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隔著鏤空屏風(fēng)，我雖看不見蘇牧的神情，卻能從他那毫無溫度的語調(diào)里，
輕易勾勒出他慣常的模樣——眉梢微挑，唇角噙著抹似有若無的笑，眼底是疏離的清冷淡漠，
仿佛這世間從沒有什么能讓他泛起波瀾。曾經(jīng)我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父輩相交莫逆，
又同住在綠蔭別墅區(qū)，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我們始終同校同班。課間分享的半塊橡皮，
暴雨天共撐的一把傘，實驗室里肩并肩做過的無數(shù)次實驗……那些年的時光像被泡在蜂蜜里，
連空氣都帶著清甜。兩家長輩常笑著說“親上加親”，研究生畢業(yè)宴上，
雙方父母更是把婚事提上了日程。直到張嬌嬌出現(xiàn)。那個穿著miumiu小洋裝的女孩，
像只驕傲的孔雀般闖入我們的世界。她掛著蘇牧的胳膊，
用甜得發(fā)膩的嗓音說“阿牧哥哥”時，
我忽然看清了某些真相——原來他的清冷并非與生俱來，
只是我從未成為過那個能讓他破例的人。所謂的青梅竹馬，不過是旁人眼里的一段佳話，
我的一廂情愿罷了，而他早在我看不見的角落里，為別人動了情。
也是直到張嬌嬌從國外歸來，我才真正讀懂“親疏有別”四個字的重量。
那個向來把“浮躁”“幼稚”掛在嘴邊的蘇牧，
竟會穿著卡通衛(wèi)衣陪她去迪士尼排隊坐旋轉(zhuǎn)木馬，會在商場里耐心地替她拎著十幾個購物袋，
甚至?xí)诹璩咳c的夜店舉著香檳杯，縱容她趴在自己肩頭笑鬧。
這些場景曾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大二那年我跟風(fēng)去玩密室逃脫，
興奮地發(fā)消息想約他一起，卻被他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這種浪費時間的幼稚游戲有什么意義？
玩物喪志！”我攥著手機站在密室門口，盯著他發(fā)來的消息，
耳尖發(fā)燙地刪掉已經(jīng)打好的“要不要試試”。從那以后，
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出去玩”三個字，
連和朋友去看場電影都要編個“查資料”的借口。如今隔著朋友圈的九宮格照片，
看著他陪張嬌嬌在環(huán)球影城尖叫著坐過山車，忽然就笑出了眼淚——哪里是這些娛樂太低級，
不過是因為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他的克制與冷漠從來都不是天性，
只是我從未被他放進“特殊”的分組里。
他甚至?xí)е鴱垕蓩沙鋈刖┒际凶铐敿壍那Ы鹕缃粓?—— 媛會所，
手把手教她如何與豪門名媛周旋，如何在觥籌交錯間展現(xiàn)得體的微笑。這些場合，
曾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過去每次求他陪我參加酒會，都要耗費無數(shù)心力，
他總是皺著眉說 “太無聊”，最后冷著臉在角落玩手機，直到散場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后來他干脆將張嬌嬌從舅舅家接回自己別墅居住。說是 “受張教練臨終所托關(guān)照孤女”，
可誰都看得見，他們每日晨起同進早餐，傍晚并肩遛狗，周末手挽手出入高級商場。
