑聞了,你想要的得到了不是么?”
隨后他拽著盧惜霜跪在公主府外:
“鸞語,我會給你一個交代?!?/p>
幾年后,盧翰音因回京述職,暫留京都。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了進來,我剛睜開眼。
就看到楚瀟然端著衣物進來,熟練的給我穿衣,梳發(fā)描眉,一邊神色有些復(fù)雜的說:
“盧翰音跪在公主府外等了一整夜?!?/p>
我走出府門,只見盧翰音跪在那里,當(dāng)年那個青年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模樣。
滿臉胡茬,眼眶青紫,眼珠通紅,憔悴的與曾經(jīng)那個騎著駿馬的風(fēng)流小將軍完全不同。
看到我出現(xiàn),他立刻抬頭,眸里滿是希冀:“鸞語,我們談?wù)??!?/p>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蔽肄D(zhuǎn)身要進屋。
“等等!”他聲音嘶啞,“那年的事,是我喝醉了。男歡女愛,我只是一時間……”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這么算計我,我知道你愛我,可你竟然這么報復(fù)我……”
他顱內(nèi)有疾么?
這是我的第一想法。
我回過頭,看見他的眸里還藏著一道光彩。
仿佛在希冀著什么似的。
我冷笑打斷,“睡都睡了,現(xiàn)在裝什么正人君子?”
盧翰音突然大聲喊道,“你明明愛的是我!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報復(fù)?從小到大,你眼里只有我!”
他死死的盯著我,不甘心的說:
“這些年我才想清楚,我愛的其實一直都是你……我——”
我冷笑一聲:“你別讓我惡心!”
“曾經(jīng)我喜歡你,那是我眼瞎?!蔽揖痈吲R下地看著他,“你為了盧惜霜將我推進冰池里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你和盧惜霜在我母親的花田里纏綿悱惻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樁樁件件都叫我惡心。
不光為了她將我推進寒池里,還在城墻上,用刀一片片割下我的肉。
就為了逼問出清心蠱給盧惜霜治病。
只是這些我沒說。
他臉色瞬間慘白,踉蹌著后退一步,“你……”
“滾吧?!蔽依洗昂?,“你的好惜霜還在邊塞等你呢。”
他扯了扯嘴角,身影跌跌撞撞的離去。
后來我才知道,兩人在邊塞成婚幾年,就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