蘇牧甚至親自為她挑選護膚品，在她試穿新款禮服時，眼里會泛起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
當(dāng)張嬌嬌穿著定制旗袍站在蘇家宴客大廳，接受眾人對 “蘇家未來少夫人” 的恭維時，
蘇牧只是端著香檳杯淡笑，既不否認也不解釋。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得沸沸揚揚，
說他終于收了心，說張家女運氣真好，唯有我知道 —— 他只是舍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哪怕用 “未婚妻” 的虛名替她擋下所有猜忌，也在所不惜。很快蘇母的生日來臨，
我們家受邀出席。張嬌嬌在蘇牧的生日宴上大出風(fēng)采，她整晚都拉著蘇牧陪著她。
在外人眼里以為她是歸國千金大小姐，畢竟她珠光寶氣，渾身的名牌無不是在顯擺她的豪氣。
蘇牧的母親害怕張嬌嬌對我和蘇牧的婚事造成困擾。蘇母整晚都要把我拉在她身邊，
逢人就夸我能力強，學(xué)歷高，聰明能干。在她的生日宴上，
她聲音冷淡地介紹說張嬌嬌是蘇牧賽車教練的女兒，只是臨時暫住蘇家。
現(xiàn)場的人精們立即對張嬌嬌的熱情冷下來。張嬌嬌都快氣哭了，拉著蘇牧離開會場，
知道宴會結(jié)束都沒有回來。留下一片爛攤子給蘇阿姨處理，我只好好言相勸，
但是內(nèi)心已是對蘇牧不滿。2.蘇牧認定是我嫉妒張嬌嬌，故意在蘇母面前搬弄是非，
害她在千金圈里淪為笑柄。他氣勢洶洶地把我堵在公司樓下，眼神里滿是厭棄：“宋兮遙，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眼？我和嬌嬌只是兄妹，你至于這么容不下她？
”他勒令我必須向張嬌嬌道歉，末了還補一句：“她剛失去父親，你就不能大度點？
”我盯著他西裝上沾著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味，忽然覺得可笑 —— 原來在他眼里，
我所有的委屈都叫 “小心眼”，而她的眼淚永遠比我的感受更重要。
為了盡快結(jié)束這場鬧劇，我還是撥通了張嬌嬌的電話。她在那頭輕笑，
聲音甜得發(fā)膩：“道歉當(dāng)然要拿出誠意呀。聽說北海道的雪場最近美極了，
不如你陪我去滑雪吧？” 于是三人飛了趟日本?；┠翘烨缈杖f里，
張嬌嬌卻在午后忽然說頭暈，蘇牧立刻脫下滑雪服裹住她，連句 “跟上” 都沒留給我。
傍晚時分，暴風(fēng)雪突然席卷雪場，廣播里緊急通知所有游客立即撤離。
我攥著纜車手環(huán)四處找他們，卻看見蘇牧正半蹲著替張嬌嬌系雪地靴，抬頭時目光掃過我，
卻像沒看見般扶著她走向救援雪橇。 雪粒子打在護目鏡上沙沙作響，
我跌跌撞撞地跟著人群往山下跑，卻被人流沖散。手機早就沒了信號，
白茫茫的雪地里只剩我一個人，滑雪杖不知道丟在了哪里，膝蓋磕在巖石上滲出鮮血，
每走一步都鉆心地疼。零下二十度的深夜，我蜷縮在纜車站的長椅上，聽著風(fēng)雪呼嘯，
眼淚凍成冰碴子掛在睫毛上 —— 原來有些人的 “兄妹情”，
是可以在生死關(guān)頭把你徹底遺忘的。 直到凌晨三點，我才被巡邏隊發(fā)現(xiàn)?；氐骄频陼r，
蘇牧正和張嬌嬌坐在大堂喝熱可可，她穿著我的羊絨披肩，腳踝上纏著繃帶，
見我進來立刻往蘇牧懷里縮：“阿牧哥哥，兮兮遙怎么才回來？
她不會怪我占用了你的照顧吧？” 蘇牧抬頭看我，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
卻在張嬌嬌扯他袖子時，又立刻換上溫柔的表情。我摸了摸口袋里早就關(guān)機的手機，
忽然笑了 —— 原來在暴雪肆虐的那八個小時里，他們連一個尋找我的電話都沒打過。
雪場的夜那么冷，可更冷的，是有些人捂不熱的心。想到這些事情，我都快恨死我自己，
怎么那么蠢？今年除夕，蘇牧奶奶九十大壽宴在蘇家老宅辦得熱鬧非凡。老人家精神矍鑠，
握著我的手笑得瞇起眼，從紅絲絨盒里取出一只通透的翡翠手鐲，水頭足得能映出人影。
“兮遙，來，這是給你的新年禮。” 我還沒來得及推辭，她便直接套上我的手腕，
指尖輕輕拍了拍我手背，“長輩賜，不可辭?！眿寢屧谂孕χc頭示意，我只好收下，
鐲子觸膚生涼，卻抵不過老人家眼底的溫?zé)帷?夜里散宴歸家，蘇牧忽然在玄關(guān)叫住我，
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把鐲子脫下來，送給嬌嬌。她喜歡得緊?！蔽肄D(zhuǎn)身看他，
以為自己聽錯了。翡翠在廊燈下泛著幽綠的光，像一汪寒潭?！斑@是奶奶送給我的，
” 我按住手腕，“轉(zhuǎn)手送人，不合規(guī)矩?！薄皨蓩刹皇峭馊??！?他皺起眉，
像是嫌我不懂事，“她剛回國沒安全感，這鐲子能讓圈子里知道蘇家人護著她。
張教練臨終托我照顧她，我總不能食言吧？
你向來大方......” 他的話像根細針扎進耳膜?；秀遍g又看見北海道的雪夜，
我渾身濕透地站在酒店大堂，
卻忙著給張嬌嬌披我的披肩；想起上個月張嬌嬌指著我新收的梵克雅寶項鏈說 “真好看”，
蘇牧當(dāng)晚就敲開我房門，說 “妹妹喜歡，
你讓給她”；還有去年她心血來潮想要我的限量款鉑金包，他甚至替她寫了封 “求讓信”，
說 “妹妹難得開口”...... 那些被冠著 “妹妹” 名義的索取，
從來都是我在妥協(xié)。我看著眼前西裝筆挺的男人，
忽然覺得陌生 —— 他總說我 “大方”，卻從未看見我每次轉(zhuǎn)身時，
攥緊拳頭把委屈咽下去的模樣。 “蘇牧，”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卻笑得格外平靜，
“以后張嬌嬌要什么，你自己去掙。我的東西，不給了?！彼对谠?，看著我轉(zhuǎn)身的背影，
想說什么卻被奶奶房里傳來的咳嗽聲打斷。我摸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忽然明白有些 “情分” 早就該剪斷 —— 就像這鐲子，若真是 “長輩賜”，
便該有它的分量，容不得旁人隨意指摘來去。而有些人，終究是把我的教養(yǎng)當(dāng)成了軟弱，
把我的退讓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 雪落在老宅的青瓦上，遠處傳來新年的鐘聲。
我裹緊大衣走進夜色，腕間的翡翠終于有了溫度 —— 這一次，
它不再是被隨意轉(zhuǎn)讓的 “情分”，而是我本該擁有的、堂堂正正的偏愛。
3.可有些人永遠只會把別人的軟肋踩在腳下。上個月香港拍賣會上，
那只雙鳳銜珠玉鐲明明是母親年輕時為幫父親渡金融危機賣掉的傳家寶，
父親托了無數(shù)人脈找了十年，才在拍賣行看見它重見天日的消息。他攥著圖錄眼底發(fā)亮，
帶著我飛了半個地球，說要親手拍回來給母親補過結(jié)婚周年紀(jì)念。蘇牧也出現(xiàn)在拍賣場。
我望著他舉牌的背影，心底泛起暖意 —— 原來他還記得我提過的這件事，
原來他愿意用這樣的方式給媽媽驚喜。直到落槌聲響起，他轉(zhuǎn)頭對張嬌嬌笑，
那抹溫柔我從未見過。后來在他的生日宴上，我看見那只鐲子正躺在張嬌嬌腕間。
翡翠映著她的笑，格外刺眼?！氨緛聿幌胧盏模?她晃著手腕，
鉆石手鏈與玉鐲相撞發(fā)出清脆聲響，“可蘇哥哥說，上次奶奶給你的鐲子我沒拿到，
怕我委屈。”我指尖攥緊香檳杯，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哦？他倒是細心。
”“聽說這是你媽媽的心頭寶？” 她湊近我，口紅的甜膩氣息混著紅酒味撲面而來，
“你爸爸找了十年呢，現(xiàn)在在我手上 —— 要不要拿回去呀？”耳鳴聲突然鋪天蓋地涌來。
我望著她眼底的挑釁，忽然想起北海道雪夜里她裹著我的披肩，
想起她戴著我的項鏈在蘇家宴會上撒嬌，
想起蘇牧每次讓我 “讓讓妹妹” 時那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你想怎樣？
” 我的聲音竟比想象中平靜。 她掃過我腕間的翡翠鐲子，笑意更濃：“用這個換啊。
反正你有奶奶寵著，以后有的是好東西?！蔽肄D(zhuǎn)身就走，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亂的節(jié)奏。路過蘇家花園時，鞋跟突然斷裂，
整個人踉蹌著摔進雪堆里。望著那只掉在腳邊的奢侈品高跟鞋，
我忽然笑出聲 —— 多諷刺啊，這些被我用來撐體面的精致物件，
關(guān)鍵時刻竟如此不堪一擊。“小姐，需要幫忙嗎？”一種放蕩不羈的聲音，
黑暗里看不清楚那人的臉。我沒有好氣地說：“幫忙也不伸下手？我看你就是看笑話的。
”對方明顯一愣，緩緩伸出一只手，我拉著他的手，他一拉把我整個人拉近他的懷里。
“哎呀！小野貓還會生氣！生氣就不漂亮?！蔽覜]好氣地說：“看夠沒有，
是想嘗嘗小野貓的爪子嗎？”那人趕緊把我扶正，我也不看他。
直接脫掉鞋子一拐一瘸地走回家?；氐郊遥瑡寢屭s緊喊來醫(yī)生，醫(yī)生說扭傷了腳，
腳里的一根小筋脈斷了，腳腫得厲害，需要休息幾天。我只好乖乖地躺在床上。這時，
蘇牧還在屏風(fēng)外面。等著我像往常一樣把手鐲乖乖拿出。見我許久沒有回應(yīng)，
他不耐煩地說：“宋兮遙？”我不遠與他多說，淡淡回答道：“我現(xiàn)在生病在床，
不方便起來找鐲子，等我腳好了，我第一時間把鐲子送過去。
”蘇牧不甘地說：“我去儲物間找，你跟我說在哪一個柜子里?！蔽衣曇舻统?，
傷心說：“蘇牧，我今天好累，腳剛剛上藥，你能不能先離開?！碧K牧才想起來，
我的腳受傷，還是在他家花園受傷，沉默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說：“你的腳還好嗎？
”我冷漠地說：很好，不用你擔(dān)心。他還想說什么，王阿姨就進來說：“小姐，
這是太太給你定的婚紗和配套的珠寶首飾，您先瞧瞧看?！蔽遗c董家的婚事定在半年之后，
但是婚紗照必須提前拍好。雖然有些趕，但是我覺得半年時間還行。還沒有等我回答，
蘇牧便先開口，語氣冷淡，還帶著責(zé)備說：“宋兮遙，嬌嬌還沒有找到結(jié)婚對象之前，
我是不會成親的?！比羰俏夷_受傷之前，我聽到這話，我肯定會躲在被窩里偷偷抹眼淚。
一邊委屈自己的婚事都要給張嬌嬌讓路，一邊怕蘇牧?xí)驗閺垕蓩蓪ξ业膽B(tài)度而厭煩自己。
但是現(xiàn)在，我躺在床上看著婚紗相冊，頭都不抬地說：“嗯，你高興就好。
”在家養(yǎng)了一個星期，腫消了，走路也不痛了，但是不能長久地走路。表姐約我出門逛街，
主要是去婚紗店去看看我的婚紗定制情況。到了婚紗店，我專心選婚紗，一點都不含糊。
表姐說：“兮遙，你是認真的嗎？”我詫異地看著她說：這是什么話？
表姐忐忑地說：真的放下蘇牧？你從小就心儀他。你若是因為張嬌嬌，她我就可以收拾，
讓她以后都不會出現(xiàn)在京都市。表姐接著說：“兮遙，我們出身就知道我們長大是需要聯(lián)姻，
但是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男生聯(lián)姻。不要委屈自己！”我想到一個人被丟在雪場，
被蘇牧當(dāng)眾冷待，被奪走母親的傳家鐲子時，我都沒有落淚和心痛?？山袢毡斫氵@些句話，
我就泣不成聲。表姐今天的一席話應(yīng)該時母親讓她來問的。表姐是貴婦圈子里的狠人，
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想要對付一個歸國的孤女，并非難事。甚至，不需要表姐出手，
我自己就能解決張嬌嬌。不過是顧念著蘇牧，投鼠忌器罷了。更何況，張嬌嬌有什么錯。
正真讓我死心的是蘇牧，我擦去淚水，握住表姐的手說：“讓你和媽媽擔(dān)心了，真的忘了他。
表姐，趕緊給我挑挑好看的婚紗。畢竟我一生就打算結(jié)一次婚?！碧敉昊榧?，
我和表姐又去了珠寶店。一進門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背影，張嬌嬌正在試戴一套藍寶石項鏈，
只聽見服務(wù)員說：“張小姐，這個項鏈?zhǔn)莿e人定好的，你可以先交定金，
我們可以給你去訂做一套。這款真的不能賣給你。”服務(wù)員看到我時，眼睛一亮，“宋小姐，
您來了！”我應(yīng)一聲，帶著表姐去了VIP室?！氨斫?，你看，這套耳環(huán)怎么樣？”“嗯，
顏色滿襯你膚色的?！边@時，服務(wù)員走了進來，她面色焦急地說：“宋小姐，
外面的蘇先生說你們是好朋友，你可以把這條項鏈讓給張小姐?！蔽倚α诵φf：“小姐姐，
這是我私人定制款，用來拍婚紗時佩戴，你覺得合適嗎？
”表姐淡淡來了句“我們跟外面的兩位不熟，叫他們不要亂攀關(guān)系。
”服務(wù)員尷尬地說：明白。不一會兒，服務(wù)員帶著裝好項鏈的盒子走進來，
后面跟著張嬌嬌和蘇牧。蘇牧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張嬌嬌嬌滴滴，
但眼神里盡是挑釁地看著我說：兮遙姐姐，我很喜歡這條項鏈，你就讓給我吧，好不好。
看到張嬌嬌嬌柔做作的樣子，心想蘇牧原來好這一口。我皺褶眉頭說：不行。
蘇牧聽到我的回答，眉宇間全是不滿，伸手放在茶桌上的盒子，“兮遙，
嬌嬌非常喜歡這條項鏈。你能不能先讓給她？”蘇牧身邊的張嬌嬌，一臉的得意之色，
挑釁地看向我和表姐。表姐剛要起身，我按住她的手。放在之前，我肯定拱手想讓，
但是現(xiàn)在，我只是站起身，拉著表姐的手，示意服務(wù)員把盒子搬到我車上去。
我看都不看他們一樣，冷冷地說：人人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怎么張小姐總是奪人所好呢？
蘇先生，你說這是個什么道理？蘇牧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直白地拒絕，
臉色頓時難看。張嬌嬌看到情況不對趕緊說：蘇哥哥，兮遙姐姐是要嫁給你的。蘇哥哥，
這套首飾以后還會回到蘇家。姐姐既然這么喜歡，我們就別跟她爭了。
4表姐大聲說：你們想什么好事情呢？我們家兮遙已經(jīng)和……我趕緊打斷她說話，
拉著她就往外走。表姐回頭看了看他們，回到車上，司機開著車緩緩行駛在夜色中。
表姐滿臉驚喜地說：兮遙，真是棒，還以為你會落下風(fēng)。我苦笑說：放下過去，迎接新生活。
也許是累了一天，腳還有點痛，我泡完腳躺在床上。看到蘇牧發(fā)來的消息，
無非就是叫我大度，把東西送給張嬌嬌。還有就是不要吃醋，張教練救過他的命。
他要好好對待張嬌嬌，他只是把張嬌嬌當(dāng)作妹妹而已。真是自欺欺人，